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昨夜……”如鵑怔怔開口。

    在皇后祭日行云雨之事，乃是大不敬。

    “無妨?！壁w殷云回答，她甚至還笑了。

    “要再來一次嗎，我想用性忘掉煩惱。”

    如鵑搖頭：“別……”

    這可是……你的母親的祭日啊。

    甚至昨晚在睡夢中，你還在哭。

    “父皇都不在意，我們何必在意呢。都說辜負(fù)真心的人會墮入十八層地獄，父皇都不怕，我們又怕什么呢?！?/br>
    趙殷云感嘆著，語調(diào)似乎悲哀又似乎無奈。

    在趙殷云的手快要撫摸上如鵑的臉頰時，如鵑噌地一下從床榻上站起來。

    “公主，萬萬不可！”

    如鵑不等趙殷云反應(yīng)，生怕趙殷云做出沖動之事，直接沖了出去，留下趙殷云待在原地。

    趙殷云手掌落空，她也不懊喪，只是就地垂下手腕，對著與皇宮相反的方向，不知道要穿透厚厚的墻壁看點(diǎn)什么。

    楊榮方去世后沒有葬在皇陵中，而是被悄無聲息下葬在皇宮郊外的荒山野嶺里。

    一代名將，一代皇后，就這么無人問津，下場比那些末任的帝王好不到哪里去。

    趙殷云連在祭日當(dāng)天去看自己的母親都無法做到。

    只要趙殷云出了皇城，等待她的就只有皇帝的詔令，趙殷云出城的消息會以飛速飛進(jìn)皇帝的耳朵里。

    這也是趙殷云要救下如鵑的原因。

    她需要如鵑作為她的助力。

    一個在冷宮這么久還沒有被折磨死的敵國質(zhì)子……

    趙殷云自然是相信如鵑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北燕野心勃勃，那位小名燕燕卻是草原鷹隼的北燕太后不是省事的人，如果如鵑能從她的手中奪下權(quán)柄，那一切都有新的可能。

    如鵑還名為千躍祝時的母親是北燕十三部的首領(lǐng)，后面被太后率領(lǐng)的軍隊(duì)打敗，這才成了太后的兒媳。

    兩人向來不和，太后專門送千躍祝來趙國，未嘗沒有刺激千躍祝母親的意思——給個下馬威。

    如果千躍祝在趙國死了，那么萬事大吉，太后也不必背負(fù)謀殺的罪名。

    如果沒死，倒也無事，拿千躍祝作為把柄制衡其母的目的也已經(jīng)達(dá)成。

    千躍祝那時候在冷宮已經(jīng)很瘦，至少趙殷云見到千躍祝的時候她已經(jīng)瘦成了骨頭桿子，搖搖欲墜，一幅隨時會死的樣子。

    在冷宮過的是什么生活趙殷云當(dāng)然是知道的，母親死后她感到憤世嫉俗，常常去到這個被宮人稱作不吉利的地方一個人待著。

    那時候趙殷云覺得人比鬼可怕多了，如果母親真的心有不甘，靈魂一定在冷宮中飄蕩，趙殷云希望能和母親說說話。

    那里的人大多是一些受到處罰的宮人，被隨意棄置在這里，有的被打到血rou模糊還剩下一口氣，也得不到醫(yī)治。

    那些人就在冷宮里絕望地等待死亡，連說句話的力氣都沒有。

    從前趙殷云覺得可怕，后面只覺得麻木。

    趙殷云找到千躍祝的時候，她渾身是淤青，被心存怨恨的宮人毆打所致，吃的是草根或者剩飯，喝的是雨水。

    唯有那雙眼睛還沒有渾濁，從里面好似能夠看到草原的廣袤。

    趙殷云知道她的身份，趙殷云就是專程去找這位質(zhì)子的，皇帝問趙殷云想要什么生辰禮物，趙殷云回答的就是千躍祝。

    “父皇，我想要冷宮里的那個質(zhì)子，北燕竟敢侵?jǐn)_我們趙國，女兒必定要讓這個北燕人看看厲害，放在我身邊給我當(dāng)個玩物吧?！?/br>
    趙武驚訝于趙殷云的狠辣，但也沒有過多問詢，只以為趙殷云跟隨行軍打仗，也耳濡目染沾染上了點(diǎn)血腥性子。

    沒什么問題，也算正常，趙武自然同意了。

    所以千躍祝就從冷宮中被人抬了出去，成了公主宮中的侍女如鵑。

    后面公主成親，在外自立門戶。如鵑也理所當(dāng)然成為了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