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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曹cao穿越武大郎在線閱讀 - 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21節(jié)

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21節(jié)

    待宋江入了牢城營,曹cao等進(jìn)不去,便道:“走吧,這幾日且閑走一回,待熟悉州城里外道路,再做打算。”

    他六個兵分三路:曹cao和欒廷玉做一路,蔣敬陶宗旺一路,石秀時遷一路,約好各自去逛,每晚回酒店匯總消息。

    這邊蔣敬、石秀各自去了,曹cao帶著欒廷玉,先圍著牢城營繞了一圈,兩個低聲商議道:“及發(fā)作時,遣數(shù)十人先打了此營,先將犯人一起放出,擾亂官兵耳目,城中再動手沖擊州衙最好?!?/br>
    及繞回到門前時,忽見七八個人正在廝打,立住腳一看,這些人卻都穿同樣服色,都是牢城營里的小牢子,其中一個小牢子,身高腰寬,便如黑熊般粗壯,兩道亂糟糟的赤黃眉,銅鈴眼血絲遍布,胡子鋼針般根根豎起,一個人打得對方幾人連滾帶爬。

    曹cao吃了一驚,暗自道:“這廝和許仲康卻似一個模子生出般相似,莫不竟是許褚轉(zhuǎn)世?”目不轉(zhuǎn)睛看著那黑漢,雖知轉(zhuǎn)世之說畢竟渺茫,心中親近之意卻已大起。

    卻聽一個挨打的小牢子叫道:“李鐵牛,你不當(dāng)人子,沒錢使何不同那些賊囚去討?搶自己同僚的錢算什么好漢?”

    那黑壯漢一腳踢得對方連連翻滾,罵道:“你等勒索囚犯,老爺勒索你等,省了老爺多少鳥事?”說罷從對方懷里掏出一把碎銀子,放在自己懷中,哈哈大笑。

    笑了幾聲,忽見曹cao只顧看他,頓時發(fā)作,瞪起一雙大眼喝道:“兀那矮漢,鳥眼只顧看你老爺作甚?若想尋人廝打,爺爺大可奉陪?!?/br>
    曹cao抱拳笑道:“我看你身為牢子,不欺犯人,反欺同僚,倒是一條好漢,又看你拳腳本事不凡,因此有心相交,若是有閑時,喝杯酒去如何?”

    黑壯漢本待奪了人錢要去賭博,聞言大眼珠子一轉(zhuǎn),暗喜道:“看此人穿著不凡,囊中必然殷實,便先大吃他一頓再去痛快耍錢,豈不美哉?”

    口中卻道:“我輕易不肯受請,除非對方意誠,方肯去。”

    曹cao笑道:“怎么便算意誠?”

    黑漢咽了口口水,露出饞相:“那邊臨著大江有個琵琶亭酒館,好大名氣,賣的是江州有名的好酒玉壺春,若去那里請客,定是極為意誠了?!?/br>
    曹cao道:“好,那便去琵琶亭,嘗一嘗這玉壺春好在哪里?!?/br>
    黑漢大喜,指手畫腳道:“那個酒啊,好,喝過的無不稱好,若要知好在哪里,你請我喝了我便知道?!?/br>
    鬧半天他自己也沒喝過,曹cao和欒廷玉不由莞爾,當(dāng)下跟著黑漢往琵琶亭去,沿路攀談,問起姓名,黑漢道:“我本是山東沂州沂水縣人氏,家住在百丈村,叫做李逵,因我力大,鄉(xiāng)人都喚我李鐵牛,又有個綽號叫做‘黑旋風(fēng)’,不合打死個人,逃走在江湖上,流落到此地做了個小牢子,哎,我家中還有個老母親,我哥哥李達(dá)是個懦弱無用的,也不知能不能養(yǎng)得好母親。”

    提起母親,一雙虎目頓時涌出淚花。

    曹cao和欒廷玉對視一眼:此人雖然粗魯,倒是個知道孝順的。

    曹cao安慰道:“你也莫要擔(dān)心,我家在陽谷縣,離沂水縣也不過四五百里,待我回去后,使人去你那百丈村看看你娘,若是活得艱難,便留些銀子給你哥哥做本錢,好歹教他們衣食無憂?!?/br>
    李逵聽了,頓時站住腳道:“你這矮漢,莫不是與我耍笑?”

    曹cao也停下道:“我何必同你耍笑?”

    李逵瞪起眼道:“你我素不相識,如何便肯奔波數(shù)百里去探望我老娘?”

