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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474節(jié)

    如今這么多年打熬下來,又經(jīng)許多實(shí)戰(zhàn),再得陳箍桶悉心傳授相性格外契合的大九天手,今日之“九紋龍”,當(dāng)真是遠(yuǎn)非昔比!

    葵向陽欺他年少,一向想要速勝,一輪快劍使出,史進(jìn)卻面不改色接下,間或反攻幾招,掌法凌厲異常,葵向陽亦不敢直攖其鋒,不由越打越是震撼:此子武藝,竟不弱于陳箍桶,他這般年紀(jì),竟是如何練得?

    葵向陽被史進(jìn)纏住,局勢頓時逆轉(zhuǎn)——

    剩下六七個皇城司的,雖然都是好手,李應(yīng)、張覺如何虛了?加上余化龍一條槍,亦是兇狠無比,幾個人嘁哩喀喳一通殺,盡數(shù)都將他殺死。

    這時聞人世崇蒙了面,使慣的方天畫戟特意不曾帶出,提一口鋸齒大刀,領(lǐng)著二百蒙面水軍殺出,口中齊呼:“明尊降世,天下太平!”一股腦兒沖散了官軍。

    苗傅見不是頭,策馬先溜,劉正彥也待走時,伍尚志飛步緊追,背后一戟,把他扯下馬來,再復(fù)一戟,扎死當(dāng)場。

    嚴(yán)成方和張憲打了五六十合,都是一身熱汗,嚴(yán)成方苦于沒騎戰(zhàn)馬,兩口金錘的分量無處卸力,格外費(fèi)勁,因此明明自忖高他半籌,場面上卻是毫不見優(yōu)勢,氣得罵道:“爺爺若騎馬來,早把你砸成了餅?!?/br>
    張憲年少氣盛,受不得激,聞言拍馬跳出戰(zhàn)團(tuán),自家下了馬道:“便同你步斗如何?再輸了時,不要說我占你便宜。”

    話音未落,卻見嚴(yán)成方眼珠一瞪,指著他背后叫道:“小心!”

    張憲一驚,下意識回頭,強(qiáng)行止住,扯出一絲不屑笑意:“這般拙劣法子,也想騙我?我七歲時便不上這當(dāng)也……”

    話音未落,腦后當(dāng)?shù)囊幌?,一時只覺天旋地轉(zhuǎn),軟著腿腳強(qiáng)轉(zhuǎn)過身,卻見一個蒙面人立在面前,見他看來,把刀背再往頭上一敲,束發(fā)金冠都打癟了。

    張憲滿眼星星,掙扎道:“卑鄙……”白眼一翻,就地躺倒。

    身后十余個家丁,早已睡了滿地。

    嚴(yán)成方見蒙面人敲暈了張憲,怒喝道:“你這廝怎地如此卑鄙?我眼見便要贏他,你卻橫插一腳?!?/br>
    那蒙面人自是聞人世崇無疑,聽了此話哭笑不得,抱拳道:“這般說來,卻是在下的不是!只是今日大事,是要救張覺、李應(yīng)兩個好漢,若要同他比武,回頭去張所府上尋他便是?!?/br>
    嚴(yán)成方還待爭執(zhí),伍尚志一旁走了來,扯住了他,問道:“好漢,你等今日劫法場,顯然是有備而來,不知可是‘武孟德’麾下兄弟?”

    聞人一點(diǎn)頭:“在下身上還有要務(wù),名字不便相告,那邊幾人,乃是‘九紋龍’史進(jìn)、‘白花蛇’楊春、‘跳澗虎’陳達(dá),都是武大哥的好兄弟!那位‘女公瑾’余姑娘同他弟弟‘金鏢’余化龍,則是明教的英豪!余姑娘師父‘圣公’方臘,乃是武大哥的老泰山!”

    嚴(yán)成方聽了,露出笑意道:“卻不是一家人?我爹嚴(yán)奇,正是明教一位香主。我叫嚴(yán)成方,這是我好兄弟伍尚志,我兩個不打不相識,相約周游天下,廣交朋友,聽聞‘武大郎’乃江湖中第一奢遮的奇男子,正要找門路去投奔他?!?/br>
    余五婆這時走來道:“這般說來,果然是自家人!這里不是說話處,且出了城池,再細(xì)說不遲!咱們先合力斃了那個葵向陽!”

