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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234節(jié)

    武松嗔道:“豈會不管?你且休要啰唣,容大哥細(xì)思之。”

    眾人都不敢出聲,曹cao把牛皋細(xì)細(xì)盤問一會,將對方一言一語盡皆復(fù)述,點(diǎn)頭道:“這般說來,這伙人也不是等閑之輩。”

    盧俊義奇道:“這卻從何說起?”

    曹cao道:“方臘乃是江湖大豪,這次造反,聲勢浩大,江南一帶有名豪杰,無不投納其麾下,便如那呂師囊乃至江南十二神等。以這四人而言,能識水性,又能和三阮交手過招,麾下又有一干人馬,若肯投靠方臘,封他個水軍統(tǒng)制不為過吧?他卻寧愿逍遙一方,足見胸中自有一番丘壑?!?/br>
    眾人聽了無不點(diǎn)頭,曹cao又道:“他們居于太湖之中,上下諸州,皆為方臘所占,卻坐視彼等嘯傲一方,可見他那島子,也絕不是好打的,不然臥榻之畔,何必容他酣睡?”

    盧俊義摸著頭笑道:“牛皋說話我亦聽的真,卻不曾想到哥哥所想也?!?/br>
    卞祥若有所思,緩緩道:“若是這般說來,我等豈不是也打不動他?”

    曹cao點(diǎn)了點(diǎn)頭,嘆一口氣:“我等營中三千人馬,雖都是能戰(zhàn)之士,善cao舟的卻寥寥無幾,亦乏戰(zhàn)船,且不知太湖水情,因此若要與這幾個坐地虎開戰(zhàn),實非上策?!?/br>
    眾人聽了多有不忿,但是思來想去,曹cao所言句句都是實情,也只得忍氣吞聲。

    盧俊義皺眉道:“這般說來,難道向他服軟?”

    曹cao不以為然一笑:“若能救我那三個兄弟性命,服一服軟又有何妨?他若真?zhèn)€無禮,待救出人來,我調(diào)黃河、登州兩路水師,殺得他雞犬不留。”

    牛皋喜道:“哥哥這話正同小弟說的一般,小弟也是說他們?nèi)魧θ罴胰齻€哥哥不敬重,便調(diào)大軍殺他闔島?!?/br>
    曹cao點(diǎn)頭道:“你說的最對的就是此話!我料他們見你身懷異寶,又是朝廷軍將,必不敢輕易傷了三阮。若不然時,萬事皆休?!?/br>
    說罷又道:“如今局面,既不能以力取之,便只好以情動之。二郎——”

    武松聽得叫他,連忙應(yīng)道:“大哥,兄弟在此?!?/br>
    曹cao淡淡道:“你我兄弟兩個,同去他島上走一遭,你可敢么?”

    眾人聽了都是一驚,武松大笑道:“大哥這話,豈不是故意逗弄兄弟?天上凌霄殿,陰間枉死城,何嘗有武松不敢去的所在?只是大哥倒是不必親身涉險,待小弟……”

    話沒說完,曹cao打斷了他,指著笑道:“你眾人看,我問他敢不敢,他既說敢,卻又說我不要去,豈不還是不敢?”

    李逵連忙解說道:“二哥素來是個聰明的,今日卻如何呆了?哥哥不是問你敢不敢去,是問你敢不敢保著他走一遭也?!?/br>
    武松哪想到曹cao話里居然有陷阱,把李逵一瞪:“偏你這黑廝聰明!”

    嘆口氣,看向曹cao:“大哥,俗話說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放著許多如狼似虎的兄弟,不拘是誰,同我走一趟,必然解救了阮家三個哥兒出來,大哥肩上放著漢家千秋,何必前去冒險?”

    他這話說出口,一眾兄弟紛紛點(diǎn)頭,皆勸曹cao不必親去。盧俊義摸著自己肚皮,大剌剌道:“哥哥只顧高坐,且待小弟攜了小乙,同二郎去走一遭,若不接了他三兄弟回來,小弟提頭來見?!?/br>
    杜壆、卞祥、韓世忠等也都爭搶著要去。

    曹cao把手一擺,攔住他眾人話頭:“你等兄弟都不必爭,為兄的要去,非是逞強(qiáng)。若是上陣殺敵,自然都隨你等兄弟,然而此事乃是言和,必有許多事務(wù)需要臨界決斷,只有為兄最為合適。至于危險……”

    他抬頭看一眼武松,得意道:“我雖怕他水戰(zhàn),但如今只我兩個人去,他難道還不敢讓我上島?既然上了島,呵呵,吾二弟天下無敵,莫說他兩三百人,便是兩三千人,又能奈我何?”