    曹cao道:“一來我見你是條好漢,二來也憐你一番孝心,數(shù)百里快馬不過兩三日,走一遭又能如何?”

    李逵見他說得鄭重,不由肺腑震動,插身往下一拜:“好漢,這般恩德,鐵牛實不知如何報答?!?/br>
    曹cao忙拉起他道:“大丈夫肝膽相照,何須如此?”

    李逵只覺心中感激不已:“我生平不曾遇見你這般豪杰,想來及時雨黑宋江、武孟德矮武植也不過如此?!?/br>
    欒廷玉笑道:“你倒好眼力,我哥哥正是武植武大郎!”

    李逵一聽,拍手叫道:“爺啊,原來你便是武大郎,哥哥,且受小弟一拜!”

    撲翻身軀又拜下去,曹cao這回扯都扯不住,只得由他拜了三拜,扶起身道:“我和這位欒廷玉兄弟這番來江州,順路送得宋江兄弟到此服刑,正在你們牢中?!?/br>
    李逵聽了更喜,叫道:“直這般巧,兩個奢遮的哥哥,一日便全見了,武大哥且稍待,待我去請了宋家大哥一同飲酒。”

    曹cao拉住道:“宋江兄弟剛到,待他安置打點妥當(dāng),你再找他不遲。”

    李逵點了點頭,將胸口一拍:“既然這般,也不能叫哥哥壞鈔,鐵牛恰好有錢在身,待我與哥哥洗塵。”

    曹cao笑道:“既稱兄弟,便不論你我,朋友之間有通財之誼,你那錢得來不易,這頓酒定是我請?!?/br>
    李逵摸了摸頭,想了片刻道:“既然如此,便不去那鳥亭子,那里實在貴得很,方才不知是哥哥,才想趁機(jī)去開開眼界。”

    曹cao大笑道:“兄弟,愚兄卻是個不差錢的,你說的玉壺春連我也饞,今日若不到嘴,怎得痛快?且去且去?!?/br>
    推著李逵往前,走了一程,上得一處小岡,便到了琵琶亭。

    這亭子一面是潯陽江,一面是主人家房舍,亭子里有十多副座頭,欒廷玉揀一幅干凈的,讓曹cao坐在上首,又讓李逵坐了對位,自己肩下相陪,三個坐定,曹cao喚來酒保:“諸般好菜,但拿手的,盡情上來,莫論錢數(shù),玉壺春酒,先取三樽漱口。”

    不多時,菜蔬果品,諸般海鮮,擺了滿桌,又端上酒開了泥頭,果然芬芳透鼻,李逵鼻子連嗅,饞道:“哥哥,鐵牛不耐煩小杯,讓我換大碗吃酒吧?!?/br>
    曹cao大笑,喚酒保道:“我這兄弟豪爽,你且取大碗來我們吃酒,還有你這菜肴,雖是精致,我這兄弟卻是愛吃rou的,有好牛羊rou,大塊煮了,切十斤來?!?/br>
    李逵聽了無限歡喜:“哥哥知我,這小螺小蝦如何盡興?酒??烊?,rou要肥的?!?/br>
    三個人篩了酒,拿碗痛飲。

    是時,面前大江開闊,江面上的長風(fēng)吹蕩柳枝蘆葦,天上云舒云卷,氣象萬千。李逵雖是粗人,但當(dāng)此景色,也覺壯觀,胸口間一股意氣直涌上來,對曹cao欒廷玉道:“怪不得這鳥酒家格外賣得價貴,原來風(fēng)景這般好,若非兩位哥哥帶挈,鐵牛枉在江州數(shù)年,何曾識見這般景色?可惜不識幾個鳥字,不然也學(xué)那鳥文人,作首鳥詩,寫在這鳥柱子上,讓后來的鳥人們都知我名姓。”

    第46章 武孟德臨江賦詩

    欒廷玉聽了笑道:“鐵牛兄弟雖非文人,卻有雅趣,要作詩又有甚難?咱們武大哥卻是文武雙全之人?!?/br>
    李逵驚叫道:“了不得也!我只道哥哥同我般不識字,沒想到連作詩也會?那如何只叫做武孟德,該叫文武雙全孟德才是!哥哥,鐵牛只求你作首詩把我也寫在其中,讓后人看了,也知這世間有過我李鐵牛!”

