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災(zāi)囤貨二十億[重生]、師父今天又發(fā)病了、重生年代文的路人甲、爹爹開門,我?guī)”緛砭热伊?/a>、英雄聯(lián)盟之逆天王者、成為魔尊后撿到死對頭貓、世子爺心眼忒小
萬姨娘:“這是什么道理?” “您瞧瞧這兩個月,還有人來請?zhí)悠兴_嗎?壩下村的求子泉泉水也賣得少了?!鼻谄艑⑾氯藗兯较吕飩鞯脑掁D(zhuǎn)述道,“聽說陳記在荊州府的糧倉都是滿的,是二小姐故意不放糧出來,迫使糧價翻倍,讓老百姓都買不起,這人一旦開始餓肚子,誰還會想著去求子啊?!?/br> 萬姨娘大罵:“真是壞透了,黑心肝的?!彼锛以臼堑钁?,曉得種地農(nóng)民的苦,“平民百姓剛從大災(zāi)里緩口氣,她又弄這出,都是餓怕了的人,必定是再高的價也要屯一些的,她這錢賺的不黑心?怎么官府都不管嗎?” 餓怕了,就屯,高價糧也要屯,越屯價越高。 惡性循環(huán)。 這個道理萬姨娘都懂,陳小粥怎會不懂。 “姨娘還是多少吃點吧?!鼻谄趴嗫谄判牡?,“您不能餓著,各院的點心也都沒了,廚房近日也鬧得不可開交?!?/br> 陳夫人盧氏身邊的劉mama剛從大廚房回來與盧氏回話:“大小姐每日都要用的燕窩,說是存的都用完了?!?/br> 盧氏:“她竟敢克扣我兒的吃食,她這虛情假意的東西!” 劉mama:“說是大小姐自己個兒不要的,讓將這筆開銷省了多買些糧食?!?/br> 盧氏:“再省也不能省她的,去拿我的錢給她添上去?!?/br> 自從她從太子菩薩這里賺了大錢后,陳府內(nèi)宅的掌家權(quán)就又落回到她手上。府內(nèi)開銷大,之前她掙得多,還不覺得,如今鬧上這一出,沒了進賬,每日都在坐吃山空,眼見著陳小粥又要起來奪她的權(quán)了,越發(fā)不安。 劉mama瞧她滿心煩躁,從里屋稱了十兩銀子出來,說道:“不如去找王妃商量商量?” 盧氏沉吟半晌,沒有說話。 她自己是清楚的,弄出個太子菩薩來,是沈蕪要與陳小粥斗法,只不過是由她出面,既能占到好處,又能有個由頭。 現(xiàn)在這太子菩薩已然鬧到長安朝堂之上,必然不是長久之計,今日不是陳小粥使出這招來壓滅太子菩薩越燒越旺的火,明日就是朝廷派人來了。 要是朝廷的人出面,沈蕪是王妃,誰還敢真動到她頭上去,而盧氏就不同了,若是事發(fā),以陳老爺?shù)膫€性定然是立馬休了她,與她切割,免得牽連陳氏。 不如趁這個機會就不要再做這么冒險的生意了。 但這個實在太來錢,請一尊太子菩薩就要花百金,一口求子泉的泉水就是二文錢。荊州府內(nèi)大大小小的官員妻妾,商賈名流算起來足有萬余眾,況且要是頭回沒得男胎,還有下回,還有下下回,只這兩個月,她就賺了幾萬白銀。 不做又太可惜了。 她還在權(quán)衡利弊,醉心居已用過午膳,沈蕪在院子里散了會兒步回臥房小憩。天太陰沉,氣溫也越來越低,室內(nèi)燃炭,不能緊閉門窗,一溜細風從窗戶的留縫中吹進來,正打在沈蕪的脖頸里,冷得她打了個哆嗦。 貴妃榻還放在窗戶下,她想,該挪個位置了。 這一冷睡意全無,又坐了起來,瞧了一眼床榻上,床簾紋絲未動,那邊應(yīng)是暖和的。 不由長嘆一口氣。 陳小粥故意抬高糧價,迫使全荊州府斷糧,這一招對付興起的太子菩薩,確實效果拔群,但是攻擊范圍,傷害面積也太大了,無辜的老百姓都平白受了牽連,況且馬上就要落雪。 她若再不制止,燕娘的解藥拿不到,還要害死更多的人。 “你這愁容滿面的,是不是后悔了?” 李危不知何時又從外頭溜進了陳府的醉心居,熟門熟路地坐在她臥房里。 沈蕪已見怪不怪:“我今早去見了敖大叔,大旱緩解后,漁利口今秋只收了小麥苞米山芋上來,水稻要等到明年秋才有收成,如今村里的口糧能勉強維持,但拿不出多余的來供給旁人。想來山南道其他地方應(yīng)也是這般,朝廷沒有消息嗎?” 李危:“此時整個山南道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陳小粥每隔十日才放幾十石糧食,有錢的人屯了一些,糧食的價格還在繼續(xù)上漲。荊州府尹崔范已向朝廷提議再批一批賑災(zāi)糧下來,三個月后應(yīng)該能到?!?/br> 賑災(zāi)糧?三個月后?沈蕪眉心一攢:“我想開米行。” 李危:“?” 沈蕪下了榻,穿上鞋,走至他對面坐下:“賑災(zāi)糧運來,都要入陳小粥的糧倉,糧食還是在她手上。為今之計唯有將陳小粥手下的糧商逐個擊破,為我所用。” 如今已至初冬,衣裳不再如夏日單薄,沈蕪穿了一件薄襖子,小憩時脫了,只著一件嫩黃色中衣,許是老是翻來覆去,衣襟松了,露出一截似桂花糕似的白糯鎖骨。 李危目色發(fā)沉發(fā)暗,沈蕪沒注意,只覺肩頭有點冷,轉(zhuǎn)身將那件薄襖套在了肩上,又回身對他說:“她手上的米行幾乎占滿整個荊州府,那么多家鋪子,難道就各個對她心服口服,半點怨言都沒有嗎?只要抓住這些人,再小的火源,我也能讓它燒成熊熊大火?!?/br>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繞在襖子的繩結(jié)上,那一節(jié)桂花糕白糯的鎖骨還是露在外面,李危別開眼,讓自己鎮(zhèn)定一點。 “你一個姑娘家別成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的,先管管好自己吧?!彼麄?cè)身,“我會逼崔范將糧食都交出來,發(fā)放出去?!?/br> 沈蕪雙手壓在桌案上,上身下壓,雙眼瞪著他,好像要痛罵他異想天開,他回身差點擦過她的臉,趕忙又側(cè)過身去,不敢瞧她的眼睛,而鼻端卻無故冒出一股桂子幽香,惹得他越發(fā)燥熱,喉間發(fā)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