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境行者 第590節(jié)
按照時差,老媽那邊應(yīng)該是半夜,她應(yīng)該在休息……張元清放下手機(jī),把身體重量交給椅背,獨坐發(fā)呆了片刻。 他決定回老家看看。 要查一個人,從他身邊的人和出身環(huán)境入手,無疑是最快最準(zhǔn)的。 既然老媽電話打不通,那就回老爸的故鄉(xiāng)去查。 …… 第117章 情報 張元清從傅青陽藏柜里偷了兩瓶好酒,從廚房順了一條高檔火腿,又從靈鈞房間摸了一盒古巴的極品雪茄。 ——上次偷過傅青陽的雪茄,不好逮著錢公子一直薅。 返回自己別墅,問女王要了車鑰匙,孤身一人出發(fā)。 接下來他要干的事,不適合帶隊友,即便是關(guān)雅。 張元清的故鄉(xiāng)就在松府遠(yuǎn)郊的農(nóng)村,那會兒松海市還沒成為全國金融之都,超一流大都市。 松府人的驕傲還在,提及隔壁的松海,習(xí)慣性的昂起下巴說: 想當(dāng)年,松海就是一個小漁村,鳥不拉屎,屬于我們松府轄區(qū)的農(nóng)村。 現(xiàn)在松府只是松海的一個區(qū),而且是遠(yuǎn)離繁華地帶的區(qū)。 張元清駕駛白色轎車駛過繁華的街道,拐入外環(huán)高架,半小時后,離開市區(qū),進(jìn)入佘靈隧道。 與靈境里的佘靈隧道不同,現(xiàn)實的佘靈隧道,柏油路干凈平整,隧道頂部的氙燈雪白明亮。 來來往往的車流穿行其中,沒有絲毫恐怖詭異氛圍。 車輪碾過柏油路的微噪音里,張元清不由想起自己初入靈境時的恐懼不安,一時間竟有些感慨萬千。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如今他已經(jīng)…… “呸,這才過去四個月,還沒到我憶往昔的時候?!睆堅逍睦镟洁煲宦?,掐斷發(fā)散的思緒,專心開車。 又過了二十分鐘,他抵達(dá)了父親的故鄉(xiāng)——吉安村。 哦不,現(xiàn)在叫吉安社區(qū)。 張元清很多年沒來這里了,印象中的農(nóng)村已經(jīng)不在,一棟棟嶄新的別墅、居民樓拔地而起。街邊到處都是商鋪,一派繁花似錦的景象。 他記得那會兒大家的屋子都是坐北朝南的紅磚房,一層一個走廊,夏天暴雨的時候,走廊就會被雨水打濕。 父親去世后,母親帶著他回了松海,沒幾年,吉安村就拆遷了。 母親沒要房子,全部換成了賠償款,再加上那幾年工作攢下來的積蓄,在康陽區(qū)買了一套大平層。 雖然張元清沒過上收租的房二代生活,但家里那套大平層,如今價值4000萬。 張元清一邊審視著面目全非的村子,一邊回憶著家世,父親張子真是家里的獨子,據(jù)說奶奶生下他第二年,罹患大病,無法再生育。 于是父親成了當(dāng)時很罕見的獨生子。 在這位獨生子十歲那年,爺爺跟著生產(chǎn)隊勞作時,被發(fā)狂的耕牛頂破肺葉身亡。 奶奶一個人扛起了家庭生計,在父親成年之前,就積勞成疾,病逝了。 所以張元清沒有叔叔伯伯,也沒有姑姑。 爺爺那一代倒是有幾個兄弟姐妹,但要么遠(yuǎn)嫁,斷絕來往,要么是當(dāng)年動蕩原因出國了,基本不再聯(lián)系。 張元清能找到的,血脈最近的,是父親張子真叔公那一脈,也就是他太爺爺?shù)牡艿堋?/br> 他把車??吭诼愤叄鴥簳r的記憶,回到了當(dāng)初居住的“村子”,在熙熙攘攘的路邊逮住一位頭發(fā)花白,優(yōu)哉游哉的大媽,用松府方言問道: “張國軍現(xiàn)在住哪里?” “張國軍……”大媽愣了好幾秒,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我不認(rèn)識啊?!?/br> “您是吉安村的人吧,怎么會不認(rèn)識呢,張國軍啊,是您父親那一輩?!碑吘鼓甏^久遠(yuǎn),張元清作出提醒。 大媽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以前村子里是有這么一位長輩,驚訝的打量眼前的年輕后生: “你找他?他都死了很多年了。” “我是他親戚,他是我爸的叔公?!睆堅褰忉尅?/br> 原來是自己人……大媽頓感親切,指著身后,說道: “他兒子住在18棟207,208、209也是他們家里,但是住207,208、209租出去了。唉,他兒子前幾年也得癌癥死了,你得找他孫子去。” 說完,大媽試探道:“你爸是?” “我爸張子真?!?/br> 大媽用力的“噢”一聲,用一種咬牙切齒的語氣說: “你是張子真的兒子,我想想……想起來了,你媽不是帶著你改嫁了嗎?!?/br> “沒有改嫁,我媽是帶我回娘家?!睆堅逍恼f雖然不記得了,但大媽當(dāng)年跟我是同村的,正好問問老爸的事,就說: “您還記得我爸嗎?!?