第10章
這小身子板的人憑什么一來就踢首發(fā),他那幾個好哥們都沒機會首發(fā)上場,只能待在替補席喂蚊子。 教練老頭在他耳邊溫聲細語地念叨,老頭也不好說太過分,念及政語的身份,反反復復叮囑人事后道個歉。 政語聽得煩躁,揮揮手,“行了我知道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再去看看他?!?/br> 政語走了幾步,突然折回,朝教練喊一句:“老頭,你讓我爸來一趟,他有認識的醫(yī)生,直接送醫(yī)院,別再在這破學校磨蹭了。” 第8章 教練立即給政總打電話,政宗實的電話可不好通,打過去接起來的是他的助理,助理像個機器人,只反復強調政宗實在開會,會議很重要,如有需要會幫忙轉達。 教練老頭長哎一聲,“哎喲喂,小同志,是政總的兒子把人弄傷了,要送去醫(yī)院?!?/br> “那么請您撥打120,相信醫(yī)院會有更好的解決方案,現(xiàn)在政總在開會,我會在會后傳達您的消息,您貴姓?” “呃——黃?!崩项^下意識接話。 “好的厄先生,祝您生活愉快?!?/br> 電話讓助理掛斷,黃教練傻眼了,他沒私下聯(lián)系過政宗實,還真不知道平日經(jīng)常來看兒子踢球的老總原來這么難聯(lián)系。 畢竟不是政語親自打的,打的還是辦公室的電話,黃教練怎么說也沒轍,他不再糾結,便去場上找政語,讓人親自把他爹請來。 誰知道他才離開一陣子,足球場又陷入了一片混亂,穿兩個顏色球衣兩撥人混在一起,漫罵聲響徹云霄,教練趕緊跑上前看,連裁判都拉不住這群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校際足球表演賽,除了主裁判,請的都是學生裁判,誰知道會發(fā)生這種事? “別打了!哎——羊咲!你才受的傷——” 某個隊員沖上前拽住羊咲的衣服,沒拽住,只拉到了衣角,羊咲已然強忍著身上的疼噌一下站起來朝政語揮拳而去,政語第一下是沒躲著,他哪里想得到,上一秒還在草皮上張開腿讓醫(yī)護上藥的男生下一秒就火急火燎來找他算賬。 一拳夠狠夠硬,打在他顴骨上,震得政語腦袋嗡鳴,穩(wěn)住身子當即就罵了一聲“傻叉”,抬腳一踹回擊,羊咲又被人踹地上了,倒在草坪,可謂是二次創(chuàng)傷,醫(yī)護人員都看傻眼了,對于這些校紅十字會半桶水的醫(yī)護來說,一切發(fā)生的太快,電光火石之間,羊咲又爬起來和政語扭打在一起。 不過,與其說是扭打,不如說是羊咲單方面毆打政語,政語只抱著胳膊擋臉,沒反擊,眾人見狀,隔了好幾秒才沖出一個隊友把羊咲往外拉扯,扯破了半邊衣服,球隊衣服都挺薄,撕破了是小事,黃教練看政語被羊咲揍了這才是大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喊了一聲羊咲的名字,撲上去,把人壓制在地上,羊咲還想反抗,奈何教練老頭重的很,他被鉗制住無法掙扎,這才喘著氣兒送了手勁。 黃教練怒罵:“你瘋了吧羊咲!你還受著傷!你打政語你是想被開除嗎!賠違約金都不夠你賠的!” 教練老頭這一句話讓氣頭上的羊咲驟然冷卻,他眼眶鼻尖通紅,明顯是帶著怒氣又哭過一次,臉頰也沾了草泥,額頭一塊淤青,露出委屈的表情,一副不堪破碎的樣子,黃教練看著心都軟了,語氣稍稍放緩,“哎喲,你別再打了啊,政語都沒還手了你還打,是不是你不對?” 羊咲不說話也不點頭,怒火漸消后,身上的疼痛再一次爬上心頭,疼得他額頭冒汗,醫(yī)護弄來了一張擔架,羊咲自覺坐上去。 羊咲這會兒不再反抗,離場時也不忘死死瞪一眼被他揍了幾拳的政語。 政語讓他打了幾下,羊咲再怎么說也是個男人,還是踢球的,雖然身子板不大,但力氣并不小,不比小打小鬧的花拳繡腿,一拳拳都往骨頭上打,政語只覺得自己手臂要斷了,另一個擔架搬了過來,政語一腿踹開,語氣懶散,“殘廢才坐擔架?!?/br> 這一句話分貝不小,讓沒走多遠的羊咲一行人聽得一清二楚,羊咲回過頭給他比了一個中指,那眼睛里滿是水汽,眼神狠狠刮過政語,政語莫名其妙,對他彎唇笑了起來,萬般輕蔑,卻又不像輕蔑,更像是輕浮。 看得羊咲渾身不適。 被送去了附近的醫(yī)院,教練沒辦法跟過來,場上的比賽還在繼續(xù),只有助教陪著。 羊咲讓他給攙扶著,拍完片做完檢查,沒花多少時間,倒是等結果的時間比較漫長,期間助教去買礦泉水,他一走開,羊咲才給爸爸打電話,打了三次,每次都是足足一分鐘的等待音,最終都是無人接聽。 來俱樂部幾個星期,羊咲沒和任何人提過自己的家庭,也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有個什么樣的爸爸,什么樣的條件。 俱樂部里多是有錢人,自己來玩或是父母送來玩的,比如政語。說不自卑是不可能的,何況那群人對他沒有好臉色。 想到政語,羊咲有點無力,拿出手機看了看教練的消息,一分鐘前,教練發(fā)來冗長的語音,告訴他政總知道倆人打架的事兒了,說要來看看他。頗似被老師投訴不得不來幼兒園抓包的家長。 “你現(xiàn)在在醫(yī)院呢吧?羊咲,這樣,小政也要拍片子,待會小李會帶你去政總那邊的私人醫(yī)院,你的片子結果不要等了,要等起碼一兩個小時,你直接跟小李去就行,還能走路吧?會有司機接你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