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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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番行為,倒像是在蓄意炫耀,提醒他被搶走的那座金礦! 殷承梧不僅怒意旺盛,心口還隱隱作疼。 那可是整整一座的金礦! “如今將士們都在議論,不乏有羨慕之?語……”帳中議事?的將領(lǐng)斟酌著提議道:“近一月軍中的伙食越來越差,已有不少?怨言,我們是不是也宰幾頭豬羊……” 然而他還沒說完,就被殷承梧打?斷了:“丟了金礦,軍費已經(jīng)不如從前充裕,怎可浪費在這等小事之?上?凡是我麾下將士,從未叫他們餓過肚子,莫要將他們的胃口養(yǎng)大了?!?/br> 聽他這么說,提議的將領(lǐng)只能訕訕閉了嘴,心里卻想著,就怕這么比著,我方的軍心不穩(wěn)。 可這還不算完,卻聽外頭忽然又響起了姜述的大嗓門,眾人聞聲出去,遠(yuǎn)遠(yuǎn)就瞧著他坐在馬上喊話?:“冀州的將士都給我聽好了,殷氏乃是叛黨,跟著叛黨只有抄家滅族的下場,若你們能及早醒悟棄暗投明,北疆不計前嫌,來者不拒!” “這rou湯味兒你們可聞見了?凡是我北疆將士,一月二兩銀,不僅吃飽穿暖,還有rou吃,有酒喝!日后若是立功,加官進爵,蔭蔽家人更不在話下!” 姜述嗓門大,又能說。一個人坐在馬上滔滔不絕,配著那被風(fēng)一陣陣帶過來羊頭湯香味,格外有可信度。 北疆將士的待遇,不可謂不好。因此也就格外的有吸引力。 冀州將士各個面面相覷,雖沒有說出口,心中卻難免動搖,只是暫時沒有人敢當(dāng)逃兵罷了。 而聽著他大聲叫嚷的殷承梧卻是氣得臉都猙獰了,恨聲道:“叫弓箭手去!莫再讓他動搖軍心!” 一列弓箭手領(lǐng)命到陣前,舉弓朝他放箭。姜述卻早有準(zhǔn)備,他迅速從背后拿出一枚盾牌,舉著盾策馬左突右沖,毫發(fā)無傷地回了己方營地。 他是安生了,可那源源不絕的rou湯香味卻是一陣陣往冀州營地里飄,順道將那姜述的話?也刻在了冀州將士的心里。 * “果然還是王爺夠陰損?!苯鱿铝笋R,嘖嘖兩聲,想象了一下殷承梧氣?急敗壞的模樣就覺得痛快。 殷承梧喜歡玩陰的,那他們就比他更損。 李鳳歧冷颼颼地掃他一眼:“你說什么?” 姜述后頸一冷,連忙改口:“我夸王爺計高?呢!聽說冀州都要窮的揭不開鍋了,我就不信這一出后,對面軍心不散?!?/br> 行軍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士氣?! 士氣若是跌了,就是天皇老子來了都救不回來。 李鳳歧這才嗤了一聲,背手往自己帳中走:“今日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按計行事?。” 姜述應(yīng)了一聲,卻沒有去休息,而是去了伙房,要了一大鍋熱乎乎的羊rou湯,端著回了自己的帳子。 這羊rou湯可他娘的香,可惜不能喝酒,他咂了咂嘴。干脆捧著湯鍋子,當(dāng)酒灌了個飽。 *** 與冀州的交戰(zhàn),不痛不癢地持續(xù)了近十日。 大部分時候都是姜述到陣前叫陣,激怒對方后小打?一場,然后鳴金收兵。就像是貓兒逗弄老鼠一般,磨光了爪子之?后就撥弄兩下,玩累了,又爬回去接著磨爪子。 冀州的損失不算大,可對方輕蔑的模樣,卻叫殷承梧胸口的怒火越燒越盛。 而且對面營地隔上兩日就飄來食物的香氣?,歷來都是人比人氣死人,同樣是打仗,對面屢戰(zhàn)屢勝,還吃香喝辣。冀州軍中的士兵怨聲越來越大,軍心也日漸衰落。 “不能再拖下去了?!币蟪形嘁惨庾R到了李鳳歧的陰險之處:“他這是在故意消磨我們的軍心?!?/br> 殷承梧盯著輿圖,道:“傳令下去,全軍整備,明日成浩帶人自東邊……” 冀州營地里,軍令一條條傳下去,而此時在對面的營地里,李鳳歧正在聽姜述匯報陸州的情形:“陸州軍已經(jīng)整頓好,漆典傳來消息,只要王爺?shù)氖至畹剑隳芗纯坛霰?。?/br> 這些日子之?