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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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站了四個人,其中一個正彎著腰同葉芷蘭說話,剩余叁個都冷著臉,就這么一聲不響的盯著你們。 你舒了口氣,不管怎么樣,有人來幫忙就是好事??此麄兡樕惶玫臉幼樱赡馨涯銈儺?dāng)成不懷好意的外來入侵者了,這事解釋清楚就好。想著,你快速游到葉序身邊,幫他一起將于遲馱到岸邊。 鯰魚那一口咬的狠,你靠近于遲時,他正全身倚靠在葉序身上,周圍水面上不斷有血絲飄出。于遲雙眼緊閉,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額間還有青筋怒起,似乎在承受極大的痛苦。簡單的交換了下信息,得知葉序體力并無大礙后,你接過于遲的另一邊胳膊搭在肩上,同葉序一齊將于遲駝送到岸邊。 你們離岸邊隔的不算遠,只花了六分鐘就游了。也不知道葉芷蘭是怎么和這幫人協(xié)商的,他們居然在你們游到岸壩底下時給你們遞了繩子。在他們的幫助下,你們七手八腳的把于遲送了上去。你和葉序也在繩索的輔助下上了岸。 等爬到岸上,喘勻氣,你這才看清這幫人的長相。 為首的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他皮膚黝黑,膀大腰粗,裸露出的肌膚皆是結(jié)塊的肌rou。穿著件褐色背心,淺色長褲,褲腳被層層挽起。他身后站著一個瘦子和一個胖子。瘦子看著不大,不過二十來歲,穿著件有著夸張墊肩的深綠色西裝上衣,深色闊腿長褲,頭發(fā)梳成個蓬松的七叁分頭,整個人看起來流里流氣的。胖子的體型是瘦子的兩倍,穿著花襯衫,喇叭褲,手上帶著枚金戒指。另外站在葉芷蘭邊上的則是個平頭男人,叁十來歲,穿這件條紋衫。 你注意到胖子手中還拿著個橢圓形的物體。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由綠色厚底啤酒瓶自制而成的小型炸彈。這東西你在科普節(jié)目里見過,由尿素、漂白水、塑料瓶或普通酒瓶和布條組成。制造方法簡單,只需要將材料依次倒入瓶中,在瓶口處塞上布料,將其點燃即可,威力還不小,不少人用這個來炸魚塘。 剛才的炸響聲估計就是這些土炸彈弄出來的。 “聽那個小姑娘說,你們迷路了?”為首的中年男人指著葉芷蘭,沖你們問道。他說話時帶著股濃厚的口音,聽口音應(yīng)該是江浙這帶的。 “對?!比~序一口應(yīng)下。還不等他開口多說些什么,就聽見葉芷蘭在那頭焦急的喊道:“你們能不能先幫忙叫救護車?于遲他傷的很重?!?/br> 平頭男人上前查看于遲的傷勢,隨即皺起眉,沖中年男人說道:“被大魚給咬了。” 中年男人斟酌了一下,一揮手,讓平頭男人背上于遲,喊著“先去衛(wèi)生室?!?/br> 可能是沒有將手機帶在身邊,他們并沒有直接打電話叫救護車,反而是將昏迷中的于遲送上一輛藍色破舊小貨車的副駕駛位上,葉芷蘭也跟了上去。小貨車駕駛室里只能坐叁個人,你和葉序只好和中年男人他們坐車斗。你看了眼早已恢復(fù)平靜的水庫湖面,在上車斗的間隙說:“我們還有一個人,他還在水庫里?!?/br> 中年男人看了你一眼,對著胖子和瘦子說了句你聽不懂的土話,就見他們利索的下車,在水庫周圍摸索尋找起來?!暗人麄兿ⅲ宪?。” 不再耽誤,你點點頭,爬上了車斗。 小貨車行駛的速度不快,饒是如此,你們也被崎嶇的山路顛簸的七顛八倒。 平頭男人在開車,領(lǐng)頭的中年男人此刻正穩(wěn)如泰山的坐在你們對面。 “你們從哪兒來的?”中年男人的目光如炬,有如實質(zhì)般釘在你們身上,讓你有些不自在。 “清子嶺。”葉序搶著回答。車身過于顛簸,他只好用手臂卡進護欄的縫隙中,以此來固定身體?!蔽覀冊谀莾好月妨撕脦滋?,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兒來的。謝天謝地,可算是遇到人了,這鬼地方我算是呆夠了。不過你們這兒夠邪門兒的啊,一天到晚都是霧,都不帶散的。哦對了,還有那條大鯰魚……“ 葉序一說話就不帶停,將這幾天的經(jīng)歷一股腦就像是倒豆子一樣的說給中年男人聽。