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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23節(jié)

    這一拳,情急憤恨之下,早使盡了平生力道,莫說是個rou做的人,石雕的菩薩怕都能砸粉碎,便如被撞城車撞個正著,蔡松鼻梁牙齒齊齊斷折,被酒色淘空的小體格直直飛出三四丈遠(yuǎn),落地時噴出幾顆牙齒,哼也沒哼半聲,歪頭便沒了聲息。

    一干幫閑無不大驚,愣了片刻,有人尖聲叫道:“他敢打衙內(nèi),兄弟們一起打死他!”

    這些幫閑也是久慣斗毆的,聞言四五個壯些的率先撲上,各自抱住那黑大漢的腿腳雙臂,余下幾個幫閑,臉上露出獰惡之色,紛紛從懷里摸出短刀匕首。

    宋寶蓮見了驚聲道:“是你!你、你快跑??!”

    黑大漢見宋寶蓮為他擔(dān)心,眼神頓時一亮,仿佛自心窩中涌出一股子蜜來,傻笑道:“不怕,不怕?!?/br>
    這時幾個持刀幫閑已經(jīng)撲來,說時遲那時快,黑大漢雙眼分明定定望著寶蓮,雙腿連踢,抱著腿的幫閑便如鞋底泥巴般飛出,雙臂一振,抱著胳膊的幫閑便如衣服上的虱子般抖落,順手扯住一個幫閑腰帶,橫起一掃,撲來的幫閑們紛紛慘叫飛出。

    從頭到尾,竟是看也沒看這些人一眼,便如撣了撣灰塵那么利落。

    那些幫閑們見這黑漢子如此怪力,誰敢上前討死?連滾帶爬逃開。

    逃出老遠(yuǎn),那為首的回頭叫道:“我認(rèn)得你!你是牢城營的黑旋風(fēng)!你莫要狂,你打的乃是蔡九知府的獨(dú)子!蔡九知府不把你挫骨揚(yáng)灰,他老人家就跟你姓!”

    那黑大漢自然便是黑旋風(fēng)李逵。

    李逵眼里根本沒有這幾人的存在,任他們跑去報(bào)信,一雙牛眼愣癡癡看向宋寶蓮,使勁喘了兩口氣,這才說出幾個近乎聽不見的字兒來:“那個,這個,你,啊,沒事,吧?”

    黑黝黝的一張大臉,早已黑紅一片。

    宋寶蓮視線微垂,卻見這李逵雙熊掌般大手,死命捏著褲子,兀自止不住兩條腿篩糠般亂抖,忍不住嘴角一抿,暗自好笑起來:“這個力大無窮的黑熊精,竟然還會害羞么?”

    她本來很怕李逵,但此刻見了李逵手足無措的慫包樣子,自家膽氣頓時大壯,忽然往前走了幾步,直走到李逵身前兩尺處。

    李逵只覺女兒家的淡淡香氣沖入鼻孔,甚至隱隱能察覺到對方的體溫,不由越發(fā)慌亂,下意識退了兩步,左右腳拌起蒜,一個屁墩坐倒在地,摔了個四仰八叉。

    宋寶蓮先是嚇得一聲低呼,隨即回過神來,緊緊咬住嘴唇,手捂著嘴,身體逐漸顫抖起來。

    李逵驚道:“你、你莫不是受傷了?”手忙腳亂便要爬起,宋寶蓮見他慌亂神情,再也忍耐不住,咯的一聲笑出聲來,便如花枝亂顫。

    “啊,你在笑啊。”李逵松了口氣,忍不住露出些憨憨笑意:“那你是沒受傷,那,太好了?!?/br>
    宋寶蓮笑了一會兒,自己覺得這般大笑不雅,強(qiáng)自忍住,咳嗽一聲,愈發(fā)大起膽子,盯著李逵眼睛,低聲道:“你折這些花來,原是準(zhǔn)備送給我的么?”

