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2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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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長柄大錘、狼牙棒一類,都系同一范疇。 楊志、索超一刀一斧,配合默契,王德左遮右攔,漸漸亂了章法,這時鄧和尚大步趕來,一棍掄在戰(zhàn)馬后臀上,那馬悲鳴一身,往下一塌,王德身不由己,滾落馬下。 鄧元覺揮起鐵棍便要打殺,棍子落下,當(dāng)?shù)囊宦?,卻是楊志使金刀架住,口中勸道:“師兄,聽這廝言語并非惡人,不過愚忠罷了,他這身好武藝極是難得,他日若能為圣公效力,豈不是兩全其美?” 王德怒道:“既為宵小所執(zhí),無非一死報了國恩,若想老子投降,你們怕是想瞎了心!” 鄧元覺聞言亦怒,嚷道:“你可聽到了?這廝卻不領(lǐng)你人情哩,何況我教中豪杰,被他害死許多,此等血仇,豈能不報?” 包道乙聞言,眼珠子一轉(zhuǎn),忽然干笑道:“禿驢這句話說得沒甚道理,兩軍交戰(zhàn),各為其主,生死都是天命,卻非江湖上殺伐可比。我看這廝膽子大、武藝高,殺了甚是可惜,不如留下為永樂朝效力?!?/br> 看官聽說:他明教一眾頭領(lǐng),自然也非鐵板一塊,若是應(yīng)對外敵,倒能齊心協(xié)力,然而威脅稍去,便不免彼此角力,明里暗里不讓對方如意。 單說護(hù)教四大法王,便有兩伙大勢力,第一伙或可稱為乃是元從系,都是昔年方臘初出江湖,便膺服其豪勇,認(rèn)作老大的,鄧元覺正是其中代表人物,五元帥、五散人,皆在其中。 只是這一伙中,又分文武兩派,文的一派,多數(shù)讀過些書,心思亦遠(yuǎn)大些,武的一派,多是真正的江湖豪俠,講究個磊落光明,方臘封官之時,前者多數(shù)都當(dāng)了文官,尚書、丞相、侍郎之類,后者則多是武將,元帥、將軍之流。 第二伙勢力,則是方臘在江湖上名號大震之時,慕名前來投奔的各方豪杰,這些人原本都有基業(yè),譬如呂師囊、浙江四龍、天目三梟、弓溫、家余慶等,其中便隱隱以包道乙為首。 這兩伙勢力,雖暫時不曾有明爭,但是暗斗一直未斷。譬如鄭彪何以同鄧元覺沖突最多?便是因其追隨方臘較早,論理該屬元從一系,卻不知如何被包道乙誘惑了去,拜其為師,保他做了法王。 要知鄭彪一直和鄧元覺、石寶等兄弟相稱的,如今做了包道乙徒弟,無形中卻把鄧、石等人也降了一輩,鄧元覺等自然看他不慣。 看官兄臺們皆是多智多思的人物,自然曉得這等暗斗,先是往往還有些理講,斗得多了,便成為了屁股之爭:你要堅持的我必反對,沒有原則,跟你作對就是我的原則! 明教大業(yè)初起,派系暗斗自然沒發(fā)展到這種你死我活的階段,在大事上,還能齊心協(xié)力,但在小事上,卻把這沒有原則的原則盡顯無疑。 童貫?zāi)险?,麾下幾個勇將立功不小,王德初時不過是劉光世部將,如今卻能獨領(lǐng)一軍,這些進(jìn)步,無疑是踏著明教豪杰的腦袋做的臺階——僅僅二十四飛將中,他便殺了五個,還有伍應(yīng)星、白欽等,也都死在他的斧下。 對包道乙而言,此人殺了也是理所當(dāng)然,但是鄧元覺力主要殺,和梁山楊志起了紛爭,那對包大天師而言事情就很簡單了——無論誰和這禿驢作對,我包天師一定幫幫場子! 見包道乙扯他后腿,鄧元覺愈發(fā)惱怒,跳著腳道:“你這牛鼻子混說什么!管他江湖殺伐,兩軍對壘,兄弟就是兄弟,血仇就是血仇,你覺得陛下會用這等仇人么?” 