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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286節(jié)

    話音未落,卻聽姚平仲哈哈笑道:“果然躲在這里!”

    隨即官兵大舉沖入谷中,宮娥們都發(fā)抖道:“彩絹,怕、怕是一刻夫妻也做不了哩……”

    卻見魯智深把懶腰一伸,攔住要廝殺的石寶等人:“慢來慢來,灑家方才忽然悟出一套杖法,諸位都是武學大家,還請指教一番。”

    姚平仲、王德對視一眼,都笑道:“這和尚怕不是發(fā)瘋了,你等即刻就死,難道能想出什么驚天動地武學?”

    魯智深面容一肅,露出金剛伏魔的狂態(tài),獰笑道:“我等都是廝殺漢,你殺我,我殺你,原本都無妨,只是一路之上,那些小女子害得何人?也要殘殺了她,可見你等都是丑惡之輩,既然如此,只好以水磨禪杖砸之!”

    說罷大步向前,禪杖狂卷而起。

    王德縱身迎上,他兩個一路廝殺,交手數次,卻是誰都奈何不得彼此,然而此刻數招一過,王德只覺對方杖法大變,如瘋如魔,招招都似拼命,竟是逼得自己連連退后,頓時變了臉色,怪叫道:“你這廝使得什么杖法?”

    魯智深只覺每一杖砸出,心中便快意一分,豪氣便增多一分,其中滋味,如飲醇酒,此刻早已醺然若醉,聽得王德問及,不由狂態(tài)畢露,哈哈大笑道:“這是什么杖法?不瘋魔不成佛,便叫個瘋魔杖法吧!”

    有分教:不瘋狂豈成佛陀?揮鐵杖禪心打磨。三丈高無名業(yè)火,要燒盡世間邪魔!

    第503章 且憑禪杖濟蒼生

    王德雖是虎將,步下卻非所長。

    當然,長短相形,到了他這等境界,所謂短板,也是常人跳著腳都難及的水準了。

    魯智深卻是非常人!

    當年在小種經略相公麾下任職提轄,直做到關西五路廉訪使,專管那些將頭貪污軍資、吃空餉、殺良冒功等事——他何以常懷憤世嫉俗之念?便是當初所見齷齪,著實太多。

    看官們要知,自古軍隊都是盤根錯節(jié)、抱團護短,非如此也打不得仗,但是做起惡來,也因此愈發(fā)難治。

    若非魯智深這等看似粗魯、實則機敏細心,秉性光明磊落、嫉惡如仇,又有一身好武藝的,豈能治得他們?

    不然按照宋律,廉訪使者向來是只管一路的,他如何獨能兼管五路?便是小種經略相公看重他的本事,破格使用之故。

    也因如此,魯智深這等好漢,在偌大西軍中,竟是別無什么朋友。當初結識“九紋龍”,何以那等喜悅?便是孤零零寂寞太久之故。

    朋友沒有,敵人倒是很多。

    譬如童貫此次點了西軍六路兵馬,其中涇原路、環(huán)慶路、鄜延路、秦鳳路,都在魯智深所轄關西五路之列,幾路主將,除了馬公直為人頗正,其余楊可世、冀景等,當年都多少吃過他苦頭。

    若不是如今剃了頭發(fā),留了胡子,又胖大許多,以至于面目大變,冀景等人認出當年魯達,怕是要不死不休。

    若非如此,以他當初身為小種經略相公心腹之身份,何以打死個區(qū)區(qū)鄭屠,便要棄官私逃?

    便是自知得罪人多,一旦有了把柄授人,那些仇家必是窮追惡咬,鬧得大了,小種經略相公說不定都要牽連。

    只可惜魯大提轄威鎮(zhèn)關西之時,姚平仲還自年少,王德也是無名下將,不識得他打遍關西五路,步戰(zhàn)無敵的風采,若不然,未必敢這般窮追不舍也。

    若是馬戰(zhàn),以王德本事,倒是足以和魯智深掰一掰手腕,但換了步戰(zhàn),最多也就撐得半百回合,只是前番一追一逃,都是匆匆動手,匆匆結束,不免讓王德生出了大家五五開的念頭。

