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2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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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軍一萬三四人,堵門官兵只有四千,若肯死戰(zhàn),的確能沖出許多人,衛(wèi)亨帶著舊部千人,徑直殺向姚平仲,其余眾人齊聲吶喊,四下沖出。 姚平仲大怒道:“烏合之眾,欲欺姚某兵少乎?弩陣!” 嘩的一聲,盾牌扯開,露出后面千余勁弩,扳機一摳,激矢如雨,頓時將南軍射殺了一片。 姚平仲大笑一聲,又叫道:“騎兵隨我殺敵!” 長槍一指,帶著數(shù)百騎兵殺出陣去,同衛(wèi)亨所部絞殺在一處。 姚平仲一馬當先,連挑二十余人,殺到衛(wèi)亨身前,衛(wèi)亨心驚rou跳,卻也鼓勇大吼,拼命挺槍戳去。 石寶一心斬了姚興,然而虎落平陽,豈由自主? 縱然心中戰(zhàn)意如狂,左臂卻是愈發(fā)運使不靈,姚興看出機會,策馬搶到身前,連劈三刀,石寶無奈,只得強行招架,三刀好容易架住,姚興忽然探出左手,夾手奪了劈風刀去,右手單刀再度揮落。 石寶微微一愣——他自幼便被譽為奇才,又有緣學了黃忠刀法,一生與人交戰(zhàn),幾乎不敗,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會被人奪了兵器。 霎時間,莫大的羞辱感淹沒理智,看也不看對方刀勢,早已麻痹的左臂,猛然扯下鞍邊流星錘擲出。 姚興正欲斬殺對方,忽見一道黃光暴起,下意識側(cè)身,肩上一痛,人已離鞍飛出——所幸他離得近,若是遠上一兩丈,這一錘蓄足力道,足以將肩骨打碎。 姚興躲避飛錘,本來照著石寶腦門劈落的刀子,只在石寶右胸留下深深一道傷口。石寶渾如未覺,右手閃電般探出,把自家的寶刀重新?lián)尰厥种小?/br> 姚興落地,就是翻了幾個筋斗卸力,齜牙咧嘴的活動了一下左臂,感覺肩膀無甚大礙,又向石寶奔來。 石寶奪回寶刀,憤怒稍止,又覺傷口處流血如泉,死死瞪了姚興一眼,打馬就跑。 姚興拽開雙腿,緊追不舍,大叫道:“攔住他,攔住他,此乃反賊中的元帥,不可讓他跑了?!?/br> 姚平仲和衛(wèi)亨打了三合,衛(wèi)亨決死之心迅速消退,借著舊部廝殺掩護逃走,姚平仲一路追殺,忽聽得姚興大喊,扭頭一看,哈哈大笑,忽然心中一動:這個石寶也算是有名的大反賊了,我若捉了這廝,去給官家獻俘,官家如何不親自見我一面? 一念既定,當即撇了衛(wèi)亨去追石寶。 石寶倒拖著劈風刀,只覺身上漸冷,又聽身后馬蹄急響,暗暗道:原來我石寶死在這里!隨即心中發(fā)狠:臨死之前,好歹再撞死他幾個! 奮力一挾馬腹,向?qū)Ψ杰婈囎踩ァ?/br> 那些士兵見他渾身鮮血,來勢洶洶,連忙變陣,十余桿長槍撐地斜伸,只待他自己撞來,忽然陣后響起一片馬蹄聲,急如鼓點。 石寶本來暗自運力,欲在戰(zhàn)馬撞上槍陣的瞬間飛身躍出,再殺幾人,忽然看見黑暗之中,三匹戰(zhàn)馬一列,都以鐵鏈相連,瘋狂沖進對方陣后,頓時將陣勢沖散了一角。 石寶又驚又喜,連忙勒住了馬,卻見一個青面大漢縱馬殺出,手中一柄金刀,蕩起層層刀芒,砍的官軍槍折甲裂,其鋒銳處,毫不遜色自己的劈風刀。 隨即又是一個比寶光如來還要胖大些的和尚當先沖出,駕馭三匹戰(zhàn)馬橫沖直撞,手舞一條比寶光如來的禪杖還要粗長些的禪杖,打得官兵如稻草般紛飛,口中吼聲滾滾,恍若天上雷霆:“呔!陣中是明教哪位兄弟?梁山‘花和尚’來幫你們廝殺!” 