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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111節(jié)

    唐斌高聲道:“兄長,你我結(jié)義之情,豈容相忘?”

    原來這唐斌也是蒲東人氏,曾做軍官,一向與關(guān)勝交好。只因和本地豪強結(jié)怨,屢屢遭他陷害,一怒殺死,逃走在江湖上,那時正值梁山在江州公審狗官不久,聲名大噪于綠林,于是便來投奔。

    關(guān)勝唏噓道:“賢弟,倒沒料到你也來梁山做了好漢!既然各為其主,一會交戰(zhàn),你不必對我留情?!?/br>
    唐斌嘆口氣道:“兄長說哪里話?小弟又豈會和哥哥動手。山上弟兄,也能諒我苦衷?!?/br>
    索超道:“不錯,既然你們是舊交,豈有叫你兄弟相殘的道理?關(guān)勝,你這顆人頭,便由索某來取了便是。”

    關(guān)勝微微撇嘴,搖頭道:“急先鋒,久聞你是河北勇將,本指望同你并肩作戰(zhàn),誰料轉(zhuǎn)眼你已從賊。這也罷了,只是關(guān)某這顆頭顱,卻并非甚么貓貓狗狗都能輕言取去的?!?/br>
    索超聽了大怒,吼道:“關(guān)勝!竟敢辱我!”

    飛馬上前,揮大斧直取關(guān)勝,關(guān)勝出馬相迎。

    關(guān)勝深知自己久戰(zhàn)之余,氣力已竭,難以當?shù)脧姅?,只能謀求速勝。

    當下長吸一口氣,圓睜神目,把骨頭縫里氣力都榨了出來,出手便是關(guān)家刀法中必殺的絕招。

    但見他大刀舞起,一刀快似一刀,一刀重似一刀,一刀刀的力道不斷疊加,兩人先還打得有來有往,七八招后,索超便只有招架之功,又斗幾個回合,關(guān)勝刀勢愈發(fā)驚人,索超暗暗驚心道:“此人連番殺伐,如何還能這般勇猛?”

    關(guān)勝憋著一口氣,一心要斬殺敵將,然而大刀聞達豈會坐視?他看出索超斧法怯了,一擺大刀,拍馬而出,口中大喝道:“關(guān)勝,人也稱你大刀,人也稱我大刀,今日我兩個正好看一看,誰的大刀厲害些?”

    宣贊見了大叫道:“欺我這里無人么?”一騎搶出,四個人扎堆亂戰(zhàn),三柄刀,一柄斧頭,叮叮當當打得激烈。

    然而好景不長,關(guān)勝奮起余勇,未曾斬了索超,待這口氣耗盡,手中刀頓時慢了下來,聞達索超刀斧并舉,宣贊一人倒抵住七成攻勢,不由手忙腳亂。

    關(guān)勝一邊勉強舞刀,一邊升起悲涼情緒來:“罷了,不料我關(guān)勝死在這里,只嘆功名未立,不能耀我關(guān)家門楣也?!?/br>
    正值此時,忽然梁山軍陣一片大亂,一時間火光四起,那些軍卒狂叫奔逃,這邊四將都是一驚,各自罷斗,扭頭望去,但見數(shù)十輛火車兒撞開了路,后面數(shù)百個紅衣紅甲軍士,各自抱個鐵葫蘆,把底兒一拍,葫蘆口躥出長長短短的火焰,燒得梁山軍沒頭沒腦亂奔。

    這些軍士中間,乃是一匹胭脂馬,馬上一個朱盔朱甲的大將,帶弓懸箭,手中仗一口熟銅刀,呵呵笑道:“關(guān)家兄長,闊別多年,可還記得蒲城舊友否?”

    關(guān)勝絕處逢生,喜不自勝,定睛一看,更不由滿面春風:“啊呀,賢弟,你如何來此?”

    有分教:沿路伏殺兵馬喪,歸途險阻天涯悵?;蜓躁P(guān)勝不該絕,烈焰蒸騰神火將。

    第221章 水火澎湃魔王兇

    這廝是誰?凌州團練使,“神火將軍”魏定國也。

    他和“圣水將軍”單廷珪兩個,未出仕時,多曾在蒲城和關(guān)勝相會,搬文弄武,交契不淺,后來出去做官,天各一方,多年不得相見,誰知今日機緣湊巧,正好救了關(guān)勝性命。

    聽關(guān)勝動問來歷,魏定國道:“說來話長,待殺散這干草寇,細細稟告兄長?!?/br>
    他手下五百神火軍,都打紅旗、著紅甲,人手一個鐵葫蘆,與樊瑞得自高廉那三百煙火葫蘆大同小異,一般是內(nèi)藏硫磺焰硝,用機簧遠近噴火,只是配方不同,并無毒煙之功。

