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或許沈驚晚早就不記得,也不會因為一個好,就相信真的會有人將心肝兒都捧給她。 因為一食之恩,他記了四年,在黑夜中蟄伏六年,只為了給沈驚晚,足夠多的愛,將她淹沒的愛。 這個世道誰都不容易。 每一個人都活的很艱難,有人想要愛,有人想要家,有人想要金銀滿倉,而他只想要沈驚晚。 - 沈驚晚抱著東西到文府的時候,文時月正在院中曬太陽,手邊是繡繃,她有些昏昏沉沉,沒什么精氣神兒的模樣。 瞧見沈驚晚進了屋,高興不已,忙放下針線迎了上去。 “你怎么來了?” 沈驚晚將包袱放下,送到文時月面前道:“我有事求你。” 文時月笑了一下:“怎么這么神神秘秘的?” 直到沈驚晚拿出那件腹衣時,文時月卻瞪大眼睛:“快快快,快收起來,你怎么能直接將遠哥哥的腹衣拿過來了?” 沈驚晚按住 * 文時月的手,很認真的道:“不是我阿兄的,是趙姨娘那邊強塞給我的,他們偷偷放進了我房中。” 文時月眼珠子瞪得更大了:“你們趙姨娘未免做事太齷齪,既然如此,咱們得快點焚毀?!?/br> 沈驚晚搖搖頭:“不能燒,今日燒了,明日他們還有更多下三濫的法子對付我,防不勝防,既然他們想要辱沒我清白,不如以牙還牙?!?/br> 文時月思索片刻,繼而問道:“那你要我怎么做?” 沈驚晚將衣服攤平整:“我不會女紅,你記不記得沈驚月的衣服邊角都會有個小小的月字?” 文時月點點頭,若有所思道:“你是讓我在衣角縫上月?” 沈驚晚笑道:“你還不笨,對,繡的一模一樣,你能不能做到?” 文時月點頭,一口應下:“能,我這身本事可不是假的,繡完你就過來拿嗎?” 沈驚晚搖搖頭:“不,我還要你幫我做一件事,給你?!?/br> 只見她從袖中取出一盒香膏,精致的瓷瓶,很是好看的花紋。 文時月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來就來,干嘛還給我?guī)|西?!?/br> 卻聽她道:“這個是給衣服的,你幫我與衣服一起放在封在木盒中,等到壽宴前日,我來取,捂好,月娘,可以嗎?” 文時月愣愣的點頭:“可以,我家里沒人會去翻我房間,給我?!?/br> 文時月將東西接過去,沈驚晚感激道:“事成后,我一定會報你的恩情?!?/br> 文時月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道:“你見外了啊?!?/br> - 沈驚晚回府后,忽然瞧見銀朱正在后門探頭探腦,一見沈驚晚回來了,忙招手道:“姑娘,您可算回來了!” 沈驚晚不解:“怎么了?火急火燎的。” “夫人回來了!” 沈驚晚愣了半晌才回過神,詫異道:“你說誰?” “大夫人!大夫人和魏嬤嬤都回來了,現(xiàn)在她們在東院呢?!?/br> 還沒等銀朱再說旁的,沈驚晚已經顧不得大家閨秀的端方儀態(tài),提起裙角就朝著蘇氏打院中沖去了。 等到氣喘吁吁的到了蘇氏院落,蘇氏正在盤發(fā), 聽見門邊的異動,一轉頭對上沈驚晚,忙笑道:“讓母親瞧瞧,快來?!?/br> 沈驚晚眼眶微微發(fā)紅,有些委屈的喊了聲:“母親?!?/br> 嗓音中帶著絲絲顫音,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蘇氏止住丫頭替她盤發(fā)的手,有些緊張,以為發(fā)生什么事了,忙站起身,一把抓住沈驚晚的手:“怎么了?你父親罵你了?” 不說還好,一說,眼淚啪嗒啪嗒,落的跟什么似的。 她搖頭,“我只是很想你?!?/br> 蘇氏將沈驚晚摟進懷中:“若不是你阿兄與你,我也沒有回這家的打算了。” 手攬在沈驚晚的肩上,隔著清透的薄紗,卻感覺沈驚晚好像又瘦了很多,心疼道:“我才走了不過半月,你怎么就瘦成這樣了?是不是你父親待你不好?他們那邊做了什么?” 沈驚晚搖頭:“沒有,許是天熱,吃不 * 下東西?!?/br> 為了不讓蘇氏擔心,又轉了話題,道:“母親,你怎么突然回來了?父親的壽辰總歸也就是府里歸置歸置,您可以不用急著趕回來... ...” 蘇氏拍了拍她,打斷了沈驚晚的話,溫聲道:“我總覺得有事要發(fā)生似的,心里不安生,所以就與魏嬤嬤先回來了?!?/br> 母女二人又各說了些貼己話,沈驚晚便讓蘇氏先休息了。 來回奔波一天了,是該累了。 - 衛(wèi)國公的壽辰,轉眼將至。 這一日很是喜慶,鞭炮從府門前的十步外就掛起,長街彌漫著煙霧。 周圍過路的都高興地在門口討喜糖,喝口喜酒。 鳥雀喳喳叫,蘇氏穿著一身松石綠的襦裙,頭上隨隨插著一根流穗銀簪,手腕戴著玉鐲子,很是端雅秀氣。 一點都沒有四十多婦人的臃腫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