    此刻魯智深得安道全一語,忽然頓悟,昔年聽智真長老所講的那些佛法,本來許多懵懂不解之處,瞬間盡皆洞悉。平生所見無數可悲可怒、卻無可奈何之事,仿佛再無疑頓;連那口積蓄心底多年的不平之氣,也頃刻雪化冰消,只覺一顆心活潑潑光明大放,眼前萬事萬物再無滯礙。

    有詩為證——

    戒刀何事鞘中鳴?長為人間負不平。

    俠氣但從拳底看,慈懷只向酒前傾。

    江湖屈指十年夢,風雨滿身一念明:

    天教灑家橫傲骨,且憑禪杖濟蒼生。

    一念既明,眼前無礙,對武道的理解也是大大進了一步,平生所學諸般本事,頃刻融淬歸一,化為一套直出本心的杖法,共計一百單八式,也有一詩,恰可為證——

    欲行正道莫蹉跎,一百單八未算多。

    事到艱難當奮猛,人逢狂怒可瘋魔。

    寧為草莽水泊客,不做金身泥塑佛。

    性魯氣達智深遠,巍然體若泰山阿。

    這套瘋魔杖法威猛凌厲,但是直來直往,變化不多,若是換個人施展,或者只是一套堪稱厲害的武技,但由他本人施展出來,招招式式都貫徹其心意,那些直來直往,都如當頭棒喝,看似變化不多,卻是渾然一體,實不輸天下任何絕技,縱是慕容博現(xiàn)身,黃裳復來,也未必能直攖其鋒,王德自然難以匹敵。

    姚平仲見了大驚,暗忖:本道這個胖禿驢,同鄧禿驢也只一般高下,怎地竟然如此厲害?若不速速斃了他,必要平生變故。

    當即吼道:“那禿驢莫狂,且叫你識得西軍‘小太尉’!”揮舞雙刀殺上前去。

    姚平仲武藝卓絕,馬上槍一條,步下刀兩口,皆有驚人造詣,“寶光如來”曉得他的厲害,見要夾攻,頓時吼道:“兩個打一個么?佛爺卻不愛看,小姚子,來同佛爺再斗幾合!”便要上前相幫。

    魯智深呵呵笑道:“那禿驢慢來!這個什么‘小太尉’,不曉得灑家威震關西之時,他還在他老子腿肚里轉筋,竟敢在灑家面前賣弄豪杰,若不教訓了他,他也不知馬王爺幾只眼?!?/br>
    鄧元覺先前門前斗將之時,吃姚興在腿上重重割了一刀,雖經安道全看治,敷藥包扎,奈何此后連場廝殺,一路奔逃,鮮血直洇濕了半條褲子,真要去斗,哪里還是姚平仲對手?只是生恐魯智深好漢不敵四手,這才逞強出頭,不料一番好意,只換來“那禿驢慢來”五字,只氣得七竅生煙,大罵道:“好個禿驢,直把佛爺好心,當了驢肝肺?!?/br>
    楊志怕壞義氣,忙勸解道:“鄧師兄,魯師兄武藝初成,正要借強手磨礪招數,卻非有意得罪?!?/br>
    鄧元覺氣哼哼道:“楊兄弟,你莫為這禿驢說好話!你們千里來援,義氣深重,姓鄧的雖沒頭發(fā),卻有良心,豈會真?zhèn)€計較?我只恨這禿驢看我不起,待大家到了黃泉地下,必要和他好好比試一番方罷?!?/br>
    魯智深禪杖如風,一條杖卷住了兩口鋼刀、一柄大斧,斗得酣暢淋漓,眉飛色舞。興高采烈之下,竟還有心同鄧元覺打嘴仗:“同灑家比試?看來你這禿驢也不知道馬王爺幾眼!”

    話音落處,便聽一人高聲笑道:“欲知馬王爺幾個眼,何不看我馬靈?”

    石寶等人一驚,紛紛看去,卻見一將,腳踩風火輪,疾風閃電般沖入官兵陣中,一條方天畫戟戳挑劈劃,如入無人之境,那些官兵們發(fā)一聲喊去圍攻,卻被他放出巴掌大一塊金磚,繞著身體亂飛亂砸,誰得近前一步?

    石寶等人都驚道:“鄭彪那塊金磚,若比此人,還不如塊石頭!”

