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再后來 可以卷鋪蓋走人的尤酌,摸著隆起的肚皮犯起愁來。 【郁肆版】 郁肆清修多年,回家之前去江南游玩一遭,不料在那里被人玩兒了。 眾家貴公子得知平津侯府大公子歸來,紛紛上門攜禮慶賀。 郁肆懶于應(yīng)酬心不在焉。 一雙長眸無意落到一旁的低眉順眼的倒酒少女。 巡她周身八道,怎么越看這小婢女越發(fā)像江南一夢對他始亂終棄,看不清樣貌的小娘皮…… cp:[清心寡欲不服管的表面道士·實則如狼似虎·心計城府x武功高強不得不假裝柔弱超會釀酒小娘皮] 第28章 太醫(yī) 一瓶閨閣小姐私藏的墮胎藥本不會驚動皇城司, 只是這次倒是湊了巧,那查驗藥物的宮女恰好是某位寵妃身邊伺候的人。 那寵妃曾有身孕,后卻被人設(shè)計流產(chǎn), 精神恍惚乃至瘋癲, 被打入冷宮。她那身邊伺候的宮女忠心耿耿, 多年來, 一直在查訪當(dāng)初害的主子流產(chǎn)之人,是以將此事報給了皇城司。 此事鬧到現(xiàn)在,已然不是幾個女孩兒的事了,重點是以藥做引子,牽出一樁謀害皇嗣的陳年舊案。 皇上因科舉弊案的事, 心中正是惱火, 周易安不到眼前, 他還能假裝不知此事,如今事情這般, 他若是不分青紅皂白,將周易安封口, 可就成了昏君了。 而這個謀害皇嗣的案子恰好撞了槍口,皇上這下找打了出氣筒,勒令皇城司徹查。 然而這樣的事, 由蘇九卿親自來查,仍然是有些奇怪的。 按理說, 他不是應(yīng)該跟緊科舉弊案嗎? 宋玉璃蹙了蹙眉頭, 心中有些急躁,她只盼著周易安那邊萬無一失,而蘇九卿不去好好盯著,跑到這里查什么墮胎藥。 “勸你們最好從實招來, 還可少些苦頭,若是由我查出來,那事情就是另一回事了?!碧K九卿漠然地看著三人。 沈秀第一個跪在地上:“不是我,我是冤枉的?!?/br> 柳如煙輕聲啜泣,也不說話,只宋玉璃從容淡定地站在原處,負(fù)手看著蘇九卿。 自那夜之后,蘇九卿和宋玉璃再沒見過面,周易安被放出來,蘇九卿也是馬不停蹄,將消息散布出去,還要派人守在周易安身側(cè),以防他真的被三皇子派去的殺手干掉。 今日,亦是蘇九卿調(diào)整防務(wù),叫三皇子的殺手有機可乘。這些事要做到不動聲色,不被人抓住把柄,并不容易。 好不容易等他將周易安安穩(wěn)穩(wěn)送到皇帝面前,下一刻宋玉璃也跟著出現(xiàn)。 三個小丫頭,兩個人驚了馬,后面還跟著一大堆年輕的少年,領(lǐng)頭的便是當(dāng)初在聞家時,出手相助過的陳謙。 陳謙年少,尚不會藏著,心中所想都在臉上,那雙眼睛更是緊緊盯著宋玉璃,拔都拔不下來。 后來被收押了受審,也是時時詢問宋玉璃的境況。 蘇九卿心里有點泛酸。 宋家還沒翻身呢,宋玉璃就這般受歡迎了。 然而,不等他回過神來,便傳出宮女搜出墮胎藥的事,雖然心知那藥定然不會是宋玉璃的,但當(dāng)蘇九卿看到宋玉璃時,心中還是忍不住有了些莫名的微妙心思。 蘇九卿上下打量著宋玉璃,似笑非笑道:“宋大小姐似乎最是從容。” 宋玉璃坦然道:“不做虧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門?!?/br> 蘇九卿挑了挑眉:“你在說我是鬼嗎?” 