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4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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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膽小些的,都不由吶喊失聲。 只是行得快,倒還罷了,最驚人便是遇見河道轉(zhuǎn)折處,腳下筏子載著眾人,勢若發(fā)瘋一般,迎面沖著山崖飛撞上去。 眼見那黑黝黝山崖劈面而來,便是老曹這等膽色,亦不由毛發(fā)皆立,喉頭心口,全是涼氣。 到了這時,筏子上的一條條性命,便全然寄托在船夫們的長篙上! 那些船夫們齊聲吶喊,齊齊出竿,或頂、或撥,一次次于那千鈞一發(fā)之時,撐著筏子順流轉(zhuǎn)向。 如此行得幾個彎,老曹便聽見身后哭喊,震天而起,夾雜在震耳欲聾的濤聲間,分外讓人驚駭。 時遷回頭望了一望,因河道轉(zhuǎn)折急,視線都被懸崖遮住,并不曾看見后面情況,只是呼聲四起,顯然不止一組筏子翻覆。 老曹大喝道:“不必看了!吾等此次遠(yuǎn)征,真正兇險處,本不是西夏守軍,正是腳下這條黃河!有所折損本是難免,大伙兒各安天命便是!” 如此飛速行得十余里,形勢更加險峻起來! 只見腳下河道,越發(fā)逼仄,最狹窄處,甚至不足三四丈,原本濁浪,此刻都化作了滾蕩白濤,兩下山崖嵯峨陡峭,竟連天光也遮蔽住了。 行船至此,便連哭喊聲都聽不見了,濤聲便如巨雷一般,聽得久了,神智都要迷離。 眼中所見,激流奔轉(zhuǎn)、怪石猙獰,一派陰氣森森景象,任是膽大包天之輩,至此也不免心驚rou跳。 便連焦挺這等惡漢。此刻也竟不住發(fā)抖,張手摟住時遷,嚎叫道:“哎呀,哥哥,這條黃河,莫非直通來了黃泉?若非地獄,豈有這般惡景?” 時遷反而比他更淡定許多,雖然也白了臉,但畢竟藝高人膽大,一邊信口安慰焦挺,一邊掙脫開他擁抱,伸手握住腰中鎖鐮,一雙眼睛賊光爍爍,孫猴兒般四下掃視。 卻是在心中計較好了:若是真?zhèn)€有失,便把鎖鐮飛出勾住石頭,憑著這身輕功,誓死也要保住哥哥,至于嫂子和焦挺兄弟,卻實在顧不了許多也…… 焦挺尚且如此驚懼,“一丈青”縱是女中英豪,難道更能勝過他去? 可憐這個娘子,早已頭暈眼花,一張?zhí)一ǚ勖妫丝淘缁n白,死死牽住曹cao的手,垂淚道:“你我不該在一條筏子上的,這筏子若也翻了,孩兒豈不是同時沒了爹娘?!?/br> 老曹喝道:“放屁!你這婆娘胡吣甚么?便是你我死了,家中自有師師等在,難道敢不認(rèn)吾兒?便是誰個真敢起了糟粕心思,有我兄弟武二在,他又豈會坐視?” 他平素與妻子們相處,大都溫和可親,鮮少發(fā)怒,更遑論呵斥。 只是此刻身處絕險,久久難出,饒是一代霸主,心境竟也有些失守,一時間怒起難抑,聲色俱厲,扈三娘本就喪膽,吃他喝罵,更唬得花枝亂顫嚇得渾身一顫,那淚水雨點般灑落下來,卻怕哭出聲再惹惱老曹,只把個小拳頭堵住了櫻口,委屈巴巴,不敢有一絲言語。 老曹看她可憐神色,微微一愣,頓時想起扈三娘的好處來,身為人母,只為不舍和自己分離,甘心撇開兒子,也要隨自己轉(zhuǎn)戰(zhàn)千里,此刻看去,雖依舊年輕貌美,比之當(dāng)初,卻不免平添了幾縷風(fēng)霜。 柔腸一轉(zhuǎn),頓時不忍起來,便摟住她臻首,靠在自家胸口,低下聲音道:“罷了,吾卻不該沖你發(fā)怒。只是你亦不必胡思亂想,別人不知我,你難道也不知?天地若肯亡我,何必讓我覺醒前世?吾夫妻同舟共濟(jì),自然履險如夷?!?/br> 扈三娘一想,果然有理! 似老曹這等人物,豈能折在這等去處? 老天爺使他覺醒記憶,難道肯這般輕輕送了他? 不由伸手,死死摟住老曹,把臉兒緊緊貼在他身上。 時遷看在眼里,不由焦躁:哎呀,他兩個摟成一團(tuán),我如何有氣力拽住兩個? 就這般飄飄蕩蕩,不知過了多久,忽然眼前一亮,時遷第一個叫道:“好了!出來了!” 