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趙姨娘如同觸電一般,忙遮住眼睛喊了聲:“哎喲。” 赫然入目的秘戲圖,yin/穢不堪入目。 一男一女赤/胸/裸/體,合抱一起。 若不是沈延遠扶的快, * 蘇氏險些倒地。 謝彥辭看著那身腹衣,放在膝上的手忍不住捏緊,玄青色的袍子被捏皺了,他卻無所察覺。 雙目緊緊的攫取著沈驚晚恬淡的臉龐,因著少女不驚不擾的神情,莫名的也跟著安心了一二。 小姑娘穿著清薄的夏裝,能看到背部線條,像蝴蝶收攏的雙翅,疊出好看的弧度。 可是落在謝彥辭的眼中,他卻發(fā)現(xiàn),她瘦了,比早年前瘦了許多,好像也挑高了很多。 嬰兒肥早不見了蹤跡,削瘦纖弱,明明那么一點點的力量,不知為何,卻給他無窮盡的能量感,尤其那雙眸子。 在她身上,或可成為剜人心的兇器,又可成為,浸潤人的春水,靜載氤氳霧氣。 他想,她大抵是有主見的,否則不會如那日一般,料峭春寒中,迅速退了婚,不管不顧所有。 一如當年她的奔赴,不顧一切。 求不得圓滿,就求她平安康泰,一生喜樂,也好。 燕君安默不作聲,掃過謝彥辭凝重的面色,他滿臉思緒的模樣。 燕君安摩挲著杯口,緩緩收回視線。 在場的人竊竊私語,聲音一波高過一波,蘇氏捂著心口臉色慘白,一面哭,一邊抽抽噎噎掩住沈驚晚眼睛。 顧卿柔心有擔憂,卻也不能如何,轉(zhuǎn)頭瞧見文時月慢悠悠的咬著酥餅,如此時刻也不忘吃,遂罵道:“你個白眼狼。” 文時月抓了一個蜜餞塞進她口中,白了她一眼:“吃你的吧?!?/br> 卻也沒說更多,雖說大抵知道沈驚晚要做什么,卻沒想到她還是將引子放自己房中,想來這次如此對自己,便是為了以絕后患,只求萬不要出什么岔子。 沈驚晚緩緩拂開蘇氏手,與沈延遠相瞧了一眼,徑直走到那腹衣前,指尖勾起衣衫,冷冷看向趙姨娘:“你說這是趙高升的?” 趙姨娘略一遲疑,可是口氣卻很篤定:“正是,整個府中也沒有我們阜明的腹衣了,只有我侄兒有。” 沈驚晚點點頭,轉(zhuǎn)身看向沈延遠,問道:“阿兄,勞煩找一下姨娘家的侄兒,可莫讓賊人鉆了空子?!?/br> 一時間,眾人又是切切查查,憑著沈驚晚這番指桑罵槐的話開始做起箋子。 趙姨娘聲音大了幾分:“你什么意思?你說我侄兒是賊?” 沈驚晚睨了趙姨娘一眼,笑著將腹衣送回托盤上,拍了拍手,語氣中帶著厭惡:“姨娘急什么,我只說莫讓旁人賊人鉆了空,姨娘何必自己對號入座?眼下死無對證,不如將趙高升揪出來?!?/br> 高氏擠在人群中,看著沈驚晚笑罵從汝的模樣,忽然覺得可怕。 她竟是沒想到沈家還有個這么厲害的小丫頭,那向來精明的趙姨娘竟也被將了一軍,幸虧當初沒進安陵候府門。 等到趙高升被揪出來時,沈延遠沖沈驚晚小聲道:“在你床下躲著?!?/br> 眾人恨不能豎直耳朵,聽個清楚明白。 沈驚晚掃了一眼沈驚月與趙姨娘,倒是沒想到他們?yōu)榱藢?nbsp;* 付她,做了如此大的布局。 她直接撈起腹衣,一把丟到跪在地上的趙高升懷中,冷冷開口詰問:“趙姨娘說是你的腹衣,你好好瞧瞧,是不是你的腹衣?!?/br> 趙高升抬眼看了一眼沈驚月,見沈驚月眼神帶著默許,這才顫顫回道:“是,是我的沒錯,瞧這大小,都是按著我的體量裁剪?!?/br> 謝彥辭不動聲色的將二人間的眉目傳達瞧得一清二楚,沈驚晚也在盯著他們二人。 