    李逵臉上剛剛褪下些的紅潮頓時泛起,撓著頭道:“啊,是,那個,昨天無禮,傷了姑娘,和你道歉,我大哥說,說那個,什么女人如花,我便起早去折、折些花,給、你道歉。剛才一急,扔出去了?!?/br>
    “哦。”

    宋寶蓮低聲應(yīng)道,彎腰撿起地上一朵粉色的花兒,輕輕嗅了嗅,臉上也不由紅了一紅。

    李逵兩眼不眨地望著她,嘴角越咧越大,呵呵傻笑出聲。

    “傻漢子?!彼螌毶彴琢怂谎?,忽然想起一事,皺眉道:“啊喲,那姓蔡的來頭很厲害,咱們傷了他,麻煩可大了,你、你快看看他怎么還沒醒?!?/br>
    “奧、好?!崩铄訚M耳朵就只有“咱們”兩個字回蕩,口中呆呆應(yīng)了,走過去蹲下身,伸出蘿卜般手指,在那蔡松的鼻子前探了一會,又在胸口摸了一會兒,扭過頭一臉無辜道:“這廝竟比你還不禁打,卻是死了。”

    “死了?”宋寶蓮嚇得身形一晃,連連躲開幾步,不敢再去看尸體,甚至沒注意到這廝的前半句。

    “是死了啊?!崩铄硬幻魉缘卣A苏Q郏詾樗螌毶彶恍牛骸安恍拍忝?,氣都沒了?!?/br>
    “這、這是大禍?zhǔn)掳。∵@可怎么辦!”打死了知府的獨(dú)子,太師蔡京的孫兒,宋寶蓮雖然是個賣唱的小女子,也知道這是傾家滅門的大禍?zhǔn)?,急得原地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了數(shù)圈,忽然立定腳,堅(jiān)定看向李逵:“你快逃!”一邊說,一邊就把簪兒釵兒墜兒紛紛解下,拉過李逵的手,往他手心一放:“我、我身上也沒錢,這些首飾好歹能換些錢當(dāng)盤纏,你拿了快逃,不然被官府抓住,定要?dú)⒘四泐^。”

    “哼,誰敢殺我兄弟的頭?”

    李逵正捧著一堆小首飾不知所措,忽然曹cao帶著欒廷玉、石秀、蔣敬、陶宗旺幾人,從側(cè)面巷子里閃了出來。

    “哥哥!”李逵頓時大喜。

    曹cao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向宋寶蓮:“宋姑娘,我兄弟為你打死了江州知府的兒子,這可是彌天大禍。”

    宋寶蓮一聽眼中泛起淚光來:“我、我正勸他逃走,大官人,你也勸勸他好不好?我知道你了不起,可是我爹常說,民不與官斗,你們雖然是英雄好漢,又如何斗得過堂堂知府?!?/br>
    “你這小女子,識見倒是不凡?!辈躢ao夸了一句,隨即嘆氣道:“我們倒是無妨,大可一走了之,可是若是那蔡九知府知道他兒子是為你而死,怕是不肯放過你一家三口?!?/br>
    宋寶蓮聽了微微一愣,立刻想明白的確如此,越發(fā)驚懼起來:“啊!那怎么辦?!?/br>
    曹cao嘆口氣:“以我之見,只怕這江州你也留不得也。這樣吧,讓我鐵牛兄弟帶了你一起走,我?guī)е值軅內(nèi)フ业侥愀改?,送他們?nèi)ズ湍銈儓F(tuán)聚,然后大家一起去山東,自然可以消災(zāi)免禍?!?/br>
    宋寶蓮聽了,下意識看了李逵一眼,一張俏臉頓時通紅。

    “難道!”曹cao忽然驚道:“姑娘竟是嫌棄我這兄弟丑陋?”

    李逵頓時露出自卑、難過的神色,低下頭去。

    第50章 武孟德一箭三雕

    宋寶蓮見他神情可憐,想起他奮不顧身來救自己,又想起他方才那害羞到手足無措的樣兒,抿了抿嘴,搖搖頭,低著頭,蚊子般哼道:“我、我爹說了,男人丑些俊些,高些矮些,都是次要,首要是有本事養(yǎng)活妻兒,又肯熱腸熱肚疼人便好?!?/br>
    曹cao聞言大笑:“我這兄弟一身武藝,養(yǎng)妻活兒何足掛齒,至于疼人,鐵牛,你可疼媳婦么?”