宋玉璃無語地看著他:“大人何必曲解我的意思。” “是不是曲解,宋小姐心知肚明?!碧K九卿陰陽怪氣道。 而后不等宋玉璃反駁,他收回目光,說道:“你們?nèi)苏f來也都是名門閨秀,父兄無不是朝廷中得利的,今日這事已然鬧大,無論查出個什么來,只怕都難善了了?!?/br> 蘇九卿說到此,聲音頓了頓,他等了片刻才繼續(xù)道:“此事往輕了說,是家中族人皆是丟人現(xiàn)眼,面上無光,往重了說,只怕藏藥的那位小姐性命不保,卻不知那位情郎到底能不能保住心愛之人的性命?!?/br> 柳如煙聽了這話,身形一晃,幾乎要一頭栽倒在地。 她面色慘白,渾身顫抖,心虛的樣子已是掩飾不住了。 到底不過是十六歲的少女,眼看她臉上的淚珠幾乎滾落,這般的異常,在場的人都已注意到。 沈秀更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柳如煙,她一邊不信柳如煙會做出這樣出閣的事情來,一邊卻又不敢細(xì)想方才那藥為何會在自己身上。 蘇九卿瞧著柳如煙的模樣,心中已是知曉。 他抬手打開那瓶作為證據(jù)的墮胎藥,取出一顆來,放在桌案上。 “誰的藥,自己來吃,或許還可以為你遮掩……”蘇九卿淡淡道。 他說著,轉(zhuǎn)身出了營帳。 另一邊,這消息已傳了出去,替柳如煙買藥的丫鬟心知事情不妙,忙將此事與柳家人交代了。 柳如煙的父母一時怒火中燒,差點背過氣去。 “如煙若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兒子不得力,好不容易有個女兒還能幫你攀附富貴,若今日折在這里,不但柳家丟人,只怕大房也要跟著沒臉!”柳夫人放聲大哭道。 柳如煙的族姐正是聞家嫡長子聞飛卓的夫人,如今已有了身孕。柳家因這姻親這兩年一直扶搖直上,卻沒想到今日竟折在這里。 柳老爺皺著眉頭,狠狠拍了把桌子,罵道:“還不是你這婦人,癡心妄想,要讓如煙嫁給聞飛漣,鼓動女兒做那沒臉的事!如今還好意思在這哭!” 柳夫人嗚嗚哭了半晌,道:“那我們?nèi)缃裨撛趺崔k啊。” 柳老爺沉默了半晌,才慢慢道:“如今只能厚著臉皮求人了?!?/br> 蘇九卿在營帳外等了一會兒,沒等到里面的動靜,卻見一個陌生的宮人帶著一個老御醫(yī)笑盈盈地走過來。 “蘇大人,奴婢是司藥局的人,奉皇上之命,帶御醫(yī)來給三位姑娘診脈?!蹦菍m人一邊說著,一邊笑道。 蘇九卿挑了挑眉:“皇上之命?” 那宮人遲疑片刻,才緩緩道:“陳妃娘娘與皇上說,這事畢竟顧及官眷的顏面,皇城司這喊打喊殺的,有所不便,不若叫太醫(yī)診脈,便知其中緣由。” 蘇九卿似笑非笑看了那宮人一眼:“好,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救去診吧?!?/br> 營帳之中,只余下三個女子。 柳如煙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啜泣。 沈秀原本想質(zhì)問她為何那藥會在自己身上,但瞧她的樣子,卻一時心生憐憫,再問不出口。 宋玉璃亦是心頭長嘆一聲。 她盯著柳如煙道:“去吃了吧。蘇九卿敢這般說,定不會隨便將你交出去。孩子落了,日后再好好調(diào)理身子,以后不見得沒有機會?!?/br> 柳如煙滿臉淚光,瞪著宋玉璃道:“我淪落至此,你一定高興的很吧!” 