    他說這句“吾二弟天下無敵”,說的眉飛色舞,得意非常,武松聽了受用之極,雖然不愿曹cao冒險,奈何一句話,正說到他癢處。當(dāng)即昂首挺胸,沖眾兄弟一報拳,慨然說道:“眾位兄弟且放心,但有武松一口氣在,我大哥一根毫毛也傷不得?!?/br>
    牛皋聽了有些不服:“二哥,你的本事,兄弟們沒有不服氣的,只是你不曾見,那廝們有個漁網(wǎng)陣,一張張大網(wǎng)漫天撒來,端的防不勝防,若吃他網(wǎng)中,便是天神,也要束手無策?!?/br>
    燕青笑道:“牛家哥哥,你癡了么?難道不知武二哥那十二條短戟?二三十步之內(nèi),無用不中,那廝們還待撒網(wǎng)?怕是方才舉手,命已歸西?!?/br>
    武松大笑:“燕小乙端的好見識,武二亦是這般想來?!?/br>
    李逵叫道:“二哥雖然本事,畢竟不是三頭六臂,倒不如帶俺鐵牛同去,若是廝殺,二哥自顧殺敵,鐵牛護(hù)持哥哥,豈不是沒了后顧之憂?”

    曹cao道:“兄弟,非是不肯帶你,只是二郎已是神威凜凜,再帶你這么個氣勢非凡的大漢,他必生疑慮,若阻我于島外卻是,萬事皆休?!?/br>
    一番言辭說服了眾人,當(dāng)下令韓世忠守把營寨,他自己和武松兩個,覓條小船,使兩個會水的兵卒搖櫓,由牛皋領(lǐng)著路,吱呀吱呀,自那運(yùn)河入了太湖。

    這時天色漸暮,一道殘陽,鋪陳湖面,照得遠(yuǎn)近湖水丘山一片金紅。恰有微風(fēng)卷過湖面,泛起粼粼波光,便似一湖碎金。曹cao看在眼中,稱贊不絕,這時忽聽得牛皋叫道:“哥哥,便是那座島也。”

    曹cao收回視線,掃了一眼前方大島,叫牛皋自家踏水歸去,讓搖櫓的兵丁徑直搖將過去。

    及至較近,忽聽嗚嗚螺響,島上奔出許多精健漢子,徑直跳向一條條小船,就湖面上將曹cao船只圍住,那些漢子各持魚鏢、弓箭,兇神惡煞般盯著二人。

    武松長身而起,拿起雙戟,護(hù)在曹cao身前。

    老曹聲色不動,推開武松,笑呵呵一報拳:“陽谷縣武植、武松兄弟,不遠(yuǎn)千里南來,專程拜會太湖中四位英雄好漢,還望現(xiàn)身一見!”

    有分教:嘯傲山水漫欣戚,江湖風(fēng)煙生蕩激?;⒗莤ue何辭擅闖?吾二弟天下無敵。

    第419章 武家昆仲入太湖(下)

    曹cao自報名號,島上四個頭領(lǐng)卻無一個現(xiàn)身,武松眉頭皺起,怒氣漸生,高聲道:“怎地?莫非憑我兄弟聲名,欲求一見,也不可得么?”

    話音一落,便聽那島上傳出四個人的怪笑聲,笑罷,有人高聲作歌,其聲清越慷慨,他唱的是:

    『“天許老爺生綠林,大碗酒rou大稱金。

    官家欲賜將軍印,太湖浩淼無處尋。”』

    這個方唱罷,又一人放聲高唱,其聲粗豪:

    『“天許老爺不讀書,從來殺人如殺豬。

    金殿玉堂爺不住,波濤深處草做廬?!薄?/br>
    這一人唱罷,另一個又唱將起來,其聲尖銳:

    『“天許老爺在江湖,寧為強(qiáng)盜不為奴。

    貪官污吏殺不盡,摘了頭顱做酒壺。”』

    三個都唱罷,又有一個破鑼般嗓子直唱道:

    『“天許老爺做潑皮,哥不分兮弟不離。

    富貴官袍非我愛,唯有義氣不能移。”』

    曹cao聽他四個做歌,不由刮目相看,對武松道:“此真綠林中達(dá)觀之士也!”

