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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426節(jié)

    城東數(shù)里外的林子里,無數(shù)遼兵慢慢走出,一張張面孔上,都寫滿了殘忍快意神情,居中又有千余馬軍,為首一個,正是昔日天祚帝,后來云州王,耶律延禧。

    耶律延禧左右,分別是耶律習(xí)泥烈,劉豫之子劉麟。

    望著那沖天火光,耶律延禧哈哈大笑,拍著劉麟道:“妙哉、妙哉,不料劉兄竟有如此虎子!你且放心,朕今日替你父親兄弟報仇,待來日朕恢復(fù)河山,定封你做個王爺?!?/br>
    劉麟抱拳,滿面感恩之色:“多謝陛下!臣定當(dāng)替陛下效死盡忠!”

    原來金兵走后,耶律延禧坐守鄭州,耶律淳幾番發(fā)兵來攻打,都被他擋住。一來二去,便生出心思——

    耶律淳這個廢物,趁俺遭難,他竟自稱起皇帝,俺反而成了云州王,這豈不是荒唐?哼,他本同俺一般害怕金人,掠宋土以立國,俺早先倒是不曾想到這一手!如今左右金人已然去了,俺手底有兵有將,他當(dāng)?shù)没实郏尺@正派皇帝難道弱似他?

    這般一想,耶律延禧果斷復(fù)辟,還發(fā)出三道國書:

    第一道發(fā)往汴京給耶律淳,原諒他叛逆之舉,讓他復(fù)歸自家麾下,依舊讓他做魏王。

    第二道發(fā)往鎮(zhèn)江給老官家,大家難兄難弟,如今老哥哥重新登基,當(dāng)然要讓老兄弟也高興高興。

    第三道發(fā)往金國,告訴他們云州王俺不做了,朕如今還是大遼皇帝。

    這第三道國書,天祚帝想來想去,直接拋進(jìn)了黃河里——他怕金人殺個回馬槍,于是干脆開發(fā)出了第一代漂流瓶,心想黃河通百水,只要有緣的話,金人定會收到。

    實(shí)際上正是他第二道國書,把老官家本就蠢蠢欲動的復(fù)辟心思徹底勾起——

    沒道理大遼國的廢帝都能復(fù)辟,咱堂堂大宋太上皇卻不能啊,不然豈不是證明大宋不如大遼?

    老官家何故割了一路土地給耶律延禧?便是以資鼓勵之意。

    耶律延禧復(fù)辟登基,令人去傳劉豫來麾下做個王爺,可是劉豫坐了大金國汴梁王,豈能看的上耶律延禧的拉攏?因此不予理會。

    直到劉豫忽然敗亡,其子劉麟走投無路,只得來投耶律延禧,延禧不念舊惡,將他收納,又聽了他的計策,要來一招火燒滎陽,燒殺西京宋軍,燒出天祚帝的大帝雄姿!

    為求一戰(zhàn)功成,天祚帝只留五千軍守鄭州,帶兵一萬五出戰(zhàn),加上劉麟所部五千人,共是兩萬兵馬埋伏在滎陽城外。

    此刻望見滿城火起,天祚帝哈哈大笑,果斷帶兵,自東面殺將過去。

    真?zhèn)€是——

    月黑風(fēng)高夜,殺人放火天!

    這一晚重云遮月,風(fēng)聲勁急,天祚帝壯志雄心,親自帶頭沖殺,喊殺之聲,震天動地。

    然而到了城門數(shù)十丈外,城中火光熊熊,映著門外數(shù)百人亂喊亂叫,天祚帝隱約看見,不由一呆,連忙勒住馬,脫口叫道:“哎呀?莫非火勢太大么,怎地只有這幾百個宋軍逃出?”

