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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照顧貴客和圣子,神殿里另開辟了一間會客室,作為他們吃飯的地方。比起安靜,空曠的會客室,江亭遠更喜歡坐在外邊的涼亭里。 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飯食,但這里實在太安靜了,江亭遠覺得就算是有只小雞在這里啄米,發(fā)出來的聲音都比碎光和安塞爾大。 “親王今天應該到神殿中等待至高神的神諭吧?!?/br> 碎光喝了一口早餐的軟酒,便催促著安塞爾快離開。 安塞爾則用餐巾擦了擦嘴角,隨后把背靠在椅子上。 “聽說圣子每天有十二小時要進行神前祈禱,也應該到時間了吧?!?/br> 【他們要再打起來就好玩了。】 至高神熟悉的聲音再次在江亭遠耳邊響起。 【才不會?!?/br> 江亭遠一臉無奈。 【話說,您……能再給我一條手串嗎?】 【你想要?】 至高神的聲音越來越輕,江亭遠聽完后,微微挑了挑眉。 早飯時間很快就結束了,安塞爾和碎光自然要一起離開。 “再見?!?/br> 江亭遠對兩人揮手道別,一直看著兩人走到長廊盡頭為止,江亭遠才回過頭,卻看到碎光站在他身后。 “你不是已經走了?”江亭遠疑問。 “這是神明的秘密,”碎光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我今天帶你去別的地方玩?!?/br> 江亭遠卻仔細打量著碎光,隨后對著碎光揮揮手。 “你能向右站嗎?” “憑什么?” 碎光搖頭,但他看著江亭遠有些煩惱的樣子,不由抬手揉揉他的頭發(fā)。 “騙你的,當然可以?!?/br> 碎光聽話側身,江亭遠突然上前,在碎光的長袍口袋里一伸,果然拿出了一串熟悉的手串。手串的顏色和江亭遠以前看到的一樣,只是有一顆新的珠子涂滿了銀色,還有一顆則涂上了一點黑色。 “……這個銀色的是你吧,”江亭遠仰起頭問碎光,“可你不是說不喜歡我嗎?” 碎光半點沒有被戳穿的尷尬,他照樣自得一笑。 “這個手串是至高神胡來的。” 話音剛落,嘉蘭神殿上空就傳來了打雷的聲音。 江亭遠正色看著碎光,碎光輕咳一聲。 “喜歡你的代價,我付不起。” “什么意思?”江亭遠一臉困惑。 碎光則看著江亭遠的臉,視線從白皙的額頭一直落到剛喝了熱湯,而顯得格外紅潤的嘴唇。 “親我就告訴你?!?/br> 這個神在說什么啊?! 江亭遠像看變態(tài)一樣看著碎光,碎光不由笑出聲來。 “所以,你不會知道的?!?/br> 江亭遠卻被這句話激起一絲微妙的怒氣來,他想了想,在碎光詫異的目光下,往前走了一步。 作者有話要說: 碎光:親,親我?? 第五十一章 親 碎光當年在阿貝爾與江亭遠離別的時候, 以“神的祝?!睘槊x, 在江亭遠唇上輕輕一吻。雖然速度很快,但兩人確實交換了彼此的溫度。 和江亭遠親吻是什么感覺? 像是親吻被夾帶花香的春風,也像是親吻被浸泡在溫暖溪水里的桃花瓣,又或者是別的什么美好的事物雜糅而成的東西。 青春期的神明都是詩人嗎? 聽著碎光的話, 至高神毫不留情地吐槽“真是rou麻”。 時隔多年, 碎光看著江亭遠離他越來越近, 他本是擁有無限時間的神明, 等待是他習以為常的事。然而不過這短短數(shù)秒時間, 碎光卻覺得一切仿佛停滯一般, 他甚至有些不耐煩地往前微微前傾, 試圖縮短距離。 就在那近在咫尺的一刻, 江亭遠卻突然轉向, 在近得能聽到對方呼吸的距離, 取下了碎光肩上的那只胖翠鳥。 “吃完了,我也把你帶回去吧?!?/br> 胖鳥剛才在餐桌上,吃得沒比江亭遠少, 不讓它多吃還嘰喳叫著急得不行。 “你……只是要拿這只翠鳥嗎?”碎光停頓一會問。 “是啊。” 江亭遠依然有些生氣, 他和神秘主義者沒什么話好說的。 “那我有話要說?!彼楣馔蝗婚_口。 江亭遠微微抬起頭,胖鳥也抬頭望著碎光,這位平日并不搭理它們的神明,然而一只手忽然落到翠鳥身上,把它的整個視線遮住了。 在一片漆黑中,翠鳥只能嘰喳尖叫出聲, 它隱約聽到了江亭遠的一聲悶哼,以及隱秘而糾纏的輕微水聲,在翠鳥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東西的時候,那只手又放開了。 “嘰喳嘰喳?” 翠鳥驚慌失措地揮舞小翅膀四處張望,恰好看到施施然把手收回去,臉上表情好像十分饜足的碎光,還有捂著嘴,一臉難以置信的江亭遠。 “愿至高神保佑你?!?/br> 碎光輕聲說,并往后退了一步。他伸手打了個響指,那仿佛停滯的風聲與鳥類蟲鳴再次出現(xiàn),江亭遠甚至還聽到了走廊上的腳步聲。 “我要走了,至高神在呼喚我。” 碎光沒等江亭遠反應過來,就消失在他眼前。江亭遠愣了一會,翠鳥才聽到江亭遠低聲說了一句“狡猾的膽小鬼”。 “嘰喳?” 翠鳥仰頭看著江亭遠,而江亭遠只用手指輕輕揉了揉它的頭頂。 “不是說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