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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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國公夫人雖深覺晦氣,卻也知這是陛下的頭一個孩子,無論男女,同樣貴重,而太后作為當今生母,只有盼著當今早有兒息的,怎么會叫大著肚子的賢妃侍疾? 不顧惜她,也得顧惜她腹中的皇嗣?。?/br> 這里邊肯定有古怪! 這會兒淑妃點了她過去,靖國公夫人難免嘀咕,心頭惴惴,哪知道到了瓊華殿之后,淑妃就丟下來一個晴天霹靂! 賢妃這一胎懷相不好,太醫(yī)明說是保不住的,她起了壞心思,以皇嗣陷害皇后,還害得皇后失子…… 淑妃直接轉達了皇帝的意思給她——朕心知此事與靖國公府無關,不愿問罪府上,只將賢妃一脈連根拔起,將此事了結便是。 好消息它說來就來! 靖國公夫人頭暈目眩的想,確定今天是冬至,不是過年嗎?! 這些年在府里,她著實受盡了閑氣! 丈夫偏寵妾侍,庶子飛黃騰達,小妾也不安分,處處掐尖要強。 最戳靖國公夫人心肝的是,賢妃居然攛掇著靖國公上疏立她胞弟為世子,虧得她娘家還有幾分底蘊,先下手為強,走了禮部的路子請封世子,靖國公夫人和兒子才沒有淪為整個帝都的笑話! 這會兒聽淑妃說完此事,靖國公夫人頓覺喜從天降,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謝過恩之后,腳下生風,興沖沖的回府去了。 …… 皇帝睡醒之后,便見莊靜郡主守在一邊,他心里邊兒一下子就安了,輕聲問:“母親,陛下呢?” 起初見到莊靜郡主的時候,皇帝心里邊是很不以為然的,后來受了她幾次折磨,更覺仇視,只是慢慢的、伴隨著莊靜郡主的關懷與愛護,他的態(tài)度也慢慢的變了。 太后作為他的生母,自然疼愛自己的孩子,只是真正如何親昵、手把手的顧看,卻是沒有的,兒時陪伴他更多的反倒是乳母,再之后是內侍監(jiān),相較于太后持重沉穩(wěn)的叮囑,反倒是莊靜郡主焦急時候塞到他口中的手掌,更叫他覺得觸動。 他當然知道那是因為莊靜郡主把他當成杜若離了,可是人非草木,又哪里真的能夠將感情一分一厘的計較清楚呢。 莊靜郡主先前對他那般嚴格要求,無非也是愛之深、責之切罷了。 ——要是系統在這兒的話,肯定能看得出來他這是被pua的入味兒了,說是斯德哥爾摩也行。 莊靜郡主見他醒了,便起身將擱置在暖爐旁的大氅取下,搭在臂間往床前去:“若離,能站得起來嗎?外邊兒已經備了暖轎,咱們回椒房殿去,這里到底是簡陋了,不利于你修養(yǎng)?!?/br> 又回答他第一個問題:“太后娘娘情況不大好,陛下往壽康宮去了?!?/br> 皇帝臉色猛地一變:“太后娘娘情況不大好?這是怎么回事?!” 莊靜郡主搖搖頭,面有憂色,見他焦急不已的模樣,又寬慰道:“我已經差人去問候了,陛下也打發(fā)人來送信,說探望過太后娘娘之后,便往椒房殿去陪你?!?/br> 皇帝自己身體都還沒好,想去探望怕都支撐不住,再則,現下太后只怕也未必想見到他。 心事重重的穿上大氅,叫健壯嬤嬤背著上了暖轎,皇帝起駕返回了椒房殿。 …… 壽康宮。 寢殿里彌漫著濃重的藥氣,只床榻兩側幽幽的掌著燈,太后臉色蠟黃躺在塌上,人事不知,周身縈繞著一股灰敗頹喪之氣,令人見之心驚。 跟隨太后經年的老人守在一邊兒看顧,另有人往小廚房去盯著太醫(yī)煎藥,還有侍從奉命出宮,請法師入宮為太后祈福,傳令全國聞名的道士們疾馳長安向上天祝禱,沒有差事的宮人、內侍們垂手侍立一側,眼觀鼻鼻觀心,噤若寒蟬。 羋秋默不作聲的將令丞整理好的供書遞到淑妃手上。 淑妃起先還覺莫名,畢竟她并非中宮,沒理由查勘此事,低頭看了幾眼,她臉色猛地一變,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賢妃的心腹供述,賢妃為了登上皇后之位,不僅下狠手以腹中皇嗣為引鏟除皇后,還暗中對太后下毒,只是因為毒素幽微,不曾被太醫(yī)察覺,接連幾個月下來,毒素入體,神仙都救不得了。 