    但縱然如此,戰(zhàn)陣之上,也堪稱難得利器。

    但見那火焰一股股飛躥,人近人倒,馬挨馬跑,又有幾十輛火車推著開路,車上蘆葦?shù)任镄苄苋紵?,別看只五百人,沖梁山兩千多人的陣子,如入無人之境一般。

    聞大刀本想仗著這身武藝,去斬殺那神火將,不料幾道火焰迎面噴來,饒是躲得急,胡子眉毛皆化飛灰,剩個大rou圓子臉,絲毫不見平日威嚴。

    索超見了連忙勒馬,摸著自己胡子暗自后怕,心道索某也是圓臉,若被燒了須發(fā),和聞大刀兩個大rou圓子相映生輝,難道很美么?使不得、使不得也。

    他乃是赫赫有名的急先鋒,都被火器唬住,那些尋常軍將,自然更是不堪。

    唐斌見事不妙,長矛一擺,領(lǐng)著眾軍便退,不料后面又殺出個黑盔黑甲的大將,提一條黑桿槍,正是“圣水將軍”單廷珪,麾下五百打黑旗、著黑甲的圣水軍,各人手中一個黑葫蘆,捧在手中一拍,射出無數(shù)道腥臭無比的黑水,沾上人身,立時爛rou腐骨。

    梁山軍愈發(fā)驚慌,亂哄哄都往林中退去,這神火圣水二將不識本地地理,不敢深追,就勢收了兵馬,來和關(guān)勝相見。

    關(guān)勝下馬,含淚抱拳道:“本來約定三路大軍伐梁山,沒想尚未會師,先遭梁山破了兩路,關(guān)某獨力難撐,被他殺得大敗,本以為要死在此處,誰知兩位賢弟趕來,救了關(guān)某性命?!?/br>
    兩人都搖手笑道:“兄長這等人物,自有鬼神護佑,便是我等不來,也必有別個變故,絕不會陷在此處。”

    宣贊上前見了禮,說道:“宣某在汴京,也多聽人提起,說凌州有兩個了得的戰(zhàn)將,水火之術(shù)高深莫測,非尋常軍伍可比,今日一見,果然厲害非常。我想高唐州那路軍馬有你二人在,怎么竟會失???”

    魏定國聞此言,憤憤然道:“此事說來,氣炸肺腑!朝廷差我和老單兩個,引本部軍馬,同高唐州知府高廉做一路征伐梁山,慪奈那廝是個量淺的,怕我二人分他功勞,只叫我們跟著后軍?!?/br>
    說到這里,忽然又笑:“也該這廝命短,走沒幾日,迎面撞上梁山打了大名府歸來的得勝兵,一陣廝殺,前軍中軍,大敗虧輸,高廉那廝也丟了性命。剩下那干鳥人,都驚破了狗膽,拼命逃竄回高唐州。我和老單便商議,既然事已至此,干脆領(lǐng)兵來和關(guān)兄你匯合,一同破那梁山賊寇,誰知恰遇這廝們伏你,正好先敗他們一場?!?/br>
    單廷珪道:“我等不如乘勝追擊,直打上梁山泊去如何?”

    關(guān)勝急道:“不可!”

    隨即解釋道:“二位賢弟,你們的部眾雖然驍勇,但畢竟也只千人。那梁山泊一派大水,首先火器便不好發(fā)揮,單賢弟的毒水,數(shù)量也自有限,至于我這里殘軍,已然喪膽。以愚兄之見,不如暫退臨近州縣,派人回京稟告,道是梁山勢大,各有勝敗,要朝中多遣猛將,才好與他再戰(zhàn)。”

    魏、單二將聽了,還有些不服,宣贊連忙把楊志、魯智深、秦明、林沖等人武藝細說,這兩個不由色變,點頭道:“哥哥果然是穩(wěn)妥之言。既然如此,且去鄆城縣駐扎如何?”

    關(guān)勝苦笑一聲,把鄆城縣捉的潰兵都換成梁山軍將之事說了一遍,兩人越發(fā)震驚,都道:“不料那廝們?nèi)绱舜笈谷还唇Y(jié)了本地官府!”

    魏定國皺眉道:“其實我等兵精將勇,怕他何來?且把那些都頭差人都下了大獄,我等自遣兵守城,以待援兵便是?!?/br>
    宣贊眼前一亮,拍手道:“好計策!兄長,郝思文兄弟至今不知蹤跡,若是不死,必是遭梁山擒了,我等捉了鄆城縣那干人,也好同梁山換人?!?/br>
    關(guān)勝聽了大喜,連連點頭道:“妙哉!”