包道乙怪眼一翻,不屑道:“你這禿驢懂得什么,自古那些雄才大略的帝王,哪個不曾重用過降將?蜀漢姜維,李唐尉遲恭,若說仇恨,哼哼,漢末袁紹麾下有個陳琳,罵的那曹cao祖墳都炸了,曹cao不是一般愛惜其才而用之?張繡賈詡,弄死了曹cao那廝的愛將典韋和大兒子、親侄子,曹cao不是一般不殺他們?難道你以為我家陛下的胸襟,連區(qū)區(qū)曹cao都不如么?” 楊志、索超眉頭一皺,武植前生為曹cao之事,當(dāng)初說與晁蓋、武松等人,雖然后來不曾特意傳播,但是二人在梁山既久,類似傳聞自然知悉,聽包道乙言語中有鄙薄之意,不由大為不快,心想就算你這老道不知內(nèi)情,我哥哥“武孟德”的綽號,江湖上無人不曉,沖著這個綽號你也不該這般說話。 楊志還老成些,正在組織言語,索超已是大剌剌開了口:“呔!牛鼻子,你說曹cao就說曹cao,‘區(qū)區(qū)’兩個字是什么意思?” 楊志也道:“是啊,圣公縱然豪杰,魏武何嘗不是英雄?你又何必小覷古人?!?/br> 他兩個一怒,包道乙頓時一驚,心想我?guī)蛨鲎幽?,你怎么反來同我計較,心思一轉(zhuǎn),猛地想到老曹綽號,“啊喲”一聲,連忙陪笑:“是貧道失言了,原沒鄙薄魏武之意。只是要這禿驢曉得,自古至今,凡是大英雄,都是胸能容物的……” 話沒說完,王德哈哈大笑:“可笑可笑,你明教這些人,拜魔頭拜傻了腦袋不成?區(qū)區(qū)方臘,被我們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也配合漢昭烈帝、魏武帝、唐太宗這些人比較?你這牛鼻子想瞎了心,來來來,禿驢,快快打死本將軍,不然我怕被你們活活笑死也?!?/br> 包道乙其實哪有胸襟可言?先前同楊志索超賠不是,心中已是不快,此刻被王德幾句話,刺得滿面通紅,當(dāng)先惱羞成怒,唰!抽出背后那口玄天混元劍,大喝道:“該死的匹夫,道爺這就取你首級!” 狠狠一劍劈去,當(dāng)?shù)囊宦?,一條渾鐵棍斜刺里探來,挑開那口寶劍。 包道乙怒目望去,卻是鄧元覺,氣得大罵:“禿驢,你要殺他,道爺下手,又來相阻,你鬧什么鬼名堂?” 鄧元覺本來一肚子火,此刻見包老道暴跳如雷,只覺一道春風(fēng)自涌泉xue卷起,說不出的心曠神怡。笑呵呵道:“包老道,佛爺想了想,你說的很對!我家陛下,胸襟如海,這廝雖然驕橫,等他見了陛下,自然心悅誠服,如何肯讓你擅自殺了他?” 鄭彪挺起槍喝道:“鄧和尚,你偏要在外人面前,同我?guī)熗綖殡y么?” 鄧元覺大驚小怪叫道:“你這廝滿口放屁,梁山好漢難道是外人?他們一撥兩撥千里來援,分明是我家的至愛親朋,你一口一個外人,豈不讓兄弟們齒冷?” 楊志索超對望一眼,心想官兵都打到老窩了,這廝們還有閑情爭吵,可見圣公御下的本事,大為不足。 龐萬春見兩邊下不來臺,嘆一口氣,抱拳道:“幾位法王,聽小弟一言,這個宋將,在官兵中也算是個人物,我等既然擒了,自當(dāng)獻(xiàn)俘于陛下,他若肯降最好,若不肯降,陛下殺了他祭旗決戰(zhàn),也鼓一鼓洞中的士氣。” 楊志愛慕王德好武藝,有心周全他性命,連忙道:“龐帥此言,卻是一筆劃算的賬!” 鄧元覺、包道乙也曉得此時不是爭執(zhí)拖延之時,怒瞪彼此一眼,齊聲道:“小龐說的不錯!”“便是如此,讓陛下自家處置他?!?/br> 當(dāng)即捆了王德,麻核塞口,收拾起兵馬回洞報功。 他這里奏凱回洞,另一頭,王稟領(lǐng)了數(shù)千殘軍,慌慌張張敗退下去,正迎著童貫大軍,童貫聽說先鋒戰(zhàn)敗,大是不快,當(dāng)即停下大軍,召王稟來見。 王稟見了童貫,滾鞍下馬,跪倒在地,把如何遭遇敵軍,如何廝殺,如何不敵他妖法的過程一一道出,最后叩首道:“若非王德將軍斷后死戰(zhàn),小將哪里得脫?