    武松也自欽佩:“正該是我輩中人?!?/br>
    兄弟兩個正要同他細(xì)細(xì)交涉,卻聽身后嘩嘩水響,扭頭一看,卻是牛皋穿著那破浪履,劈里啪啦自水面走了回來,曹cao奇道:“不是叫你先回營中,如何又轉(zhuǎn)來?”

    牛皋神色激動,低聲道:“本道是四個強(qiáng)盜,不料竟也是會做詩的,可惜鐵牛哥哥沒來,不過放著小弟‘青州詩圣’在此,終不能輸了體面,正好同他文比一番,說不得拜服小弟文才,就把阮家三個哥兒送還我們?!?/br>
    曹cao啼笑皆非,正待說話,便聽方才第一個做歌的人高聲道:“你兄弟兩個名聲,我等自知,呵呵,‘武孟德’、‘活典韋’,江湖上好大名氣也!若按江湖規(guī)矩,本該請你喝酒吃rou,殷勤款待,只是你等既做了官軍,與老爺們便是兩路人也,你是官兵,我是水賊,老爺們?nèi)缃衿毁I你賬,你能咬了老爺們鳥去?”

    第二個粗豪聲音的笑道:“若說名聲,‘圣公’方臘如何?他令人捧著統(tǒng)制官的印信來求我四個出山,不是一般被我等丟去了水里?”

    第三個尖銳聲音地叫道:“你們這干人,都是野心勃勃之輩,假仁義搏個好名,便騙那熱血熱腸的好漢子們?nèi)ベu命,成全你們自家的威福,別人或上你當(dāng),我四個卻早看透了?!?/br>
    最后一個破鑼嗓子嘎嘎怪笑,大聲道:“名氣越大,屁眼越黑!”

    牛皋聽這般說老曹,心中大怒,指著那島罵道:“放屁,放屁!我哥哥何等豪杰,憑方臘那廝也配相提并論?我哥哥心中大志,是要恢復(fù)昔年漢唐的雄風(fēng),豈是為他個人富貴!你等四個小人,自家眼眶子淺窄也還罷了,卻不該看窄了天下英雄!今日牛爺爺便作詩一首,叫你等遺臭萬年——”

    說罷高吟道:“四個狗熊眼力低,倒把鳳凰做草雞。有目不識英雄漢,他如湖海你如溪。”

    武松聽了大笑:“牛兄弟作詩的本事,似比鐵牛更高一籌了?!?/br>
    島上傳來一聲怒喝:“你說我等不識英雄漢,我等還說你被人賣了還替他數(shù)錢!‘武孟德’,你若真有膽色,要救你麾下兄弟,可敢獨(dú)自來我島上?”

    武松怒道:“我同我大哥只兩個人,難道你們這般多人,還怕多我武二一個?”

    那四個怪笑道:“要來便來,若不敢來,便等著替那三個收尸!他三個傷了我數(shù)十兄弟,不扒皮剜心,怎償此恨?”

    武松還待再說,卻被曹cao拉住。

    武松急忙道:“哥哥,這四個不懷好意,去不得!”

    曹cao低聲道:“我有魚鱗寶甲,刀槍難入,又有化龍寶刀,削鐵如泥,莫說此島,便是萬馬千軍中,亦能支持一時。你也莫急,待我去后,你喚牛皋上船,讓他借破浪履給你,他若真有歹意,為兄長嘯為號,你便踏水殺來,我兄弟里應(yīng)外合,直接屠了此島!”

    武松細(xì)細(xì)一想,此計大可行得,曉得老曹并非冒失行事,當(dāng)即放下心來,點(diǎn)頭道:“好!便按哥哥計策行事?!?/br>
    曹cao高聲道:“也罷,二郎且在此等我,為兄的獨(dú)自去島上拜會一番?!?/br>
    那四個似乎愣了愣,隨即冷笑道:“怪不得偌大名氣,膽色倒是不凡。周二,你去接了‘武孟德’上島。”

    一只小船立刻劃了過來,曹cao聲色不動,上了他船,這里武松招手喚牛皋上船,附耳朵將曹cao計策相告,牛皋連連點(diǎn)頭,當(dāng)即脫下草鞋。

    那叫周二的漢子將槳一扳,船兒如箭般疾馳出去,片刻便及岸邊,曹cao緩步上島,數(shù)十個精壯漢子圍上來,伸手便要解了他刀,吃曹cao一把推開,厲喝道:“武某這口刀,除非睡女人,否則從不離身。你島上這般多人,莫非還畏懼武某一口刀么?”