    李逵雖然有些憨傻,又不是真?zhèn)€癡呆,到了這般時候,如何不知好事將近?一時又是害羞,又是喜悅,大腦袋啄米般亂點(diǎn),激動地說不出話。

    曹cao點(diǎn)頭道:“看來他是肯疼媳婦的。既然如此,石秀兄弟!”

    石秀笑道:“小弟在此!”

    曹cao道:“你是最機(jī)靈能干的人,你且把鐵牛和寶蓮姑娘帶到李俊的村中安置,待我找到寶蓮姑娘父母,一并送去?!?/br>
    石秀抱拳道:“哥哥放心,但有石秀在,萬無一失。鐵牛兄弟,寶蓮姑娘,跟我走吧?!?/br>
    寶蓮雖有些遲疑,但蔡松的尸首在那里,便如一口催命的鐘,雖沒發(fā)出聲響,卻讓她心口撲撲亂跳,很是不安,故此也沒多說,乖乖跟在李逵身后,隨石秀而去。

    待三人去遠(yuǎn),旁邊不知哪里,忽然鉆出宋老頭和他老婆來,老兩口呼天搶地叫苦道:“大官人,如何恁地坑人,你一早找到我家,只說安排幾個人假扮惡人,讓你黑兄弟英雄救美,好叫小女動心,如何卻勾了知府家衙內(nèi)來此?偏偏還打死了,豈不是天大禍?zhǔn)??!?/br>
    曹cao聞言滿臉無辜,不慌不忙將兩手?jǐn)偲穑骸罢徫叶啻蟊绢I(lǐng)?能使動知府衙內(nèi)?我的計(jì)較,只叫兩個面生的兄弟扮演惡人,又叫鐵牛來此道歉,以他脾氣,怎肯見令愛受屈,這一計(jì)便自成了,誰知這位蔡衙內(nèi)竟是命短,偌大江州,哪里去不好,偏偏陰差陽錯來到這里?!?/br>
    那兩口子見他解說明白,倒也并未懷疑,只是頓足叫苦道:“害死了知府衙內(nèi),那蔡九知府如何肯干休?最可恨這蔡松賊子,貪花好色生性無良,江州城中,姑娘媳婦不知被他害了多少,如今又來害我家?!?/br>
    曹cao安慰道:“既是個害人蟲,死便死了,你二老也不須害怕,有我在此,自當(dāng)保你全家無恙。欒兄弟,便勞你親走一遭,將鐵牛的丈人丈母一發(fā)送去李俊處,你我之前和李逵一處喝酒,是露了相的,因此你暫時不必再回,讓李俊送鄧飛、歐鵬、馬麟來江州,去客棧尋我?!?/br>
    欒廷玉抱拳道:“哥哥放心,必?zé)o差池?!睅Я死蟽煽诖掖叶?。

    待人走遠(yuǎn),曹cao露出jian詐的笑容來:“時遷兄弟,你這次立功不小?!?/br>
    只聞嘻嘻一笑,旁邊一棵大樹上,枝葉一翻,跳下一人來,輕輕落地,正是鼓上蚤時遷。

    時遷笑道:“昨夜在客棧,兄弟一說起打聽到那蔡衙內(nèi)是個色中惡鬼,為禍江州久矣,哥哥須臾間便定下計(jì),讓我以獻(xiàn)美為名,誘那蔡松入彀,這等計(jì)謀,才真是神鬼莫測,小弟不過奔走兩趟罷了,不值一提。”

    蔣敬贊嘆道:“小弟細(xì)細(xì)尋思哥哥這條計(jì),竟是一箭三雕:玉成鐵牛的好事,此一得也,為江州百姓滅一大惡,此二得也,蔡九只此獨(dú)子,見其斃命,必然狂悖顛倒,正好為我等所趁,此三得也!”