你沒插嘴,這個時候有一個人說話就夠了,再多的人說話只能分散對方的注意力。而且中年男人明顯不信任你們,由葉序這種話癆式的傾述方式,反而能讓對方放下戒備。 葉序絮絮叨叨得說了足足有十來分鐘,你觀察到中年男人的面部肌rou稍稍放松了些,看樣子是相信了葉序的敘述?!蔽覀冎耙詾槟銈兪莵硗掉~的。“中年男人笑著搖搖頭,承認這是一個誤會?!蔽沂悄喜车拇彘L,陳志德,你們叫我陳叔就好?!啊闭l會這么想不開來偷這么兇殘的大魚啊……?“葉序低聲嘀咕了句,隨后又發(fā)揮話癆本色與陳志德攀談起來。 隨著對話的深入,你這才了解到你們此刻的位置早就不在清子嶺,而是來到了與清子嶺相鄰的南波灣。南波灣地勢較低,附近皆是湖泊山河,多得是rou質(zhì)鮮美的水產(chǎn)。你們之前遇見的那條巨型鯰魚也算是他們這里的特產(chǎn),此魚雖然兇悍,但rou質(zhì)是一頂一的好,一條魚就能賣上極好的價錢。就有不少膽子大,貪財不要命的人來這兒偷魚。 周圍的居住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自己的勞動力捕撈打魚,也就沒有發(fā)展出旅游業(yè)來,所以知道他們南波灣的人并不多。而且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起霧起的勤,來這里的人就更少了。 你看著周邊久久不散去的大霧深表同感,這種情況出來旅游,等同于慢性自殺,看看狼狽的你們就是最好的例子。 說話間,前方就出現(xiàn)了房屋建筑的影子。 南波灣的樓群建筑不高,最高的也不過只有七層,多數(shù)都是些雙層或叁層的紅磚瓦房。大部分房子外面都刷了層白漆,上面寫著些標(biāo)語,但由于隔著霧,你看的不太真切。 這些建筑的樣式都是是90年代遺留下的危房了,看來南波灣這塊的經(jīng)濟發(fā)展不太行啊,你不由在心中暗自吐槽。 正想著,只聽”叮鈴“一聲自行車車鈴響。耳邊穿過一道綿長刺耳的電流聲,你一個恍惚,再一回神,眼前的一切都變得鮮明起來。 眼前是一片車水馬龍。迎面走來幾個靚麗的年輕女郎,她們個個披著頭蓬松順滑的長發(fā),或穿著顏色艷麗的花裙,或穿著修身襯衣和喇叭褲,每件衣服都有著夸張艷麗的造型,組合起來竟有種詭異的時髦感。也有青年梳著叁七頭,正騎著自行車從你們身邊快速騎過。還有幾個剛下農(nóng)活回來的男人們女人們拎著籮筐朝你們走來。 道路轉(zhuǎn)折曲奇,電線桿亂竄,一抬頭就是縱橫糾纏的電纜。路兩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攤販,有賣食物的,也有賣頭繩生活用品的。還有門口掛著螺旋叁色轉(zhuǎn)燈的理發(fā)店,里面?zhèn)鞒鰯鄶嗬m(xù)續(xù)的音樂聲。 各色人群的交談聲,嘈雜的自行車鈴鐺聲,街邊小攤販的吆喝聲,交織在一起讓你被湖水凍僵了的大腦一時反應(yīng)不及。鮮明靈活的感知這才讓你真正意識到自己是真的走出了那片迷霧,回到了人群中。 幾個思緒間,小貨車就穩(wěn)穩(wěn)在一棟建筑物前停下。這是個兩層建筑,外墻上貼著層白瓷磚,大門上方的匾額上還寫著【南波灣村鎮(zhèn)衛(wèi)生室】幾個字樣。由于人數(shù)限制,你們不能一同陪著于遲進入衛(wèi)生室,陳志德讓平頭男人陪你們先去村辦公室里頭換身衣服,自己則陪著于遲和葉芷蘭去看傷。 在冰冷的湖水里呆了這么久,身上的沖鋒衣吸飽了湖水,一下車,里頭的水就往下淌,一步一個泥點子。里頭的襯衣黏貼在身上,頭發(fā)也被完全打濕,亂七八糟的糊在臉上。就這下車的功夫,就有不少村民往你們這邊打量。你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跟著平頭男人走往村辦公室。 平頭男人名叫張科,是村里的副村支。性子偏沉穩(wěn),不愛說話,這一路和你們走來,除了做了次自我介紹,就再也沒說過其他的話,對于葉序的問話,也只有”嗯“”對“或沉默的回答。 葉序只好遞給你一個無奈的眼神,關(guān)下話匣子,跟著張科走。好在村辦公室離衛(wèi)生室并不遠,你們走了六七分鐘就到了。 村辦公室的布局和衛(wèi)生室的布局很像,也是個兩層建筑,門口的右側(cè)掛著白色豎條牌匾,上面寫著南波灣村鎮(zhèn)辦公室。