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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暮笛看著江弈安朝她伸來的手,心里卻炸開了花。 那年韶山,她還想要再下一場雪。 此事自昨天早晨開始,如今也算有了著落。蕭暮笛在此事上本就不占理,她原本以為此時江弈安贏后會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數(shù)落她一番,帶上在竹林的事一并說道,可沒想到江弈安不僅沒提,連當時那些直接的話也沒當著渚澤臺上所有人的面說出來,蕭暮笛便對江弈安頓時心生仰慕與愧疚。她想,如此一個長相俊美且大氣凜然之人少見,何況功夫一絕還謙虛穩(wěn)重。 曾經(jīng)聽說長生門的的長師兄“剛柔并舉,大氣凜然”,如今一見果然如此。 此后兩年有余,別說是切磋,蕭暮笛連話都沒跟江弈安說上,如今自己作為釜川師姐,論功夫自然是以前的自己不可及的,但若要她如同先前那般不知天高地厚地找江弈安切磋,未免會顯得自己如同以前一般太過招搖幼稚。 三門內的女仙眾多,沉迷于江弈安容貌的也不在少數(shù),江弈安平日里對外人那副冷冰冰的表情已經(jīng)讓人難以主動接近了,可江弈安那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除了讓人充滿幻想,剩下的也只是成為她們遙不可及的夢想。蕭暮笛也不例外。 蕭暮笛的這些心情自然是不會跟顧淵全部講明,她想顧淵是不會明白的。 “你看,要不是你師兄對人那么冷冰冰的性子,或許、或許早就有仙侶了也說不定啊?!笔捘旱研χ猛嫘Φ恼Z氣說。 顧淵心想,師兄其實也沒有看起來那么冷,他平時雖然罵起人來只要有得說幾乎可以一刻不停,而且還一針見血。但是跟季子雍他們卻是格外較好,所以平日里的與師兄相處也跟普通人一樣。 不過顧淵仔細一想,自己的師兄雖然對外人確實比較疏遠,卻也不曾失禮貌和大氣。顧淵其實心里早就默認自己的師兄長的好看,回想起兩年前在十七殿瀑布的驚鴻一瞥,顧淵到如今還是會覺得自己仿佛在看一幅畫,一張一位絕塵仙子暢意舞劍,天地皆不可比的畫。 到了如今,他還是第一次從別人的口中知曉自己師兄的模樣。 蕭暮笛見顧淵不說話,壓低了聲音湊到顧淵耳邊說:“顧師弟,江弈安既是你師兄,你可否幫我……。” 遠處江弈安雖有事可做,但眼神也時不時往顧淵那邊瞟,他心想:這個顧淵第一次來韶山就這么積極原來是想跟人家搭訕,旁邊那位女子剛見到就跟顧淵打招呼,他倆在哪兒認識的?她難不成是喜歡顧淵?可顧淵以前好像也沒跟她見過面,難不成是一見鐘情?太扯了……不過顧淵長了張那么周正的臉,還有那么利索的身材如果自己是女仙官或許也喜歡這樣的……不過他這樣是不是有一點過分? 他想著想著,拎起桌上的酒杯就喝了幾口,看著站在遠處有說有笑的兩人,心情不自覺郁悶起來,接著看到顧淵還點了點頭,越發(fā)有點不自在。 “行吧,那明天我倆切磋一下?” 顧淵一聽笑著說:“蕭師姐若看得起我我也應該向你學習學習,請師姐多多指教?!?/br> 蕭暮笛一聽笑了笑:“你師兄要是有你一半主動該多好啊?!闭f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走了?!?/br> 顧淵行禮等蕭暮笛離開后才往江弈安的方向走去,他邊走邊看江弈安跟季子雍在一起有說有笑,時不時兩人還往方小棠那里數(shù)落幾句,就不自覺地笑起來。 一路上,他回想起蕭暮笛提到江弈安時的那些語氣,似乎覺得蕭暮笛對江弈安或多或少藏了點兒仰慕?就算真的是喜歡,女子也是會羞于情面不敢表達的,可想到這里,顧淵心中便不自在了起來。 顧淵走過去,風越掌門見他便客套道:“你就是顧淵吧?!?/br> 顧淵看眼前這個人手上慢慢捻著下巴上黑色的胡須,身材高大,長相嚴肅卻不失親和力。 “仙尊好。”顧淵行禮道。 “上次小兒在長生門與你切磋后,回到風越還說如今長生門的新徒比我們自家的好到不知哪去,動作干脆迅速?!憋L越仙尊方才叫住顧淵,看似是與他相談,但臉已經(jīng)朝向坐在自己身邊的其他仙尊。 他身邊的曹殊扇不離手,面帶微笑,似乎已經(jīng)成為一種習慣。 對坐在他身邊的的晉沅說:“璞聲兄何必說這些客套話。” 晉沅稱呼的那位璞聲兄便是風越掌門曹璞聲,九境清允仙尊。但因為名號過于細膩內秀,眾人便習慣于直接稱呼他為曹掌門。 曹璞聲摸著胡子放聲笑了笑:“我們三門仙術雖功法、招式不盡相同,可運道與脈徑卻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若哪天真要評評這三門功道哪家更勝一籌,也是滑稽之舉啊?!?/br> 渝遠點了點頭接著說:“所以這戰(zhàn)會也是越發(fā)休閑,不過如同璞聲兄所說,弟子們相互認識,切磋技藝也是好的?!笔捘旱颜驹谟暹h身邊倒茶,遠遠地朝顧淵看了一眼。 顧淵回敬后,微微彎著腰退到后面坐回到江弈安身邊。 這時遠處一位男子突然與顧淵相視一笑,顧淵看見后轉身問坐在身邊的江弈安。 “師兄,那邊那位是……” 江弈安皺起眉伸著脖子不知道顧淵指的是誰:“誰?在哪兒呢?” “那兒?!鳖櫆Y用下巴指了指。 “哪兒?” “那兒?!鳖櫆Y悄悄把手伸到桌下,從桌子下面指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