緊隨其后,又殺出一個使大斧的猛將,滿臉豪色,哈哈大笑道:“師兄,如何只顧報你自己名號?三娘,你來告訴師兄該如何叫陣——” 便見一個胖大娘們兒,身穿綴滿尖釘?shù)闹劓z,手使狼牙大棒,四下亂砸官軍,大口一張,發(fā)出猛虎般高吼:“梁山好漢全伙到此!你這些廝鳥若想活命的,都夾了屁眼撒開些!” 她這一嗓子又高又亮,聲震全場,那殺來的幾人齊聲大笑,笑聲豪邁慷慨,區(qū)區(qū)幾人,竟視這千軍萬馬如無物! 端的是: 連場廝殺壯士疲,欲悲明火熄南離。梁山好漢齊聲叫:全伙都來山可移! 第481章 此腿原來不一般 姚平仲在城外布陣堵門,自忖列陣精嚴,又是親自坐鎮(zhèn),自然蒼蠅也飛不出一只,任他萬千反賊來沖,也要飲恨于此。 卻不料變起倉促,背后竟然殺出六個大蟲,狼虎般撕裂了陣勢,連忙舍了石寶,親自來擋。 恰見一條赤面美髯大漢,馭挽三匹戰(zhàn)馬沖殺出來,手中長槍點名一般收割官兵性命,姚平仲上前攔住,口中罵道:“梁山賊寇,也敢攖姚某虎威,叫你一個個都死無葬身之地!” 那赤面大漢呵呵笑道:“俺弟兄平生少涉江南,名聲未立,竟連貓狗也敢當面叫囂——也罷,先殺了你這廝,揚俺梁山好名?!?/br> 說罷雙腿自馬鐙抽出,往前一踢,頓時踢開戰(zhàn)馬胸帶兩側(cè)的插銷,鐵鏈嘩啦落地,左右戰(zhàn)馬顧自跑開,這漢子拍馬舞槍,同姚平仲大戰(zhàn)!有詩為證: 西北名揚小太尉,山東威震美髯公。 雙槍并舉爭高下,吼似雷霆氣似虹! 他兩個初時都不知對方厲害,照面三合,都是暗吃一驚,方曉得對手不俗,連忙把出真正本事,再不放半點空處,兩桿槍互不相讓,你咬著我、我纏著你,都在對方要害處旋盤,如此又戰(zhàn)了七八合,分不出半點高下。 石寶旁觀者清,看他兩個目下雖是戰(zhàn)平,但是若論槍法、力道,終究是姚平仲更勝一籌,當即大叫道:“在下明教石寶,多謝梁山好漢們相幫,這廝姚平仲,乃是官軍中有名猛將,好漢們不可小覷了他?!?/br> 便聽一個漢子高喝道:“此時不是比斗之時,既是員猛將,待我同朱仝合力廝并了他!” 姚平仲正自惡斗,眼角忽掃見一人解開連環(huán)馬,手拈一條密嵌銅釘?shù)睦茄来蟀?,一團烈火般直撞過來,掄動大棒就砸,聲勢猛惡無比,哪里敢小覷他?連忙把槍一抖,層層卸力,化解了他攻勢。 那漢砸的兇狠,姚平仲擋的精妙,對方眼睛一亮,大喝一個“好”字,隨即一連五六棍加力砸來,端的是: 上打天靈下?lián)v心,渾如南火煉西金。 棒來滾滾征塵漫,馬踏騰騰殺氣侵。 旁邊朱仝也無絲毫留手,那桿槍疾出疾收,配合著狼牙棒猛攻不休。 姚平仲大叫一聲,使盡平生手段,一條槍舞的嗚嗚怪嘯,總算接下這一輪狂攻,心中暗暗驚道:怪不得梁山區(qū)區(qū)一座水泊,便闖下如此聲名,原來其中真?zhèn)€藏龍臥虎!我如今孤掌難鳴,若是戀戰(zhàn),稍有失手,萬事皆休。 猛將大槍一擺,掃出一道寒芒,趁機一扯韁繩,跳出陣外,大喝道:“罷了!你兩個打我一個,姚某獨力難支,帶種的留下名字,日后必報此仇?!?/br> 兩個齊聲大笑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俺兩個便是‘霹靂火’秦明,‘美髯公’朱仝!還有‘青面獸’楊志、‘急先鋒’索超、‘花和尚’魯智深,‘淮西天魔’段三娘,奉了晁蓋哥哥將令,特地來江南為圣公助陣!” 姚平仲咬牙道:“果然都是有名的大賊頭!你六個人,五個都食過國俸,不思忠心報國,反來相助反賊,異日落在姚某手上,才知道什么叫悔不當初!” 魯智深怒道:“既然如此,灑家今日便打殺了你!” 把馬解開,揮舞禪杖沖將來,姚平仲哪敢被他纏?。坷湫σ宦暎ゎ^就跑。 官兵見姚平仲都不是對手,戰(zhàn)心全無,紛紛奔逃,吃他六將大殺一回,救出石寶眾人。 