淑妃手指猛地一顫,那幾頁供書輕飄飄落到地上,她呆滯幾秒鐘,愴然淚下:“我糊涂哇!” 她捶胸頓足,懊悔不已:“近來姑母時常身體不適,道是眼前發(fā)黑,頭暈腦脹,我日日在她身邊侍奉,竟不曾察覺異樣,只當她是為皇后所激,盛怒之下,故而如此,卻不曾想——” 淑妃不忍再說下去,捂住面孔,失聲痛哭。 半晌之后,她忽的想起什么,盈滿眼淚的眸子盛滿了恨意:“表哥!文氏那賤婢竟敢如此毒害天子之母,便是將她千刀萬剮,也不足以泄憤!” 羋秋神色哀慟,點點頭:“朕知道,你放心,文氏竟敢對母后下手,朕豈會容她?只是母后的身體,也算是……” 她眼底流露出深重戚色,又叮囑淑妃:“此事勿要叫母后知曉,否則……唉。她向來最疼的便是你,近來你多在壽康宮盡心,勸慰陪伴于她。” 淑妃哭著應了:“是,這兒就交給我,表哥盡管寬心?!?/br> 羋秋同她一道在太后床前守了半個時辰,太后卻一直不曾醒來,最后她只得作罷,叮囑淑妃幾句,起身離開。 已經到了晚間時候,月上中天,羋秋沒有乘坐轎輦,背著手踱步前行,神色淡淡。 走出去相當一段距離時,她忽的轉過身去,眺望壽康宮最高處宏偉雄壯的樓閣,唇邊瀉出一絲極淺淡的笑。 世間從來沒有不中用的人,只有不會用人的人。 就像沒有人知道,對太后刺出致命一刀的既不是她,也非賢妃,而是莊靜郡主一樣。 莊靜郡主在宮中長大,她的父親曾經被高宗皇帝議儲,祖母是備受寵愛的貴妃,高宗皇帝用一種平淡而漠然的態(tài)度對待她,卻又悄無聲息的庇護著愛子在世間的唯一骨血。 許多人提起莊靜郡主,嘴上敬重,眼底卻時常帶著一抹居高臨下的憐憫和同情,也是因此,就下意識覺得她是無害的。 其實并不是。 張皇后在宮中經營多年,根深蒂固,但是高宗皇帝執(zhí)掌這座宮廷的時間比她更長。 高宗皇帝死后,聽令于他的舊人老的老,散的散,而那些年輕的,像是樹影一樣不引人注意的,又去了哪里呢。 羋秋緊了緊身上的大氅,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天氣越來越冷了啊?!?/br> 第34章 帝后交換身體后32 羋秋沒叫人通傳,便進了椒房殿,剛一進庭院,正見莊靜郡主在外邊兒同幾個宮人說話,看她來了,忙躬身行禮。 羋秋擺擺手,示意她們起身:“皇后睡下了?” 莊靜郡主還沒發(fā)話,她就聽殿內皇帝遲疑著問:“是陛下來了嗎?” 莊靜郡主有些赧然的笑了:“娘娘一直在等您呢,說不清楚壽康宮那邊兒現下是個什么情況,實在無法安枕。” 羋秋點點頭,吩咐侍從們在外邊等候,自己邁步走了進去。 皇帝現下也是個剛剛流產了的弱女子,額頭上勒著抹額,病懨懨的靠在軟枕上,臉色蒼白而憔悴,見她來了,勉強擠出來一絲笑。 羋秋便往床邊坐了,握住他的手,柔聲問:“好些了沒有?” 皇帝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肚子還是疼,太醫(yī)說得將養(yǎng)一段時間才好?!?/br> 羋秋皺著眉頭,沒說話。 皇帝此時卻顧不上這一茬,急匆匆問她:“壽康宮那邊怎么樣了?我聽母親說,母后的情況看著不太好?” 雖說太后這段時間以來沒少折磨他,但親娘畢竟是親娘,親兄弟尚且是打斷骨頭連著筋,更別說是嫡親母子了。 羋秋神色有些為難,幾經躊躇,話都到嘴邊兒了,也沒能說出口。 皇帝見狀心頭便是一個咯噔,聲音都開始抖了:“你別不吭聲啊?!?/br> 羋秋沉吟幾瞬,終于道:“你,你要有個心理準備?!?/br> 皇帝聽完就覺眼前一黑。 羋秋覷著他的臉色,徐徐道:“你應該知道,近來母后暈倒過好幾次?!?/br> 皇帝當然知道了,其中好幾次都是被他給氣得呢! 想到這兒,他不由懊悔:“我知道、我知道,難道是因此,唉,我當初怎么就昏了頭——” 羋秋卻搖搖頭,神色復雜道:“之前太醫(yī)診脈之后,都說是急火攻心,別說是你我,即便是母后和淑妃,怕都不曾多想??