宋玉璃一時無語地看著她。 這一下,就連沈秀都忍不住道:“人家宋玉璃說的沒錯。我也沒想到,你竟干出這么出格的事情來?!?/br> 柳如煙見沈秀也不向著她說話,愈發(fā)難過起來。 “快吃了吧?!彼斡窳Т叽俚?,“若不然一會兒蘇九卿回來,你若再不認(rèn),只怕他就要找大夫來給我們輪流診脈了。到時候你只怕想悄悄打掉這孩子,也是不能了?!?/br> 柳如煙心中大痛。 她自小便喜歡聞飛漣,只可惜聞家覺得她出身不高,不同意這親事,聞飛漣才另娶他人。 后來,她跟著jiejie出入聞府,一來二去和聞飛漣又聯(lián)系上了,又有了關(guān)系卻不甚被聞飛漣的妻子撞破。 那女子身子本就不好,一時被氣得狠了,就此一病不起,沒多久便撒手人寰。 柳如煙也嚇得夜不能寐了一陣,后來又忍不住和聞飛漣多有來往。 本想著,半年后她便與聞家攤牌,到時候,聞家人便是不愿,卻也不得不收了她,橫豎是做填房,聞飛漣娶她,也不算太低。 可沒想到,事情提早撞破,如今棘手的很了。 柳如煙一邊想著,一邊抹著眼淚,她顫抖著走到桌前,將那丹藥拿起來,方要吞,便聽到外頭傳來腳步聲,嚇得她忙將丹藥放回原處。 只見一個宮人帶著一個穿官服的御醫(yī)走了進(jìn)來。 那御醫(yī)背著藥箱,白發(fā)蒼蒼。 宋玉璃等三人忙福了福身子。 那宮人冷著臉道:“皇上有命,特派人來診脈?!?/br> 柳如煙聽此,面白如紙,仿佛丟了魂似的跌坐在地上。 蘇九卿也跟著走進(jìn)來,吩咐人搬過桌椅。 老郎中依次為三位女子診過脈,捋著胡須,一臉老神在在的模樣。 蘇九卿不動聲色問道:“如何,太醫(yī)可診出些什么?” 那太醫(yī)點了點頭:“三位小姐中,有一位已有兩個多月的身孕?!?/br> 此話一出,柳如煙面色愈發(fā)慘白了。 “哦?是哪位小姐?”蘇九卿懶洋洋問道。 太醫(yī)看了三人一眼,伸出手指,指向宋玉璃道:“是這位小姐?!?/br> 一時之間,三人均是一臉茫然。 宋玉璃最是發(fā)懵:“什么?” 那宮人卻毫不意外,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將這女子帶下去吧。” 這下子,連沈秀和柳如煙也愣住了。 “怎么回事?”沈秀忍不住開口道。 那宮人笑了笑:“太醫(yī)既然說了這位宋小姐已有身孕,那自然這藥也是她的。你們二位這就沒事了,想來馬上就可以離開了?!?/br> 宋玉璃很快回過神來,想也知道,這定是有人運作的結(jié)果,她冷笑一聲,看向那宮人:“我瞧姑姑眼生,卻不知這位姑姑是如何得知我姓宋的?還是說您從一開始就心知肚明,這位有孕的姑娘必然得是姓宋的?” 那宮人未料到宋玉璃如此犀利,心虛地清了清嗓子:“奴婢在宮中任職,素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是以認(rèn)得宋小姐,又有何奇怪。宋小姐也不必在這顧左右而言其他,其他的事還是到皇上面前去分辨吧?!?/br> “怎就要去皇上面前分辨了?”蘇九卿突然開口,他微微勾了勾嘴角,眼里竟還有一絲戲謔的味道,“皇上命皇城司查證此事,這若要分辨,也該是與我這里分辨一番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