所以不痛不癢地拖著,一是為了動搖對面軍心,二則是給陸州軍時間修整。 前幾日暗中運送的物資已經(jīng)到了陸州,陸州軍因為先前缺衣少?食,不少?兵卒精神都極差,需要時日重新整頓,是以李鳳歧才沒急著同冀州開展。 現(xiàn)在拖了這么些日子,他料想殷承梧也要終于沒有耐心了。 就在這一兩日里,他應(yīng)該會有動作。 他正交代姜述這兩日里多加注意對面的動作,就聽營帳外有人來報:“將軍,糧草已經(jīng)清點完畢?!?/br> 今日上午渭州送了一批糧草過來,李鳳歧正想說糧草之?事?不必報與他,接著陡然意識到什么,坐直了身體,目光灼灼看向垂下的營帳:“都送了些什么過來?進來細(xì)細(xì)與我說說?!?/br> 他這話?里透著幾分不正經(jīng),姜述聽得直皺眉,接著就見那營帳簾子被人一掀,一個裹著樸素的棉袍的青年鉆了進來。待人抬頭看?來,眉目含笑,赫然是本該在渭州城的王妃。 葉云亭似模似樣地拱了拱手,正色道:“除了糧草,又多送了八百頭羊來?!?/br> 李鳳歧支著下巴看他,心里卻跟長了草一樣,癢癢的不行。但礙于姜述在場,只能胡亂接了兩句,接著見姜述還杵著不動彈,就開始朝他甩眼刀。 ???? 姜述后知后覺,終于明白了什么,連忙摸著后頸告辭離開。 他一走,營帳里就只剩下兩人。 李鳳歧起身走向他,高?大的身影將人罩住,垂眸看著他:“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來送糧草?!比~云亭朝他笑。 “嗯?”李鳳歧不滿地哼了一聲,捏著他的下巴俯身咬了一口,含著他的下唇磨蹭,呢喃道:“我要聽實話??!?/br> 葉云亭呼吸微亂,情不自禁扶住他的肩膀,仰頭回應(yīng)他,低低的聲音自唇齒間溢出。 實話?是,“我想你了。” 李鳳歧帶兵出征,他留守渭州。雖然相距不遠(yuǎn),可近十日不得見,思念還是如同野草瘋長。他原本是個極守規(guī)矩的人,可自從遇見了李鳳歧,出格的事?卻沒有少?干。 昨晚聽說了后勤要往周句鎮(zhèn)送糧草,他就動了心思,忍不住借著送糧草的名義,跟了過來。 不過是為了見他一面。 誠實的回答讓親吻更加激烈,狂風(fēng)驟雨般的掠奪之后,終于云收雨歇,李鳳歧直接抱著人的腰,讓他坐在了自己腿上,調(diào)整了個最合適的姿勢,與他額頭相抵,不住地親他,一下輕一下重,像啄食的鳥兒。 葉云亭呼吸不穩(wěn),眼睛濕潤,一邊眷戀這樣的溫存,一邊又有些難為情:“放、放我下去。” “我又沒綁著你。”李鳳歧不親他了,拿鼻尖親昵蹭著他的鼻尖:“……口是心非。” 葉云亭面色微紅,卻到底舍不得將人掙開,只能由著他胡來。 溫存許久,李鳳歧方才問:“在這呆幾日?” “明早就走?!比~云亭輕輕呼出一口氣:“城內(nèi)事?務(wù)多,不能耽擱太久?!?/br> 前方在打仗,要保證糧草軍械供應(yīng)充足,后方自然不可能清閑。 “一晚有些短了?!崩铠P歧遺憾地嘆了一聲,但也知道此時不是該兒女情長的時候,只能壓下心里的渴望,有一下沒一下地咬著他的耳垂道:“今晚就睡我?guī)だ?,嗯??/br> 葉云亭就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 第118章 沖喜第118天 死戰(zhàn) 這一?晚帳中如何情熱, 外人無從知曉。 只是眾將領(lǐng)天還沒亮?xí)r點兵,就看見他們王爺將王妃送了?出來——運送輜重的隊伍要趕早回程,天不亮就要出發(fā)。葉云亭得隨他們一道, 是以早早就起來了。 上馬時還有些困意,眼皮困倦地耷拉著,同李鳳歧告別。 李鳳歧心中有些不舍, 幾乎想要開口將人留下,但理智卻阻止了?他開口, 只能握著他的手用力揉捏了幾下,低聲囑咐道:“回去了給我寫信,我會盡快打?下冀州。” 這話說得張狂極了?,若是叫殷承梧聽見,估計又要氣得跳腳。 偏偏葉云亭不覺得, 他鄭重地點了點頭:“我在渭州等你凱旋?!?/br> 兩人小敘了?幾句話, 隊伍便開拔。葉云亭策馬往前走, 走出很遠(yuǎn),回頭看時,就見他還站在原地, 遠(yuǎn)遠(yuǎn)望著這邊,身影被四周火光鍍上柔軟的毛邊。 