删驮谇安痪?,負責審問賢妃心腹的令丞遞交了玉英殿宮人的供狀,原來是賢妃……” 她自袖中取出那幾張供狀,默不作聲的遞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幾乎是全程顫抖著看完的。 羋秋坐在旁邊,神思游離,漠然的注視著他頭頂,語氣里裹挾著批判與責備:“實話好說不好聽,可要不是你當初執(zhí)意迎賢妃入宮,她怎么會生出這樣的野心,又怎么會有這樣惡毒的計謀和狠毒的心腸?當初一念之差,既害了你自己,也害了母后——你糊涂哇!” 皇帝看完那份供狀,眼眶就模糊了,再看后邊太醫(yī)的論斷,道是太后時日無多,最多也不過再有一月壽數,更是心如刀絞,悔恨不已。 “我怎么會……都怨我,都怨我!” 羋秋嘆息道:“說句公道話,太后娘娘對我平平,幾度想著要廢掉我、擁立淑妃為后,可她對你,真真是沒的說。她老人家前半生命苦,誕下皇子卻沒能保住,年過三十了才生下你,前些日子里,還飽含希冀的想著大辦生辰宴呢,沒想到陰差陽錯害了她的,卻是她最疼愛的兒子,你??!” 皇帝眼底閃爍著惶惶的兩點微光,風一吹就搖搖晃晃,絕望的即將熄滅:“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知道,我哪知道文氏那毒婦竟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我真的,真的沒想到!” “沒想到?不至于吧。” 羋秋“嗤”的冷笑一聲:“難道你沒有暗示過她要廢掉我?你沒有承諾過她要冊封她做皇后?” 皇帝腦子里“轟”的一聲,惶然的看著她,面露疚色,嘴唇無力的開合著:“我,那都是從前的事情了,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會不知道?你既然承諾賢妃要封她做皇后,可你怎么就忘了淑妃、忘了太后?你若真是有意冊封賢妃,為什么不早早加封她為貴妃,而是叫她居于淑妃之下?因為你沒有辦法忽視太后的要求!” 羋秋直接戳破了他的幻想:“賢妃看的很明白,她清楚的知道,若是想坐上皇后之位,她要鏟除的不僅僅是我,還有太后!是你給了她這樣的野心,是你催化了她的殘忍!賢妃是拿刀子的人,你在背后推了她一把,將那把刀刺入太后的心窩,你才是真正害死太后的人!” “我不是!我是人,又不是神,我怎么能未卜先知?!” 皇帝雙眼猩紅,神情凄惶,崩潰的看著她:“難道現在的結果是我樂于見到的嗎?那是我的生母,是養(yǎng)我育我的人,我怎么可能害她?你,你為什么要把一切都推到我頭上?你憑什么站在高處指責我?!” “我憑什么?就憑你根本沒把我當人,因為你眼里從來都只有你自己!” 羋秋眼神凜冽,字字如刀:“你們把我當什么?一個占據著皇后之位的物件嗎?淑妃想當皇后,太后要廢掉我,賢妃想當皇后,你要廢掉我!我不是人,我沒有心,我沒有感受,我不會痛苦嗎?!可惜啊,蒼天有眼,賢妃沒有心想事成,太后和淑妃輸的一敗涂地,至于你——哈哈哈哈哈!” 她大笑出聲:“你是一條徹頭徹尾的可憐蟲!” 皇帝臉上好容易將養(yǎng)出來的些微血色慢慢褪去,他用力的搖頭:“不,我不是!” 羋秋霍然起身,居高臨下,大聲的pua他:“你就是!是你瞎了眼,愛上那樣的女人!是你不分輕重,養(yǎng)大了后宮女人的野心!是你不辨忠jian,錯將賢臣當小人!也是你自作聰明,害死了自己的生身母親!” 皇帝痛苦的抱住頭,幾近崩潰:“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窗外忽的傳來一聲震響,緊接著便是雷鳴。 下雨了。 ……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直到第二日清晨,方才將將停住。 羋秋伸開手臂,叫近侍們侍奉著更衣,心里邊盤算著今日上朝該發(fā)作那些人才好。 賢妃的親朋故舊,這回一并料理掉吧,至于承恩公府,暫時將他們穩(wěn)住,等太后涼了之后再一鍋端。 至于他們留下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