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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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活路了,傻姑!”趙婆婆捂著臉嗚嗚哭起來。 原來她們一樣,那時在趙二郎的尸體旁,哭的都不是他,而是她們自己。 -------------------- 第10章 邛崍有朝霞 ==================== 魯鎮(zhèn)東街坊是為富人坊,那里居住的不是富商巨賈就是大家大族,這其中要數(shù)街首的陳府最為恢弘龐大,陳府外觀不顯輝煌,陳舊古樸的質(zhì)感卻預示著家族的悠久歷史,而更傳奇的是,陳府歷史如此之長,人丁凋敝,最年輕的一代只得兩位小姐,竟也沒有頹敗之勢。尤其是幾年前陳小粥脫穎而出之后,荊州陳氏再立一百年也不是難事。 一條街上酒肆茶館,布莊繡樓,蜜餞果子鋪,茶莊銀樓樣樣都有,件件齊全,牌坊越靠尾端房舍越是鱗次櫛比,大地主何東來的府邸就在那一片,但也是最奢華的一座。 與陳府比起來,更稱得上奢靡,門口的石獅子都比旁人的大一號。 按理說兩府一條街之隔,該有些交集,可惜地位相差太大,陳府的管事雜役都不曾正眼瞧過何府出入的人。 是以,錢管事去找何東來匯報時,他才會那般抖抖索索。 “什么?你得罪了陳小粥的人?”何東來咆哮著像是要把屋頂都掀了,“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漁利口那點地租給你整天忙得腳不沾地的,你還把事給辦砸了!” 何東來四十多歲的人,每日山珍海味錦衣玉食養(yǎng)著的,但不知為何他干枯瘦弱,連胖嬸兒都比他水潤不知多少。 就這一氣之下他接連咳嗽起來,身旁的美艷丫鬟忙送了一杯茶過去,輕聲細語勸慰道:“老爺仔細身子,這點小事不值當您這般費心。” 何東來飲了口茶,滿口沁香,心下舒坦了不少,揮手讓丫鬟停了順背的動作,咳嗽漸止:“你懂什么,陳小粥哪里是這么好對付的,崔府尹都怕她?!辈蝗凰噬狭烁年P系,陳小粥也不會渾然不在乎。 他還記得前年給她拜年,不僅門都沒讓進,連禮都給退回來了,鬧得他好大一個沒臉,要說不來氣是假的,但她那事兒太有名,他是真的不敢。 丫鬟瞧了錢管事一眼,兩人對了個眼色,她才又溫言細語地跟何東來說:“不如讓錢管事帶人去給那村姑一通教訓,量她也不敢去跟陳小姐告狀的。鄉(xiāng)下女娘都自卑軟弱最是好拿捏,她們生怕給主家惹事,惹主家嫌,這好不容易抱上的大腿,她舍得因此出一星半點的差錯嘛?想必是不能夠的?!?/br> 此話看似有理,但何東來白了她一眼:“不懂就別瞎說,陳小粥護短人盡皆知。這村姑既然抱上了,當然會牢牢抱緊,她受了欺負,會不告狀?她是傻子嗎!”指著錢管事吩咐,“你去買些禮物,親自登門致歉,態(tài)度要誠懇,言語要客氣,懂嗎?” 錢管事躬身作揖,偷眼看何東來:“小人怕小人身份實在低微……” 何東來呵斷他的話:“難不成你還想讓本老爺親自去嗎?”不過確實提醒了他,他又補道,“免了她的田租,從你這個月的薪俸中扣?!蹦┝擞窒氲?,“叫何苦去外門領十板子?!?/br> 錢管事見沒有其他機會,只好領了責罰出去,心里罵娘。 大旱以來,收成太差,地租只占府內(nèi)收入的鼻屎那么大一點,他的日子不好過,薪俸一減再減,這回又要扣他的薪俸,還要他倒貼禮物錢。出了書房門,他便氣得踹斷了何東來前兩天剛從淮南移來的橘子樹。 何苦聽說了這等安排,對錢管事倒格外恭敬,手心里的燎泡爛了一大片,他似已忘了。 錢管事故意問道:“你挨了板子,還謝我做什么?” 何況憨厚道:“我是聽您吩咐辦事的人,您沒將我推出去頂罪,讓我丟了這份工,我當然得感激您?!?/br> 現(xiàn)下這時節(jié),沒什么比賺錢更重要的,有錢才能買到外地運來的高價糧食,只要這份工保住,就算挨打,也能睡得著覺了。 其實錢管事倒是想推,但是,他在何東來面前越來越不被待見,要是再將這五個強悍的伙計得罪了,他就再也不用去收租了,他就等著窮死餓死吧。 錢管事聽了這話,心里很是受用,兩人相互倒倒苦水后,他就回了,待到第二日一大早出門去買禮物,正瞧見街首的陳府大門洞開,出來一輛馬車,赤金車頂,上好織錦車簾,車角懸掛銅鈴,馬車一動就發(fā)出叮叮咚咚悅耳的響聲,比那鳳鸞春恩車還要好看,不知是去接何人。 錢掌柜無來由地聯(lián)想到,不會是去接那傻姑吧?隨即又搖搖頭,那等村姑就算是陳小粥的近身管事,也用不著這等華麗的馬車,他定然是想左了。 風向一變再變,漁利口飄散的灰煙在昨日半夜就停了下來,雞鳴時分,披星戴月之下,幾乎整村的青壯年男女都起了床,站在自家門口等著與晨跑的人流匯合。 跑完步,沈蕪整個人就像從水里撈出來一樣,往自家院中的井亭去,路過宋樓蘭的馬車,看了一眼被幕簾擋得嚴嚴實實的車廂,不知他起身了沒有,等會兒她要洗澡又得拿個盆接去后院,實在麻煩。 又想這人付了她五百文錢的場地費,還是忍了。拿著搓澡布和干衣,先洗了頭,才打水去后院洗澡。 她只有兩套衣裳,兩套衣裳都打了好多個布丁,袖口處也洗得泛白有點破損了,但她不準備再買一套,反正入陳記定然是有工作服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