    葵向陽聽見此話,冷笑一聲,唰唰幾劍逼退史進(jìn),扭身就要走。

    史進(jìn)豈肯容他走了?大喝一聲:“哪里去?”飛身一掌劈出。

    不料葵向陽將身一扭,極為詭異地避開此掌,忽然將自家袖子撕開,頓時一陣煙霧嘭起。

    史進(jìn)冷不防嗅了一口,頓時天旋地轉(zhuǎn),葵向陽怪笑一聲,一手疾出,封住史進(jìn)筋脈,挾在腋下就跑,其速快逾奔馬。

    之前史進(jìn)和他交鋒,隱隱占著上風(fēng),一時沒人前去幫他,誰也想不到葵向陽這等高手,竟然使出江湖中下三濫手段暗算,一下失了先機(jī),路又不熟,追了幾步,便沒了葵向陽、史進(jìn)身影。

    張覺、李應(yīng)齊聲叫苦:“若不是為我二人,如何陷了史大郎!”

    余五婆嘴唇都白了,強(qiáng)自鎮(zhèn)定道:“此處不可久留,大伙兒先退出城去,再想法子營救未遲!”

    聞人世崇畢竟老練沉穩(wěn),點(diǎn)頭道:“余姑娘說的對,我們先撤。”

    一行人一時間無可奈何,只得匆匆先逃出金陵府外。

    這正是:

    為因失陷九紋龍,染遍金陵一片紅!四海英雄四面至,天南地北喜相逢。

    第732章 鬧亂江南第一州(下)

    要劫法場,退路自然預(yù)先安排妥當(dāng)。

    三山街向南直行,相距金陵府南城門極近,如今城中人馬多被清涼山大火吸引至西北面,聞人世崇引著眾人毫不費(fèi)力,便自南門搶出城外。

    出城便是外秦淮河,早有備下的快船,可以直抵長江,屆時大江東流,誰能追擋?

    只是這些好漢都是義氣之輩,如今史進(jìn)陷落敵手,難道棄他不顧?

    于是上船行得不遠(yuǎn),眾人復(fù)又下船,都換了水軍衣甲,隨聞人世崇往他侯府藏匿。

    船上只余楊春一個,依舊循水路前往鎮(zhèn)江府,設(shè)法去搬救兵。

    胡敬、胡顯那廂,亂勢一起,便按計劃各自分散逃離,此刻亦回到侯府,聞人世崇使他兩個款待眾人,自家換了鎧甲袍服,領(lǐng)以二百親衛(wèi),前往宮城“護(hù)駕”,順便打探史進(jìn)下落。

    此時宮城之中,一片大亂,老官家聽說諸路勤王兵馬造反,要“清君側(cè)”,唬得神魂都飛,好在童貫相陪在側(cè),臨機(jī)處置,先下令閉了宮門,再調(diào)老帥張所回防,又使人往各處軍營打探詳情。

    不多時候,外面陸續(xù)回報:各路勤王兵馬,都駐扎在各自營盤未動,城里亂軍亦不見了蹤影,只清涼山燒了半片林子,不過趙桓等人未曾有失。

    老官家聞言,驚魂稍定,這時苗傅狼狽奔回,備述法場為人所劫,童貫聽了大怒,斷言道:“陛下,此聲東擊西之計也!定是明教余孽,虛張聲勢,鬧出這般動靜?!?/br>
    隨即葵向陽飛步進(jìn)來,報稱擒下賊首“九紋龍”一名。

    老官家一腔怒火,頓時有了發(fā)泄處:“這些賊子,如此可惡,且把賊頭細(xì)細(xì)拷打,交待出他那些余孽藏身之處,皇城司配合童帥,定要將他一網(wǎng)打盡,都細(xì)細(xì)剮了,方解此恨?!?/br>
    說罷,又痛責(zé)苗傅無用:“童帥每每在朕面前,夸說你武藝高明,不料這等無用,區(qū)區(qū)幾個賊子,你也吃他走了?!?/br>
    苗傅惶恐,連忙拋鍋:“陛下明鑒!當(dāng)時情形,魔教四面八方殺出,先殺了劉將軍,全仗臣奮力廝殺,才勉強(qiáng)擋住,卻不料張元帥的公子張憲,慘遭那干賊子們打暈,臣為救護(hù)于他,這才吃眾賊跑了?!?/br>
    老官家一聽,頓時皺眉:“打暈?這些魔教逆賊,兇殘無比,殺傷官兵、捕快,何曾留情?為何偏偏只將他打暈,卻不曾下毒手?”

    童貫聽了此言,心中暗喜。

    他自河北大敗,失了圣眷,趙佶心下認(rèn)為他領(lǐng)兵無能,故此金陵大元帥這等要職,竟然交給了老將張所。這個要職,童貫早有心一爭,前番擒回張覺、李應(yīng),拼命吹噓自己打榆關(guān)功績,正是為了表示自己其實(shí)能戰(zhàn),如今得了機(jī)會,哪有不趁機(jī)下手的?

