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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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是溫暖的,但眼前的景象卻正好相反。 借著這燭光,能看見祠堂已經完全變了模樣。新刷的桐油清漆變成了斑駁的朱漆,露出內里格外陳舊的木頭,遍布精致雕花的梁棟被蟲蟻啃噬出一道道溝壑,里面深藏這漆黑的污垢。 程素和陸獻不約而同地停住了腳步。 這是他們見過的唯一一幢亮著燈的建筑,事出反常必有妖,二人對視一眼,沒有再靠近,而是躲到了暗處。 “你是要通過祠堂回去嗎?”陸獻問她。 程素探頭辨認了一下方向。 “不是,但是要經過祠堂?!?/br> 陸獻也探出頭,他張望四周,指著一條田間小道說:“我們或許可以看看能不能從那里繞過去?!?/br> 那條小道通往后面的群山,山間,蜿蜒逼仄的黃土小道一條連著一條,像一群歸巢的游蛇。 他們運氣很好,憑著對方位的感覺,七拐八拐,還真回到了大路上。 回過頭,祠堂已經被他們甩在身后。 “纖陌交通,雞犬相聞。桃花源記誠不我欺啊?!标懌I發(fā)出感嘆。 回到熟悉的路,現(xiàn)在輪到程素當導航,一路上十分順利,再沒遇到什么活僵,很快,她就帶著陸獻來到了山下。 “等等?!标懌I扯住她的衣角,力道很輕,只抓住了最外面的沖鋒衣。 “竹子下面是不是有人?” 程素定睛一看,樹下的確有個黑影,正靠坐在一棵粗壯的竹子上。 竹子的枝葉密密麻麻,擋住了照下來的月光,黑影面目難辨。 羅道長只說活僵不敢進院子,沒說不敢靠近道觀,程素心生警惕,拉著陸獻想躲。 “是我?!焙谟罢f話了,聲音很小,氣息微弱。 “羅道長?”程素認出了這道聲音,驚喜地輕呼一聲,同時不忘向陸獻解釋,“他就是和我一起來的道長?!?/br> 二人放下心來,走到羅子平身邊。 羅道長渾身狼狽,道袍被撕出了幾道口子,發(fā)簪不知去向,長發(fā)披散在肩上,呼吸急促,眼皮耷落,看到程素過來也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程素和陸獻想扶著羅子平站起來,可他雙腿無力,站都站不住。 兩人扶著他走了一會兒,短短十幾步卻萬分艱難,陸獻干脆讓程素松手,自己一把將羅子平背了起來。 道觀門口,羅子平留下的劍依舊插在那里,程素想把它帶回去,試著拔了幾次,劍卻紋絲不動。 進門后,程勇軍和虞雯莉率先迎了上來,看到陸獻微微一怔,還沒來得及問,就看見了他背上的羅子平。 “這是怎么了?” 程素跟在陸獻身后進門,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她環(huán)視屋內,尋找著陳卓的身影。 “陳道長,你快過來看看,羅道長這是怎么了?” 陳卓在里面的屋里,聽到程素的聲音,急忙走了過來,看了看羅子平的臉色,帶著陸獻進到羅子平的房間,讓他將人放到床上。 燈光照射下,羅子平臉色蒼白,冷汗連連, 陳卓給羅子平把了脈,又檢查了一番他的腰腹手腳,放松下來。 “沒有什么外傷,師父只是法力透支,暫時脫力了,我去抓副藥,麻煩莉姐幫我煎一下?!?/br> 藥柜就在房內,程卓很快抓好藥,交代幾句煎法,虞雯莉一一記住,離開了房間。 確認完師父的情況,陳卓放下心來,終于有了心思關心別的事情。 他看向陸獻:“你是?” 陸獻開始自我介紹,和對程素說的大差不差。 “你是什么時候進夜里的?在里面難道沒遇到些什么?” 夜里,是大家對晚上那個世界的代稱。迄今為止,進入夜里的人都是生魂離體,身體留下了,陸獻是除了羅子平和程素之外,第一個進入以后完整回來的人,陳卓心里覺得疑惑,還有些好奇。 “你們應該見過我老師,他前幾天和我說要來鎮(zhèn)上有名的道觀看一看,應該就是這里?!标懌I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當天陳卓不在,他正在主持程老二的葬禮,但是他聽留在道觀照顧師父的師弟說過,是有一個大學教授來過。 他點點頭,問道:“那你師父呢?” “老師是來打聽燕國古墓的事的,”陸獻苦笑,“回去以后,他說你們的態(tài)度很奇怪,這里肯定有古墓,第二天就帶著我進山,沒多久我們就在山里迷路了?!?/br> 接下來的事陸獻沒有說出口,但二人進山迷路,卻只有年輕的出來,發(fā)生了什么很容易猜到。 “節(jié)哀。” 真要細想,說不定正是他們的態(tài)度害得教授不幸遇難,陳卓心情有些復雜。 “沒事,”陸獻拿出一個透明密封袋,里面是一小撮燒盡的符灰,“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依,要是沒有你們給老師的符,或許我也不可能活著回來。” 他的話有幾分安慰的意味,陳卓勉強朝他笑笑,不再多問什么。 “你要不要洗個澡,有帶換洗衣服嗎?” 陸獻點點頭,說帶了一套。 既然有衣服,就不用再給他準備,程卓直接帶著他去了另一間房:“客房已經安排莉姐和素素住了,勇軍哥可以和我睡,今天我?guī)煹軟]回來,你就住他的屋吧。” 陸獻已經累極,沒有和他客氣,直接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