    曹cao方才跟李逵喝了幾碗急酒,江風(fēng)一吹,酒勁也有些上頭,聞言大笑道:“好!那酒保,取筆墨來?!?/br>
    老曹當(dāng)年也是一代文宗,覺醒前塵后,閑暇時也愛看些詩詞,雖然后世詩詞的講究頗有不同,但一竅通百竅通,所謂律詩比之古詩,也不過對仗、押韻更考究些,多些個一三五不論二四六分明的章法,又有何難?

    當(dāng)即提筆,就柱子上寫下七律一首。

    潯陽江上波濤綠,橫槊豪情今又續(xù)。

    痛飲千觴李鐵牛,獨迎萬馬欒廷玉。

    琵琶亭里起狂歌,蘆葦灘前飛鷺浴。

    千載悠悠兩夢回,幾人得解其中趣?

    欒廷玉識得些字,大聲誦讀一遍,李逵哪里聽懂好壞?只聽自己名字果然寫在其中,大為暢懷得意,連連道:“哥哥果然做得好詩,回頭囑咐酒保不許擦了,不然把他亭子打得粉碎。”

    三人大笑,這時酒保煮好了羊rou,揀那肥的大塊切好,使個大盤子盛了來,李逵見了大喜,也不用筷子,小蘿卜似的手指頭拈起只顧吃,須臾吃得三四斤下肚,欒廷玉看得咋舌道:“好飯量?!?/br>
    曹cao道:“真好漢也!昔日漢高祖帳下有猛士樊噲,曹孟德麾下有虎癡許褚,皆是食量宏大,性情憨直,我觀鐵牛,大有樊噲、虎癡之風(fēng)?!?/br>
    李逵雖不讀書,偶爾聽犯人們講古,也知那樊噲、許褚皆是古代猛將,聽曹cao這般夸他,心中痛快無比,只覺活了半生,竟是頭一遭如此快活。

    跌跌撞撞站起身,唱個大喏道:“還是武家哥哥,識英雄重英雄,世人皆道我鐵牛是個腌臜蠢漢,只有哥哥重我愛我,便似我老娘一般,哎,我這不孝的兒子,好酒喝得好羊rou吃得,老娘不知有幾粒米果腹哩!”

    他酒已有了六七分,這會心中激蕩,念頭一轉(zhuǎn)又想起老娘來,忽然號啕大哭,哭得滿臉鼻涕眼淚,身上滴滴答答,不是酒水就是rou汁,果然好不腌臜。

    這時旁邊新來一桌客,都撇著嘴斜著眼看李逵,一個個不住搖頭,恨他壞了此地風(fēng)雅,被曹cao指著罵道:“我兄弟天真爛漫,心如赤子,強(qiáng)似世人百般,你等此刻不滾,大拳頭教你飽嘗?!?/br>
    那幾人雖不怕曹cao一個矮子,但欒廷玉昂藏壯闊,李逵更是如黑熊成精,也不敢惹事,紛紛退避。

    曹cao罵走旁人,摟住李逵道:“好兄弟,愚兄知你心意,你本是豪杰肝膽,奈何無人肯識,心中苦悶?!崩铄舆B連點頭,愈發(fā)大哭,指甲蓋大小淚珠,盡數(shù)擦在曹cao身上。

    曹cao也不嫌棄,摟緊了他道:“既然如此,愚兄便為你做個主,這牢子差使有甚前途?索性辭了,只與做哥哥的一道過活,待我辦完事務(wù),便領(lǐng)你回去接了老娘,都到陽谷縣居住,你早晚伺候老娘,也盡一番孝心。”

    李逵聽了頓時止哭,微微一想,卻將碩大一顆腦袋搖來搖去道:“回去不得,我在家打死了人,回去便要吃官司?!?/br>
    曹cao大包大攬道:“自有愚兄替你料理。”

    李逵信之不疑,頓時咧嘴要笑,不想鼻涕未曾擦干,吹出老大兩個泡泡,欒廷玉見了笑道:“這黑漢空長了好大塊頭,竟是孩子般脾性,虧他前生積德,今生有哥哥賞識厚愛?!?/br>
    三人正說得熱鬧,忽有個動人女娘,二八芳華,穿身紗衣,走到跟前,向三人道個萬福,張口便唱起曲子來。

    李逵心中有萬千話語,欲待一一訴告,卻被女子唱聲攪亂,不由焦躁,撲出一步,兩個指頭在女娘額頭一抹,那女子大叫一聲,驀然倒地。

    曹cao連忙去扶起了看,只見桃腮似土、檀口無言,亦是人事不知。

    酒店主人見了大驚,跑來扯住曹cao,慌道:“幾位客官,這便如何是好?”那女娘是久在此處賣唱的,酒保、過賣連忙喚了女子的爺娘,一起擁來亭里。

    曹cao不理他們吵鬧,定睛細(xì)看,只見額頭上,搓落一塊油皮,沉聲道:“都不要慌,且取酒來?!?/br>
    欒廷玉忙端了碗酒給他,曹cao接在手,口中含一口,滿面一噴,女子嬌吟一聲,緩緩蘇醒。

