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jié)
謝彥辭笑笑,兩人沒再說話。 到了京都,文時月說自己想回文府。 可是文府蕭條,她一個人守著偌大的宅子,如何不觸景生情,心生悲涼。 沈驚晚牽著她的手,心疼道:“你隨我且先在國公府安頓,等我派人將文府收拾出來,我陪你一起去住些日子,一切齊全,再回去也不遲,你說如此可好?” 文時月牽住沈驚晚的手,笑的很是寂寥,不似從前那股子天真爛漫:“沒關系,那些苦我都捱過去了,怎么會就因為這些就熬不過去了呢,我只是很想家,想看看?!?/br> 賀游見她執(zhí)意,便寬慰沈驚晚道:“沈姑娘放心吧,我陪著她,遲點我派些賀家的家奴先來?!?/br> 沈驚晚只能應下,對文時月道:“明日我去找你。” 一行人就在國公府門前分別。 沈驚晚下了馬車,將斗篷摘下遞給謝彥辭,卻聽謝彥辭笑道:“這是給你準備的,給我做什么?” 沈驚晚也沒推脫,直接收了去。 同他拜別要走,卻聽謝彥辭喊住了她。 沈驚晚緩緩轉 * 過去,看向謝彥辭:“做什么?” 謝彥辭走上前,對她道:“過兩日有慶典,街頭巷尾熱鬧的很,不要一直悶在府上,我們一并出去走走吧?!?/br> 怕沈驚晚不答應,又連忙補充道:“叫上顧姑娘,文姑娘如何?” 沈驚晚也沒拒絕,抱著斗篷道:“再說吧?!?/br> 的確,她心里亂成麻一樣,不知道如何處理他們之間如同漁網(wǎng)一般,亂七八糟的感情。 謝彥辭卻很高興,轉身的時候竟然有些雀躍,卻又緊張的轉過身子,拳頭松松握握,看著沈驚晚即將轉彎的時候,只聽他道:“那我到時候來接你!我會早點到?!?/br> 沈驚晚卻已經(jīng)轉過彎去了。 直到拐進耳門,她才緩緩靠上了墻面,低頭看向懷里的斗篷。 銀朱端著小點路過時瞧見了沈驚晚,忙道:“姑娘?” 沈驚晚一抬頭,愣了一下,隨意的嗯了一聲。 銀朱問道:“文姑娘找到了嗎?” 沈驚晚點了點頭,銀朱忙一只手拖著托盤,一只手掩胸,念念有詞道:“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遂偏頭朝沈驚晚身后瞧去,卻沒發(fā)現(xiàn)文時月,見沈驚晚的面色略顯疲乏,也就沒有再同她多加追問。 沈驚晚瞧見她托盤上的小點才留心問道 :“來人了?” 銀朱一個勁點頭:“是,蘇家表兄來了,上次匆忙,說是這回得老宅老祖宗命令,特意送些東西添置國公府,畢竟經(jīng)歷這一仗,家里有些東西也被過路的匪寇摸了去?!?/br> 沈驚晚將斗篷又系回身上,與銀朱邊走邊道:“姨母他們也來了么?” “沒呢,只有蘇家表兄,表兄說上回沒見到姑娘,這次姨娘帶話,還給姑娘送了不少上等緞料,帶了個幾個家仆和繡娘。” 沈驚晚與銀朱走走聊聊就到了正廳。 蘇年正在同衛(wèi)國公說話,兩人不知在說什么,聊的很是投機,衛(wèi)國公時常撫掌大笑。 自從回來后得知沈延松也沒了,衛(wèi)國公寂寥了好一陣,許久沒有敞開了笑。 她一進屋,乖巧的喊了人,衛(wèi)國公連忙招手,對她道:“晚兒,來,來瞧瞧你表兄給你帶的新鮮玩意兒,上回回崇南,你沒一同前往,他就念叨著這些羊角酥以前是你最愛吃的,還有這兔子小燈... ...” “他們年輕人說話,凈讓你一人說了?!?/br> 蘇氏正在同身邊的繡娘討教刺繡,見衛(wèi)國公喋喋不休的說話,便打斷了他。 惹的衛(wèi)國公一陣無言,笑道:“是是是,你瞧我這個老家伙,將你們年輕人的話搶了去。” 沈驚晚杏眼彎彎,看向蘇年,很是端秀,溫和的道:“父親這么喜歡表哥,不如表哥在府上住些日子,陪父親解解乏?!?/br> 蘇年也笑:“表妹既然如此說,那我也就不推搪,如此倒顯得我不知道好歹了?!?/br> 蘇氏正在捋線,一聽這話,道:“那好啊,叫晚兒帶你去轉轉,過兩日有慶國大典,到時候煙花火樹,面具裝扮典會, * 要比崇南那邊有意思,你們一起去瞧瞧。” 沈驚晚一愣,嘴巴動了動。 蘇年看沈驚晚為難的神色,問道:“表妹不方便?” 沈驚晚想了想,道:“方便?!?/br> “既然如此,就多有叨擾表妹了?!?/br> - 所以當謝彥辭第二日看到蘇年的時候,眉心跳了跳。 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到底還是想著不能在沈驚晚面前失了分寸。 遂強笑著看向沈延遠,笑的極為勉強:“這位是?” 沈延遠笑的很是無辜,沖他咂了下嘴:“姨母家的表兄。” 旋即看向蘇年,客客氣氣道:“表兄,這位是謝侯?!?/br> 蘇年略顯詫異,說到謝家,那他是知道的,早聽家中老祖宗說謝家有個小猢猻,退了自己寶貝似的外孫女婚,遂也就多留意起了謝彥辭兩分。 上下望去,是個端正的男子,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身形端正頎長,眉如遠山,鼻梁高聳,一雙細長的眸子眼含冰刀一般銳利,莫說是女子,尋常男子見了也是要嫉妒幾分。 打量完畢,便沖謝彥辭溫和的點了點頭。 謝彥辭同樣回以笑意,只是眼神中卻并不和善,帶著微微的警告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