求恩相撥一支生力軍,小將領(lǐng)著回頭,好歹救了王德歸來。” 童貫不耐煩的把手一擺:“老夫來此平叛,乃是國之大事,豈能因你私誼,枉動大軍?按你所說,那廝們既有勇將如鄧元覺,又有妖法高明的妖人相助,王德縱然武勇,領(lǐng)著百來人難道還有生機(jī)?你若再去救他,便成了添油之計,你且退下,此時老夫自有應(yīng)對?!?/br> 王稟聽說不許他去救王德,驚得瞠目結(jié)舌,正要再叩首苦求,幾個大將念著平日交情,怕他情急之下觸怒主帥,紛紛搶上來,橫拖倒拽帶了下去。 童貫沉著臉,一直到看不見王稟身影,這才嘆口氣,同周圍人道:“哼,十余萬大軍,生死禍福,都在老夫肩頭,他要周全他的義氣,老夫卻要對得起官家社稷!王德這等勇將,老夫難道不愛?只是事分緩急,情有輕重,王稟可以不管不顧,老夫難道也能學(xué)他?” 眾將都道:“大帥此言說的最好!王將軍也是一時情急,豈有不能體諒大帥用心的。” 童貫把頭搖了搖,又把氣嘆了嘆,緩緩道:“自古做大事者,誹謗隨身,在所難免。便是當(dāng)年諸葛武侯一心北伐,女運男戰(zhàn),他蜀國之中就人人都能體諒武侯的忠義么?” 麾下一群親信連忙道:“恩相此話,也非盡善,恩相同諸葛武侯想必,忠義之心,或者仿佛,但是大宋國力,煌煌如日月,其實蜀漢偏安一域可比?再者論起用兵,前有周瑜、魏武,后有司馬仲達(dá),當(dāng)真是一時瑜亮,又豈似恩相這般天下無敵?” 童貫聞言,仰頭大笑,倒把先鋒兵馬失利的郁悶一掃而空,點頭道:“這話不錯!武侯伐北,步步艱難,老夫南下,卻是犁庭掃閭、一往無前!眼見推平他這幫源洞,大功便成,他雖情急拼命,予我小挫,然而已成死灰,豈能復(fù)燃?” 眾人紛紛出言夸贊,有的更是即興作詩,備言童貫之勇,劉延慶皺了皺眉頭,隨即做出一連慷慨神色,上前奏道:“恩相,時局在我,自然非虛,然方才王稟所說妖法,倒是的確有厲害之處,非是一般障眼法可比。細(xì)細(xì)想來,卻是那些反賊無謀,不然兩軍決戰(zhàn)時他忽然使出這等法術(shù),我軍縱然能勝,也必多受殺傷如今確實讓我等曉得了他的本事,當(dāng)提前應(yīng)對才是?!?/br> 童貫呵呵笑道:“劉節(jié)度這番言語,非是知兵者決難說出!以松樹化為神兵力士,刀槍難傷,力大無窮,的確可怕,然而既然露了相,憑老夫本事,破他何難?劉節(jié)度,此時老夫就托付給你,你去召集一千名精銳弓手,然后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便可成事。” 劉延慶驚道:“啊呀,恩相用兵,舉重若輕,若非恩相明示,末將苦思三天三夜,怕也想不出這等好計策?!?/br> 童貫大笑,便令劉延慶準(zhǔn)備一番,帶了姚平仲,去做前軍主將,依舊以許定為向?qū)?,又調(diào)馬公直領(lǐng)本部秦鳳兵為其副手,開路搭橋,至幫源洞外十里下寨,以待大軍。 此時鄧元覺、龐萬春兩路兵馬,亦退回幫源洞,面見方臘,備述交戰(zhàn)情形,方臘聽說擊退官兵前軍,捉了對方先鋒大將,甚是歡喜,重賞包道乙,又將楊志、索超大大夸贊一番,便令司天太監(jiān)浦文英道:“你去說那個叫王德的官將投降,他若不肯降,押入牢中,待來日決戰(zhàn)時,推到兩軍陣前,當(dāng)眾殺剮,叫他官兵膽寒。” 隨后擺下酒宴慶功,宴席之間,包道乙因得了頭彩,愈發(fā)志得意滿,那些文武前來敬酒,酒到杯干,無多時,熏熏欲醉,搖搖晃晃站起身來,睥睨群雄,摸著自己一頭白發(fā)笑道:“貧道為了陛下,施展驚天動地的大術(shù),折壽無算!