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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封的神子啊……”圣使們異口同聲地開口。 “天圣神威,福澤萬世,卻不容觸犯圣威者橫行世間。你宣揚真經(jīng)新解,已觸犯圣例十七條,當(dāng)立斬。” 此言一出,有匍匐在地的百姓無聲地暈了過去。 圣塔積威已久,且時常連坐。若是神子確實有罪,這一條街的人恐怕都會遭了殃。 謝懷安噙著淺笑,搖起玉鈴。 鈴聲清幽,似乎帶著特別的韻律,讓心慌的人逐漸安定。 謝懷安緩緩開口,聲音飄渺而空靈:“你我本是同源,將去往同一歸處。天圣真神的光輝照耀大地,我循著真意坐在此處……我看到了,你們想要我卜算那塊寶石,對嗎?” 圣使們眼神陰狠。 一個圣使開口道:“神子好本事……” “那還等什么,你們想違抗李天師的圣意嗎?”謝懷安下頷微抬,帶點居高臨下的口吻命令道。 圣使們善于欺軟,卻不敢糾纏一個與天師關(guān)系不明的人,各自往旁邊讓出一步。 戴著金面具的禁衛(wèi)似乎得到某種指令,捧著發(fā)光的血石一步一步踏上石階。 謝懷安再次嗅到了腐爛的味道。 他仿佛身處深山老林,周圍是潮濕的泥土、長了霉菌的落葉、獸類被啃食了一半的腐rou??諝鈴浡钊瞬话驳臍庀?。 謝懷安微微睜開眼睛,透過朦朧的白紗看到禁衛(wèi)將血石放到案上。 這是一小角從天師心臟里挖出的血石碎片。 形狀像個隨處可見的石子,表層涌動著混沌的光,似乎會將在場所有人吞噬。 禁衛(wèi)無聲佇立著,黑黝黝的眼眶朝向謝懷安,注視著他的舉動。 系統(tǒng)沒有說血石會怎么輻射,也沒說屏蔽功能如何啟動。 謝懷安不愿拖久了陡生變故,用了最直接的笨辦法——拿起來。 “唔……”謝懷安悶聲咽下聲音,身形微微一晃。 他摸上血石的那一剎那,差點將這東西丟出去。 血石表層的紅光驟然一凝,像一柄尖刀攪進他的指尖。 瞬間爆發(fā)的刺痛后,痛苦沒有減弱。 尖刀似乎分解成無數(shù)長而薄的刀片,旋轉(zhuǎn)著,翻滾著,割開他的手掌翻攪手腕,在肩臂的神經(jīng)上切割,沖進胸膛和肺腑。 謝懷安眼前白光一片,瞪大雙眼讓生理性的淚水在眼眶打轉(zhuǎn),硬生生忍了回去。 他想說點什么,以示自己很輕松,但一時張不了嘴。 他的肺腑也腐爛了一樣。每一次呼吸都似乎拿柔軟的血管摩擦尖銳倒刺,喉嚨里泛起鐵銹味。 他只能忍著痛,用右手捏著血石,當(dāng)它是一塊走在路上會拿腳尖踢起來的小石子,打著圈搓動著。 “無知的神子啊——有罪之人終將被神威懲罰,永世掙扎?!?/br> 黃袍圣使們張開雙臂,吟唱似的說道:“但天師眷顧你,愿賜你烙印。” 謝懷安笑了:“是嗎?” 他一開口,鮮血流出唇角,染紅白袍。 謝懷安捏著血石,轉(zhuǎn)動手背。 白皙細嫩的手背已經(jīng)血rou模糊,一個似是匕首割出來的血紅獨眼顯現(xiàn)其上,不斷流著血。 這就是天師的烙印。接受者往往幾息之內(nèi)就會在痛苦中死去,變?yōu)槌萏鞄煹幕钍?/br> 圣使們驚疑不定:“你已接受了烙印,為何……” “烙印……哈?!?/br> 謝懷安將血石隨手拋下壇。 “李天師也就會這種小伎倆了。蓋個章,就以為自己領(lǐng)悟了真神的大道?” 謝懷安道:“天圣神威,福澤萬世。我能聽到,我能感受到圣神的呼喚……我才是那個身懷神諭,能夠永生的人。” 兩個圣使瞳孔緊縮,笨拙可笑地去接血石,摔成一團。 戴猙獰金面具的禁衛(wèi)紋絲不動。 “李天師,你看得到吧?!?/br> 謝懷安低聲笑了笑,說道:“圣神派我降世,宣揚血石的真意。若你想知曉永生的秘密,八月八日正午,圣壇?!?/br> 說完,他抓起衣袖,再也支撐不住般,掩住嘴咳嗽了起來。 隨著咳聲,謝懷安唇角和手背的傷口流出大量的血,沒過一會,衣袍被血浸透。 他烙上獨眼印跡的手背一直朝向禁衛(wèi)。 直至謝懷安咳得搖搖欲墜,傷痕沒有任何愈合的跡象。 金面具禁衛(wèi)抬起手。 兩個圣使捧著擦好的血石,恭敬地放在禁衛(wèi)包裹在盔甲內(nèi)的掌心上。 禁衛(wèi)抓住石頭塞進自己的空洞的眼眶中,一步步下臺,向著路的盡頭走去。 圣塔的隊伍調(diào)換了次序,手持長幡的侍從開路,其次是禁衛(wèi)、圣使、雙髻插著珠花的妙齡少女和高大的白馬。 圣塔的人來的時候氣勢洶洶,走的時候莫名有一絲挫敗。 圣使們不清楚謝懷安是在虛張聲勢還是確有本事。 但烙印沒生效的剎那,他們已經(jīng)明白這不是隨便能夠插手的事。 臨走時,有少女趁著轉(zhuǎn)身望向謝懷安,眼神不再空洞死寂,而是存了希冀。 “恭送圣使——” 一排玄機閣弟子跑到講經(jīng)壇前,用身體擋住窺視的目光。 謝懷安還在掩唇咳著。 他唇角和手背上的血緩緩流著,咳得似乎要把心肺都咳出來,隨時會窒息。 鴻曜早已趕到席上,往日溫?zé)嵊辛Φ恼菩囊黄鶝?,單膝跪地用身體撐著謝懷安,不斷為他順著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