門口站著位穿著深藍色工人裝,莫約叁十上下的男人正焦急的往外張望。他一見到張科就湊了上來,忙問:”陳村長嘞?“ 張科邊領(lǐng)著你們往里走,邊說:“他有事,等會兒回來。怎么了?” 說話的當(dāng)口,你們就進入了樓內(nèi)。一樓進門處就是個招待廳,右側(cè)靠墻處擺著一臺天線電視機。這是臺四十六寸的電視,暗灰色的外殼,后面是個巨大的“肚子”,鼓鼓囊囊的占據(jù)了桌子絕大部分的位置,后面還伸出兩條天線用來接受信號。事實上,這種電視機你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了,除了在你很小的時候,家里擺的是這種臺式老舊電視機,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能看到這種“老古董”。此時上面正播放著每年暑假都會輪番轟炸的古代宮廷電視劇。一個穿著大花衣裳的婦女正津津有味的看著。 南波灣可能比你想象中的還要窮,可國家不都號令要消滅貧困村了么?你腦子里閃過這么一個念頭。 張科讓看電視劇的花姨給你和葉序各找了件衣裳,就讓她帶著你們?nèi)巧蠐Q衣服,自己則留下來和男人溝通。 你們感激的道謝,各自尋到一個房間換衣服。花姨給你找了件淡色上衣和褐色長褲,尺寸給你有點小,褲腿才堪堪到你的小腿處,但聊勝于無,你快速換上,正準(zhǔn)備推開門出去,就聽見窗外傳來孩童的嬉鬧聲。你隔著玻璃窗往外看去,就看見幾個八九歲大的孩子正蹲在地上玩“拍卡”。 你有些驚訝,“拍卡”是你小時候的熱門游戲項目。那時候的商家經(jīng)常會在零食袋中加一張畫有精美圖案的卡片,集齊特定的卡片還能去店家那里換取幸運大禮包。除了收集,孩子們還發(fā)掘出這些卡片的另一種玩法,那就是“拍卡”。顧名思義,就是將卡片平攤在地上,手掌拍擊地面,讓卡片翻過來。要是卡片能全部翻轉(zhuǎn)過來,勝利者就可以贏取自己想要的卡片。 有點奇怪,但一時間你也不知道那里奇怪,只好收斂心思,從窗臺離開。就在這時,你看到了對面墻上漆的白漆和上面寫的標(biāo)語。上面寫著:工人要為國家想,我不下崗誰下崗。 你一愣,思緒一時間無法控制的散發(fā)開,你回想起來到南波灣看到的種種,紅磚瓦房,喇叭褲,螺旋叁色轉(zhuǎn)燈……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在你腦中產(chǎn)生,你知道這很瘋狂,但你無法停止這個念頭。你一把打開門,就看見對面墻上貼著一張大海報,上面是一個輪廓深刻,有著深藍色憂郁眼睛的灰發(fā)男人。他穿著件黑色中山裝,微笑著看著鏡頭。男人的邊上還用楷體字寫著:氣功大師,安德烈·波戈洛夫斯基。 這個時候,隔壁的門正好打開,葉序穿著花襯衫和黑色長褲從隔壁走了出來。他一開門就說:“嚯,這地方有夠復(fù)古的啊,你瞧瞧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說著,他將手里的東西舉給你看。那是一個黑色巴掌大的機器,上面有一個莫約兩指寬的茵綠色屏幕,屏幕下方是五個長條按鍵,頂部的呼吸燈還泛著橘光,說明這個機器還在休眠狀態(tài)。 “BP機誒!這么老古董的東西居然給我找到了?!?/br> 你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心中的那個念頭愈發(fā)明顯。你顧不上葉序在說些什么,叁步并作兩步,快速跑到樓下。 樓下張科還在和男人說話,他們說的是方言,你聽不懂,不過從臉色來看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不過此刻你也管不得那么多了,沖著張科就問:“請問今年是幾幾年?” “什么?”張科顯然沒聽清你剛才的話。 你喘了口氣,一字一頓的問:“今年,是,幾幾年?” 聞言,張科和男人一起奇怪的打量了你一眼,不明白你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但張科還是指了指掛在墻上的日歷示意你看。 你轉(zhuǎn)過頭看去,只見日歷上寫著:1998年6月20號。 追更:rouwenge.vip (po18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