老曹循聲望去,果然不知何時,水流已然稍緩,兩岸山峽,亦漸開闊,甚至遠(yuǎn)處河灘上,茂林豐草,入眼可見,又有高高水車,悠然轉(zhuǎn)動。 老曹心中一定,哈哈大笑:“諸位兄弟,這般險境,也被我等闖過,西夏合滅矣!” 張良等船夫,都是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景色,一個個忍不住露出笑意,隨即都不由軟綿綿癱坐下來,任那皮筏,漸行漸緩,順著愈發(fā)開闊的河流飄蕩。 待飄出一程,老曹回頭看去,黑乎乎的峽谷里,大大小小的皮筏,次第飄蕩而出,也不知是誰個開頭,歡呼之聲大起,驚得岸邊群鳥,紛紛高飛。 老曹側(cè)耳傾聽片刻,松了一口氣,和時遷笑道:“罷了!聽這聲勢,大多數(shù)人都沒事,幸好是皮筏,若是木船,只怕折損一半也還不止,難怪當(dāng)年李憲膽怯?!?/br> 隨即喚張良:“爾等休辭勞苦,快快找平緩處靠岸,我要看看兄弟們可都無恙否。” 時遷笑道:“哥哥乃是注定要做大事的,自然吉人天相,我等做兄弟的,要隨哥哥做事,定然也都有驚無險。” 個把時辰后,一條條皮筏,陸續(xù)靠在岸邊。 這正是:巨浪高崖卷怒流,天兵含忿出蘭州。關(guān)山飛渡人難料,西北烽煙應(yīng)未休! 第649章 鐵蹄踏碎賀蘭山(上) 一整日的折騰,好容易穿過黑山峽。 如血一般殘陽里,那些皮筏,陸陸續(xù)續(xù)鉆出黑森森峽谷,仿佛自幽冥還了陽間。 及至靠攏岸邊,船工們一個個幾乎累癱,筏上兵士,也多有唬得站不起的。 放眼望去,眼腫面白比比皆是,白是嚇的,腫是哭的。 一個個垂頭喪氣,便似打了大敗仗一般,士氣極為衰落。 老曹令人把數(shù)張筏子摞起,自家爬了上去,便似站在高臺上一般。 他就這般高高站著,面沉如水,直到花榮、石寶,乃至曲端、姚興等俱都次第抵達(dá),眼見有名將佐不曾折損一個,神色這才好轉(zhuǎn)些許。 待再不見筏子出來了,老曹令人計點損失,折了官兵兩千有余,糧秣、戰(zhàn)馬,一時難算。 老曹聽罷,滿臉悲傷,仰天長嘆:“嗚呼!華夏大好兒郎,漢家精銳勇士,為赴國難,不辭艱險,隨武某遠(yuǎn)征西夏,如今命喪途中,不得返鄉(xiāng),此皆武某之過也!” 他站在高處,當(dāng)著一眾兵卒的面,把腳用力跺了幾下,繼而捶胸,大叫道:“痛煞我也,痛煞我也!” 心中卻是暗暗出了一口長氣。 渡河之初,他心中做好的最壞打算,是折損四成人馬。 如今實際損失的,兩成也還不到,有名大將更是盡數(shù)完好,于此結(jié)果,他心中著實有慶幸之感。 眼下這番痛心疾首做派,其實七八分都是演的—— 便似當(dāng)年“割發(fā)代首”、“吾夢中好殺人”一般。 畢竟折了這么多人,若是沙場戰(zhàn)死也還罷了,既然當(dāng)兵,陣前死、馬上亡,皆是本分,任誰也能理解。 只是這等翻舟沉水的死法,是人都難免覺得憋屈,何況活下來的眾人,也都受了老大一場驚嚇,肚里自然有許多不滿之情。 老曹將心比心,深知此時此刻,自己若是不及時流露出些傷痛情緒,士卒們大抵便要流露出憤怒情緒了。 他這一番作態(tài),看在眾軍眼中,果然都感到些許安慰。 至少主將還是把大伙兒性命放在心里的。 老曹幾聲“痛煞我也”喊出口,眼淚已然熟練滾落。 時遷四下掃了一眼,湊在扈三娘身側(cè),低聲道:“嫂子,你這時該說兩句話方好,便說‘千里滅國,此乃壯舉,我是女子,尚不惜死,汝為主將,何作此婦人態(tài)度’?” 扈三娘“啊”地一聲,明白過來,連連點頭,深吸一口氣,縱身一躍,跳到老曹身邊。 她身量高挑,容顏標(biāo)致,隨老曹出征許久,眾軍誰不看在眼中? 此刻雖然還是細(xì)甲鳳盔,但是一身水漬,頭發(fā)散亂,面色慘白,更讓人我見猶憐。 卻聽扈三娘高聲道:“夫君,你乃大軍主帥,如何作此婦人態(tài)度?你率領(lǐng)我等奇襲西夏國都,乃是千里滅國的壯舉,古往今來少見,豈有不死人的?走這黃河險道,也是為了避開大軍,少些袍澤戰(zhàn)死,我一個女人,尚且不惜死,何況你麾下這些勇士?” 