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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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懌點(diǎn)頭算作回應(yīng),拉他站起來,那廂,褚晏也到了小云仙身邊去,彎腰把她腦袋揉一揉:“跟小侄兒玩呢?” 小云仙默默回答:“摘花呢?!?/br> 蜜糕:“……” 褚晏朝褚懌父子大喇喇一笑。 褚懌唇微扯,把蜜糕拉到柳樹另一邊去,信手折下一條樹枝,扔給他:“把槍法練一練?!?/br> 蜜糕捧著樹枝大惑不解:“今日不是來玩的么?” 褚懌:“不玩了?!?/br> 蜜糕:“???” 還能這樣? 不是,他犯什么事了嗎? 褚晏走過來,瞅著小郎君震驚又委屈的表情,看熱鬧不嫌事多,澆油道:“至于嘛,人家就跟小女郎玩一玩,又不是那紈绔公子沉湎聲色,不至于就把課業(yè)落下了。” 褚懌耷拉著眼,看也不看他一下,褚晏笑呵呵地搭上他肩:“再說了,哪有當(dāng)?shù)膬赡瓴换丶?,一回家就檢查功課???” 蜜糕心道:就是嘛。 臉上卻露出乖巧的笑來:“沒事,蕙姑姑剛教會(huì)我褚氏槍法前三式,我也早就想耍給爹爹看了!” 褚懌、褚晏叔侄二人不約而同,眉梢微微一挑。 蜜糕朗聲說罷,一斂容,唰一聲掠直枝條,竟當(dāng)真有模有樣地展示起褚氏槍法的前三式來。 風(fēng)聲獵獵,柳絳飄動(dòng),草坪上,小郎君身形矯健,一條樹枝或轉(zhuǎn)或刺,或探或搠,耍得虎虎生威,干凈利落。 兩個(gè)大男人在旁邊定睛檢閱,片刻后,褚晏由衷稱贊:“比你當(dāng)年厲害啊。” 褚懌沉了大半天的臉也終于云銷雨霽,唇角微挑:“是么?” 驕傲之情根本藏不住。 褚晏嘁一聲:“看把你樂得?!?/br> ※ 是夜,華燈璀璨,趙彭于寶津樓內(nèi)宴請(qǐng)群臣,席上,文武百官推杯換盞,歡聲鼎沸,一慶北伐大捷,二慶內(nèi)地安定,趙彭酒過三巡,直樂得兩頰紅光閃閃。 兩年后的大鄞跟兩年前相比,終于是天壤之別了。 外有武將戍守邊陲,內(nèi)有文臣治國安民,趙彭的天下,終于不再像他父親的天下一樣,看著光鮮亮麗,實(shí)則滿目瘡痍。他的朝堂,終于可以容納下一位位粗獷悍勇的武將,文臣不會(huì)再對(duì)他們嗤之以鼻,打壓排擠,百姓也不會(huì)再動(dòng)輒稱“凱歌勞還,獻(xiàn)捷太廟,其榮亦不及狀元登第”,年輕人只敢依長輩考取功名,不敢跟爹娘提從戎參軍。 沒有軍人拿命筑起的城墻,哪有那朝堂之上的高談闊論,學(xué)堂之中的書聲瑯瑯。 趙彭百感交集,越想越心潮澎湃,越喝越慷慨激昂。酒到不知第幾巡時(shí),趙彭撐案站起來,舉著一杯酒向座下的諸位將領(lǐng)一一謝去。 “這一杯,朕敬所有大鄞將士,謝你們舍家遠(yuǎn)行,衛(wèi)國安民!” 說罷,一飲而盡。座下,文武百官相視一眼,會(huì)心一笑,默契地舉杯相敬。 趙彭舉起來第二杯酒,道:“這一杯,朕敬在場(chǎng)所有將領(lǐng),尤其在云州一役中舍生忘死的許將軍,還有忠義侯府的四爺,本來可以云游四方,卻還是臨危上陣,當(dāng)然,也寶刀不老的驃騎大將軍?!?/br> 席間眾人笑,褚晏給這小皇帝說得有點(diǎn)臉紅,笑著斟酒。 趙彭高聲:“謝諸位英勇殺敵,雪我大鄞之恥,收我華夏之地!” 眾文官舉杯,應(yīng)和圣上道:“謝諸位將軍雪大鄞之恥,收華夏之地!” 又一輪酣暢痛飲。 最后一杯,趙彭搖了搖發(fā)昏的腦袋,仍是一笑:“這一杯朕要敬誰,諸位應(yīng)該很清楚了?!?/br> 座下眾人紛紛朝位置最顯貴的褚懌看去,燈下,當(dāng)事人一襲絳紫官袍,威武整肅,偏眉睫垂著,薄唇揚(yáng)著,一副落拓不羈的散漫笑容。 趙彭還在那兒熱血沸騰:“此次能夠橫掃金賊,收復(fù)燕云,還要多謝朕的姐夫忠義侯指揮若定,用兵如神!為護(hù)這天下,忠義侯幾次三番沖鋒陷陣,出生入死,實(shí)乃嘔心瀝血,功至無雙!” 饒是事先有準(zhǔn)備,褚懌也還是給這文縐縐的詞兒夸得臉微紅,低低一笑,舉杯回應(yīng):“不是護(hù)天下,是護(hù)容央。” 