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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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去休息?!毙√炖切钦f,“你們都去,我會幫忙盯著消息?!?/br> 弗雷德和喬治面面相覷,神情明顯充滿了不情愿。接下來的時間里,哈利枯坐在桌子邊,覺得哪怕一直坐到明天早晨,他都不會感覺累,事實(shí)上,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麻木了。 直到他聽見溫柔的呼喚:“哈利,親愛的?” 他幾乎是狂喜地抬起頭,雙手松開了酒杯??θ终驹谧雷訉γ妫灎T的火光映照著他的臉龐,顯得柔和而又迷人,他環(huán)視著周圍,望著哈利糟糕的臉色,眼中滿是迷惑和擔(dān)憂。 哈利猛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椅子發(fā)出刺耳的悲鳴。小天狼星開口道:“你感覺累了嗎,哈利?快去睡吧,羅恩,金妮,你們?nèi)慷既??!?/br> 顧不得回答,也無法掩飾自己的情緒,哈利悶著頭大步離開桌子,甚至被弗雷德的椅子腿絆了一下。他近乎迫切地來到喀戎的身邊,拼命抑制住內(nèi)心擁抱他的渴望,費(fèi)力找回了理智。 “我睡不著?!彼f,“到門口去吹吹冷風(fēng)?!?/br> 沒有人回應(yīng)他,韋斯萊家的孩子們都蔫蔫的。哈利和喀戎穿過走廊來到了屋子的門口,他拉起對方的手,把臉埋進(jìn)了喀戎的脖子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發(fā)生了什么事?”喀戎擔(dān)心地問,手臂環(huán)住他的肩膀。 哈利沉默了幾分鐘,期間他們倆始終依偎在一起,喀戎安靜地等待著,也沒有出聲催促。之后,他把這幾個小時里發(fā)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喀戎,沒有遺漏任何細(xì)節(jié),甚至包括他在大蛇體內(nèi)時的感覺和沖動。 “你的意思是——”他說完后,喀戎想了很久,“你覺得那只蛇是你?” 哈利點(diǎn)了點(diǎn)頭,緊接著道:“但是不可能吧?我明明在遙遠(yuǎn)的霍格沃茨睡覺,怎么會在夢中變成蛇襲擊了韋斯萊先生呢?然而那種感覺實(shí)在是太真實(shí)了……我甚至能體會到作為一只蛇是什么樣的感覺,可我明明是個人類,我從來不知道蛇是什么樣的……” 喀戎凝視著他的眼睛,他們平靜地對望著,沒有任何不適感發(fā)生。 “你現(xiàn)在是什么感覺?”他問。 哈利湊上前去,把自己的額頭貼在了喀戎的上面。自己的額頭是guntang的,卻布滿了冷汗,而喀戎則是溫暖的,讓人能夠立刻鎮(zhèn)定下來。 “十分正常?!惫卮鸬溃拔铱粗?,就和平時一樣,嗯……很寧靜的感覺。也許那種沖動和憎惡只是暫時的?可是,我根本不明白那種恨意是怎么來的,找不出它的由頭。當(dāng)時我看著鄧布利多教授,有一剎那,好像他不再是他了……” 喀戎眨了眨眼,沉默不語著。 “不只是鄧布利多教授,我感到我也不再是我了,好像變成了另外的、變成了那條大蛇。我想殺了他,這個念頭十分可怕,我弄不清楚是我自己的想法還是——” “哈利?!笨θ执驍嗔怂脑?,“你真的覺得,那是你本身的想法嗎?” “當(dāng)然不是!我怎么可能對鄧布利多——” “那么,就是其他人的想法了?!笨θ值吐曕?,目光盯著哈利,帶著探究和審視,仿佛要把他看穿似的,又或者是透過他看著別的什么人。 他摸了摸哈利冰冷的臉頰:“也許這種感覺,是來自靈魂上的?!?/br> “什么?” “哈利,人絕對不可能變成別的人,或者別的什么東西的。你要感知他人的想法,注意,是真真切切地感知,除非你的靈魂和對方有了聯(lián)結(jié)。然而據(jù)我所知,從來沒有人和動物的靈魂產(chǎn)生共鳴的,這不正常,因?yàn)槿祟惖撵`魂和動物本身就有著很大的區(qū)別?!?/br> 哈利深呼吸了幾下,覺得自己并不太懂喀戎的話。 “我的靈魂出了什么問題嗎?” “我不知道?!笨θ终\實(shí)地說,“你身上發(fā)生的事情,我以前從來沒有在哪本書上見過。當(dāng)然,也許我的猜測不對,畢竟靈魂是很玄妙的東西,它是世界上最神奇的魔法,至今無人能說他有本事駕馭靈魂的秘密?!?/br> 他淡淡地笑了笑,像是在安撫哈利:“我們暫時可以再觀望一下,不是嗎?畢竟你救了一條人命。” 哈利松了口氣,有了喀戎的安慰,他緊張的心情逐漸緩解了許多。月光的顏色很淡,夜色深沉,周圍的人家都熟睡著,他將下巴搭在喀戎的肩膀上,默默地感受著這寧靜的一刻。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喀戎的眼神閃爍著,神情凝重,努力思索著什么。 第44章 “什么都不要想,哈利,清空你的大腦。”喀戎輕柔地說道。 盡管喀戎安慰哈利把夢見韋斯萊先生遇襲當(dāng)做是一件好事,但哈利仍然無法忘記那種可怕而恐懼的感覺,哪怕已經(jīng)過了圣誕節(jié),每當(dāng)他想起那天晚上的夢境,都會回憶起那種陌生的憎惡的情緒,仿佛他的傷疤再次灼痛了起來。 哈利的圣誕節(jié)在格里莫廣場12號度過,因?yàn)轫f斯萊先生受傷,這里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了,平日里孩子們都不能踏足一樓,更別提用伸縮耳偷聽會議室里的內(nèi)容了。 沒事的時候,小天狼星會帶著哈利幾人打掃屋子,把積滿厚厚灰塵的舊物全部扔到外面,所有的銀綠相間的斯萊特林裝飾都被撤掉了,換成了格蘭芬多的顏色。圣誕節(jié)之后,整座屋子里的墻紙都變成了猩紅色,不管走到哪里,映入眼簾的俱是溫暖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