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次日一早,沈驚晚便去了水榭居,那邊有一處院子,繁花正茂。 這個時節(jié),蜜蜂蝴蝶很多。 沈驚晚命人擺了貴妃榻,懶洋洋的橫側(cè)在上面,整個人臥成好看的姿勢。 有人路過時,只覺得場景格外吸引人,美人側(cè)臥,光影斑駁,樹影搖曳。 有幾個年輕的小廝直接看呆了,撞到一起。 她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甩了甩袖子,頃刻間,千萬只蝴蝶從袖中飛出,飛滿了小半個水榭閣樓,場景美不勝收。 五顏六色的蜂蝶招至,圍著她翩翩起舞,活脫脫一個百花仙子。 秀禾路過瞧見有人圍著指指點點,不住地稱贊,好奇不已。 走上前還沒來得及問話,一瞧,自己竟也是呆住了。 片刻后強(qiáng)行收回思緒,急忙朝著西院奔去稟告。 沈驚月聽完不信,隨著秀禾一同去了水榭居。 果不其然,光線斑駁的剪影下,柔和的光暈照在沈驚晚身上,塵埃靈動的如同閃亮碎片,照的她面龐蒙霧一般柔和。 她絞緊帕子,心中嫉妒不已。 她就知道,就知道沈驚晚不是個安分的,想要借著這次宴會,叫謝彥辭再次看到她! 她不會讓沈驚晚得逞的。 一跺腳,回了西院。 沈驚晚的余光瞧見那個火紅襦裙的少女走遠(yuǎn)后,才懶洋洋的招呼了幾個小廝過去,吩咐他們收好軟榻。 有小丫頭好奇道:“二小姐,您好香啊,招了好多蝴蝶,真像個仙女兒?!?/br> 沈驚晚微微一笑,裝出很是神秘的模樣,同她們道:“我與你們說,你們可千萬保密。” 小丫頭們一聽,點頭如搗蒜:“我們口 * 風(fēng)最是緊的?!?/br> 沈驚晚勾唇一笑:“那就好,最近京都不是來了個什么阿梨鋪子?他們家掌柜做的玫瑰香膏最是好用,聞著味兒,莫說院子里的蝴蝶,便是千里外的蝴蝶,我都覺得能引來?!?/br> 有小丫頭知道那個阿梨鋪子,有些失望道:“聽說不好買呢,好多達(dá)官顯貴,一擲千金,為了買一點胭脂水粉都難上加難,遑論那玫瑰香膏?” 沈驚晚勾唇一笑,也就沒再說什么,回了東院。 得此消息的沈驚月冷哼一聲:“以為就這么能瞞的過我?她以為將我們西院的吃穿用度削減了就不能了?不可能!她沈驚晚有的,我也要!” 于是連忙吩咐身邊的秀禾去拿自己珠釵當(dāng)了,要換最貴的玫瑰香膏來。 沈驚晚回了院子,銀朱將她身上的外袍收過去,笑道:“果然,三姑娘差秀禾去買去了,不過姑娘,你用的都不是香膏,為何要說是香膏?” 沈驚晚勾唇一笑:“我總不能說是月兒給我做的熏香吧?” “再說,若是說是自己做的,她拿不到方子,也不會愿意做,不如去買現(xiàn)成的方便,聽說那個鋪子里的掌柜很是善良,就當(dāng)給她帶些生意,日行一善了。” 沈驚晚又吩咐銀朱將收起來的腹衣拿出來。 銀朱不放心,勸道:“姑娘,咱們還是燒了吧?眼見著國公爺壽辰將至,這么放下去,會出事的?!?/br> 沈驚晚笑道:“不會,你放心吧,我去趟文府,阿兄若是回來,你告訴他一聲,就說我去找月兒逛東市去了?!?/br> 沈驚晚悄悄從后門出的府,她抱著腹衣走的很快。 一路垂著頭加快了步子,生怕被誰瞧見,勢必會引起懷疑。 光顧著低頭,卻迎頭撞上了一人。 只聽對面發(fā)出一聲淺淺的笑意,寬厚的掌心抵住了她的額頭,溫聲道:“走路不看路嗎?” 沈驚晚腦門一熱,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是燕君安,忙后退兩步,拉開彼此距離,驚訝道:“先生?” 燕君安笑著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道:“做什么這么著急?” 鼻尖卻飄進(jìn)一股清清淺淺的香,他沒由來道了句:“好香?!?/br> 才發(fā)現(xiàn)失語,沈驚晚耳朵燒的guntang。 坊間周圍是來往的人,沈驚晚顧不得多想,忙抓住燕君安往角落帶。 燕君安看著袖子上的手,一愣,忽然笑出了聲,嗓音溫柔繾綣,他道:“傻姑娘,你再這樣扯,袖子就要被你扯壞了?!?/br> 沈驚晚被他笑的不好意思,收回了手,卻在將放下手之際,手被燕君安捉住。 沈驚晚心頭一跳,轉(zhuǎn)頭愕然的看向燕君安。 燕君安攥緊了她的手,半晌后不舍的松開,淡聲道:“有灰?!?/br> 沈驚晚抿抿唇。 兩人身后,一道視線緊緊定在那雙糾纏的手上,他握緊拳頭,指關(guān)節(jié)發(fā)白。 秦六小聲道:“主子,還去嗎?” 謝彥辭狼狽的搖搖頭,半晌愴然一笑,嗓音喑?。骸安蝗チ?,不去了... ...” 3 * 5. 第 35 章 她房中的腹衣 叁拾伍 - 燕君安看著沈驚晚有些慌張的模樣, 瞧見她懷中緊緊抱著的包袱,便知她有事。 面色放緩許多,問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