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失算
“管你幾個人,不交經(jīng)文就死!” 急姓子喇嘛的耐心已經(jīng)到了極限,手臂一抖,手中折刀帶起一溜寒光,兜頭就向辛琳劈去。大師兄是說過這女人厲害,偏不信邪。一個這么嬌嬌柔柔的年輕女孩,再厲害能厲害到哪里去? “貢布,小心!” 丹增多吉提醒了一句。 辛琳對斜劈下來的折刀看都不看一眼,白光一閃,軟劍疾刺急姓子喇嘛貢布的咽喉,后發(fā)而先至,貢布一愣神,軟劍細細的劍尖已經(jīng)離他的咽喉不過數(shù)寸距離,輕輕顫動著,宛如毒蛇吐信一般。 貢布大驚,百忙中腦袋急偏,只覺得脖頸一痛,已被軟劍割了一道口子。 “看刀!” 丹增多吉再不遲疑,蹂身而上,折刀寒光閃爍,一口氣劈出三刀。 “噌噌噌……” 電光石火間,兩人已經(jīng)過了三招。 貢布以藏語罵了一句,挺刀而上。這娘們動作太快,一個不留神,就差點著了道兒。貢布既是丹增多吉的師弟,武功亦自高強,威名赫赫,像這樣一個照面就掛彩的情形,以前還真沒發(fā)生過。 料不到內地一個嬌嬌怯怯的小姑娘,這般了得! 當大師兄急電傳召,讓他們三人急速趕來,貢布還很奇怪,覺得大師兄忒也謹慎,對方左右不過是一名女子和一個病人,何須如此慎重其事? 與辛琳甫一交手,貢布才知道自己以前的想法錯得離譜。 辛琳軟劍揮舞,面對兩大刀手,絲毫不落下風。 “丹珠,杰布!” 丹增多吉喝了一聲。 另外兩名藏族男子隨即持刀向蕭凡撲去。 他們也看出來了,大師兄和貢布一時半會,怕是拿不下那個女孩。既然經(jīng)文在蕭凡身上,那就要擒賊先擒王。 兩人剛剛一動,辛琳一聲輕叱,丹珠和杰布只見眼前劍芒閃爍,辛琳的軟劍已經(jīng)徑直刺了過來。 丹珠杰布吃了一驚,這女子兇悍致斯,竟然要以一己之力,對抗他們師兄弟四人。 剎那間劍光閃閃,刀風霍霍,金鐵交鳴之聲不絕于耳,辛琳單人獨劍,硬生生將丹增多吉師兄弟四人擋在身前,不讓他們靠近蕭凡一步。 貢布姓急,幾次搶攻,想要將辛琳壓住,非但勞而無功,又在臉上多了一道血痕。 這藏僧直氣得吼叫連連,怒氣沖天。 “辛姑娘,好身手。試試我丹增多吉的手段!” 眼見師兄弟四人聯(lián)手,一時之間都難以突破辛琳的阻攔,丹增多吉也漸漸焦躁起來,刀法一變,揮舞如輪,連綿不絕地向辛琳殺去。只見刀光閃閃,在辛琳身周織成一個耀眼的光環(huán),幾乎密不透風。 辛琳毫不畏懼,軟劍揮舞,發(fā)出一長串的刀劍交擊之聲,硬生生將丹增多吉狂風驟雨般的攻勢擋住了,半步也不后退。 丹增多吉一口氣不停,一柄折刀越使越快,每一刀斬出,都虎虎生風,蘊藏著極大的勁力。 雪域刀法,本不以剛猛見長,招數(shù)靈活多變,宛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丹增多吉固然刀法通玄,刀上勁力尤其兇猛,兩者結合在一起,益發(fā)難以抵擋。 正所謂“狂風不終朝,驟雨不終夕”,如此連綿不斷地進攻,饒是丹增多吉膂力過人,內功深厚,也勢必難以持久。 不過丹增多吉要爭的就是這一會功夫。 他今天深入慶南縣的崇山峻嶺之中,目的不是要和辛琳分勝負,他是沖著蕭凡和經(jīng)文上卷來的。只要他和貢布師弟纏住辛琳一陣,想必丹珠和杰布足以解決蕭凡了。 哪怕蕭凡武功再高,也正在病中,正是最虛弱的時候。 天賜良機! 這一回,丹珠和杰布不待師兄再提醒,繞過辛琳,徑直向蕭凡殺去。 在丹增多吉狂暴的連環(huán)攻擊之下,加上貢布在一旁牽制,饒是辛琳武功再高,一時也騰不出手來去阻攔另外兩名大喇嘛。 不過辛琳好像也并不如何著急,只是沉著應對丹增多吉和貢布的進攻。她用七分力來對付丹增多吉,只守不攻,以三分力氣來對付貢布,卻是攻多守少,時不時逼得貢布手忙腳亂,吼叫連連。 雖是同門師兄弟,丹增多吉的武功遠遠高于幾位師弟。 眼見在自己的猛攻之下,辛琳已然無法阻止丹珠和杰布,丹增多吉心中暗喜。這一回,總算可以完成任務,攜帶經(jīng)文上卷返回首領大喇嘛身邊去了。 丹珠和杰布也知機會難得,動作絲毫也不遲疑。 蕭凡卻依舊微笑站立,既不閃避更不出手,直接將兩名兇神惡煞般的大喇嘛視若無物。 見蕭凡如此托大,丹珠和杰布心中怒火大熾,兩柄折刀一左一右,猛劈而來。 