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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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為了駙馬爺瞧都懶得瞧的一個林雁玉,存心來算計帝姬,破壞帝姬和駙馬爺?shù)母星槊矗?/br> 荼白匪夷所思,不明白府上這位老祖宗怎么會糊涂成這個樣子,雪青看容央走得急,掏出絲帕來給她揩汗:“那殿下準備如何應(yīng)付?” 容央放緩腳步,沉吟不語。 便在這時,古樹掩映的白墻外傳來兵刃交接之聲,容央循聲看去,反應(yīng)過來那邊就是府上的練武場。 心念悄然一動,一人身影自腦海里掠過,容央道:“跟我走?!?/br> ※ 練武場上,褚蕙和褚恒、褚睿二人剛切磋完一招槍法,忽聽得場外有人相喚,展眼看去,大槐樹下的那一排兵器架前,容央領(lǐng)著一位侍女袖手而立。 褚蕙十分驚喜,當下把紅纓槍拋給褚恒,闊步趕去。 “殿下!” 容央示意雪青,雪青立刻把一方干凈的絲帕呈給褚蕙,褚蕙一怔后,接過來,擦干凈臉上熱汗后,聳聳鼻尖:“好香?!?/br> 繼而把絲帕疊好后放進衣襟里:“洗干凈后還給殿下?!?/br> 容央勉強一笑,道:“我在對面的水榭里備了些湯飲,你要不要去坐一坐,解解渴?” 褚蕙看容央一眼,知道對方應(yīng)是有話要對自己說,爽快地道:“好!” ※ 荼白侍立小石桌前,給兩位把木瓜渴水呈上,褚蕙捧起一杯先飲盡,解渴后,朝容央一笑,道:“殿下是有什么心事嗎?” 容央被看穿,便也不打算瞞了,垂眉道:“是有一些,不知道該找誰去說,想到在這府里也就跟你聊天過,所以,只能來找你了?!?/br> 褚蕙顯然對這份信任十分珍惜,豪爽道:“能為殿下解憂,是我的榮幸。殿下有什么苦惱和難處,敬請直言,但凡是我褚蕙能幫上的,一定在所不辭?!?/br> 頭一回感受她這豪氣干云的氣勢時,容央尚感局促,眼下只覺親切至極,暖心至極,動容道:“那,我就說了?!?/br> 褚蕙笑著點頭。 容央握著杯盞,抿一抿唇,先道:“蕙蕙,你今年多大了?” 褚蕙道:“十八?!?/br> 容央意外,竟然比自己還年長一歲多,不過多一些自然更好。 “那十年前,你應(yīng)該也和林雁玉相處過吧?” 褚蕙神色微變,聯(lián)系昨日夜里母親吳氏在屋里的八卦,很快領(lǐng)會過來容央心中之結(jié),便也不等她一圈圈繞過來了,徑直道:“殿下是想問林雁玉和大哥的事吧?” 容央一愣,臉上泛起赧然之色。 褚蕙忙道:“殿下別誤會,我能猜中,不是因為窺探殿下的私事,而是……” “我知道?!比菅虢財啵淙坏?,“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罷了?!?/br> 褚蕙默然。 容央端坐道:“既然你都猜中,那我也就不繞圈子了。我想問,十多年前,駙馬和林雁玉的情分是不是很深?比如,中秋在一起放燈拜月,重陽在一起逛齋會、吃花糕;再比如,從早到晚形影不離,一個耍槍,一個看槍……” 褚蕙不及聽完,哭笑不得道:“這都是誰跟殿下說的呀?” 容央眸底立刻一亮:“怎么,有問題嗎?” 褚蕙道:“放燈拜月,逛齋會,吃花糕,那都是府上一大幫孩子同去同回的,怎么能刻意說成他倆一起呢?至于早晚不離守大哥耍槍的,就更不止林雁玉一個,至少,我守的時間遠比她要長,要他倆就算形影不離,那我跟大哥豈不成如膠似漆了?” 褚蕙說罷,后知后覺最后一個詞似用得不妥,忙道:“打個比方,打個比方?!?/br> 容央顯然已無暇去計較那一處了,探近道:“當真都是一大幫人在一塊兒,而不是他倆獨處的嗎?” 褚蕙堅定地擺手。 容央暗喜,又道:“那有一年冬天,林雁玉不慎墜湖……” 褚蕙不須她多講,立刻澄清道:“林雁玉自己走路不當心,大哥就在湖對面,眼睜睜看她落水,總不能不救。不過,他也不是立馬就跳下去,而是先把百順踹下去救人的,奈何百順不爭氣,救人不成,反把自己溺進去了,大哥只好親力親為,把這倆人一塊給撈上來了?!?