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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寒只覺得冷汗都要出來了,若是因為這個,也難怪當年各大宗門都爭先恐后的想要追殺那名散修。 “為什么要告訴我?”難道江桪就不怕自己將此時泄露出去嗎? “因為這東西根本就不是什么能夠雄霸一方的力量,根本就是揮之不去的詛咒罷了,但重要的不是這個東西是 什么,而是世人相信,這個東西,能夠滿足他們的野心,所以,是與不是...誰在乎呢......”江桪嘴角是嘲諷的笑意,沒有絲毫對自己體內(nèi)埋著隱患的擔憂。 尹寒沉默不語,這種事情...不是一兩個人能夠左右的...... 江桪若無其事的按了下心口,隨即又放下,瞥了一眼尹寒,賭道,“如果有一天因為我的緣故再度掀起宗門間的無謂爭奪,我希望你能殺了我。” 尹寒一怔,殺了他?說什么傻話?皺眉道,“還不至于嚴重到這個地步?!?/br> “如果你不擔心,就不會站在這里和我說話?!苯瓧D一語點破,沒留任何回轉(zhuǎn)的余地。 尹寒吃癟,緊了緊拳頭,眼神不再直視江桪,“為什么是我?”為什么要他來做這個極有可能被推到風口浪尖的人。 “因為你的功法?!苯瓧D攝人的眸子似乎能看穿一切,看似淡漠的目光停留在尹寒的手上,低聲道,“你...應(yīng)該和封鸞宗的人有些關(guān)系吧?” 提到封鸞宗,尹寒幾乎是立馬僵硬了身體,半天才回過神去看江桪,聲音艱澀,“你....怎么知道?”除了師傅和藥長老,應(yīng)該沒人知道才對。 “放心,我不會和其他人說,我還需要你助我解脫?!苯瓧D知道這對于尹寒來說無疑是難為人的要求,但他是最合適的人選,同時具備祈云宗和封鸞宗的功法,再難得不過了。 封鸞宗一向特立獨行,其內(nèi)弟子多以破壞力極強的功法卓著,但好在封鸞宗一向不屑于踏足外世,也就沒有其他宗門前來打擾。 至于尹寒,算得上是當年宗門大亂的遺孤吧,幸而被祈云宗宗主收歸膝下,這才有了如今的人生。 尹寒很想找到兩全其美的辦法,是,他是想維護宗門,但若是需要用人命來換,那這樣的安寧有什么意義,他良心難安。 “我不會殺你?!币畞G下一句話便匆匆離去,他需要再好好想想。 江桪抬手揪住心口的衣襟,看著尹寒離去的方向呢喃道,“你會的......” ...... “爹您找我?”樓然舉止散漫的進了自家老爹的房間,走到桌子跟前側(cè)身一蹦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樓千頙正坐在案前翻閱著什么,聽到樓然的聲音,頭也不抬,揮手一記靈力就把樓然從桌子上 掀了下去,“一點禮數(shù)沒有!” “哎喲——”樓然揉揉摔疼的屁股,嬉皮笑臉的湊過去,“我這么多年不都這樣嗎?您還沒習慣吶?” “少貧嘴,這次叫你來是有要事的,別在那嬉皮笑臉。”樓千頙放下毛筆神色認真。 樓然見自家老爹認真了,也不拖沓,立馬站好,“什么事?” 樓千頙起身走到窗前,背對樓然,“結(jié)界你進了,那江桪的身份,你應(yīng)該知道了吧?” 樓然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該怎么說?說知道?那不就是承認自己五年前偷看了嗎?說不知道?誰信?。?! “看來是知道了,你不遵守命令的事情暫且不談,日后再找你算賬,我問你,現(xiàn)在江桪在宗門里你有什么打算?”樓千頙語氣輕緩,聽不出什么情緒。 “打算什么?”樓然知道江桪身份敏感,他是想把江桪留在宗門內(nèi)的,畢竟有個照應(yīng),萬一江桪再被追殺,那可不行。 “我們祈云宗的弟子們雖然和善,但他們并不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若是江桪的身份暴露,難免會引起眾怒,到時候,你可想過如何收場?”樓千頙在考驗江桪,也是在考驗自己找個不定性的兒子。 樓然皺眉,果斷道,“我可以帶他找個避世的地方安頓?!?/br> “若宗門不罷手,就不會有那個地方?!睒乔ьJ回身,銳利的目光直視樓然不安的眼底,“只有這個世上再無宗門想要的那個人,一切才會平息?!?/br> “您要殺了江桪?”樓然周身的氣息陡然一凜,神色也凝重了許多。 樓千頙意外樓然的緊張,隨即便也釋然了,無奈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我會找到的,人你不可以殺!”樓然嘴唇緊抿,賭氣的跑了出去,他想不明白,當年老爹把人帶回來藏了這么多年,難道不是為了保護江桪嗎?為什么這個時候反而要殺了他? ...... 大仇已報,也悼念過了故人,江桪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自己該干些什么事情來打發(fā)時間,抬手摸上小臂處,江桪眼底閃過悵惘,這東西是父親臨死前劃破自己的手臂埋下的,用的手法他到現(xiàn)在也沒能破解,除了阻礙心口傷勢的痊愈,似乎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傷害,以至于江桪都要適應(yīng)它的存在了 。 “我回來啦,想什么呢,這么認真?”樓然站在外面平復(fù)了好半天情緒,才揚起笑容跑著來到江桪身邊。 江桪放下手臂笑著回應(yīng)道,“在想,我該做點什么才能讓自己活得有意義一些?!被蛟S是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過于沉悶了,看樓然居然真的在思考自己說的話,江桪又改了說法,“我是說,我有點無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