曹cao見扈三娘拋頭露面、慷慨陳詞,心中大奇:這個婆娘,何時竟也開了七竅? 當(dāng)即大喝:“吾雖是主帥,心腸也是rou長的,見了這些好男兒身死于此,又豈能不神傷?也罷!待平了西夏,定要回返故地,就在此建一座平西忠烈祠,供奉死去的兄弟還有船夫眾人,使他們得受萬世香火,以彰其功,若有家人的,也都要重重?fù)嵝?!?/br> 扈三娘心里覺得果該如此,當(dāng)下點頭,豪爽喝道:“你且放心廝殺,這些好漢子的身后事,自有為妻的用心料理。” 他夫妻兩一唱一和,底下士兵多么老實單純?心里立刻舒服了許多。 紛紛抱拳道:“武帥這等仁義,吾等為你賣命,也自不枉了。” 又有人大叫:“多謝扈將軍替死去兄弟們建廟。” 老曹眼見士氣大為恢復(fù),心中一定,又令人搬出事先準(zhǔn)備的酒水,讓眾人飲酒御寒。 次日,眾軍重新登筏,復(fù)向北行,數(shù)日之間,陸續(xù)過得青銅峽、靈州。 青銅峽也是黃河絕險處,只是此峽長僅十里,比之黑山峽,不可同日而語。 但即便如此,也自折了一二百人,前后損失相加,比一場大戰(zhàn)也不遜色,只是沒有傷兵罷了。 此時自蘭州出發(fā),已經(jīng)八日,距離興慶府,不過咫尺。 眼見日色西沉,恰好遇過一片蘆葦蕩,老曹便令停泊在此,把大軍藏匿在蘆葦中,找來黃友,商議攻城之策。 黃友追隨種師中近二十年,數(shù)次隨大軍征西夏,雖不曾真?zhèn)€打到過興慶府,于其大致情況,倒也熟知,便把興慶府情形,又細(xì)細(xì)說于老曹等人。 興慶府者,原系宋朝靈州懷遠(yuǎn)縣也,東臨黃河,西枕賀蘭山,亦是形勝之地。 咸平四年(1001年),黨項首領(lǐng)李繼遷占了此處,二十年后,其子李德明于此修造宮殿,定為都城,乃名興州。 直至德明之子李元昊,正式稱帝建國,這才有了興慶府之名。 建成百年,數(shù)朝修繕,如今城池周長十八九里,護(hù)城河闊十丈,南北各兩門,東西各一門,寬街長道,劃分得二十余坊。 只不過西夏畢竟貧瘠,即便都城之中,除皇宮、權(quán)貴宅邸尚顯堂皇外,其余民居,也都是些低矮土屋。 “十丈城河?”老曹聽罷,眼神一亮,揣摩道:“西北之地不比江南,十丈河道著實是不窄了!興慶府距黃河不過二三十里,它這條城河,若不貫通黃河,哪得這等磅礴水勢?” 城河通附近河道,乃是慣例,便似汴京、鄭州一帶城河,皆通黃河,蘇州城河,則通運河。 黃友也明白了老曹意思,卻又疑惑道:“武帥之意,是要乘著筏子直抵城下?只是……” 老曹見他欲言又止,呵呵一笑,把住手臂道:“老黃,你我如今,也算出生入死的交情,什么話還不能當(dāng)面說?” 他的籠絡(luò)手段,真?zhèn)€駕輕就熟,小小一個動作,便讓黃友心中一暖,當(dāng)即說出自家顧慮來。 “末將是覺得,這般行事,固然有出其不意之效,可那筏子又載不得云梯等等,城墻高高,卻難生翼飛上?!?/br> 曹cao微笑道:“原來如此,黃將軍且放寬心。我這些弟兄中,多有身懷絕藝的人,興慶府城墻再高,比之雁門關(guān)如何?” 說罷,回頭叫一聲:“時遷!” “小弟在此!”時遷笑嘻嘻,露出一嘴稀碎小米牙,一躥到了面前。 曹cao見他這伶俐模樣,頓時便覺心安,笑呵呵道:“好兄弟,你今休辭勞苦,讓張良載了你,去為大軍探探道路,順便瞄一眼那城墻,心里有個預(yù)備?!?/br> “小弟得令!這便出發(fā),哥哥只顧放心便是。” 時遷一抱拳,拉著張良去到河邊,解下一個小筏子來,兩個乘了,順著落日下金光滾滾的河流,遠(yuǎn)遠(yuǎn)向北飄去。 時遷這一去,直到次日天光方回,卻是和張良兩個,背著筏子,自陸地上走了回來。 同曹cao稟告道:“哥哥,小弟這一番打探的清楚,興慶府那城河,果然直通黃河,便是大船,亦可進(jìn)入。那入河之處,乃是黃河渡口所在,若在平常,有五千西夏軍守把在此,以防宋軍渡河?!?/br> 老曹聽了,先是一驚,隨即笑道:“既然是為了防止宋軍渡河,如今想必都調(diào)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