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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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果然很適合穿黑色的衣服。 “恭喜你啊,手塚?!?/br> 手塚順著聲音回過頭去,正是站在幾米外慢悠悠走過來的上杉伊鶴。 他站起身迎過去,回答照舊是手塚式的謙虛謹慎,“只是踏上職業(yè)道路的第一步罷了?!?/br> “但無論如何,距離你成為職業(yè)選手也近了一步。今天不訓練嗎?” “德國隊的比賽畢竟已經結束了,這幾天完成常規(guī)訓練就能自由安排時間?!?/br> 難怪他這會兒獨自享受河邊安靜的氛圍?!澳俏蚁取?/br> “上杉,謝謝?!?/br> 兩人同時開口的聲音撞在了一起。 相當鄭重的感謝讓她收住了原本的話語,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經不是可以和手塚平視的高度了。 “謝什么?” “很多?!彼宄乜吹剿媛队牣悾а劭此麜r卻像是覺得碎落的光斑刺眼那般又垂下眼,他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抬手替她擋了擋光線。 “前天的半決賽,我看到你了。”也看到了她在筆記本上用油性筆寫著tezuka的專屬于他的應援。 上杉眨了眨眼睛,突然心情極好地笑開了,桃花眼尾上揚,是張揚的美麗?!霸瓉砟阏娴挠锌吹轿野?,理紗阿姨還說你不會注意觀眾席的情況?!?/br> 她按下了手塚的手,也有些正經地回復他,“不過不必謝,我們是朋友嘛?!?/br> 手塚原先還微微勾起的嘴角再度抿起,沒什么情緒地嗯了一聲。 上杉打算繼續(xù)往前走了,她看了眼平靜流淌的雅拉河,“既然是自由時間,不如到處走走,墨爾本是個挺適合散步的城市?!?/br> “要繼續(xù)走了嗎?” “是啊,畢竟我只是路過這里?!?/br> “那終點是哪里?” “還不知道呢。”上杉聳了下肩膀,“沿路邊走邊看吧?!鞭D的累了直接回酒店躺著唄。 “然后短暫停留又離開?” “…總要往前走吧?!?/br> “介意我和你一起走嗎?” 夏風吹動著周圍的枝葉沙沙作響,上杉不知怎的,突然覺得手塚像是話里有話,她有些不自在地和他錯開視線,“我和你要走的應該不是一條路,我不往墨爾本公園的方向走?!?/br> 手塚突然傾身靠近,伸手摘下剛落在她發(fā)間的一片葉子,“我不介意多繞點路?!?/br> 墨爾本的12月也還真是熱。 她莫名覺得有些渴,舔咬了下嘴唇,“…隨你。”剛要邁開步子,就被手塚輕拉住她單肩挎背的布包肩帶,上杉略揚起眉表示疑問。 手塚早就注意到了她裝得鼓鼓囊囊的布包,“我來拿吧?!?/br> “不用了,沒放什么東西?!?/br> 手塚略壓下眉,“不要覺得會麻煩我?!?/br> “……”上杉不想在這種小事上多浪費時間,便將肩帶轉移到手塚的肩上,自己則伸了個懶腰,“讓未來前途無量的職業(yè)選手幫我背包,真是叫人惶恐。” 手塚看著她又是伸懶腰又是捏自己后頸放松的,哪里有半分惶恐的樣子。 “你過兩天是跟著他們回德國嗎?” “我和你們一起回東京?!彼毕饲锛镜钠谀┛?,一月開學時,他需要進行補考,這樣他的學業(yè)成績履歷才夠完整?!暗鹊疆厴I(yè)典禮結束,拿到畢業(yè)證書,就會正式出發(fā)去德國?!?/br> 兩人走上了林蔭道,“和你當初的計劃一樣啊,那高中呢,不讀了嗎?” “在成為職業(yè)選手之前還要進行持續(xù)的訓練,也許會在文理高中就讀,也許是跟著俱樂部給請的家教老師上課,總之,我不會落下學業(yè)的。” “我想也是。” 兩人慢慢在城市街頭走著,時不時地聊幾句,在時針逐漸走向六點時,他們坐上了駛向風潮涌動的電車。 他們抵達在墨爾本綿長的海岸線,沿途吹著海風等待黃昏的降臨。“啊,所以前天晚上那個跳傘的人是你和跡部?那直升飛機算是墜毀了?” “…嗯?!碑吘箾]有駕駛員了。 上杉不由得感嘆,“為了一場烤rou大賽,跡部真是大手筆?!?/br> “跡部一貫想要盡能力做到最好。是性格使然?!碑斎恢鄙w機墜毀更多的是意外。 上杉本想調侃幾句手塚和跡部的好交情,突然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盲點似的停下腳步,“欸,等等,你什么時候學會的跳傘?。俊?/br> “我不會,聽跡部的指示罷了?!臂E部雖然沒有考取直升飛機的駕駛證,但駕駛經驗相當豐富,自然也很清楚自救的方法。 上杉不合時宜地羨慕了?!疤鴤愕臅r候是什么感覺?” 手塚對他第一次對跳傘經歷沒有太多的記憶點,畢竟是臨時性的決定,太過緊急,在他后知后覺應該要緊張時,他已經平安著陸了?!皼]注意…” 上杉相當無奈,“手塚,尊重下你第一次的跳傘啊?!?/br> “如果有下次,我會記得感受下跳傘的過程。” 暮色四合,橫貫在墨爾本青藍色天空中的,是灰調很重的云,越是靠近海平線,越是能看見纖長的成片的云層,綿延伸展的云如絲如絮般輕盈。 再往海灘前方走走,會有條長長的棧道,兩側立著尚未亮起的路燈。 上杉走得累了,在木質走道上蹲坐下來,“我們就在這看落日吧。” 上杉冷不丁蹲下或坐下,多半是犯低血糖了。鑒于她前科累累,手塚立即半跪在她的身側,握了下她的手,沒有發(fā)抖發(fā)冷,額頭和頸側也沒有冒冷汗,也沒有突然像喘不上來氣那般的大口呼吸,他微皺起眉頭相當嚴肅地問她,“有哪里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