    話音未落,兩面殺聲大起,左有張氏昆仲,右有張俊、羅延慶,各自領(lǐng)兵,直撞入遼兵陣中,放手大殺。

    東門之外,時遷眼尖,一眼望見殺來遼軍大亂,陣前一個金甲大將,慌里慌張似要逃走,噌地跳到戴宗肩上,往前一指:“哥哥!那個著金甲的必是耶律延禧,快使神行法,帶我去捉了他!”

    這正是——

    馬靈才叫神駒子,鼓蚤如何騎戴宗?立在東門開口叫,欲擒天祚立奇功!

    第676章 神行蚤單擒遼皇

    莫看耶律延禧帶了兩萬兵來,樹林子里躲了半夜,難道還能在林里列陣?

    無外乎東一簇、西一伙,各自忍困熬乏。

    延禧又心急,一見火勢大熾,又聽東門處有人哭叫,便以為得手了,迫不及待揮軍殺出,麾下兵馬也未加稍整,亂哄哄一窩蜂沖出,更無半點(diǎn)章法可言。

    若是老曹真?zhèn)€中計,此刻宋軍焦頭爛額、六神無主,吃他這一沖,自不免大敗。

    然而老曹事先識破了計謀,早早布置了陷阱等他,左右兩彪軍馬一齊撞出,頓時殺了遼軍一個措手不及。

    領(lǐng)軍四個又是勇將,可憐耶律延禧帳下,如今將星凋零,尋常將佐豈能抵擋?眼見得吃他波開浪裂般殺入來,忙不迭令耶律習(xí)泥烈和劉麟,領(lǐng)兵分頭去抵擋。

    事情至此,耶律延禧曉得計策被人識破,反遭埋伏,他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漢子,立刻決定棄了大軍走人——

    當(dāng)初守上京,他便這般說走就走,毫不拖泥帶水,心性果決,可見一斑。

    說到跑路的本事,延禧自信傲絕當(dāng)世。

    他先回頭望了望,見殺得沸反盈天,如一鍋熱粥一般,心知不是去處,當(dāng)機(jī)立斷,決定轉(zhuǎn)北直奔黃河,然后沿河遁逃,連鄭州都索性不要,徑直往鎮(zhèn)江去投好兄弟趙老官家!這條路線千里轉(zhuǎn)戰(zhàn),不信有別個竟能猜出!

    要知趙老官家仁義之君,難道能虧待了老哥哥?大不了替他唱歌跳舞,總還能快活半世。

    不料尚未跑出幾步,便見一道極瘦極高人影,鬼魅般飄閃過來,速度可逾奔馬。

    耶律延禧這一驚非同小可,看那人影,身高丈二,瘦如竹竿,霎時間冷汗遍體,心道糟了!世間豈有活人生成這般模樣?只怕是朕一把火燒了滎陽,激怒鬼神,城隍老兒現(xiàn)身來與朕為難!

    他麾下一眾護(hù)衛(wèi),倒還有些血勇,都奔上去抵擋,不料自家皇帝背后大叫:“來、來者莫非滎陽城隍?你休與朕為難,朕將來替你重修寶殿,再塑金身,管保你香火不絕……”

    護(hù)衛(wèi)們一聽來者竟是城隍爺,都不由酥軟了半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邁不開步。

    城隍老爺卻不留情,一串串鐵彈子滿空打來,其勢勁急,打得護(hù)衛(wèi)們眼瞎牙折、頭破血流,都哀哀叫道:“城隍老爺饒命,求老爺收了神通。”