    曹cao搖頭笑道:“不過是借力打力的小勾當(dāng),何足掛齒。而且此番倉促定計(jì),破綻亦是不少。且不多說,官差大約不久便到了,我們先離開此地,莫被人瞧了行跡?!?/br>
    于是四人悄然而去,不多時,果然數(shù)百名官差洶洶來到,反復(fù)搜查一番,抬著蔡松尸首去了。

    江州知府蔡得章,乃是蔡京酒后與婢女所生,蔡京前八個兒子,蔡攸、蔡鯈、蔡翛等,名字中均是相同的部首,唯獨(dú)蔡得章例外。雖是借父親之力坐到江州知府,心中到底不甘,但他自家事自家知,曉得自己才華平平,因此一腔熱望都寄托在獨(dú)子蔡松身上,如今竟死了,這蔡得章蔡九知府,又豈肯善罷甘休?

    先將那干幫閑打得死傷狼藉,拷問出黑旋風(fēng)三字來,立派捕快去牢城營拿人。

    不多時,捕快們回報(bào),道是牢城營小牢子黑旋風(fēng)李逵,一早便出了營,再也未歸。

    蔡九知府愈發(fā)震怒,喝令細(xì)查,要知那李逵如何進(jìn)得牢城營、做得小牢子,將相關(guān)人員一并抓來。

    卻說曹cao與蔣敬、時遷、陶宗旺三人,這時正在牢城營不遠(yuǎn)一座茶肆中閑坐,眼看著如狼似虎的官差捕快們沖進(jìn)營地去。

    時遷笑道:“還是哥哥多智,料到這干人要來牢城營,不然豈得這場熱鬧看?”

    曹cao盯著營門方向,口中道:“明處的線索就是鐵牛,自然要來此處,等在這里查不到時,便該去琵琶亭了。瞧,出來了!”

    幾人看去,卻見十余個捕快,死死縛住一個身形高瘦的節(jié)級,約摸三十上下年紀(jì),橫拖硬拽而出,那節(jié)級面闊唇方,儀表不凡,此刻卻很是狼狽,頭上皂紗巾扯得粉碎,清秀的面龐上眼青嘴紫,口中喝道:“李逵自姓李,戴宗自姓戴,我又不是他爹,他又不是我兒,他犯了罪,拿我作甚?”

    一個年老些的捕快冷笑道:“戴院長,事已至此,你不認(rèn)能如何?滿牢城營,誰不知他是你麾下最得力的人,惡犬似替你咬人。便是他在這勞城營的差使,不也是你替他做成?”

    蔣敬低低道:“如今金陵一路節(jié)級都稱呼‘家長’,湖南一路節(jié)級都稱呼做‘院長’,官差們叫此人‘戴院長’,看來此人便是江州兩院押牢節(jié)級戴宗,此人綽號‘神行太?!颊f他有神行法,做起法來,一日能行八百里路?!?/br>
    曹cao聽了大感興趣:“竟有如此異術(shù)?那若是用來哨探軍機(jī),傳遞消息,豈不是天下無雙?”

    正議論間,忽見又有一伙官差,五花大綁了一個眼熟的人推出,仔細(xì)一看,居然是宋江。正滿臉驚慌,拼命掙扎,口中大叫道:“小人不過是個囚犯,一步未曾出牢城,如何與人伙同殺害衙內(nèi)?”

    身旁官差抬腿一腳,嘲笑道:“便是活該你走背字,誰讓你和戴宗正做一處喝酒?天知你是不是他的同伙?且去大堂上過一遭刑,你這等殺千刀的賊骨頭,不狠狠拷打如何有句實(shí)話?!?/br>
    曹cao四個看了都是一驚,陶宗旺奇道:“他來坐牢不過一日,怎地也被牽扯上了?”

    曹cao也是連連搖頭:“吾記起了,宋公明曾和我提過,他此次發(fā)配經(jīng)過梁山時,梁山軍師吳用曾給他一封書信,讓他遞于戴宗。吳用乃是戴宗故交,想必是托戴宗照顧宋公明,豈料這一照顧,竟是把他照顧進(jìn)了此案?!?/br>
    四人面面相覷,想起宋江命運(yùn)之多舛,都不由笑出聲來。

    第51章 宋公明命運(yùn)多舛

    原來宋江自進(jìn)入牢城營后,卻如龍歸大海一般自在。

    為何這般說?

