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有些懊惱
咳咳咳 蒙古包內(nèi)傳來劇烈的咳嗽聲,葉山月收回神,將肩上外衣還給艾彥。 “我要回去照顧她們了。” 齊紅麗發(fā)了燒,她離開時還是看見了天葬的畫面,沖擊太大,回來就發(fā)了燒,渾身guntang。 扎仁采了沙前胡,交代葉山月簡單炮制后給齊紅麗服下,剛剛睡著,出門這會兒倒醒了。 齊紅麗猛地咳嗽吐出一口痰之后,感覺身上舒服了不少,頭還是很重,迷迷糊糊間拉著葉山月的手不放。 葉山月本想再燒一鍋熱水給她喝,齊紅麗卻怎么也不肯放手。 “求你,別走好不好,陪陪我?!?/br> 雙眼霧氣朦朧,在眼角聚成一顆豆大的淚,緩緩落下。 葉山月沒辦法只得答應(yīng)。 “好,我不走。” 齊紅麗這才安心躺回去,還要時不時瞄一眼葉山月的身影。 “放心睡吧,我不走。” 隨即在她身邊的地毯上躺下,齊紅麗這才放下心閉上眼。 葉山月卻是怎么也睡不著的,腦海中紛雜繁亂的場景輪番上演。 拿出蛤蜊油放在手心,又將頭花箍在手上,借著門縫透過來的微弱月光,一點(diǎn)點(diǎn)的看。 頭花做工相較精細(xì),觸感柔軟,印著的碎花十分清晰。 葉山月攥著蛤蜊油,指腹輕輕刮過表面,不由得笑起來,他有心了。 氈房的門從外被拉開,葉山月慌忙將蛤蜊油收進(jìn)口袋,閉上眼裝睡。 宋河走進(jìn)來,長長的嘆息聲在不大的蒙古包內(nèi)顯得格外清晰。 葉山月坐起身:“怎么了?” “她好點(diǎn)沒?!?/br> 問的是齊紅麗。 “吃了藥,睡一覺起來應(yīng)該能好些,回大隊之后讓扎仁大伯看看吧?!?/br> 宋河沒有接茬,良久沒聽到動靜,葉山月只當(dāng)他是躺下了,自己也閉上眼準(zhǔn)備睡覺。 “謝謝你?!?/br> 剛要入睡,宋河一句話將葉山月的覺散了個干凈。 這下她是真的睡不著,氈房外有些冷,葉山月不想出去,躺著摩挲蛤蜊油的外殼消磨時間。 屋內(nèi),逐漸響起此起彼伏的鼾聲。 只剩下她自己回味,工程或許結(jié)束了吧,艾彥才會在今天出現(xiàn)。 葉山月有些后悔,剛才說什么死了埋在哪兒的廢話,虛無縹緲的。 還不如問問艾彥什么時候結(jié)束修路來的實(shí)在。 不禁懊惱起來,一抬手,看見頭花又忍不住地笑。 一翻身,看著齊紅麗熟睡的樣子,猛然驚醒。 自己似乎不該沉浸在艾彥的好里,姐妹搶男人撕扯的事兒一直不少。 可葉山月道德感強(qiáng),不愿意自己摻合進(jìn)這樣的事。 撫摸著頭花兒,還是從手上摘了下來,揣進(jìn)口袋,確認(rèn)屋內(nèi)的幾人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動靜,這才閉上眼。 清晨,日頭剛升。 蟬鳴聲聲,葉山月早早清醒,準(zhǔn)備出門燒水,剛一開門,就碰上了艾彥。 漏出大白牙,燦爛的笑。 “我燒了熱水,你們擦擦臉?!?/br> 出行在外,大家?guī)У臇|西都很簡單。 只有磚茶和羊油果子。 葉山月來了這兒時間也不短,熬了整個夏日,對大家的日常飲食接受度日漸上升。 油果子就是發(fā)的面用切成指節(jié)大小油炸,和油條有異曲同工之妙。 磚茶不往里加其他材料,也還好。 二人正說著話,宋河走了出來,面色極為蒼白。 齊紅麗發(fā)了燒,他看起來卻比齊紅麗憔悴多了,仿佛一具被抽干了靈魂的干涸rou身,下一秒就要癱倒在地。 宋河蠕動著嘴唇,半晌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