/br> “那小騙子誰不記得啊,說自己是紫薇大帝轉(zhuǎn)世,滿村子的算命騙錢?!贝髬屨Z氣又開始咬牙切齒: “當(dāng)年還騙我說,我家的風(fēng)水不好,有邪煞,所以我老伴腳趾頭才會疼,那是鬼抱住了腳,需要用他的童子尿澆七七四十九天,一天兩分錢。 “后來疼的受不了,去醫(yī)院看,才知道是痛風(fēng)。小赤佬,澆的我老伴天天一股尿sao味。村子里的人都被他騙過?!?/br> 有的人死了,但還活在別人心里,每每想起就氣的跳腳。 都過去了都過去,就讓往事隨風(fēng)而散吧……張元清忙說: “大媽,您忙吧,不打擾了?!?/br> 匆匆逃走。 返回車邊,取出薅來的禮物,又去街邊買了一袋水果兩條煙,張元清沿著大媽指點的方向,找到了18棟207室。 “叮咚!” 他按響門鈴。 俄頃,防盜門打開,門后是一位四十多的中年人,身材微微發(fā)福,眼袋有些浮腫,審視著門口的陌生人,問道: “你找誰?” 張元清努力的盯著中年人看,想從腦海里記起這張臉,但完全沒印象了。 “我是張子真的兒子,張元清?!彼詧笊矸?。 “子真的兒子……”中年人明顯一愣,然后臉色陡然激動起來,又意外又驚喜,道: “你都這么大了?來來,進(jìn)屋坐,進(jìn)屋坐?!?/br> 張元清拎著大包小包的禮物進(jìn)了客廳,一邊在沙發(fā)坐下,一邊說: “叔,不用倒水,我坐坐就走?!?/br> 同時一一介紹著自己的帶來的禮物,什么價值十幾萬的威士忌,一根五千元的限量版高希霸,三四萬一條的火腿…… “帶這么貴重的禮物做什么,讓我怎么好意思收。”中年人聽的一愣一愣。 “我媽炒房賺了點錢,讓我過來看看您,年底我要出國了,往后我爸的墳就靠您打理了。清明節(jié)的時候去看看,省得他寂寞?!?/br> 張元清謊話張口就來。 中年人這才勉強(qiáng)收下,感慨道: “出國啊,出國好,現(xiàn)在有錢人都想著出國,唉,當(dāng)年你媽帶你回娘家,一走就是十幾年,也不回來看看……不過也確實沒什么好看,子真在這邊又沒兄弟姐妹……” 兩人一番閑聊,張元清才知道大叔叫張子濤,是父親的遠(yuǎn)房堂哥。 “我聽媽說,他小時候在道觀里待過?”張元清開始打探父親的過去。 他這次回家鄉(xiāng),主要是想打探兩件事,一是父親死亡的真相,二是仇家。 張子濤聞言,陷入回憶,點點頭道: “是待過,那時候日子過的很難,叔走得早,子真小時候身子又弱,你奶怕養(yǎng)不活他,就把他送道觀去了。當(dāng)時村子附近有個道觀,記得叫逍遙觀。 “里頭的幾個道士專門給村子辦白事,同時也是赤腳醫(yī)生?!?/br> 逍遙觀?我好像知道“逍遙”組織名字由來了……張元清進(jìn)入主題,問道: “我媽說,我爸出車禍后,是太叔公殮的。他是在哪里出意外的?” 既然父親不可能出車禍身亡,那么就不存在被撞這件事,案發(fā)地點肯定也不會有。太叔公作為殮尸人,他至少知道張子真到底怎么死的。 張子濤搖搖頭:“我當(dāng)時在外打工呢,不太清楚。就記得我爸說,爺爺是被你媽叫過去的,回來后,就通知家里給子真辦葬禮,說他出車禍了。” 果然是這樣,我就說不可能是出車禍,能撞死巔峰主宰的車,少說也是半神級車子……張元清心里的一個疑惑得到了解答。 當(dāng)初發(fā)現(xiàn)父親和動物園器靈相識,他就懷疑老爸不是出車禍死的。 這幾天消息匯總,得知逍遙組織存在,就更不信了。 如今太叔公已經(jīng)故去,想知道父親真正的死因,得找遠(yuǎn)在國外的老媽,但如果止殺宮主說的都是真話,那可能老媽也不知道父親真正的死因。 只是對他的死有預(yù)感,有心理準(zhǔn)備。 “我來的路上遇到一個大媽,他說我爸以前經(jīng)常騙村子里的人?他平時仇人一定不少吧,他以前是在哪里工作啊?!睆堅逡蚤_玩笑的語氣問起陳年往事。 這是今天來此的第二個目的。 “仇人?他以前是挺會騙人的,但都是小時候的事,大家也可憐他的身世,騙就騙了,就當(dāng)給他口飯吃,哪來的仇人?!睆堊訚龜[擺手,說: “等他和你娘結(jié)婚后,一下就變穩(wěn)重了,就沒再騙過人。工作的話,記不太清楚了,但他經(jīng)常不在家,三天兩頭找不到人,我還勸過她,說要把媳婦看緊了,哪能經(jīng)常讓她一個人在家啊,你媽年輕的時候很漂亮的?!?/br> 我爸大概是天天忙著殺主宰下副本吧……張元清問道: “我爸結(jié)婚后,一直都住在村里嗎,有沒有帶我媽離開過?!?/br> 他想知道父親有沒有逃出去避難過,如果有,又是發(fā)生在什么時間段。 張子濤想了想,搖頭:“好像沒有!” 兩人又閑聊了片刻,張元清沒有得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有些失望,但又不甘心就這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