    楊志呵呵笑道:“鄧師兄,你卻不用等到黃泉同我?guī)熜直任淞耍壹摇耨x子’至也!”

    姚平仲見馬靈威不可擋,驚道:“啊呀,又是個左道妖人!若被他壞了軍心,不是耍子,王將軍且遮攔一時,我去對付了他!”

    王德暗自叫苦,咬牙道:“速去速來!”大喝一聲,使出吃奶的氣力把斧頭亂劈,拼命牽扯住魯智深。

    魯智深呵呵笑道:“要同灑家比快么?”那口禪杖,揮動萬千杖影,頓時將斧頭壓下。

    姚平仲脫開身,心想對付這些左道之士,最好莫過弓箭,當即取弓箭在手,望著馬靈就是一箭!

    他的箭法,本就出眾,雖不足同龐萬春、花榮爭鋒,也算是擅射之士了,烏龍嶺下,又得王舜臣青眼,把一身射法悉數傳授,每日勤學苦練,雖然為時尚短,射術已有大進,此刻一箭離弦,當真是如風賽電。

    只是人走背字,喝涼水都要塞牙,以他這一箭,在場任何一個,都沒有躲過的把握,便是魯智深也是一般,偏偏他放著滿場人都不顧,單單去射馬靈!

    馬靈“小華光”之名,難道浪得虛名?額頭妖眼睜開,那箭驀然一滑,不知落去了何處。

    姚平仲一愣,還不知厲害,啪啪啪,又是三支連珠快箭,也是四下飛開,射倒自家三個兵卒。

    正自吃驚,曹cao等終于趕了來,見了魯智深等大都無恙,老曹一顆心放回肚里,大笑道:“馬兄弟,且賞這廝一金磚!”

    馬靈將手一指,一道金光早到,姚平仲欲摸雙刀,哪里來及?總算馬靈手下留情,這一磚打在護心甲上,一個倒翻筋斗,摔了個蛤蟆朝天,急要起時,只聞呼呼風響,視線中一個赤條條黑大漢,凌空而降,一屁股險些坐殺。

    王德見姚平仲又被擒了,頓時心慌意亂,魯智深喝聲:“還不拜見我哥哥!”禪杖由沉猛轉輕靈,先一挑挑落了斧頭,隨即一掀一撥,王德身不由主,凌空飛起轉了個身,落地時又吃他禪杖一絆,徑直雙膝跪地,恰似朝著老曹跪拜一般。

    有分教:一對霉人方解困,兩只虎將又遭拿。非因武藝不足道,只為和尚愛護花。

    第504章 曹cao害我方大哥

    前后腳工夫,兩個大將雙雙失利,余下官兵雖多,如何禁得住老曹這干狼虎?

    劉唐樸刀舞起,馬靈金磚砸來,數百精銳往前一涌,頃刻間殺翻一片,那邊魯智深、楊志等擰眉怒目逼來,官兵便如風箱老鼠,兩頭皆要受氣。

    正慌亂間,忽聽曹cao喝道:“降者不殺!”頓時如逢大赦,紛紛丟了兵器跪倒。

    曹cao也不理會這些降兵,一道煙般走了過去,急聲問道:“圣公尚安好否?”

    探目望去,只見一張門板上,圣公方臘雙目緊閉,面如黃紙,額頭高高腫起,連眼眉都變了形,箭支卻已是取了去,不由顫聲道:“怎地如此嚴重?”

    石寶、厲天閏等人見他這般急切,都不由暗自心折:他翁婿雖還未見,畢竟情深。

    安道全道:“哥哥,那一箭雖然入骨,畢竟不深,圣公此時未醒,大約是腦中尚有血瘀,我欲以金針渡之,若能化去,當無生命之憂……不過?!?/br>
    看了看曹cao臉色,緩緩說道:“這等重傷,若有什么反復,卻也難說?!?/br>
    曹cao何等人物?暗自一笑:不料這個“神醫(yī)”,也是妙人,這話中意思,分明是說方臘生死,只在自己一念之間。

    只是在老曹眼中,方臘此人,縱然沒有金芝的關系,也不過如張燕、張魯之流,天緣湊巧,或可雄霸一方,真若遇上英雄,不過土雞瓦犬爾。

    如今明教大勢已去,若是害他,一個不慎,必讓石寶等人離心,方金芝那里亦難交待,豈不是畫蛇添足?