沈驚晚收了視線,再次盯上趙高升,審問道:“既然這是你的貼身衣物,怎么就落到我房里?” 眾人忽然笑出聲,心想這不是廢話么?除了互有首尾,否則就怎么能眾目睽睽下進了嫡出小姐的院子? 不過可惜了,這趙高升長的委實窩囊又著急,連那沈家嫡小姐的一只腳都配不上。 趙高升怯怯的回:“晚兒meimei忘了?這是,這是我贈與你的啊?!?/br> “住口!你個腌臜玩意兒,別在我們這府里學(xué)外面那些潑皮樣式,小心我打斷你的腿!”蘇氏氣的大罵,此刻再也顧忌不得大房身份。 沈延遠攔住蘇氏。 沈驚晚厲聲道:“你送我的?何時送我的?既然送了我,為何要在衣襟處繡三meimei閨名?這月字,恐怕與你無干系吧,怎么?圖個花好月圓的兆頭?據(jù)我所知,你們阜明在衣袖處繡女子閨名可不是什么圖兆頭的意思,莫不是暗度陳倉,想再來一個陷害于我!” 沈驚月忽然被指,忙道:“你胡說!” 沈驚晚一把奪了那腹衣,提著腹衣推開周圍人群,走到沈驚月面前,一把甩在她臉上,冷冷道:“meimei拿過去,看仔細些,可千萬別漏了一絲一毫!姨娘的雙面繡針法可沒人能會!” 沈驚月拿過去,左右翻了翻,果不其然,在她袖口同樣的位置,也有一個月。 忽然她覺得不對勁,緩緩的拿起,放在鼻下聞了聞。 眾人瞪大眼,卻也緩緩聞到了一股香,一時間不知是沈驚月身上的,還是衣服上的。 沈驚晚緩緩道:“女兒家的私物,這種東西,可都要遮掩些,若不是縫在袖子處,我也不能發(fā)覺是meimei想要聯(lián)手害我。想來是表哥一石二鳥,慌神中,在我屋內(nèi)放錯了衣物吧?你若不同意也不打緊,還有別的招能叫你承認!到時候少不得扒你一層皮?!?/br> 趙高升慌了神,“你,你胡說,不是這樣的,這東西不是我放的!” 口不擇言中才發(fā)覺失言,急忙住嘴。 沈驚晚故作驚訝,裝出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哦?那是誰?讓我想想,誰如此這般苦心孤詣的想要害我?” 眼神卻明晃晃看向趙姨娘,冷笑道:“不過你不同意也無干系,如果meimei執(zhí)意不認,那就請父親明察,這腹衣上的香,是不是與meimei味道一模一樣?女兒家的香做不得假,我身上沒有,阿兄身上更不能有,總不至于是府中丫頭的?!?/br> 旋即聲音更是大了 * 許多:“方才我還聽meimei同幾位外男說這是母胎帶出來的,說句不好聽,學(xué)的是勾欄院中的把式,國公府向來家教嚴苛,為何竟然會教出meimei如此這般?竟將男人的衣物藏私不成,還要日日放在自己手里熏著身上的味兒,再來加害于我?” “若是meimei想要嫡出小姐的身份,直接向父親要就是,父親如此寵你,想來也不會不愿意,姨娘得寵,你也得寵,不過是嫡小姐身份,算不的數(shù)。” 這一番話,是指責的衛(wèi)國公里外不是人。 暗暗的點名衛(wèi)國公寵妾滅妻,畢竟眾人方才都瞧見,沈驚月對著趙姨娘是一口一個母親的叫著。 如此,便是趙姨娘和衛(wèi)國公的過失,加之趙姨娘素來狐媚子慣了,瞧著現(xiàn)在的打扮,哪里像大戶人家的,分明像極了勾欄瓦舍得鴇母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