石寶還欲尋姚興為徐白報仇,然而混亂之中,早不知哪里去了,石寶亦不敢久耽,叫道:“眾位梁山兄弟,此城已陷,且隨小弟去見圣公,再作計較?!?/br> 楊志叫道:“俺哥哥宋江何在?若不尋到他,怎肯同你便走?!?/br> 石寶苦笑道:“老兄不必相瞞,我和武植哥哥乃是知己舊識——他如今還在烏龍嶺駐扎,且待會和圣公,再遣人引你們?nèi)に?。?/br> 魯智深道:“既然是我哥哥的朋友,自然信得你過!看你這傷勢不輕,灑家這里有上好金瘡藥,且替你敷了傷,便隨你去無妨?!?/br> 當下草草替石寶敷了傷口,一行人西奔至新安江畔,順著江畔而上,繞道去往幫源洞。 走了一二十里,天色漸明,忽望見前面山谷處,約摸一二千眾列陣攔在路途,石寶驚道:“莫非官軍料到了我等去向,提前派兵攔截?這卻如何是好。” 魯智深焦躁道:“你這里一萬余人,難道怕他幾根鳥毛?罷了,敗軍之將不可言勇,灑家自去替你們殺開條路?!?/br> 說罷一挾馬腹,獨自一個殺出。 段三娘瞪起母虎目,叫道:“師兄,妹子幫你廝殺!”倒拽狼牙棒緊隨其后。 石寶氣往上沖,瞪起眼就叫道:“石某何嘗說過怕了?這個‘花和尚’,倒比我家‘寶光如來’更莽三分!衛(wèi)亨,帶你的人去護住他們,畢竟好意來幫,豈能讓他兩個獨自廝殺?!?/br> 衛(wèi)亨正要出馬,卻被楊志攔住,擠出一絲笑意道:“石兄不要見怪,我這師兄,刀子言語豆腐心腸,他是看你的部下都疲憊的緊了,并無小覷之意,何況一二千人,他獨闖亦無妨礙,何況有段三娘相幫?!?/br> 幾句話功夫,魯、段兩個早已殺到對面隊伍前,魯智深大喝道:“膽敢攔灑家道路,豈不是地獄無門自來投?” 正待放手廝殺,忽見一人拄把樸刀,一瘸一拐奔出,滿口叫道:“師兄,段家meimei,都不要莽撞,這里乃是自己人?!?/br> 魯智深連忙勒馬,面上顯出喜色:“神醫(yī),你如何卻在這里?這伙不是官軍?” 來者不是旁個,正是“神醫(yī)”安道全,見魯智深動問,連忙解釋道:“自然不是官軍,乃是明教中幾位豪杰,還有郁保四兄弟,都是此前廝殺受了重傷的,昨日城破時,領了一隊人馬先走,卻喜那些官兵不識睦州地理,只堵了四門,空了東北角小門無人問津,我等一路急行,只殺散了幾股游兵便得脫身——本要去明教的總舵,厲天閏元帥掛懷城里失陷的人馬,特地在此相候,若有人逃出,也能接應一二?!?/br> 魯智深聽了點頭贊道:“這個叫厲天閏的倒是膽色不弱!” 隨即又皺眉道:“只是他放著許多人馬在此,卻不該叫你一個大夫去廝殺,如今只傷了腿倒還好些,若是弄傷了手,如何替人正骨、割瘡?” 安道全連忙叫道:“我們大夫卻也是會耍刀的,再說我這條腿……”他本想說是自己使樸刀砸傷了腳面,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只道:“腿的事先不說了……” 段三娘大眼一瞪:“要說!” 她咚的跳下馬,一指安道全的腿:“這卻不是一般的腿!你為江湖義氣千里奔波,傷及此腿,此乃江湖豪情、俠骨柔腸之大腿也,怎能不說!” “咳咳!”一聲咳嗽,人群中,厲天閏緩緩而出,拱手道:“這位娘子說的不錯!我等兄弟,多承安神醫(yī)相救,卻不曾照顧好他,以至受傷,都是厲某的不是!大師,還有這位娘子,見諒則個。” 段三娘暗自得意——她雖然粗豪,畢竟是女人,自有一番小算計,尋思著既然來相幫明教,便要多多賣好,屆時曹cao收羅人心,豈非更容易些?安道全這大腿是為了明教所傷,自然要他們領了人情,豈肯輕輕帶過。 她卻不知弄巧成拙,安道全老臉一紅,連連擺手道:“不妨事、不妨事——既然石帥也帶人來了,此地不可久留,且同圣公會和,再作計較?!?/br> 眾人當即合兵一處,前往幫源洞,厲天閏見石寶帶出一萬余人,頗感欣慰。 梁山幾人也自湊在一處說話,安道全奇道:“李先生和雷老弟怎地沒隨你們一道?” 