    那四個頭領(lǐng)緩緩從樹林中走出,呵呵笑道:“不敢解刀么?看來閣下膽色,也稱不得過人?!?/br>
    曹cao神情不變,笑道:“閣下四人,胸襟見識非是尋常豪杰可比,如今拿這等話激我,卻是有傷四位之明也。大丈夫行止由心,又何必同別人證明?”

    為首那赤須頭領(lǐng)點(diǎn)頭道:“此話說得倒不錯,然而你還不是獨(dú)自上了我島?你可知我一聲令下,立刻能將你剁為rou泥?”

    曹cao笑道:“方才相激,如今又恐嚇,這些小伎倆有何意義?武某遠(yuǎn)道而來,大家難道不能好好說話么?”

    赤須漢子面目陡然陰冷:“你道我不敢殺你?”

    曹cao哂道:“武某一生,不趁金、不趁銀,唯趁得一干肝膽兄弟。你這島四面深水,對付別人或可為憑,武某兄弟中,卻有幾個水中的蛟龍,‘混江龍’李俊,‘船火兒’張橫,‘浪里白條’張順,‘漢水龍王’聞人世崇,這幾個名頭,不知諸位可曾有聞?”

    那四個面面相覷——他們自負(fù)水上本事了得,如何不知道天下最頂尖的幾個水上英杰?

    曹cao又道:“其實便是今日你們捉下的三個兄弟,若不是他們不知情況,誤上你島,真?zhèn)€對面交鋒,又豈會輸你?”

    一個頭領(lǐng)忍不住問道:“莫非他三個也是水面上成名的豪杰?”

    曹cao呵呵一笑:“‘立地太歲’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閻羅’阮小七三個名字,你等不曾聽過么?”

    四人驚道:“竟是他三個?他三個不是追隨‘托塔天王’,在梁山水泊里勾當(dāng)?如何到了我等地頭?!?/br>
    曹cao笑道:“晁天王的兄弟便是武某的兄弟,此番來南面打仗,水道縱橫,自然要帶幾個會水的兄弟相幫——奇了,你等既知他三個之名,如何還要喊打喊殺?”

    赤須頭領(lǐng)苦笑,搖了搖頭:“我等未通姓名,便起了紛爭,捉了他三個后,只是一味叫罵,我等又豈能想到梁山上的好漢竟做了官軍?”

    瘦高頭領(lǐng)接話道:“方臘和晁蓋齊名,你既是晁蓋的兄弟,為何要替朝廷出力,來打方臘?”

    曹cao擺擺手道:“我非止打方臘,前年平淮西王慶、河北田虎,亦是在下的手筆?!?/br>
    赤須頭領(lǐng)皺起眉頭,忍不住譏諷道:“你為功名,卻舍得下死力?!?/br>
    曹cao不以為意,微微一笑:“功名于我唾手可取,所以年年南征北戰(zhàn),乃不欲這些草頭王為了自家野心,空自耗損國力罷了?!?/br>
    手指北方道:“我剿王、田,得封青州節(jié)度使,去歲出使金國,即女真國也……”便將女真戰(zhàn)力一一說出,繼而嘆道:“宋朝得國不正,又被契丹占據(jù)北地,天生稟賦不足,他日異族南來,集全國之力尚且惟恐不勝,若是放任王慶、田虎、方臘之流坐大,五胡亂華之禍,又在目前也?!?/br>
    那四個目瞪口呆道:“罷了,他這番話,竟和呂先生說得無二?!?/br>
    曹cao奇道:“呂先生又是何人?”

    那赤須頭領(lǐng)似乎不大愿說,思忖片刻,方才開口:“呂先生便是呂先生,是他同我們四個說,方臘好景不長,不可從他造反,以免他日遭他牽連,亦不可加入官兵,那些士大夫眼中,從不拿武夫當(dāng)人,便是那些將門,也看不起我等出身綠林的豪杰,只在此快活度日,方是保全性命、家小之道?!?/br>
    另一個頭領(lǐng)道:“我等都是愚魯匹夫,若無聰明人教誨,哪里曉得這些避世保身的道理?呂先生曾道:‘世事有成必有敗,為人有興必有衰?!f方臘、朝廷,都是將衰之時,只是一在眼前,一在數(shù)年之后,總之避之則吉?!?/br>
    “世事有成必有敗,為人有興必有衰。”曹cao念了兩遍,點(diǎn)頭贊許:“此達(dá)者之言也!呵呵,提到這位呂先生,你等都有搪塞之態(tài),可見此人是個背了事情的,待武某猜一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