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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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紅眸光一轉,沒有跟著何東來進府,而是等在了沈蕪身邊,雙目含淚,輕聲道:“救我?!彪S即又跟了上去。 她一早就聽說了三生巷姐妹們的事,而她的身契已不在那里,她本以為絲毫指望都沒有了的,還好沈蕪來了。 沈蕪不動聲色坐在正堂上,想來也不會上茶招待她了,干脆說道:“聽說你要賣地。” 何東來拿出最后的余威:“都到這個時候了,陳小粥還不親自來見我嗎?” 沈蕪不痛不癢地說道:“您的臉還不夠大,人也長得不夠美?!?/br> 何東來將拐杖猛地一杵地:“哼!” 沈蕪握著趙興的手臂,站了起來:“您要是不賣的話,我也不浪費時間了。” 她并不執(zhí)著于漁利口的田地,如今有錢了,村民們?nèi)ツ睦镔I地都行。 何府和其他田地早被他抵押了出去,今日還沒有人來收是因為還款的最后日期還沒有到,但也快了,就在下個月,他手上急需要錢。而漁利口的地因早先與沈蕪簽訂了優(yōu)先購買文契,是以沒有哪個錢莊敢要,還滯留在他手上。 “賣!”他決定得倒挺快,“我要三千兩。” 沈蕪:“五十兩。” 何東來不再像最初時那般暴怒,而是臉色變了又變:“兩千兩,姑奶奶,就不要再戲耍我了吧,這可是三百六十七畝地啊,您這是趁火打劫?!?/br> 沈蕪:“您說的對,我就是趁火打劫?!?/br> 漁利口位于湘江江畔,背靠邛崍山,田地從山脊上蔓延而下,大旱三年以來將邛崍山靠近江邊的荒地也都開墾了出來,實際要比三百六十七畝還要多。 何東來心痛??! 忍不住哭道:“沈姑娘,一千八百兩你看行不行,再少真的不行了,您總不能看著我流落街頭吧?” “你流落街頭也好,東山再起也罷,我不關心。”沈蕪斟酌著,“不若這般如何,您家所有仆役我也一并帶走?!?/br> 何東來:“……” 形勢比人強,他不得不低頭。 沒錢了,他其實也養(yǎng)不起這些人,就算不放人,要是有個心狠的從他手里搶身契,說不定會傷了他,劃不來劃不來。 沈蕪將早就擬好的文契拿出來,又補了幾句仆役的事,讓何東來簽上名字,按上手印,收了漁利口的全部地契和仆役的身契,握著趙興的手,說道:“叫何府的人都在前院集合?!?/br> 趙興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待在這里,對艷紅道:“jiejie去幫我叫吧?!?/br> 艷紅緊張的不得了,雙腳打顫地去叫人,她不知道沈蕪會將他們?nèi)绾翁幹?,是再次賣掉,還是趕去做苦力,無論哪一種都是從一個地獄掉進了另一個地獄。 等待時,何東來問:“沈姑娘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你究竟將這批茶藏在哪兒了吧?” 沈蕪大發(fā)慈悲:“前段時日下雨,茶葉都存放在谷倉里容易霉爛,所以就分給村民們自行保管了?!?/br> 漁利口一共二百八十戶,每戶存放三百斤,各個都對存儲很上心,保質保量。 何東來:“你就不怕他們自己偷偷賣了嗎?” 沈蕪:“你這種人是不會懂的。” 這是戰(zhàn)爭,要是敗了,整個漁利口永遠翻不了身,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要做地主的奴隸,關乎現(xiàn)在關乎未來,關乎自己關乎孩子,沈蕪的課可不是白上的。 艷紅憂心忡忡地將人全帶來進前院,沈蕪不管何東來是震驚還是無語,吹著了火折子,對趙興說:“將他們的身契全燒了?!?/br> 趙興絲毫沒有遲疑,當著他們的面,點過他們的名字,然后燒了。 燒得干干凈凈,灰都吹散了。 艷紅腿一軟坐在了地上,大哭。 她一輩子都沒有想過會這樣輕松地離開這個虎狼窩!如今三生巷也沒了,再也沒有常三爺這樣的人來恐嚇威脅她了,她終于可以從陰溝里爬起來做個人了。 何東來臉黑似燒了五十年的鐵鍋底,沈蕪將這里的一切處理完,才回身與何東來說道:“何老爺,你從一開始就錯得離譜。” 她站在前院,站在明亮的日光下,身后是敞開的大門,像通往某個光明之處的大門,而他站在廳堂里,以往他覺得最舒服的所在,變得陰冷昏暗,像一座地牢。 “什么意思?” 沈蕪:“從一開始,就是我們要買漁利口的地,是我們要讓你傾家蕩產(chǎn)死無葬身之地。” 何東來被震懾得不敢出聲, 沈蕪:“我現(xiàn)在告訴你,是想讓你和你背后的人知道,別以為我們老百姓好欺負,他要是還敢為所欲為,我們不會放過他!” 天災人禍,總該有個了結。 -------------------- 第36章 所謂婚姻 ================== “敖大叔,麻煩你找兩個人看住他,別讓人欺負他?!鄙蚴徟c趙興出來后與敖風說道,“他常年吸食五石散,活不了幾天了,讓他體面一些?!?/br> 敖風是從戰(zhàn)場上退役下來的老兵,懂得其中的道理:“我明白?!?/br> 就算是敵人,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也該給他起碼的為人的尊重。 因為我們是人,我們不做禽獸的事,不與他為伍。 折辱他不是我們的目的,讓他質疑我們,理解我們,成為我們才是。 錢管事早已讓驢車繞去了何府后院卸貨,大門前被污染的巨大石獅子下,敖風遙望著被趙興攙扶離開的單薄背影,深深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