    想起要打鄆城,關(guān)勝忽想起那個被自己視若知己的“武孟德”來:此人乃是陽谷縣都頭,那鄆城縣眾人溝通梁山之事,他是否知情?

    再一深想:他在這征伐梁山的節(jié)骨眼上,跑去鄆城公干,還殺散了自己前鋒,這究竟是適逢其會,還是他……別有用心?

    想到這里,關(guān)勝心中一跳,曹cao那番國家朝廷的雄論,一字字在心中流過——此人雄才大略,為何要屈居一個都頭?

    一時間,他又不禁想到了梁山的那幾支勁旅:林沖、呼延灼的鐵騎,秦明的輕騎,花榮的飛騎……

    一個山寨,集結(jié)這么多猛將精兵,山寨之主的心胸氣宇可見一斑!

    但觀那晁蓋,雖然也有幾分豪氣,卻不似能做到這等地步。

    難道!關(guān)勝兩眼猛睜:難道那個武大郎,竟是梁山真正的幕后之主?

    這個念頭閃過腦海,之前許多難以理解的模糊細節(jié),頓時盡數(shù)清晰!

    好呀!放著兵精將勇的梁山泊你不待,偏偏要去鄆城縣弄險,武孟德,你是否太過自信?

    關(guān)勝眼中精光閃爍,滿腦子都是自己當面點破了對方身份后,那武孟德訝然驚恐的神情!

    嘴角不由浮出一絲笑意。

    但是隨即又想起了曹cao的眼神,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欣賞、喜愛和尊重。

    “罷了!關(guān)家以忠義為立身之本,我既食朝廷俸祿,自當效忠于國家!”關(guān)勝暗自咬牙,想下一個狠心,但心還沒狠下來,便已陷入迷茫:“可這個朝廷,真的代表國家么?朝廷予我俸祿,這俸祿卻是國家萬民所產(chǎn)……那我該忠于朝廷,還是國家?”

    “關(guān)兄,你怎么了?”魏定國關(guān)切道。

    關(guān)勝如夢初醒,猛一搖頭,決定暫時不想這等難題,笑道:“我、我在細細揣摩賢弟這條計謀,端的不凡?!?/br>
    眾人大笑,整頓兵馬再次上路,走出十余里,忽見前方路上,約摸八百人擋住路途,為首三將,左右兩個步下,居中一個騎馬。

    馬上那將穿著鐵鎧,外面卻罩著一襲寬大道袍,長發(fā)披散,神情倨傲,伸手一指:“能走到我這里,也算爾等不凡了,現(xiàn)在下馬受降,還能周全性命,若要抵抗,萬事皆休!”

    有分教:圣水心高神火驕,小關(guān)窺破老曹妖。魔王披發(fā)前頭立,火滅水干萬法凋。

    第222章 樊魔王大術(shù)驚天

    這人不是旁個,正是混世魔王樊瑞,領(lǐng)著兩個老兄弟項充、李袞在此。

    眼見樊瑞魔焰高漲、邪氣凜然,關(guān)勝凝聲道:“賢弟們,此人不凡,吾等都加些小心。”

    魏定國奇道:“關(guān)兄認識這廝?”

    關(guān)勝搖搖頭:“我雖不識,卻知事出不凡必有妖!今日退兵以來,前面三路伏兵,先兩路都是極為精銳的馬軍千余人,第三路雖非精銳,但將勇兵多。此乃第四路伏兵,卻只得八百人左右,若非主將高明,豈會如此托大?”

    魏定國松了口氣:“原來如此。不過依小弟拙見,當是草寇們自信前三路足夠盡滅關(guān)兄所部,第四路不過查漏補缺,因此人手不多,也未可知。”

    他說的可能性的確存在,若非魏、單二將,關(guān)勝自度難過上關(guān),思忖片刻,也不在意魏定國言語中流露的小覷,點點頭道:“但愿如此?!?/br>
    魏定國見關(guān)勝眉目間憂色不退,暗自搖頭:“呵呵,當年相識時,這關(guān)兄何等豪邁?一雙眼裝不進世間英雄,如今不過敗了幾陣,便這般頹唐。呵呵,他家老祖一生顛沛流離,跟著昭烈皇帝做了二十年喪家犬,依然滿身傲骨,那才是真傲氣哩!罷了,魏某今日給他打個樣,叫關(guān)兄知道何謂好漢!”

