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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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李危遲遲不動,沈蕪只好自己上:“讓夫人費心了,楚王府有不少好東西,明日我讓人給您都補上?!?/br> 李危:“……” 楚王府都沒陳府大,連一棵像樣的大樹都買不起,全是小指粗的小樹苗,哪兒能有什么好東西,沈蕪還盡想著拿他的東西還人情,他就是有再多的好東西也禁不住她這樣送人呀。 還好盧氏并不要她還:“王妃用得順手就行。”她自顧自地在室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瞧著那高案上還是空蕩蕩的,吩咐劉mama道,“也給王妃請一尊太子菩薩供著,好讓我早日抱上外孫。” 沈蕪:“……” 送走盧氏后,沈蕪半晌都沒醒過神來。 她不是草木之人,甚至比別人情感更豐富一些。 瞧著盧氏,她想自己的母親不知還好嗎,得知自己的那趟飛機失事,她的尸骨被找到,名字被列出時,有沒有撐住,時隔一年,不知他們有沒有走出來,是不是也會像盧氏一樣,將感情投射在其他相仿的女孩身上。 這樣想著,她好嫉妒,又略感欣慰。 鼻頭一酸,眼窩發(fā)熱,一腔熱淚眼見就要滴下來。 李危瞧她好像挺傷感的,沒有感受過親情的他,不太理解。 “你這是被她感動的?” 沈蕪剛爬上腦門的情緒,被他這一問,又縮了回去,連帶著眼淚也都縮了回去,狠狠地刮了他一眼,問道:“那崔范要帶兵去劍南道,那建立商會的事怎么辦?” 李危:“你還不知道?你成日住在陳府里,陳小粥沒跟你說?” 沈蕪:“我沒收到任何消息?!?/br> “那她還挺能憋的。”李危陰陽怪氣的,“她開了條件,山南道建立米行商會,她得做會長?!?/br> “那盧老爺……” “她到還沒那般小氣?!?/br> 沈蕪:“為何?她為何忽然要做會長?” 李危:“她要報復(fù),報復(fù)太子,報復(fù)崔范?!?/br> 一本賬本還不夠,她要將商會握在自己手上,來日方長,她和崔范的帳還有的算。 沈蕪眉頭攢得像只小籠包子褶兒,渾身惡寒地打了個顫:“真可怕?!彼路鸩畔肫饋磉€有一件事,“差點被你糊弄過去,你去劍南道剿匪,身邊不跟人嗎?小童要看顧燕娘,衛(wèi)先生是不是隨你去?” 李危一向不著調(diào),眼神偶爾端正清明,此時聽出她擔(dān)憂自己的安危,左頰的小酒窩乍起,格外不著調(diào)起來:“你怕我死???” 沈蕪最見不得他這樣子:“禍害活千年,你是千年禍害成的精,我才不會怕你死,我是怕你又跟上回似的,要死不死的還要污蔑我欠你銀子?!?/br> 她今日格外敏感,說了這話,自己也不好過起來,轉(zhuǎn)身回了臥房。 燕娘一早與星兒去回廊下一面做針線一面守著,留他二人在屋內(nèi)說話。搭眼瞧見沈蕪回了里屋半刻都沒出來,李危面有悔色坐在交椅上呆愣愣的也沒像先前那般死乞白賴地跟進去,察覺兩人鬧了不愉快。 想來也不為別的事,定然是因為李危不日就要去劍南道剿匪的事。 任誰也知道那里是戰(zhàn)場,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沈蕪一定是擔(dān)心李危了,但壞就壞在李危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往日沈蕪不與他計較,偏生方才盧氏來送了好些東西勾起了沈蕪的心緒。 燕娘咬斷線頭,將做好的里衣放在一邊,交待星兒自己等會兒再來,進了偏房,拿出一樣精細物件來找李危,遞給他看。 “王爺看看這是什么?!?/br> 李危從懊悔中晃過神來,接過來看,是一只繡工精湛,每一面都繡有不同花卉的繡球,一看就是姑娘家的玩意兒。 “看這個做什么?” 燕娘指著一處讓他再看:“這是大夫人剛剛遣人送來的?!?/br> 李危瞧見那處繡著一個“粟”字。 陳老爺給兩個女兒取名潦草,也都沒有小字。有個“粟”字便知這是陳粟生前的東西。 李危不解:“陳夫人為何將她女兒的遺物送給沈姑娘?” 燕娘道:“我想她是將沈姑娘當(dāng)做大小姐了吧?!?/br> 李危錯愕,還能這樣嗎?沈蕪不覺得別扭? “沈姑娘心善?!毖嗄镆娝€不明白,點撥道,“沈姑娘從不說自己身世,我聽趙興說過,她是被自己爹娘用一把蒙汗藥蒙暈過去丟掉的?!?/br> “又瞧大夫人這樣兒,大概起了孺慕之情,心里不好受吧。” “你現(xiàn)在招她,她更難受了。” 燕娘不是來安慰他的,是來幫沈蕪出氣的,李危更懊悔了:“那怎么辦?” 燕娘:“聽說你在長安是有名的荒唐紈绔,怎么這時候就不知道哄哄沈姑娘了?” 還真是來幫沈蕪出氣的,她將他手上的繡球奪了過來,又跨了出去,繼續(xù)去廊下做針線去了,那里衣,她還想在袖口前襟上繡些東西。她做的這件里衣不是白色,是珠粉色,要是再添點紫黃二色的小花點綴,沈姑娘皮膚白,肯定更襯她。 李危側(cè)身瞧了瞧廊下的兩個小丫鬟,尤其是燕娘,悶頭悶?zāi)X地想,他竟還沒個小丫頭了解她,看來他確實不是喜歡她,那次瀕死念她的名字也就是偶然。時間一長,他也忘了做夢的事,反正他早就想忘了那些了。 燕娘等了半天,李危始終沒有進臥房去寬慰沈蕪,面前的茶都冷了,他都沒動一下,等他終于想動了,卻是抬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