    遂正色道:“兄弟,這等傷勢,別人或無把握,你是當今杏林第一妙手,必要救他完好如初,方顯手段。”

    說罷又長嘆道:“圣公之女,與我情投意合,我以泰山視之,豈容他有事?”

    安道全聽罷,暗自佩服,正色道:“哥哥放心,小弟必盡全力?!?/br>
    厲天閏忽然嘆道:“哎!原來是腦中淤血,我在杭州時,聽一個大夫說個典故,道是漢末有個神醫(yī)叫做華佗的,有開腦破膛的妙術,他本要以這法子替那jian雄曹cao醫(yī)治頭風,不料姓曹的偏是多心,硬說那神醫(yī)要為關公報仇,設計加害于他,狠心將之逼死,那等神奇醫(yī)術也因此失傳……如今看來,方大哥竟是為曹cao所害也,不然似這淤血,豈不是正好切開顱骨取之?”

    他感慨連連,老曹心中一虛:這廝不會在點我吧?

    當下細細看他神色,只見一派為古人惋惜之情,卻是不見其他,這才暗暗放心,強笑道:“呵呵,其實也不怪曹cao那廝多心,呵呵,這個華佗啊,曾為關公刮骨療傷,見關公面不改色,敬他如神,再說以利斧切開腦袋之事,聞所未聞,換了我,我也難信……”

    說著連連搖頭,看向安道全道:“除非我安道全兄弟說行得,我才能信?!?/br>
    安道全隱約知他來歷,本來見他神色尷尬,還在暗暗好笑,忽然聽說信他,不由一呆,望將過去,卻見老曹滿臉赤誠坦蕩:“這等事情,非是至親兄弟,原也難信?!?/br>
    安道全心中熱流一涌,頓生士為知己者死之心。

    卻不知老曹前世,因患頭風病,屢屢發(fā)作,著實吃了醫(yī)生不少大虧——

    太醫(yī)吉平,老曹尊之信之,吉平卻一心要除國賊,若非家仆泄密,老曹一代梟雄,就被他使副毒藥毒死了。

    猶令老曹痛恨者,便是識破對方伎倆時,吉平強行出手,“扯cao耳而灌之”,老曹一生何曾受過這般委屈?便是勇如呂布,也不過用鐵戟敲了敲他頭盔罷了。

    以至于多年之后,賈詡為華佗求情,曹cao當即發(fā)怒:“此人欲乘機害我,正與吉平無異!”

    吉平乃建安五年而死,曹cao殺華佗則是建安二十四年,十九年記憶猶新,可見此事給老曹留下陰影之深。

    神醫(yī)華佗面見曹cao時,徑直提出治病之法:“先飲麻沸湯,然后用利斧砍開腦袋,取出風涎,方可除根。”

    諸位看官,不說老曹多疑與否,且看神醫(yī)用的這些詞兒:“利斧”、“砍開腦袋”——看官們聽聽,砂仁還要豬心,好可怕??!

    曹cao因此大怒:“汝要殺孤耶?”

    華佗不以為意,反舉關公例子,笑話老曹膽?。骸按笸踉勱P公中毒箭,傷其右臂,某刮骨療毒,關公略無懼色;今大王小可之疾,何多疑焉?”

    這句文言,翻譯成后世言語,大意約是:慫比,治不治?不治滾!

    莫說一代jian雄,便換了后世醫(yī)生這般大剌剌說話,怕也要起醫(yī)患糾紛也。

    看官須知,華佗說此話時,正是關羽死后不久,東吳割了人頭送給曹cao,曹cao啟盒觀看,見其面如平日,好言慰問:“云長公別來無恙!”誰料關羽也好詼諧,欲同舊識耍笑一番,忽睜雙眼,“口開目動,須發(fā)皆張”,嚇得老曹當場暈厥。

    自此夜夜“合眼便見關公”,遂覺自家已成鬼宅,故而欲造新殿,把舊的讓與關公,不料倒霉時放屁也砸腳跟,相上的梁木卻有神異,化身入夢來砍曹cao,以至于頭風重發(fā),顱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