    告饒聲中,四下跑散,爭相逃命去了。

    耶律延禧顧不得罵護(hù)衛(wèi),馬鞭狂抽,加速逃跑。

    不料那瘦長“城隍”也陡然加速,緊緊追在馬后,忽然使出一個驚天動地的大神通——

    但見那城隍陡然裂成兩截,上半截身體凌空飛出,滑翔數(shù)丈,直直落向耶律延禧。

    耶律延禧駭?shù)靡宦曮@叫,事到臨頭,倒激發(fā)出他的血勇,掣出寶刀,回頭就是一刀猛劈。

    但見城隍那上半截,在空中擰身一轉(zhuǎn),左手一甩,一枚四角飛鏢激射而出,正中耶律延禧手背,延禧“啊”的一聲慘叫,寶刀落地。

    半截城隍一招得手,更不容情,右手一抖,倉啷啷鐵鏈飆飛,末端鐮刃,彎彎如月,正鉤在遼皇坐騎后腳上。

    奮力一扯,那馬沖勢受阻,翻身便倒,好在耶律延禧騎術(shù)精湛,縱身一躍,好好落在地上。

    不待他站穩(wěn),半截城隍借著扯馬之力,縱身撲來,凌空一腳,踢了耶律延禧一個筋斗,坐倒在地。

    耶律延禧吃他這一腳,下巴好懸踢碎,忍著疼痛,流著哈喇子,正要大喊“城隍大王饒命”,忽地轉(zhuǎn)過一個念頭:不對??!他上半截身子飛出,哪里來得腳?

    定睛看去,卻見面前一人瘦瘦小小,生著兩道漆刷似的濃眉,一大一小兩只眼,露著一口稀碎小米牙,笑笑嘻嘻盯著自己打量,自言自語道:“俺一生穿千家走萬戶,何曾得手這般大貨?今日真?zhèn)€是要發(fā)跡也!”

    咦!

    耶律延禧訝然扭頭,看向“城隍”下半截,卻見一個漢子,手持樸刀,腳下如風(fēng)一般,追著自己護(hù)衛(wèi)砍殺,口中自夸道:“老爺這刀法,諒你們這些契丹狗賊也沒見識過……”

    耶律延禧猛然省悟——下面這漢七尺出頭,上面矮子五尺上下,豈不正是丈二規(guī)模?

    一時大怒:“啊呀!鼠輩!竟敢混充城隍欺我!”

    縱身一滾,左手拾起寶刀,跳起便砍。

    這廂時遷正自得意,不料耶律延禧還敢相拼,欲待還手,這才察覺鎖鐮刃口,吃自己一拉,深深卡在了馬匹脛骨里,一時豈能拔出?

    眼見對方刀至,沒奈何,只得棄了鎖鐮,使個“倒踩三疊云”向后躍開。

    耶律延禧和趙佶,哥兒兩雖然一般都是昏君,發(fā)展方向卻有不同——

    趙佶愛文,為了收集文玩整出花石綱,耗散天下之財。

    延禧愛武,打熬氣力琢磨武藝,一年到頭游獵四海,也是耗散國財。

    但真要論起高低,延禧的這個愛好,倒是更實(shí)用一些。

    譬如此刻,他見時遷沒了武器,愈發(fā)兇狂,一口寶刀使得虎虎生風(fēng),一招一式都是受過高人調(diào)教的,雖是左手,依舊不失嚴(yán)謹(jǐn),時遷幾次射出手里劍,都被磕飛,只得仗著輕功閃躲周旋。

    那廂戴宗施展神行法,追殺潰逃護(hù)衛(wèi),一連殺了七八人,血腥氣沖入腦子里,只覺殺心澎湃,一邊殺人,一邊呵呵怪笑,忽然見時遷這邊遇險,大怒道:“狗遼人,豈敢傷我戴宗的弟兄!”

    說話間,東一躥、西一閃,鬼魅般便到身前,但真是仿佛凌波微步、恍若神行百變,延禧見了一驚,此前若不是戴宗身法鬼魅一般,他也不會聯(lián)想到城隍現(xiàn)身一節(jié)。

    暗自道:此人這般身法,怕是驚天動地高手,我逃也難逃,徑直投降又顯得軟弱了些,不如猛攻三招,佯裝扭了手腕,然后走投無路、無奈而降,豈不顯得體面多了?