    只因這等腌臜所在,比之外面,少了許多堂皇面皮。所謂“公人見錢如蠅子見血”,到了這等地方,若是無錢打點(diǎn),那便是無邊苦海,地獄十八層也不過如此。

    可宋江有錢啊,他自己所帶的,沿路江湖朋友饋贈的,那一個大大的包裹,里面裹得滿滿都是金銀。

    他是懂規(guī)矩的老江湖,本身又是吏員出身,施展起來行云流水:差撥先送十兩白銀,管營送二十兩白銀,至于牌頭、牢子,不拘大小,總之教他人人到口,所謂“金銀開路、路路通達(dá)”,一夜之間便名滿牢城營,都知道義薄云天的及時雨到了本地。

    只有一個人他沒送錢去打點(diǎn),就是兩院押牢節(jié)級戴宗。

    因?yàn)榇髯谀耸菂怯玫闹翋巯嘧R,按宋江本身想法,就是所有人都喂飽,只不給戴宗,好好晾他幾日,激得他上門問罪,這才姿態(tài)高高地拿出書信,報(bào)出名號,好與他結(jié)交。

    不過因?yàn)槭Y敬測字的緣故,宋江不由謹(jǐn)慎了許多,自家盤算:我的運(yùn)勢不利于南方,那蔣先生好言在先,叫我“百戰(zhàn)百勝,不如一忍,萬言萬當(dāng),不如一默。戴宗雖是吳加亮的好友,我又不知他性情如何,何苦撩撥?且穩(wěn)妥些?!?/br>
    于是老老實(shí)實(shí)請差撥代為轉(zhuǎn)告:手中有戴宗故人書信,請他來拿。

    戴宗聽了轉(zhuǎn)告,心想若是一般書信,自然就托差撥遞來,要我專程去拿,莫非這書信不能見光?

    于是急急去找到宋江,取過書信一看,果然見不得光,不然一個勾結(jié)賊寇的罪名難免。

    戴宗亦是江湖上有字號的人物,如何不知宋江大名?本欲請他出去吃酒,奈何今日正該當(dāng)值,脫身不開,因此喚了個小牢子,買些酒菜,就在公事房中給宋江接風(fēng)。

    戴宗打發(fā)開閑雜人,與宋江暢飲攀談,正自說得投機(jī),公人們忽然闖入,當(dāng)場按住戴宗,幾個老練捕快一搜,就戴宗懷中摸出吳用的信封,內(nèi)有囑托照應(yīng)宋江之語,當(dāng)即連宋江一發(fā)擒下,帶去府衙。

    到了府衙上,先審戴宗,蔡九知府雙瞳如血,指著罵道:“你這廝干得好勾當(dāng),弄來個殺人在逃的狂徒在我江州,指使他打殺我兒,還不將實(shí)情招來!牙里蹦出半個不字,活拔了你這廝的皮!”

    戴宗這一二日未見李逵,不知他結(jié)識曹cao諸事,哪里說得出因由?被著實(shí)在打了幾通,吃打不過,招作:欺瞞國家,護(hù)庇在逃人犯李逵一名,招做獄卒。

    再問指使李逵打死蔡松之事,戴宗死也不認(rèn),直打得奄奄一息,人事不省,這才暫罷,令關(guān)進(jìn)死囚牢中。

    又令押宋江上堂,先將吳用那封書信甩在面前,喝道:“可知你這廝,勾結(jié)梁山賊,結(jié)交押牢節(jié)級戴宗圖謀不軌,殺害官員親屬,若不招實(shí)情,直接打死了事?!?/br>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落,宋江瞠目結(jié)舌,叫起撞天屈道:“大人明察,罪人昨日方被解來江州,連城門幾個都不曉得,如何認(rèn)識衙內(nèi)?至于書信,卻是路過梁山被賊寇所掠,強(qiáng)行逼迫,不得以方幫他帶信來,與罪人實(shí)無相干。”

    蔡九雖然平庸,卻也不算蠢,心知宋江多半冤枉,但一想我兒死了,你個該死配軍居然還和戴宗狗賊喝酒吃rou快活,就覺怒不可遏,指著罵道:“給我加力打這廝,不然如何肯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