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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霄喚來童子,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的葉檀扶到房中,又匆匆給葉檀去調(diào)活血化瘀的藥去了。 忙活半天,葉檀情況總算好些了。青霄去休息,留一個童子在此照看。 夜色寂寥。 葉檀只覺得心中空落落的,踏不到實處,仿佛是無根浮萍。他揮退童子,在無邊的黑夜中靜坐了一會兒,起身自床邊摸出一個精致的雕花盒子。盒子上了鎖,葉檀熟門熟路地打開,里邊是一盞魚戲蓮花燈,被人珍而重之地放在盒中軟墊上。 他在桌畔落座,拿出燈盞,摩挲細竿盡頭那只鯉魚。鯉魚也不知被人摸了多少遍,朱紅的漆都快掉光了,露出原木的底色,棱角也變得光滑圓潤。 葉檀點燃了籠在層層蓮瓣中的蠟燭,微弱的燭光搖曳,蓮花燈透出暖色。葉檀的面部輪廓變得柔和,好像他也能看到無限黑暗中的這點幽光,好像師兄此刻就在身旁。 葉檀睡著了。 夢境中紅霧彌漫,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他走近些,朦朧中似乎是沈靈淵手中拿了一盞蓮花燈出現(xiàn),笑著問他:“師弟許了什么愿?。俊?/br> 葉檀想起當時在長樂城中許的愿望,怔怔地看著師兄:“是能和師兄在一起,永不分開?!?/br> 沈靈淵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隨著這抹笑,籠罩在他面部的薄薄紅霧緩慢流動,眼尾拉長,唇色更加紅潤飽滿,看起來像是沈靈淵,卻又比沈靈淵更加妖冶,多了股說不清的纏綿意味。妖冶的沈靈淵靠近葉檀,緩緩貼了過來,問:“我也不想和你分開。” 氣海中,紅霧慢慢纏上了金丹,像是要一點一點滲進去。 葉檀呼吸一滯。他知道這是心魔在夢中作祟??墒巧蜢`淵就這樣活色生香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葉檀舍不得醒來。 心魔沒有意識和心智,一切都是葉檀內(nèi)心的反照。 他遵從自己的內(nèi)心,顫抖著把心魔攬在了懷里,緊緊抱住。 從夢中清醒過來的時候,蓮花燈中的細燭已經(jīng)燃盡,一室清冷。 深邃的孤寂自葉檀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青霄峰中的草木一夜凋零。 第37章 夜明 一晃五年。 自世人知道有魔族可穿過界墻往來于魔域和凌虛大陸以來,界墻附近就聚集了一些凌虛大陸來的修道者,企圖捉住一兩個從界墻偷渡的魔族來揚名立萬。 “哎哎,你說,到底有沒有魔族過來啊?!壁w子實蹲守在祁連山腳下的一個樹杈上,搗了搗身邊的郭松。 郭松和趙子實來自不同的宗門,兩人選定了同一個樹杈,誰也不讓誰,只好一起在這里蹲守。凌虛大陸盛傳魔族狼子野心,馬上就要反撲過來了,局勢一觸即發(fā)。他在這兒蹲守好幾天,一個魔族的影子沒見,人族的修士倒是見了不少。 郭松不耐煩地道:“我怎么知道,可能還得再等幾天?!惫筛鼞K,已經(jīng)蹲守一個月了,別說影子,魔氣都沒聞著。 于是趙子實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趙子實又搗了搗郭松:“哎哎,你說,那是誰?” 郭松不耐煩地抬眼,順著趙子實的手去看,頓時頭皮發(fā)麻,本能地覺得危險。 那里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人。 那人廣袖長衫,白衣如雪,背影修長挺拔,一身拒人千里的寒冰之氣。郭松和趙子實都已經(jīng)是金丹中期的修為,可他們居然沒有察覺這人是何時來到這兒的,只能說明這人修為遠在他們之上。 郭松卸下防備,松了口氣,低聲道:“你不知道?這是劍宗的葉檀,經(jīng)常來。” 趙子實做了個雙手掐住什么東西的動作,也壓低了聲音:“噢,他也來逮魔族的人的?” 郭松:“可能吧。聽說他父母被殺,好像就是魔族的人干的。” 趙子實:“真的?” 郭松:“誰知道呢,千機門還說劍宗宗主的親傳弟子是魔族呢,他們這些大人物的事,我們哪兒知道真假啊?!?/br> “哎哎,”趙子實又搗了搗郭松,“他這是在干啥?” 背對他們而立的葉檀雙手掐訣,附近的草木閃過一層瑩光,陣陣抖動。趙子實一臉新奇地摸了摸身旁無風自動的樹葉。 郭松來了精神,一臉神秘:“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葉檀是靈修,能和草木溝通,拎出來這邊上長的花花草草就能知道附近發(fā)生啥事?!?/br> 趙子實:“那他是不是也能聽到我們說什么???” 郭松猛地閉上了嘴。 不遠處的葉檀已經(jīng)側(cè)頭看了過來,白色的雙瞳呈現(xiàn)無機質(zhì)的冰冷,帶著與生俱來的冷漠。 郭松頓時連呼吸都停滯了。 葉檀離開良久,郭松才大大地喘了一口氣。 每結束一段閉關,葉檀都會來界墻這里看一看。五年下來,他已升到元嬰境界,眼睛的殘缺也得以補全,可以視物。 可是,仍然沒有師兄的消息。 葉檀失望地離開界墻,回到大陸。 界墻太過寬廣,總有遺漏。也許能從大陸上的魔族手里問到消息。 …… 廣袤無垠的荒蕪大地上,一只細小的灰蛇在紅褐色的巖石上游走。這里寸草不生,枯死的胡楊陳尸遍野,猙獰恐怖。 昏暗的天空中,一道紫白的閃電劈下,正落在灰蛇左近?;疑邍樀没挪粨衤?,從一個闊大的入口蜿蜒至地下,停在了一道道向下延伸的臺階前。又一道驚雷炸響,灰蛇順著臺階滾了下去,摔到了底部。它甩了甩暈乎乎的頭,這臺階無論如何是上不去了,只能向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