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原本已經(jīng)要離開的紅衣活僵立馬回頭看向她,怨毒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不,仙尊馬上就要降臨了,我允許你,允許你們留下來觀禮,留下來見證仙尊即將創(chuàng)造的新世界?!?/br> “不光允許你們留下來,我還要謝謝你,更要謝謝陸獻(xiàn),要不是你,我怎么能等到程素,要不是你們,程素怎么會變得這么完美?!?/br> “和陸獻(xiàn)簽訂契約以后,她擁有那么強(qiáng)大的能力,命格中還有聚陰陣,”他看向被頭發(fā)包圍的程素,眼底閃過癡迷和贊賞,“這是多么完美的一具軀殼,就連仙尊都對此十分滿意。” “對了,”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扭頭看向陸獻(xiàn),“你這么愛程素,訂下契約的時候,肯定不會將自己的生命和她共享吧?也就是說,她死,你就會死,你死了,她卻不一定?!?/br> 陸獻(xiàn)沒有說話,不知道是因?yàn)闆]有力氣,還是默認(rèn)。 紅衣活僵嗤笑一聲,眼底掠過幾分嘲諷:“情情愛愛的,到底有什么用?只有欲望,永遠(yuǎn)不會讓你失望。你要是沒有這么愛她,也不至于因?yàn)樗芪覀冦Q制?!?/br> 陸獻(xiàn)捏緊了雙拳,關(guān)節(jié)因?yàn)橛昧Χ募兎喊祝樕弦矟M是隱忍。 “沒關(guān)系,反正她死了,我也活不成?!?/br> 他無力地閉上眼,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反駁紅衣活僵。 “你在想什么呢?”紅衣活僵卻怪笑一聲,“程素可不會死,永遠(yuǎn)都不會死,她會以仙尊的身份,一直活下去?!?/br> “作為仙尊的契約之人,你可不要想著去死啊,仙尊還要你為他做事的?!?/br> 聽到這句話,陸獻(xiàn)終于忍不住,再次吐出一口黑血。 看著不住咳嗽的陸獻(xiàn),紅衣活僵終于滿意,不再理會他,轉(zhuǎn)而專注地看向越發(fā)不平靜的繭。 “一眨眼,仙尊已經(jīng)離開數(shù)百年,我秉持師父的遺志,帶著仙尊遺留的仙體來尋找讓其復(fù)活的辦法也已經(jīng)接近兩百年。”他的神色終于平靜下來,平靜到近乎冷漠,“兩百年,真的太久了,要不是程素出生,我都幾乎要忘記這件事,忘記師父告訴我的那個,仙尊存在的世界了?!?/br> 一直保持沉默的羅子平此時終于開了口,畢竟他肯能是這個墓室里,除了紅衣活僵之外,唯一了解澄清派的人。 “仙尊存在的世界?呵,我看是邪祟橫行,名不聊生的世界吧?!彼淖煲脖黄染o貼著地面,每一次開合,都會被地上的沙石磨出一道道細(xì)碎的傷口。 “是,”紅衣活僵看向他,“可我就是邪祟,那樣的世界再適合我不過。” 羅子平懶得和他這樣的邪祟多費(fèi)口舌,只是深深看了一眼不斷蠕動的發(fā)絲,仿佛能透過它們看見里面的程素。 “等著吧,她可不是個會認(rèn)輸?shù)难绢^?!彼穆曇舻偷偷?,仿佛只是在說服自己。 “等著吧,”同樣的話紅衣活僵也還給了他,“就算她有三頭六臂,到了這一步也難逃仙尊之手?!?/br> 像是為了呼應(yīng)他的話,原本只是微微震顫的黑色巨繭突然猛地?fù)u晃起來,帶動著這個墓室都開始顫動。 紅衣活僵的眼中迸發(fā)出前所未有的興奮。 “仙尊,仙尊馬上就要降臨了!”他嘶吼著,幾乎要跪在巨繭前。 而與他的興奮完全相反的是其余人緊皺的眉頭,和陸獻(xiàn)尤其緊張的神情。 緊緊纏繞在一起的發(fā)絲仿佛被一股巨力撐開,像是胎動一樣,偶爾有某個地方詭異地突起,又很快因?yàn)榘l(fā)束的張力恢復(fù)平靜。 但每一次凸起都會越來越高,每一次回彈都越來越慢。 所有人都能看出來,這個充滿不詳氣息的繭就要破了,程素的最終命運(yùn)也即將被宣判。 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滿了苦澀和無力,只有紅衣活僵,他興奮地跪倒在地,仿佛一個再虔誠不過的信徒,恭迎心中真神的到來。 轟的一聲巨響,巨繭從里面破開,熊熊的火焰燃燒,被燒斷的發(fā)絲掉落下來,點(diǎn)燃了下面干燥的祭臺和周圍的一切。 濃煙漫漫,充斥整個墓室,墓室內(nèi),只有羅子平和趙丹的咳嗽聲響起。 火光和煙霧中,有一橫一豎兩個重迭的身影緩緩出現(xiàn)。 紅衣活僵抬頭,卻在看見這個身影的瞬間,所有的表情都凝固下來。 程素下從火光中走出來,臉上和身上都是火燎出來的傷口,手中還抱著一具枯瘦的遺骸。 她的面色十分平靜,似乎那些猙獰的傷口一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影響,聲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冷靜。 “不是要叫我仙尊嗎?怎么,看見出來的是我,你好像不太高興啊?!?/br> 本來打算寫滿一萬字再發(fā)的,可實(shí)在是沒寫完,又不好意思讓寶子們等太久,先發(fā),后面還有一章,估計也是這個字?jǐn)?shù) 第87章 終戰(zhàn) 程素身上的傷口雖然看著多,但的確一點(diǎn)也不痛。 火焰燃起的瞬間,她就從里面沖出來了,她的速度足夠快,所以只是被火燎了一下,傷得并不算嚴(yán)重。 但即便是不嚴(yán)重的燙傷,也應(yīng)該是火辣辣的,程素卻一點(diǎn)感覺也沒有,這明顯不正常的地方她并非沒有注意到,只是現(xiàn)在的她沒有心思深究這些, 她微微垂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依舊跪倒在地上的紅衣活僵。 紅衣活僵仰著頭,臉上的皮rou抖動著,神色變了又變,跪在地上,起來也不是,不起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