然而官兵畢竟勢大,前軍雖然敗陣,必然再派一支兵馬開路,因此貧道意思,我洞中數(shù)萬人馬,輪番出戰(zhàn),好歹再敗他幾場,一者損傷其實力,二者消磨其士氣,如此決戰(zhàn)之日,才有必勝把握?!?/br> 方臘連連點頭,卻又露出為難之色:“包天師所言,的確有理!然而官兵之中,不乏猛士,這場能勝,多靠天師拼命,但人之壽算,折而難回,總不能陣陣叫你出戰(zhàn),如此一來,卻如何能再敗他幾場?” 方七佛慨然起身:“陛下說的不錯!下一戰(zhàn),我來出馬!” 話音未落,階下跳出一人:“陛下,賀某愿隨左使去廝殺?!?/br> 方臘視之,卻是自家御林軍都教師賀從龍,此人武藝精熟,十八般武器件件出眾,江湖人稱“驚神手”。 當(dāng)下點頭道:“甚好!既然如此,七佛子便同賀教師領(lǐng)軍五千——須再有人領(lǐng)一軍接應(yīng)方好?!?/br> 他往下一望,暗暗嘆氣:石寶、厲天閏、方杰、司行方這些猛將都上不得陣,溫克讓、衛(wèi)亨等武藝有限,想了一回:“小龐,還是你辛苦走一遭……” 汪公老佛忽然開口:“陛下,我軍兵少,只有輪戰(zhàn),才好保持戰(zhàn)力,小龐他們已經(jīng)戰(zhàn)過一輪,這一場,便由我這老東西親自動一動,領(lǐng)兵接應(yīng)七佛?!?/br> 方臘苦笑道:“師尊,你老武藝雖然高明,畢竟年過八旬,若是要你出馬,還不如弟子親自上陣。” 魯智深聽他說得凄然,暗自搖頭,起身來洪鐘般叫道:“圣公,灑家等此來,本是要為你出力,如今吃了你好幾頓酒rou,不得廝殺,如何盡興?圣公若是信得過灑家,也給灑家五千兵馬,讓衛(wèi)亨兄弟做個副將,接應(yīng)七佛子便是?!?/br> 秦明、朱仝雙雙起身,笑道:“前番楊志、索超快活了一回,正該輪到我們,都隨魯師兄去廝殺一遭。” 方臘雖然明知老曹有些蹊蹺,但此時見這些梁山漢子慷慨豪邁,還是不由動容,抱拳道:“此前若非你等兄弟,石寶已難脫身,如今又蒙你們出力,方某這番感激,著實難言!” 當(dāng)即撥了五千人予他三個,也不用衛(wèi)亨做什么副將,全由他三個自行領(lǐng)兵做主。 眾人飽餐一頓,領(lǐng)兵殺出,走不多遠(yuǎn),迎面撞見數(shù)萬官兵開來,方七佛暗道:來得好快!連忙令擺開陣勢,擋住去路。 幫源洞主洞口外,是個群山環(huán)抱的小小盆地,方圓一二十里,都被開墾成良田,此刻新苗才出不久,兩軍各自列陣,無數(shù)人馬踐踏,把那些苗兒盡數(shù)踩斷,方七佛看在眼里,不由心疼。 賀從龍一旁看見他神色,低聲道:“左使不必難過,雖被他毀了一季收成,但吾等就在此殺盡了官兵,得他血rou澆灌,明年必然大豐?!?/br> 方七佛露出一絲向往神色,微笑道:“若能大勝官兵,明年此時,莫說此處,至少長江以南疆域,都該在我等手中,這里便不種糧食,也不可惜了?!?/br> 賀從龍哈哈一笑,摸了摸頭道:“不種糧食,豈不浪費了這些血rou?” 方七佛四下望了一回,慨然道:“種花吧,這等沃土,又在山間,種下無數(shù)奇花異草拱衛(wèi)圣火,屆時必然引來蝴蝶兒無數(shù),就叫做蝴蝶谷便是。” 賀從龍連連點頭,露出向往神色:“若是這般,等到替圣公打下了天下,賀某就回到這蝴蝶谷,侍奉圣火,以安天年!” 他兩個說的高興,官兵陣中,殺出一員年輕小將,背負(fù)雙刀,手拈長槍,馳騁陣前,大喝道:“天兵來此,還不投降,盡數(shù)殺絕你等!” 方七佛道:“這個宋將莫看年輕,著實悍勇,鄧元覺都吃了他虧!且待我去戰(zhàn)他!” 賀從龍叫道:“既有賀某在此,如何叫你輕動?七佛子且為我掠陣,待我去看看他的厲害!” 說罷也持一條長槍,飛馬殺出,喝道:“小子,聽過‘驚神手’之名么?” 