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舟：你快說呀，再不說我?guī)湍阏f。

    “就是……”

    郭舟：你說呀，墨跡什么急死我了。

    江弈安又微微抬頭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面帶微笑的郭舟，“你能不能……我……”

    郭舟：你再不說我真的要幫你說了。

    “能啊。”顧淵笑了笑。

    三人皆是疑惑。

    江弈安問：“我還沒問呢?！?/br>
    顧淵聳了聳肩：“無所謂，反正你說的我都會同意?！?/br>
    郭舟和女子：請你們克制一點。

    這時候郭舟笑出了聲：“好好，那顧大夫你們先忙，我跟小女先行回府了?！?/br>
    江弈安抬頭：“小女？”

    郭舟道：“哦、哦忘記向江公子介紹，”顧淵身邊的女子靠了過來拉起郭舟的手沖著江弈安笑，“這位是小女千金。”

    江弈安僵硬地轉頭看向顧淵，顧淵朝他沒心沒肺地笑了一下。

    郭舟看著江弈安黑著臉忙忙開口：“那你們忙你們忙，今天謝謝顧大夫了?！?/br>
    郭舟鞠躬，顧淵回禮目送郭舟離開，直到只剩他們二人。

    ☆、明月

    江弈安看著顧淵氣不打一處出，他叉起手盯著他。

    “蘅蕪君別這樣看著我，我害怕。”

    江弈安咬牙：“所以你今天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看病啊?！鳖櫆Y大言不慚。

    “胡扯?！苯陌蚕胝f看病還拉手？還臉紅？還說悄悄話？

    “我沒騙你?！?/br>
    “那你說說她什么?。俊苯陌怖淅涞卣f，“我看她沒病，你倒是病得不輕?！?/br>
    顧淵隨意坐到一個空桌的木椅上：“蘅蕪君你怎么能這樣，大夫可不能隨便透露病人的病情?！?/br>
    江弈安盯著他。

    “也就是……女兒家的事?！?/br>
    江弈安一聽：“嗯，女兒家的事拉個手就好了?！?/br>
    顧淵：？？？

    “蘅蕪君你可不能誣陷人啊，我拉什么手了？”

    江弈安繼續(xù)盯著他。

    顧淵努力回想然后嘆了一口氣：“那是把脈！把脈你都不懂?！?/br>
    江弈安一聽猛地放下手就轉身走了。

    “哎！”顧淵追上去，“你要去哪兒啊，等等我?！?/br>
    江弈安沒有理他。

    “等會兒，你剛剛到底想說什么，我們說完再走啊?！?/br>
    江弈安快步走下樓梯，根本不管身后窮追不舍的顧淵。

    “你等等我！”顧淵追了一路，見江弈安根本沒有打算等他的樣子，于是轉身就抓著扶手翻身而下，直接堵到江弈安下面的樓梯口。

    兩人一高一低地對視著。

    “你！”

    “你什么你？你先說你剛剛想說什么？”

    江弈安低頭俯視著顧淵：“我現(xiàn)在不想說了?！?/br>
    顧淵：……

    江弈安轉身。

    “等等！”顧淵叫，“你不說我說?！?/br>
    “你聽好啊，咳咳……江弈安，你跟我成親吧?！?/br>
    此時整個棲云閣的人來人往人們各自歡樂，繁鬧的聲音充滿著整個閣樓。

    “話說那天天降大雨，北山中曲下落一道驚雷，驚雷霎時間劈開天地，中曲一分為二，拔山倒樹之間，一條巨龍從山間盤旋而出……”

    江弈安還是背對著他。

    顧淵見他沒有反應就奇怪地左右看了看：“你聽不清嗎？是不是這里太吵了？”

    “那我再說一遍……”

    “我聽清楚了?！苯陌厕D身，兩人隔著樓梯扶手對視著。

    “世人皆道無人能及蘅蕪君，卻也無人見他一眼，只待月下銀輝微漾，方知他月下一舞銀劍萬物將歇，他來去之間不留痕跡，他是云雨，是天地間一縷清風，九境天下，唯有他，方能生息?！?/br>
    啪！

    驚堂木敲定，整個棲云閣穿來熱鬧的掌聲。

    “好！”

    “說的好！”

    ……

    顧淵看著江弈安，半晌朝他抬起手來。

    “我聽清楚了?！苯陌残÷暤?。

    顧淵笑著晃了晃手，江弈安看著他，慢慢抬起手輕輕放到顧淵的手心。

    顧淵握住他：“那我們回家吧?！?/br>
    外面的天慢慢沉了下來，宣州四周燈火升平，抬頭星光，地上燈火，天地間兩條長河在顧淵目光所及處交匯。

    顧淵和江弈安騎著馬慢悠悠地走在街心，他時不時瞟著身邊的江弈安，瞟著瞟著，就看到江弈安上那個銀色的荷囊。

    江弈安直直地坐在馬背上，顧淵湊過去對他說：“我送你的荷囊，你可還喜歡？”

    江弈安轉頭慢慢道：“嗯?！?/br>
    顧淵笑了笑：“那既然如此，我也想從你這兒要個東西。”

    江弈安道：“什么？”

    “我想……”

    “你先說，不過我可沒說答應你?！?/br>
    顧淵：九境一絕果然是耍賴一絕。

    “那也行，你不答應的話就把荷囊還我?！鳖櫆Y仰著頭。

    江弈安道：“這可不行，現(xiàn)在它是我的東西了。”

    顧淵無奈，江弈安接著道：“可沒有送出去的東西又拿回來這樣的規(guī)矩?！?/br>
    “怎么沒有？”

    “我這里沒有?！?/br>
    顧淵先是啞然，然后就笑出聲來。

    江弈安看著他也笑了起來：“你說吧，說不定我可以答應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