朱仝看看左右,低聲道:“李先生的意思,雞蛋不可放在一個籃兒里,畢竟我等不知大哥在此有無變故,故此讓我等走明路,他自帶了雷橫,扮作風水先生和道童,隨后而至,如此一明一暗,真?zhèn)€有事,也好應對?!?/br> 安道全聽了連連點頭,當下一路無話,及至下午時,終于趕到幫源洞。 厲天閏此前在谷口駐守時,已派遣鬼和尚溫克讓早一步趕回,將清溪失守之事告知了方臘。 方臘聽了大驚,他本待今日出兵,決戰(zhàn)睦州,誰知童貫如此神速,當夜便襲破了城池,頓時方寸打得大亂,一時不知所措。 及至厲天閏等趕到,方臘見好歹逃出了一萬多人,心中略覺安慰,及聽說這些人都靠魯智深等方才脫險,好生感激,拉著幾人致謝,不住口贊梁山義薄云天。 魯智深等同他客套幾句,便道:“如今官兵連連取勝,進逼甚緊,圣公還需盡快有所應對才好,可惜武家哥哥不在此處,不然必有破敵良策?!?/br> 方臘笑容一斂,神色微變,隨即又笑道:“寡人亦久聞‘武孟德’智勇雙全,只恨不能得他當面教誨——不過我教中倒也人才濟濟,大伙兒群策群力,好歹商量個應對之策?!?/br> 當下令人喚來一眾文武,又請出自家兩位師尊汪公老佛、陳箍桶,一并商議對策。 左相婁敏中便將當前局勢向眾人解說,及他說罷,包道乙跳起身道:“陛下不必憂愁,放著貧道這口寶劍,怕什么廝殺?我和鄭彪兩個,帶一萬人馬,去搶回清溪便是。” 陳箍桶相貌清瘦,五六十歲年紀,和汪公老佛坐在方臘左右,聞言皺起眉毛,沉聲道:“一萬人馬?他有十余萬西軍,你這一萬難道是天兵天將不成?這等言語,說來倒是提氣,實則全無用處?!?/br> 汪公老佛看不出具體年紀,光頭白須,神態(tài)威嚴,閉著雙目,點頭道:“不錯,若是官兵好對付,他也打不到這里了?!?/br> 包道乙漲紅了臉,不敢再言。 方臘起身道:“一萬既然太少,我便全軍殺出,洞里如今四五萬人,大伙兒齊心合力,未必不能贏他?!?/br> 陳箍桶嘆氣搖頭:“這卻不是江湖上廝殺,不是這般算賬的,七佛,你怎么說?” 方七佛起身來,看一眼方臘,抱拳道:“陛下,二位老教主,我等昨日本來定下要決戰(zhàn),一者有城池可以依憑,二者清溪亦有數(shù)萬人馬。但他昨夜既然打破睦州,已是此消彼長——官兵本就勢大,如今新勝,自然士氣如虹。石寶雖帶回些人馬,若是不經(jīng)修整,卻是絕難再戰(zhàn),僅僅只憑三萬御林軍,勝算著實不大。因此微臣的意思是,暫取守勢,再……” 話沒說完,方臘已然怒起:“這般說來我等就藏在洞里不出?若是傳到江湖上,豈不被人笑我明教無能?” 明教文武大多點頭,魯智深這一伙卻多是軍官出身,又多受老曹啟迪,見識比這些綠林豪杰卻是高出不少,聽了方臘言語,都覺詫異,心道你明教已然扯旗造反,那便是逐鹿大業(yè),這般計較江湖上的名聲,還能有什么出息? 彼此交換一個眼色,都暗自冷笑搖頭,心想原來方臘只有這般格局,那也怪不得我哥哥打你主意了——便是無我哥哥,童貫也能平了你,你麾下這些豪杰,豈不是白白折損。 汪公老佛神色不變,陳箍桶卻是有些失望地微嘆了一口氣。 方七佛眼神微微黯然,卻兀自昂著頭,繼續(xù)說道:“陛下,所謂守勢只是權(quán)宜之策,幫源洞藏潛深山,最是易守難攻,他若敢來打,我等便可把地利用到極處,好歹敗他幾陣,一者挫他官兵銳氣,二者重整我軍士氣,再令王寅、高玉領歙州兵來,請‘武孟德’設法響應,集合全力,把他主力都陷在此山中……陛下若在乎江湖名聲,待到殺敗童貫,何愁不轟動天下?” 方臘聽他細細解說一番,也覺有理,不由點了點頭:“七佛子若是這般說倒也不無道理,只是寡人擔心,童貫不來打幫源洞,而是先收歙州,那我等固守于此,糧食能吃幾日?你別忘記,他還有支偏師在宣州,若是王寅帶了兵回援,歙州如何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