    當(dāng)下笑呵呵道:“陛下,張所稟性,老臣深知,他的將才雖然有限,卻著實(shí)是一位忠臣良將!以臣揣測,魔教這些頭目,都自詡江湖豪客,此番之所以能劫法場成功,卻是因為張所臨時回防宮門,把全部兵馬盡數(shù)帶回,這才給了彼等機(jī)會,他們因此未對那小張憲下殺手,也是一廂情愿,起了投桃報李之心?!?/br>
    老官家一聽,頓時忘了急調(diào)張所回援時,自家嚇得體若篩糠模樣,皺眉不快道:“哼,這個張所也是宿將,豈有這等顧此失彼的?他回援雖是奉命,但若是他真?zhèn)€知軍,只消留下五百、一千兵馬看顧法場,也不會讓敵人這般輕易得手?!?/br>
    低頭想了一回道:“罷了,正所謂一葉落而知天下秋,朕細(xì)細(xì)想來,張所竟連這般小事都難做好,又豈能托付以大局?他這個金陵大元帥的頭銜,還是童老愛卿親自擔(dān)任,方能讓朕放心?!?/br>
    童貫心中大樂,腦袋卻是連連搖動:“陛下,此舉只怕有些不妥!老臣年邁,精力有限,待葵指揮使拷問出魔教情形,老臣定是要親自征伐的,一心豈能二用?倒是苗傅,忠誠敢戰(zhàn),不若讓他做個金陵府防御使,總攬城中防務(wù),至于張所,亦不必因此免他帥銜,大可讓他領(lǐng)兵去駐守?fù)P州、廬州等地,以為金陵屏障,豈不是兩全其美?”

    老官家一聽,咂摸片刻,不由點(diǎn)頭笑道:“老愛卿,你不愧朕的棟梁,實(shí)有老成謀國之策。朕想這許多勤王兵馬,駐扎金陵內(nèi)外,久閑無事,軍將必然懈怠,不免生事擾民,正好讓張所領(lǐng)過江去,也是朕一點(diǎn)愛民之意?!?/br>
    童貫拱手道:“陛下如此仁心,實(shí)乃百姓之福!”

    君臣兩個相顧大笑。

    苗傅在一旁看在眼里,心中好生佩服,曉得這正是童貫高明之處:這老太監(jiān)對于皇帝一點(diǎn)心思,可謂洞若燭火。

    要知老官家退位南逃后,心中后悔,遂又生出復(fù)辟之心,于是變得猜測多疑。

    而這一路路勤王軍,今日雖然什么也沒做,不合清涼山這場鬧亂報出彼等名號,趙佶雖然明知與他們無關(guān),心下卻種了一顆疑種,童貫對此看得明白,故此獻(xiàn)計調(diào)兵長江北岸,正好讓趙佶趁機(jī)解了心結(jié)。

    不久,圣旨傳出,張所吃了一驚,卻也不敢多言,遂點(diǎn)起諸路兵馬,北渡長江,往廬、揚(yáng)一帶布置防線。

    另一邊,葵向陽逐日拷打史進(jìn),本以為三木之下,何求不得?不料“九紋龍”骨頭比功夫還硬,任他百般酷刑,不肯招供一字。

    聞人世崇早已打聽到史進(jìn)關(guān)押之處,幾次夜探,無奈皇城司守衛(wèi)森嚴(yán),屢屢無功而返。

    他又怕史進(jìn)熬刑不住,招出他來,故此不敢把人藏在侯府,另行安排了地方供幾人藏身。

    但是數(shù)日以來,始終無人來侯府問詢搜查,因知史進(jìn)定然未曾招供。眾人佩服之余,想到他所受苦楚,心頭焦灼與日俱增。

    他們眾人卻是不知,若按原本時空,梁山之上一百單八條好漢,論及骨頭之硬,史大郎乃是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

    此處閑表幾句:

    梁山這幫兄弟在原本時空,遭過官司的大有其人,大伙兒雖然都是好漢子,但真正能抗住大刑的,著實(shí)罕見,譬如——

    武二郎:“牢子獄卒拿起批頭竹片,雨點(diǎn)地打下來。武松情知不是話頭,只得屈招?!?/br>
    孝義黑三郎:“一連打上五十下,打得宋江一佛出世,二佛涅槃,皮開rou綻,鮮血淋漓。宋江初時也胡言亂語,次后吃拷打不過,只得招認(rèn)?!?/br>
    柴大官人:“眾人下手,把柴進(jìn)打得皮開rou綻,鮮血迸流,只得招做使令莊客李大打死殷天錫?!?/br>
    盧員外:“左右公人把盧俊義捆翻在地,不由分說,打的皮開rou綻,鮮血迸流,昏暈去了三四次。盧俊義打熬不過,仰天嘆曰:是我命中合當(dāng)橫死,我今屈招了罷。”