姚平仲冷笑一身,上前交戰(zhàn),兩個翻翻滾滾斗了二十合,姚平仲奮起一槍,刺賀從龍下馬,鮮血滾滾流出,盡數(shù)沒于土地,耳邊卻聽得姚平仲冷冷道:“誰聽過你這無名下將?!?/br> 有分教:官兵已至幫源洞,洞里猶聞酒rou香。圣火至今烈烈起,蝴蝶何日翩翩忙。 第492章 花和尚喝退千軍 賀從龍戰(zhàn)死,南兵盡皆失色。 方臘麾下三萬御林軍,賀從龍任職都教頭,武藝自然出眾,性情也頗平易,尤其是所學(xué)龐雜,又極擅調(diào)教他人,因此在這三萬軍卒心中,地位極為崇高—— 甚至有人把他和當(dāng)年汴京御拳館總教頭周侗相比,號稱北有“鐵臂膊”、南有“驚神手”,如今這般輕易身死,眾軍心中之驚駭,可想而知。 方七佛眼見部下士氣大降,心想罷了,若不當(dāng)場斬他幾員大將,復(fù)把士氣振作起來,后面的仗也不必打了。 當(dāng)即把馬一拍,手提丈二青龍戟,大喝道:“姚平仲,休逞狂兇,來同我方七佛一戰(zhàn)!” 姚平仲見方七佛親自出陣,眼中精光頓時爆射,暗忖道:此人乃是賊中第一個了得的,上次夜襲童貫,王淵、王稟、王德三個齊出,尚且留他不住,可見盛名無虛!我若斬了他,十余萬大軍中,還有誰敢不服?便是官家,聞我勇名,也必要召見賜酒! 想到這里,精神煥發(fā),只覺渾身上下無一處不脹滿了氣力,暴喝一聲:“來的好!正是地獄無門自來投!”縱馬舞槍,大戰(zhàn)方七佛。 方七佛此前與三王大戰(zhàn),使了壓榨潛力的秘法,后來黃裳刺殺,再次強(qiáng)催秘法,兩相疊加,引發(fā)內(nèi)傷,本來不免拖延時日,幸得安道全出手,用心替他調(diào)治,這才將將痊愈,如今遇上姚平仲,豈不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當(dāng)下把一路“青龍戡亂十三戟”使得發(fā)了,那條戟便如一條張牙舞爪的青龍,緊緊纏繞著對方廝殺。 兩個你來我往,大戰(zhàn)二三十合,梁山三將帶五千人趕來,見他兩個廝殺正緊,也把兵馬排開,就在陣前觀戰(zhàn)。 秦明看了片刻,認(rèn)出姚平仲來:“原來是此人!前幾日解救石寶時,我和朱仝聯(lián)手才殺退了他,莫看年輕,真?zhèn)€驍勇無雙?!?/br> 魯智深嘆道:“其實官軍之中,豪杰不少,宋皇若能知人善用,莫說小小西夏,便是幽云之地,也早打下多時了,可恥,可恨!” 正所謂—— 代代賢途恨未開,吮癰舐痔上高臺。 朝中朱紫多豚犬,草莽風(fēng)塵有大才。 一旦鯤鵬生世上,滿天星宿下凡來。 狼煙滾滾沖霄漢,胡運應(yīng)如風(fēng)里埃。 這個和尚且嘆且罵一回,又看場中兩個比斗,只見他翻翻滾滾,已斗到了六十合上,卻是精神愈長,長槍單戟,恍似兩道雷霆,碰撞磕擊,渾不放半點空處。 魯智深看了一回,忽道:“這小將的武藝,著實奢遮,灑家想著,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那宋將只是軍中小將,死了也不損他大局,可是七佛子若有個閃失,只怕軍心都要盡潰,何必冒這風(fēng)險?倒不如我們兵分兩路沖殺出去,灑家領(lǐng)一支人馬自左邊沖擊,你兩個領(lǐng)人從右邊沖擊,此計如何?” 秦明、朱仝對望一眼,齊齊點頭:“但依師兄便是!” 兩下當(dāng)即分兵——原本跟隨方七佛的五千人,還叫他原地列陣待命,后帶來的五千人,各分一半,左右殺出。 劉延慶坐鎮(zhèn)軍中,正看姚平仲同方七佛惡斗,不料南軍忽然分兵殺來,頓時笑道:“賊兵倒是好膽色,我這里三萬人馬,難道怕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