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半握成拳，抵上身前堅硬的胸膛，程素用盡渾身的力氣，試圖將他推開。

    陸獻卻只需要分出一只手，就輕而易舉地就吞沒了她所有的反抗。

    這個吻急切到超出了她能承受的極限，而陸獻似乎完全不打算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胸腔內(nèi)的氧氣逐漸變得稀薄，耳邊傳來陣陣嗡鳴，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與冰涼相觸的地方。

    程素發(fā)出幾聲細細的驚喘，不一會兒，就連那點微不足道的反抗也消失了。

    陸獻則在此時松開了她，將空出來的那只手移到她的腦后，得寸進尺一般，再次加深這個吻。

    就像是一只永遠不知道滿足的惡獸，嘗到一點甜頭，便想要一口氣將她拆吃入腹。

    就在程素覺得自己會因為這個吻窒息的時候，陸獻終于退了出去。

    但沒有完全退開，而是和她額頭緊貼在一起，依舊用勢在必得的眼神盯著她。

    就連手都不愿意松開。

    空氣再次回到鼻腔，兩個人的喘息都十分急促，冰冷和guntang的鼻息融合在一起，就像剛才的兩人一樣。

    意識也逐漸回籠。

    “啪！”

    毫不猶豫的一巴掌，將陸獻扇得偏過了頭。

    氣憤和羞惱讓程素渾身止不住發(fā)抖。

    她緊緊抿著嘴，想借此來緩解嘴里的異樣感覺。

    被狠狠打了一巴掌，陸獻卻沒有生氣，相反，他甚至輕輕笑了一聲。

    “你笑什么？”

    她的聲音也在顫抖。

    陸獻沒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第二個吻。

    接觸的剎那，程素揚起的手被拉了下來，屬于另一個人的手指強行插入了她的指縫。

    十指相扣，密不可分。

    帶著一點報復(fù)和懲罰的意味，和第一個吻相比，這個吻要兇狠許多。

    陸獻用強硬的姿態(tài)再次闖入她私密的地盤，重重掃過每一個角落，來回往復(fù)，樂此不疲。

    酥麻累積得過多，就會變成微微的痛感。

    持續(xù)不斷地痛讓程素得以保持清醒，同時也更加猛烈地點燃了她心中的怒火。

    于是在某一次陸獻再糾纏上來時，受怒火的驅(qū)使，她狠狠地咬了上去。

    沉溺在親吻中的男人躲避不及，利齒劃過皮rou，血液瞬間充滿了兩人的口腔。

    在感受到血腥味的瞬間，程素心中涌出了一絲快意。

    急促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男人悶哼一聲，動作卻沒停。

    不但沒停，甚至更兇狠了幾分，就連手上的力道都加重了，幾乎要將程素徹底揉進他懷里。

    即使帶著血氣，依舊橫行霸道，甚至變本加厲。

    程素鼻子一酸，第一次感覺到了委屈的情緒。

    之前得知自己命格的時候，她沒有委屈過，后來被劉彪用家人威脅的時候，她也沒有委屈過，甚至被當做祭品扔進泥塘里的時候，她都沒有委屈過。

    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覺得委屈呢？

    是因為陸獻的吻嗎？

    或許有一點，畢竟這是她的初吻，初吻是在這樣不明不白的情況下，和這樣一個熟悉又陌生，有過心動但又似乎沒有的人發(fā)生，換做是誰都會有一點委屈。

    但更多的是因為他的欺騙，因為他的不解釋，因為自己的動心現(xiàn)在像一個笑話。

    她對陸獻，到底是潛移默化的喜歡，還是吊橋效應(yīng)下的本能驅(qū)使？

    程素已經(jīng)分不清了，就連自己認識的是哪一個陸獻，她都搞不明白。

    是溫和的考古學(xué)研究生陸獻，還是承諾會保護她的槐樹，又或者是現(xiàn)在這個將她視作獵物的陸獻？

    又或者，她其實誰也不認識，在這樣的陸獻背后，還有另一個更復(fù)雜的陰謀。

    她只是一個剛離開高中校園的女生，自認為除了命格有些特殊，并沒有什么其他的過人之處。

    為什么偏偏是她經(jīng)歷這一切？

    淚水一滴滴落了下來，掉在兩人的衣擺上。

    陸獻的動作逐漸變得溫柔，變得小心翼翼，最終徹底停了下來。

    他將程素松開，看著滿臉淚水的她，第一次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不論是那個偽裝的陸獻，還是這個真實的陸獻，程素都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見這樣的表情。

    他將程素打橫抱起，幾個躍身后將她放在一處高臺上。

    這個高度程素只用坐著就能和他平視。

    他像捧著一件瓷器一樣捧著程素的臉，輕輕親吻她的眼角，一邊親，一邊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素素，你不要哭，我不會這樣了，真的對不起?！?/br>
    程素已經(jīng)聽不清他的話了，她任由眼淚不停地留下來，似乎是要縱容自己在這一刻將所有的眼淚都流盡。

    讓所有的不安、害怕、自責(zé)、委屈、脆弱，讓所有回到泥塘鎮(zhèn)后被壓抑的負面情緒，都隨著眼淚一起流出來。

    陸獻依舊在不停道歉，每說一聲對不起，就順著淚痕親一下，似乎要將這苦澀眼淚中的每一分情緒，都盡數(shù)吞進自己的肚子里。

    程素哭了多久，陸獻就親了多久。

    最后程素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了，只偶爾抽泣幾下，陸獻就輕輕抱住她，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低頭看了一眼程素的臉色，陸獻從懷中取出一塊墨玉，放到程素的手心中。

    似乎是害怕程素不愿意收，他還將她的手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