    心思轉(zhuǎn)定,大吼一聲,刀勢展開,猶如猛虎。

    戴宗自恃刀法了得,同他見招拆招,拆到第三招,當(dāng)?shù)囊宦?,樸刀被絞脫了手,耶律延禧順勢進(jìn)步,一腳踹中戴宗小腹,“神行太?!卑岩宦?,仰天翻倒。

    耶律延禧一愣:他本擬這一招使個絞字訣,便好假裝手腕扭傷,不料戴宗刀法平平,竟吃他絞脫了去,一瞬之間,殺心大起,哈哈笑道:“宋狗裝神弄鬼,待朕送你上路!”

    戴宗大驚,卻聽破空風(fēng)響,一枚手里劍自后射來,正中耶律延禧左手,那口刀再次落地。

    耶律延禧兩手皆傷,正待要跑,戴宗腰腹發(fā)力,平地使出一招兔子蹬鷹——

    比起那手刀法,他這兩條腿,才真?zhèn)€是千錘百煉、筋骨如鐵!只一蹬,耶律延禧慘嚎一聲,踉蹌跌退十余步,一跤坐到,口鼻里涌出血,再難起身。

    時遷一個飛撲,按住在地上,大笑道:“今日合該俺揚(yáng)名立萬,‘鼓上蚤’生擒遼皇,怕不是要記入史書?”

    戴宗也撲來,按住耶律延禧另一半身子,大笑道:“世人只知戴某刀法了得,卻不知腿法才是真正絕學(xué),今日‘神行太?!裢弱哌|皇,可與學(xué)究合稱‘降龍雙腿’!不惟史書要載,江湖上亦要萬代傳揚(yáng)?!?/br>
    這正是:鼓上蚤單擒遼皇,降龍腿又添新章:天祚帝入老曹手,老官家怕亦難長!

    第677章 武孟德鄭州殺俘

    三更夜戰(zhàn)遭伏,遼軍本已大亂,如今又失主帥,愈發(fā)難以收拾。

    劉麟眼見不是頭,哪肯為遼國死戰(zhàn)?奮力往外便殺。

    他本是有心眼的,之前埋伏時,眼見遼軍亂糟糟的,便暗自囑咐了部將,把自家五千人都攏在一處,這會兒亂戰(zhàn)之際,倒成了最大一股力量。

    “莫要沖散了,都跟著我!”

    亂軍之中,劉麟聲嘶力竭吶喊,他心里明白,若能殺入南面群山,便有望逃出生天。

    他麾下五個部將,都是力壯氣盛之材,曉得此刻生死一發(fā),齊心簇?fù)碇鴦Ⅶ胪夂輾ⅰ?/br>
    要知劉麟之父劉豫,不過常人之才,如何被婁室相中,封王領(lǐng)軍?

    一者是因?yàn)樗鲞^大宋提刑官,高居四品,見識經(jīng)歷,畢竟勝過那些草莽之輩,二者便是他一子一侄,劉麟劉猊,皆武勇過人,人稱“金麒麟”、“銀狻猊”。

    那“銀狻猊”倒也罷了,有勇無謀,永安一戰(zhàn),貿(mào)然出軍,死在張氏兄弟手底,這個“金麒麟”,不惟勇力更甚,而且亦多出幾分算計本事,若不然也想不出這條火燒滎陽計策。

    他往南面殺,正撞上羅延慶、張俊這支軍。

    這時月黑風(fēng)高,唯仗城中火光照亮,走到近前,才辨得出彼此面目。

    劉麟一條五股托天叉,橫砸豎打,砸翻宋軍無數(shù),正要?dú)⒊?,斜刺里撞見一員將:“遼狗休逞兇狂……啊呀!是你這狗賊!”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在汜水縣吃了劉麟算計,站在城外喝風(fēng)的羅延慶。

    這不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羅延慶淡紅色臉膛,噌的一下轉(zhuǎn)做赤紅:“該死狗賊,前番戲耍我,叫羅某吃人嘲笑,今日權(quán)把這狗頭來賠禮罷!”

    說罷把槍一擰,直刺劉麟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