    遂叫道:“關(guān)兄勿憂,這廝裝神弄鬼,且看兄弟烤他做燒雞?!?/br>
    說罷將手一揮,領(lǐng)著本部五百圣火軍大步而上,神情之狂傲,比之那混世魔王絲毫不少。

    樊瑞忽然翹起鼻子嗅了嗅,露出一絲詭異微笑:你那硫磺硝石味道遮也遮不住,以為瞞得過誰?

    倉啷啷一伸手拔出背后寶劍,口唇微動,目泛妖光,暗暗地念誦咒文真訣!

    魏定國哪里知道他的本事?帶著部下越走越疾,眼見兩邊相距不足十丈,忽然大喝一聲:“動手!”

    那五百神火軍,動作跟一個人似的:齊齊摘下背后鐵葫蘆兒,擰開葫蘆嘴兒,摸出一吹著兒,就口一吹取出火苗兒,點著了葫蘆嘴兒上的火兒,拔腿往前疾奔。

    這要奔到兩三丈內(nèi),葫蘆底一拍,機簧震動,頓時便要射出火焰來。

    魏定國半生癡迷火器,研究來鼓弄去,最后選擇了這鐵葫蘆做法寶,就連那“一吹得兒”的火折子,也都是極為考究:他軍中所用火折,都是以多年生的葫蘆老蔓兒曬開,再浸水泡開、撕扯松散,揉入棉花、蘆葦,共同曬得干徹,加入硫磺、黃磷、薄荷、樟腦、松香等等制成,哪怕大風天,一吹依舊得火,而且那味兒還香噴噴呢——

    他在凌州帶兵,當?shù)馗毁F人家都不吝重金求取他軍中火折,就是因為好用、噴香,顯檔次。

    卻說那些神火軍大步飛奔,頃刻間侵入三丈以內(nèi),一個個跟見了孫行者的銀角大王似的,高高把葫蘆托起,把葫蘆屁股重重一拍,頓時間,騰騰唰,一道道火蛇,卷著熊熊焰光襲射而去。

    魏定國見狀哈哈大笑,以他用兵經(jīng)驗,除非你別給他機會放火,不然火蛇一出,任你是天王老子,也不免焦頭爛額。

    誰知混世魔王神色不變,只是陰冷一笑,口中喝一聲“疾”,將那口混世魔王劍往前一指,只見一道黑風卷起,那數(shù)百道火蛇盡數(shù)掉頭,反向魏定國陣上撲去,正是道家“回風返火”之法。

    魏定國這一驚非同小可,連忙喝道:“丟葫蘆!”那五百神火軍也都訓練有素,驚懼之余,人人都把葫蘆一丟。

    葫蘆落地,磕動機簧,火光頓時消止。

    誰知魏定國不想玩火了,人家樊瑞卻是不干吶,張口大叫:“魔兵何在,出來放火殺人!”

    身后三百精壯同時奔出——這其中有七八十個是原先芒碭山的老魔兵,其余都是根據(jù)身形、膽色、生辰八字,滿山精選湊成。

    這三百人都自背后解下高廉所贈的煙火葫蘆來,只見這葫蘆比神火軍的葫蘆小一些,上書巽離兩卦之形,也是一般步驟:摘嘴兒、取火兒,屁股一拍,噴出火光毒煙。

    這葫蘆噴出火,也不過一兩丈遠近,但老話說,火趁風威,風助火勢,樊瑞的妖法還使著呢,但見黑風滾滾,火光縱橫,那一道道火蛇得了風力,直飆出五六丈遠,神火軍素來都是燒人家,這次卻是天道好還、報應(yīng)不爽,被燒得嗷嗷亂叫。

    魏定國堂堂神火將軍,卻沒想到現(xiàn)世報來得快,轉(zhuǎn)眼就步了聞大刀后塵,滿臉眉毛胡子燒得精光,居然也是rou滾滾一張胖臉,嗷嗷叫道:“快逃、快逃,作怪也,這廝如何學了我的法兒?”

    他和五百神火軍被燒得如灶膛里耗子,一半當場燒死毒死,一半跑得快,渾身黑煙逃出,一個個焦頭爛額、連連作嘔。

    魏定國回頭一看:數(shù)年心血練就的雄兵,頃刻殺絕一半,不由悲從中來,不可斷絕。

    那淚珠子簌簌掉落,絕望悲號:“莫非是天要亡我?不然如何遇見這個妖人!”

    傷心之余,渾然忘了剛才雄心壯志,還想給人家關(guān)勝打樣。

    這等慘狀,卻是惱了一旁的單廷珪,單廷珪大喝道:“妖人,休仗妖法逞兇,你雖能回風返火,可能破得我的水攻么?”

    樊瑞聽了大怒,頓時止了黑風,將手一揮,三百魔兵收了火焰,各自回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