直到人走得看?不見了?, 李鳳歧才收回目光。身邊等候已久的姜述上前稟報:“對面昨晚有動靜, 殷承梧怕是忍不住了?!?/br> 李鳳歧斂眸深思, 叫上幾名將領(lǐng)去了中軍帳中。 …… 毫無意外的,殷承梧在傍晚時動了手。 往常這個時候,正是北疆軍吃晚飯的時候,這幾日軍中伙食好,是以整個營地里中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同時也十分?放松。殷承梧就是瞧準(zhǔn)了?這個時候,發(fā)?起突襲,試圖打個措手不及。 但北疆軍的反應(yīng)要比他想象中快,遭遇突襲并不慌亂,轉(zhuǎn)瞬就列好隊形開始回?fù)簟?/br> 兩軍交接,喊殺聲震天。 就在正面戰(zhàn)場上殺的正酣時,李鳳歧瞧著頗氣定?神閑的殷承梧,瞇了瞇眼睛:“殷承梧憋了?這多日子,就這點能耐?”他眼中劃過?異色,腦中迅速回憶了?一?番地形,便立即命姜述暗中帶一?隊人馬去后方:“傳令下去,后方糧草也看?著些?!?/br> 他們背靠周句鎮(zhèn),而?周句鎮(zhèn)則被層疊的山嶺環(huán)繞。山嶺不算高,但因為一山連著一?山,溝壑陡坡遍布,難以成行。是連綿的山嶺反而?成了?天然的屏障。 可若是殷承梧派人從山中取道,繞到后方,便能直抵周句鎮(zhèn)。 李鳳歧雖然覺得殷承梧比起他父親來差多了?,但也從不會輕敵。他在前方坐鎮(zhèn),姜述很快帶領(lǐng)小路人馬往后方去布防。 而?果然如他所?料,殷承梧打?著聲東擊西的主意。 前方戰(zhàn)場是殺的厲害,但冀州軍的精銳部隊都抽調(diào)往后方去,穿過山嶺,繞到后方直取周句鎮(zhèn),準(zhǔn)備釜底抽薪,前后合圍。 可惜李鳳歧早有防備,殷承梧偷雞不成蝕把米,大半精銳都折在了山嶺里。 李鳳歧命人將帶隊將領(lǐng)的首級送到陣前,勾著唇道:“殷將軍送我一?份大禮,本王禮尚往來,亦回送一?份。” 話落抬手,便有兵卒用托盤托著兩個人頭出列,有恃無恐地將之送到了冀州軍面前。 殷承梧看?著死不瞑目的將領(lǐng),再想到折損的精銳,心口隱隱作痛,但大約是這些日子吃癟多了?,他已經(jīng)不會再氣沖頭頂,只閉了閉眼,深深看?了?李鳳歧一?眼,收兵。 * 聽聞前線再次潰敗,殷嘯之終于坐不住,策馬趕到了營中。 殷承梧已經(jīng)不復(fù)先前的自負(fù),瞧見殷嘯之,垂首認(rèn)錯:“是孩兒輕敵了??!?/br> 他從前未能與永安王交過手,即便父親幾次夸贊對方用兵詭譎莫測,他也嗤之以鼻。永安王還不到三十,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兒去? 不過?是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罷了。 但真?正的對上了?之后,他才明白了永安王的難纏。如今尚且還不過?半月,軍中人心就已經(jīng)松散了許多,甚至還有不少怨言,早不復(fù)出兵之時的斗志昂揚。而?這一?切都拜永安王所?賜。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起自己的對手。 見他還知道認(rèn)錯,殷嘯之神色和緩許多,道:“永安王用兵造詣,尚在我之上。不論是正面硬碰硬,還是迂回戰(zhàn)術(shù),我們能勝的概率都不大。” 北疆軍勇猛,永安王用兵如神。 明面上冀州與渭州兩邊的人數(shù)差距不大,但真?打?起來,方才知道其中差距。若是硬碰硬,他們的輸面更大。 “那該如何?總不能不戰(zhàn)而?降?!币蟪形喟櫰鹈碱^,他的年紀(jì)比李鳳歧大上一?輪不止,更別說父親,不論是他還是父親出面講和,殷家都丟不起這個人。而?且一?旦認(rèn)輸……人心就散了。 “如今之計,唯有以力破計?!币髧[之沉聲道:“兵力相當(dāng),我們未必能贏。但若再多上十萬兵馬,以人數(shù)碾壓,勝算便能大上許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