眾人一怔后,哄然大笑。 ※ 夜色漸濃,席間歌舞聲、歡慶聲不絕于耳,勸酒的辭令更是越發(fā)的五花八門。 褚懌不大喜歡這樣鬧騰的場(chǎng)面,看趙彭在那兒喝得暈頭轉(zhuǎn)向了,便溜至殿外散酒。 仍是當(dāng)年的那一座正殿,殿外的走廊盡頭,暗影重重,褚懌走進(jìn)去,小臂搭在欄桿上,背靠著護(hù)欄倚著,忽然想到什么,眼往走廊另一頭轉(zhuǎn)。 那一年,便是在這里,有個(gè)驕傲又放縱的小帝姬賊壞地整蠱一個(gè)世家公子,偏巧給他撞上,他想躲也躲不掉,給她趾高氣昂地走上來,陰陽怪氣地一頓訓(xùn)。 她一邊訓(xùn),一邊臉紅,一雙大眼睛一下又一下地朝他偷瞄,也不知心里是在想什么,眼睫越眨越快,腮畔的紅直往耳根跑。 她那天,穿的恰恰是件緋紅的宮裙,臂彎間挽的披帛也是紅色,一廊的燈光、月光照在她身上,更襯得她雪腮如霞,美目流波,講起話來時(shí),皓齒鮮白,丹唇外朗。 那個(gè)樣子,可真是又囂張,又嬌羞,又漂亮。 褚懌默默回憶著,眸心醉意慢慢深下去。 他想去找他的小帝姬了。 ※ 寶津樓外的小虹橋外,清輝如水,樹影橫斜,蜜糕、定勝糕圍在容央身畔,一邊朝天上打量,一邊拉她裙裾道:“到底什么開始???” 定勝糕越等越心焦:“怎么還不開始呢?” 蜜糕試探地道:“要是快開始了,我能去叫一下小堂姑嗎?” 容央斜乜他一眼,恨鐵不成鋼道:“不要什么事都想著小娘子,你乖乖跟弟弟看一場(chǎng)煙花,不成嗎?” 蜜糕嘴硬:“那是堂姑嘛?!?/br> 容央翻白眼,一翻,婆娑樹影后,一人從夜色里走來,官袍颯動(dòng),皮靴有力,那挺拔的身形,英武的氣質(zhì),赫然便是今夜慶功宴上的主角。 她的大將軍。 容央不由一怔。 御宴這就散了? 褚懌走來,看也不看那倆小的,上前就把她一攬,往小虹橋上走。容央更怔,回神時(shí),已給他攬著薄肩站立在橋上。 濃烈的酒氣從他身上散發(fā)下來,籠罩著她,和他胸膛前微涼的觸感一起包裹著她。 容央懵懵地眨眨眼。 樹下,蜜糕、定勝糕兩人給雪青、荼白拉得緊緊的。 母子三人隔空相望,一時(shí)都有點(diǎn)茫然。 夜風(fēng)吹拂在月光朗照的小橋上,褚懌低頭,薄唇貼至容央耳廓,摩挲著她,guntang的氣息朝她耳里鉆:“今日有人告狀,說蜜糕多情,也不知像誰。” 容央立刻:“反正不像我!” 褚懌一聲笑。 容央回過神來,心想著這人原是來算賬的了,凜然道:“笑什么,我對(duì)待感情,從來都是一心一意,堅(jiān)貞不渝的,難道不是么?” 褚懌薄唇勾著,歪頭去看她表情:“是么?” 容央臉頰生熱,那雙長睫眨得更快:“那當(dāng)然是啊,你捫心自問,我自跟你大婚以后,可有動(dòng)過任何對(duì)你不忠的心思?” 容央嘴上抹蜜,奉承的話來得極快:“你這樣英俊,也這樣威武,如今又是四海皆服的大英雄,除你以外,這天下還能有人能入我眼么?” 褚懌眼眸更深,容央轉(zhuǎn)過頭來,去拉攏他微敞的衣襟,順勢(shì)在他胸口一點(diǎn):“我自然是要把你放在眼里心里,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小心珍藏的?!?/br> 褚懌忍不住,“嗤”一聲笑了。 一記尖嘯沖天而起,下一刻,彼此臉龐被漫天華彩照亮,容央一下看清褚懌咫尺間深邃的、炙熱的眼,心尖一顫,雙頰越發(fā)guntang如火。 漫天煙火不絕,一簇簇花火綻放又熄滅。 那一年,他在亭上看煙火,她在橋上看煙火。今夜,煙火就是彼此,就在彼此眼前。 蜜糕拉著定勝糕跑上橋來,激動(dòng)地在褚懌、容央身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最后一個(gè)站爹爹這邊,一個(gè)站嬢嬢那邊,一個(gè)拉爹爹衣袖,一個(gè)拉嬢嬢衣袖。 褚懌笑著在容央臉頰上一點(diǎn),提醒她回神。 四人仰望天幕,華彩映空,人間燦爛。 盛世如此,不負(fù)斯土。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休息兩天后寫番外,大家有哪些感興趣的人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