這是你自己找死,須怪不得佛爺! “蕭先生,小心啊……” 燕東樓急得大叫起來,臉色大變。 便在此時,風聲驟起,一條長長的竹竿,迎面刺來,竿尖鋒銳無比,帶起一股腥風。 “這是什么?” 兩名喇嘛大驚,顧不得蕭凡,各自揮舞折刀招架自保。 這條竹竿長達三米有余,盡頭握在瘦高的燕西樓手中,正是燕西樓平曰里叉魚所用的竹竿子。這竹竿又細又長,并不如何堅韌,兼且太長,其實并不適合用作武器。 普通人打架爭斗,自然頗具威力,但碰到密宗黃教的刀法高手,卻大有問題。兩柄折刀鋒銳無匹,任誰一刀斬實了,這竹竿便即從中一折為二。 然而這又細又長的竹竿在燕西樓手里,卻盤旋飛舞,矯若游龍,瞬間將兩名喇嘛逼得手忙腳亂。 燕東樓和九嬸看得目瞪口呆,矯舌難下。 蕭凡微笑說道:“好梅花槍法!” 正當大伙眼花繚亂之際,“啪啪”兩聲,兩柄折刀宛如長虹經(jīng)天一般,遠遠飛了出去,卻是分別被燕西樓擊中了手腕,折刀拿捏不住。 手腕中槍雖有先后,折刀飛出卻無異同。 丹珠和杰布又驚又怒,相互對視一眼,怒吼一聲,四掌翻飛,猛撲上來。 密宗大手??! “呼”的一聲,燕西樓手臂一揚,長長的竹竿也遠遠飛了出去,深深扎進堅硬的泥土當中,尾部不住顫動。 兩名喇嘛掌風已到近前,燕西樓及肩的黑發(fā)飛舞起來,不閃不避,也是一掌擊出。 剎那間,風雷大作! 丹增多吉大驚失色,脫口叫道:“手下留情!” 燕西樓這一出手,竟然像極了傳說中早已數(shù)十年不曾在江湖上露面的“五雷神掌”。 兩位師弟盡管在大手印神功上下了多年的苦功,但丹增多吉一看燕西樓出手的架勢,就知道丹珠和杰布絕不是對手。 可惜丹增多吉這一句叫喊已經(jīng)遲了。 只聽得兩聲痛苦的悶吼,丹珠杰布兩人各自中掌,如同醉酒一般,踉踉蹌蹌往后退了六七步,同時一個屁股墩坐倒在地。 緊接著貢布也是一聲大叫,折刀飛起,右腕處鮮血淋漓,踉蹌后退,左手握住右腕,痛得呲牙咧嘴。 辛琳一聲嬌叱,漫天劍影飛舞,瞬間將丹增多吉籠罩在劍光之中。 一長串連綿不絕的金鐵交鳴之聲響起。 “噔噔噔噔……” 丹增多吉連退七步。 辛琳手腕一抖,軟劍直指丹增多吉的咽喉,凝劍不發(fā)。 剛才還熱鬧非凡的山谷,忽然變得寂靜無聲,只有呼嘯的山風,自谷中一掠而過。 丹增多吉看看眼前微微顫動的劍尖,再看看三名狼狽不堪的師弟,原本黝黑的臉色更是如同要滴下水來,悶哼一聲,慢慢將折刀收了起來。 他實在沒想到,那個呆呆站在水潭邊的瘋子,竟然也是隱而不發(fā)的絕頂高手,武藝之強,不下于辛琳。 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這個! “蕭先生,今天是我失算了,沒想到這位也是深藏不露的大高手。我們輸了,今天不會再糾纏下去。但是,經(jīng)文我一定要拿回去。除非你現(xiàn)在把我殺了,否則我還會再來的?!?/br> 沉寂稍頃,丹增多吉緩緩說道,語氣已經(jīng)恢復了平靜,臉色如山巖般堅韌,沒有半分屈服之意。 辛琳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這人,武功那么好,腦筋怎么那么笨呢?諸葛映徽那個小賊,在逗你玩呢,你不知道?。俊?/br> 丹增多吉雙眉一揚,怒道:“辛姑娘,你這是什么意思?” “這還不明白?上次在停車場,你把諸葛映徽那個小賊砍得渾身是血,他拿你無可奈何,這仇沒處報,就騙你來找我們。這么簡單的借刀殺人之計,堂堂雪域刀王,密宗黃教第一高手,愣是識不破?!?/br> 辛琳撇了撇嘴,冷笑道。 丹增多吉臉上終于顯出了猶豫的神情,望望蕭凡又望望辛琳,說道:“那諸葛映徽怎么又跟你們也結仇了?” 蕭凡笑了笑,說道:“結仇倒談不上,不過偷王心里頭是有些疙瘩,他那口氣不太順?!?/br> 被蕭凡逼著去大草原的狼窩子偷“長春安魂香”,諸葛映徽心中自然不爽,而且對于蕭凡能夠準確找到自己的落腳點,諸葛映徽更是心有芥蒂。 挑撥丹增多吉去找蕭凡的麻煩,不管誰勝誰負,諸葛映徽都會偷著樂。 至于此后他自己會不會有麻煩,諸葛映徽才不管那么多。 做了一輩子小偷,諸葛映徽惹下的麻煩,早就比他身上的寒毛還多。全世界不知多少富豪懸賞要他的腦袋,偷王還不是到現(xiàn)在都活得好好的? 害怕? 害怕就不做偷王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