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沈家是門求也求不來的好親事,就是太好他無福消受。 誰想爭誰去爭,總歸他不想,他安安靜靜守著趙府富貴,而今大夫人獨(dú)子沒了,日日哭訴,自然引得趙都護(hù)厭棄,要不了多久,大夫人就會死于慢性毒中,屆時,他便是趙家的主人。 嘴角彎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 顧卿柔聽了這件事,嚇得心驚。 心中記掛沈驚晚,同顧將軍說了此事,顧將軍得知后也是震驚不已,便叫她去看看沈驚晚。 顧卿柔到國公府時,沈驚晚正在院子里搭弓算射程,皺眉蹲在地上一拃一拃量,格外認(rèn)真。 一張弓箭被兩個下人搖搖晃晃的撐著,箭隨時離弦,恰對院門,嚇得顧卿柔忙道:“別對我別對我,我就是來看看你?!?/br> 沈驚晚放下手中毛筆,將箭從兩個下人手中取下,命他們放下弓,這才走到顧卿柔面前,嫣然一笑,略顯靦腆:“我在想怎么樣能叫弓箭射程更遠(yuǎn),若是能找到合適的材料,到時候保不齊顧將軍他們還能用上?!?/br> 顧卿柔并未理會沈驚晚的解釋,擔(dān)心道:“你不怕嗎?” 沈驚晚會錯意,手靈活的轉(zhuǎn)著箭,笑的沒心沒肺;“怕?怕什么?” “那個趙都護(hù)的嫡子啊?你差點(diǎn)就要嫁給他了?!鳖櫱淙嵋娝@幅絲毫不擔(dān)心自己的云淡風(fēng)輕模樣,又氣又心疼。 沈驚晚明白過來,那日回了府,追問了她母親得知此事。 起初是惱,后來聽蘇氏說她未曾答應(yīng)后也就沒再說什么了,繼而淡聲回道:“我阿娘沒答應(yīng)?!?/br> 她笑著拍了拍顧卿柔,安撫她。 昨兒個才被文時月吵了一天,今日顧卿柔也來了,她除了為這點(diǎn)頭疼,別的好像沒什么感覺。 “不行不行,我要暈了,你知道外面都怎么說嗎?”顧卿柔自己掐著人中,伸手伏在沈驚晚肩頭。 沈驚晚偏過頭盯著她的眼睛笑問:“說什么?這幾日我沒有出門,阿娘也沒出門?!?/br> 顧卿柔認(rèn)輸了:“外面都說,趙賜寶娶你就是為了這些嗜好,還說他出事其實與你阿兄有關(guān)?!?/br> “胡說!”沈驚晚斥道,顧卿柔面上一喜,這孩子還有救。 卻聽沈驚晚嘟囔道:“若真是別人報復(fù)趙賜寶,那人也絕對不是我阿兄,他沒那么厲害?!?/br> “... ...” 兩人又說了些體己話,顧卿柔見沈驚晚那么喜歡兵器,便同她說過幾日給她送兩本關(guān)于制造器械的古卷,沈驚晚高興不已。 “晚兒,你瞧見... ...” 正打算走的顧卿柔與沈延遠(yuǎn)撞了個滿懷,沈延遠(yuǎn)當(dāng)即要道歉,卻在看清顧卿柔的一剎那,難以置信的喊了句:“母夜叉?” “什么?母夜叉?”顧卿柔捂著撞在沈延遠(yuǎn)鐵甲上的腦袋,也 * 試探的喊了一句。 沈驚晚僵在原處,干笑道:“啊,我阿兄就有時候喜歡喊我母夜叉?!?/br> 隨后不等沈延遠(yuǎn)開口,就推著顧卿柔道:“走走走,我送你上馬車。” “唉唉唉,不對... ...”顧卿柔卻被沈驚晚迅速的從室內(nèi)推了出去,留下凌亂的沈延遠(yuǎn)。 站在馬車上的顧卿柔掐著腰,怒批沈延遠(yuǎn):“他真不是個東西,怎么能給自家meimei取這種綽號?若是我,誰敢這么喊我,我非打掉他滿嘴牙,跪在地上叫我爹不可。” 隨即比了比拳頭,好證明自己說的話極具說服力。 沈驚晚干笑稱是,腦中嗡嗡作響。 - 這之后,京都又恢復(fù)了表面平靜。 但是時常叫沈驚晚覺得有些不自在。 不知為何,隔三差五就會與謝彥辭遇上。 頻率未免過高了些。 這日正與文時月在西市酒樓里吃酒,文時月選的臨窗坐席,兩人倚著雕花欄桿,憑欄而望,能瞧見西市不遠(yuǎn)處耍把戲的地方,正正是個好位置。 兩人中間隔著一道屏風(fēng),攔住了左右包間,算是卡間。 文時月看對面樓下耍把戲的地方,沖沈驚晚道:“好厲害,他們這樣真的能把劍吞下去,然后再抽出來嗎?” 沈驚晚看著她笑,她撐著下巴,感受透過房檐出現(xiàn)的光,很輕柔,叫她有些懶意。 底下時不時發(fā)出陣陣叫好。 忽然聽見隔壁間傳出一道聲音,沈驚晚睜開眼睛,只聽那聲音喊道。 “來吃酒。” 她循著聲音朝樓下望去。 正是謝彥辭,一襲錦衣玉袍,玉冠束發(fā)。 謝彥辭抿唇抬頭朝樓上看,只見賀游手肘倚著欄桿,彎腰雙手做喇叭狀沖他喊,開口剛要回絕,余光忽然注意到沈驚晚。 她也在看他,兩人視線撞上,竟有幾分尷尬。 微微愣怔,二人很快收回彼此視線,只聽謝彥辭改口道:“等下?!?/br> 隨后打了個彎進(jìn)了酒樓。 他走上樓梯時一眼瞧見了沈驚晚,,一襲朱紅襦裙,白凈嬌美。 她瞥開視線,繼續(xù)朝著耍把戲的地方望去,對他一副置若罔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