    女子的爺娘見曹cao等人氣勢非凡,也不敢爭鬧,兩個默默含淚,當(dāng)娘的自己取個手帕替女兒包了頭,那老爹便將落在地上釵環(huán)撿起。

    曹cao見他們凄涼可憐,喚住那老兒問道:“這事本是我兄弟不對,你們看看如何解決才好?!?/br>
    老頭兒拱手行禮,低聲下氣道:“大官人,小老兒姓宋,這是拙荊和小女寶蓮,小老兒年輕時是個愛唱的,只因家貧難易度日,沒奈何,教了女兒幾支曲兒,胡亂在此亭間賣唱糊口。此事都怨小女性急,不管官人們正說話,只顧便唱,方才惹惱這位哥哥,所幸無大礙,又豈敢見怪官人,小老兒夫妻自帶女兒回家將養(yǎng)便好。”

    曹cao聽罷,暗暗點頭,雖是賣唱不雅,倒是個知進(jìn)退、有眼力的人家。一雙眼在那女子臉上看了又看,女娘不由臉紅,扭頭藏在娘親懷里。

    曹cao見女子知道害羞,心中愈喜,摸出一錠二十兩大銀,遞給那婦人:“這事終是我兄弟手重,誤傷了令愛,些許銀子,你且收下,與令愛將養(yǎng)?!崩蠇D人見他神態(tài)威嚴(yán),不敢多說,戰(zhàn)戰(zhàn)兢兢收了。

    曹cao對宋老頭兒道:“宋老丈,且讓她母女先回,老丈留在此同飲一杯?!?/br>
    宋老頭兒心中不安,連連搖手道:“豈敢叨擾,豈敢叨擾?!?/br>
    曹cao道:“我自有事要和你商量,且請坐吧?!?/br>
    伸手一拉,按在位子上坐下。老頭暗自叫苦,丟個眼色,讓老婆女兒先走。

    待那婆子帶著女兒走遠(yuǎn),曹cao給宋老頭斟杯酒:“老丈,冒昧相問,令愛今年芳齡幾何?”

    老頭兒心中愈發(fā)驚懼,也不敢不答,低聲道:“再過兩月,便是十八歲生辰?!?/br>
    曹cao點頭,忽然去問李逵:“鐵牛啊,你今年多大了?”

    李逵茫然抓抓頭:“我好像是……是了,我今年該是二十六歲?!?/br>
    曹cao又問道:“剛才那位小娘子,你覺得她如何?”

    宋老頭兒眨了眨眼,他本以為是曹cao看上了自己女兒,此刻卻發(fā)現(xiàn)似乎不對,仔細(xì)看了看李逵,倒是憨厚雄壯,雖然脾性有些粗魯,長得也糙了些,但他久經(jīng)世故,心知這等人直性直熱腸,反倒比那油滑刁鉆的小白臉勝過千萬,不由凝神聽他回答。

    李逵搖頭道:“不大禁打,輕輕一碰就倒,恁地嬌嫩,若吃我一記重拳,豈不打成塊餅?”

    欒廷玉噗地一口酒噴在地上,宋老頭兒臉都青了,連連咳嗽。

    第47章 牽紅線曹cao做媒

    曹cao也不由好笑,連連搖頭道:“婆娘娶回家里,是讓你疼她愛她的,如何肯使重拳打她?”

    “婆娘?誰娶婆娘?”

    李逵一雙大眼,瞪得溜圓,這兩個字對他太陌生了,也只有他娘當(dāng)年皺著眉、嘆著氣,恨鐵不成鋼地嘆道:“你這般粗魯不懂事,將來哪個女子肯給你做婆娘?!?/br>
    “你們說我?”

    見幾人都看著他,李逵有些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鼻子問道。

    隨即臉皮不由自主發(fā)燒起來,額頭大顆汗珠冒出一片,肚里的酒,都化汗出了,不自在地扭動著身體,干笑道:“好哥哥,莫要開鐵牛玩笑,我老娘早早說過,我粗魯又不懂事,沒有女子肯給我做婆娘。我、我也不想要什么婆娘,只要做個好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