    戴院長:“打得皮開rou綻,鮮血迸流。戴宗捱不過拷打,只得招道:端的這封書是假的?!?/br>
    鐵牛:“眾人只得拿翻李逵,打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馬知府喝道:你那廝快招了妖人,便不打你!李逵只得招做‘妖人李二’?!?/br>
    魯智深:“太守喝罵:……左右,好生加力打那禿驢!魯智深大叫道:不要打傷老爺!我說與你,俺是梁山泊好漢花和尚魯智深。我死倒不打緊,灑家的哥哥宋公明得知,下山來時,你這顆驢頭趁早兒都砍了送去!賀太守聽了大怒,把魯智深拷打了一回……”

    而“九紋龍”史進(jìn),則是唯一一個,從頭至尾抗住的硬骨頭,二百大棍打下來一言不發(fā),端的是錚錚鐵漢!

    “董平便道:這等賊骨頭,不打如何肯招!程太守喝道:與我加力打這廝!又將冷水來噴,兩邊腿上各打一百大棍。史進(jìn)由他拷打,不招實(shí)情。”

    就此多提一嘴,若論梁山第二硬漢,卻非別個,乃是“白日鼠”白勝。

    “問他主情造意,白勝抵賴,死不肯招晁保正等七人。連打三四頓,打的皮開rou綻,鮮血迸流。府尹喝道:告的正主招了贓物,捕人已知是鄆城縣東溪村晁保正了,你這廝如何賴得過!你快說那六人是誰,便不打你了。白勝又捱了一歇,打熬不過,只得招道:為首的是晁保正?!?/br>
    這般一直挨到第五日上,“女公瑾”余五婆,第一個經(jīng)受不住。

    是夜三更,她獨(dú)自一個,穿身黑衣,提一條槍,悄無聲息便要出門,恰遇伍尚志起夜上茅房,院子里撞個正著,失驚道:“余姑娘,你待何處去?”

    余五婆咬牙道:“心里憋悶,出去走走散心?!?/br>
    伍尚志搖頭道:“哪有帶著長槍去散心的,你要去救史大郎?”

    眾好漢這幾日都睡得謹(jǐn)慎,他兩個三言兩語,立刻驚醒眾人,紛紛出門來看。

    卻見月光之下,余五婆眼中流下兩行淚來:“說來不怕兄弟們笑話,我年幼時,曾嫁過一位相公,不幸吃官府害死。這年余來和史大郎相處,他雖未曾明言,我卻知他對我有意,心中亦愛慕他慷慨俠義,我兩個雖無媒無聘,但是在五婆心中,已然把自己看作是他的人……如今他被捉去數(shù)日,生死不知,我實(shí)在熬不住了,今日便是要死,也只同他死在一處罷了。”

    余五婆平日話語不多,除非說及正事,不然總是少言寡語,一派溫柔模樣。

    此刻難得長篇大論,說出一番情深意重話語,在場男兒漢,誰不動容?

    余化龍第一個叫道:“既如此,我姐弟亦當(dāng)同去。你若真嫁了史大郎,他便是我姐夫。”

    陳達(dá)道:“史大郎是我生死之交,五婆一介女子尚且如此,陳某這條命又值得什么?”

    嚴(yán)成方一言不發(fā),回房提了兩個錘出來,嚷道:“都去都去,什么‘從長計較’,再從長時,史兄骨頭都能敲鼓了,今日便殺翻那皇城司,救不出人來,大伙兒死在一處,不枉相交一場。”

    張覺和李應(yīng)對視一眼,雙雙笑道:“我二人性命,乃是你等所救,這些天想起史大郎,為了我二人被捉去受苦,無一刻不是煎熬,若要去,便同去,死也求個痛快。”

    伍尚志畢竟老成,皺眉道:“然而我等此去,總要知會聞人兄一聲才好。”

    李應(yīng)搖頭道:“按理該是如此,只是‘漢水龍王’亦是生死看淡人物,若是見我等執(zhí)意要去,他三個必然同去,只是我等陷了無妨,他三個如今位高權(quán)重,將來卻于武大哥的大業(yè)有用,何必牽扯他?”

    伍尚志嘆道:“也說得是!既然如此,索性我等便大鬧一場……”

    話音未落,忽聽外面有人冷笑道:“這般事情不喊我,著實(shí)拿我不當(dāng)兄弟看!”

    余化龍驚道:“聞人哥哥?如何此時來了?”

    忙忙去開了門,聞人世崇身著黑衣,一步邁入:“今夜正要尋你們?nèi)ゾ仁愤M(jìn),不料你們倒要將我甩開!”

    余五婆訝然:“如何忽然要行此事?”

    聞人世崇哈哈一笑,拽步走進(jìn)院里,身后卻跟進(jìn)來一條山一般巍峨身影,豪聲道:“那自然是因為灑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