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怎么不在車里等，外面多冷。”寧嶼意摸到樊中川放在口袋里的手，微微發(fā)熱的溫度更加襯得自己的手冰涼。

    “怕你看不見。”樊中川握住寧嶼意的手，放在自己口袋里暖和，“怎么手這么涼?！?/br>
    “剛剛卸完妝后去洗了把臉，太急了就沒等熱水?！睂帋Z意模糊的解釋道。

    至于為什么那么急著要出來，答案不言而喻。

    寧嶼意微微仰著頭，看著樊中川冷硬輪廓的下巴，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翹起。

    體育館外面也站著些許沒搶到票的粉絲和吃瓜群眾，雖然都聚集在另一個門，但寧嶼意怕被發(fā)現(xiàn)，沒在車外站多久就上了車。

    樊中川偏頭問他：“回清安還是去吃飯?！?/br>
    寧嶼意卻都搖了搖頭：“去es花店。”

    因為元旦跨年的緣故，即使凌晨一點多，馬路邊的店鋪依舊燈火通明，路邊時不時地有行人走過。

    寧嶼意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面的景，車內(nèi)空調(diào)溫度漸漸升起，因為溫度差的原因，車窗上漫上白霧，遮住了寧嶼意看外面的視線。

    樊中川側(cè)目去看寧嶼意，發(fā)現(xiàn)他趴在車窗上用手指畫著什么東西。

    但寧嶼意正用身子擋著車窗：“你等我畫好再看?！?/br>
    樊中川饒有意思地摸著下巴，數(shù)著時間等著寧嶼意畫好。

    終于寧嶼意直起身子，轉(zhuǎn)頭朝樊中川一笑：“畫好了?！?/br>
    說完，寧嶼意將身體一讓開：“當當當當，看，我畫的怎么樣啊?！?/br>
    車窗上畫著兩個牽手的簡易小人。

    樊中川指了指車窗：“身高不對。”

    “嗯？”寧嶼意回頭去看，看著兩個并齊的小人，

    轉(zhuǎn)頭微笑威脅：“你再說一遍？”

    聲音不急不緩，語速剛剛好。

    樊中川低低地笑出聲，側(cè)過身子替他撥了撥被帽子壓亂的頭發(fā)：“走了。”

    es花店門口，寧嶼意喊住了要下車的樊中川：“我自己下去就行?！?/br>
    花店里擺滿了各種意義的插花，寧嶼意欣賞了一下，將電話號碼報給他們。

    很快，訂好的花被工作人員送了出來，寧嶼意抱住這個以白色小雛菊為主的花束，目光落到上面有一剎那的柔和。

    “謝謝。”他謝過花店人員，轉(zhuǎn)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又停住了。

    轉(zhuǎn)身，看著旁邊玻璃柜臺上放著的玫瑰花。

    花店人員十分有眼色地上前替寧嶼意介紹。

    寧嶼意不著痕跡的看了眼窗外的車，又看了眼那花：“這個也包起來吧，在哪邊付款?！?/br>
    ……

    樊中川默默注視著寧嶼意一左一右地捧著兩束花出來，因為穿得太厚，寧嶼意完全空不出手去開門。

    他剛想喊一聲樊中川，就看到他自己打開車門出來了。

    寧嶼意小跑著繞過車頭去樊中川那邊，將右手邊的玫瑰花往樊中川面前一遞。

    “吶，男朋友給你送花啦。”

    雖然樊中川看著寧嶼意一路出了花店，也猜測到手里那束玫瑰花會送給自己。

    但當玫瑰花香氣溢入鼻尖的時候，樊中川的心仍激烈跳動起來。

    他將玫瑰花接過，捧著花束讓其作為遮擋，深深地吻住寧嶼意。

    ……

    回到車上，寧嶼意將小雛菊和白玫瑰百合混合包裝白色系花束小心地放在腿間。

    樊中川饜足地將手搭在方向盤上，等著寧嶼意說去哪。

    寧嶼意將目光落在腿間的花束上，耳尖因為剛剛臨著大街親吻而漫上的紅色仍未褪去。

    直到臉頰沒那么燙了，他才開口：“去紅杉公墓?！?/br>
    樊中川瞥了眼他腿上的花，心中的猜測落了實。

    紅杉公墓在市郊區(qū)，盡管市區(qū)因為元旦跨年的緣故還很熱鬧，但郊區(qū)偶爾只能看到一間還亮著燈的店鋪。

    越靠近紅杉公墓，路上的行人車輛就越發(fā)地少。

    到了山腳下，保安亭里正在打瞌睡的保安被車燈晃醒，打開車門問他們是上山的嗎？

    保安的語氣讓寧嶼意噗嗤笑了出來。

    他看到保安室里的掛鐘，此時剛好指向2:30。

    保安在紅杉公墓這邊干了很多年，此時看到車中坐的寧嶼意，就想起來那個每年一月一號元旦節(jié)來這邊的年輕小伙。

    “是你啊?！北０泊魃厦弊樱嘀劬?，“又來看親人啊，今天怎么來得這么早。”

    “嗯，剛好加班，加班完就過來了?！睂帋Z意將剛剛在路邊店里買的吃食遞上去。

    “哎呀，我這不能要的?！北０糙s緊擺手。

    “沒事，就是給您買的。”寧嶼意每年這一天都會來公墓，前幾年甚至感覺在這個世界上完全沒有念想活不下去，也是這個保安當時和他說了一些話。

    保安也不好再推拒，就接過了袋子：“行，你們先上去吧，我馬上給你們將路上的燈打開?！?/br>
    樊中川又將車往上開了點距離，直到一個平臺停車場才停下，和寧嶼意一起下了車。

    寧嶼意輕車熟路地繞過無數(shù)墓碑，走到一個角落停下。

    寧嶼意將花放到墓碑前，看著墓碑照片上的中年女人，低頭笑了笑。

    “今天來得有點早，可能打擾院長mama睡覺了，介紹一下?！睂帋Z意去拽住樊中川的手指，“這是我男朋友，我談戀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