/br> 容央眼瞪得極圓,表情實在相當之精彩,把褚蕙看得一怔,繼而笑:“殿下,你吃驚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br> 容央更是一震:“啊?” 褚蕙真誠道:“其實,殿下大可不必擔心大哥對林雁玉有什么想法,從我見殿下的第一眼起就知道,這世上能拴住大哥心的,只會是殿下了。” 容央一顆心被她講得噗通噗通:“你……為什么這么覺得?。俊?/br> 褚蕙道:“因為殿下一看就很甜,而大哥,是最喜歡吃甜的人啊?!?/br> “……” 空中的風驀然靜止一般,漫步水榭里的桂花香也一并駐足在鼻端,繚繞于心間亙古不散。 榭中氣氛前所未有之溫馨寧謐。 容央靜靜把褚蕙看著,片刻,道:“你,再多講兩句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一定能寫到容央反殺了,寫不到我砸鍵盤! 感謝在2020-08-02 21:53:19 ̄2020-08-03 21:29: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becky 3瓶;菜菜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7章 、過招 這一日, 褚懌從外面回來,已是夜深人靜時分。 聞汀小筑里留著燈,但四下靜悄悄的, 顯然大多數(shù)人都已睡去,褚懌揉著眉心, 心想容央八成也是窩在帳里夢會周公去了, 徑自去廂房那邊沐浴后,方披著外袍跨入主屋。 及至床前,撩開帳幔,褚懌手腕被一雙小手抓住,緊跟著跌入帳中。 大床咯吱咯吱地響起來, 褚懌披在肩上的那件外袍滑落帳外, 侍立外間的荼白瞧見, 紅著臉吹滅落地罩邊的燭燈。 重重紗帳里, 光線更黯一寸, 肌膚相觸時的戰(zhàn)栗隨之更敏感一厘,褚懌掌著容央的后腦勺, 含著她唇用力索取, 另一只大手不停, 抄開寢衣,侵城略地。 容央氣息急促,偏開臉,他guntang的唇順勢從唇角至耳鬢, 耳鬢至脖頸。 容央任他埋在那兒吮了一會兒, 低低竊笑,褚懌驀然從她這促狹的笑聲中憬悟什么,頭抬起來。 咫尺間, 一雙眼眸暗沉如雷霆蓄壓。 容央這次絲毫不懼,反明目張膽地問:“甜嗎?” 褚懌眼瞬間瞇起,猶如鋒芒出鞘。 “成心的?”褚懌啞著聲,膝蓋就勢分開她大腿,抵在那兒,箭將離弦的架勢。 容央一悸,盡量地避了避,乖巧:“親一親你都不成?” 褚懌喉結(jié)動了動,低頭,朝著她耳朵問:“還有幾天?” 容央大概算了算,答:“至少三天吧?!?/br> 褚懌聲音低郁:“那不就是七夕那日?” 容央反應(yīng)過來,癸水最后一天還真就是七夕,且保不準七夕那日都不一定徹底走,一時赧然又郁悶。 這時臉被褚懌撥過來,唇又給他深深含住,容央抱著他后背,能明顯感受到他的忍耐。 “我?guī)湍闩贝椒珠_時,容央喘著向他提議。 褚懌繃著的下頜線明顯更緊了一下,撐在她上面,親著她臉:“怎么弄?” 容央閉著眼睛:“聽你的?!?/br> 褚懌唇蹭過她臉頰,含住她耳垂嘗了會兒,開口道:“上來?!?/br> ※ 夜風吹響樹葉,颯颯冷響宛如雨聲驟至,聞汀小筑外的湖心亭內(nèi),林雁玉坐在小石桌前,纖長的手指撫過桌上的一支玉屏笛。 前去探風的丫鬟跑回來,林雁玉聽聞動靜,轉(zhuǎn)頭看去,不及人近跟前,便道:“來了嗎?” 丫鬟顰著眉,上前道:“這都一個時辰了,別說吵架,就是大聲說話的動靜都沒有,照奴婢看,今夜多半是不會再吵了?!?/br> 林雁玉眉心深鎖,沉吟道:“不會?!?/br> 丫鬟不解。 林雁玉道:“帝姬今日走時,明顯怒火攻心,勢必會就我和悅卿哥哥的往事鬧上一鬧,你再去盯一會兒?!?/br> 丫鬟無奈,只能應(yīng)聲而去。 林雁玉按捺心中疑惑,看回石桌上的玉屏笛。 褚懌此刻還不出來,未必就是真的跟嘉儀帝姬風平浪靜,或許,兩人已經(jīng)有了齟齬,只是褚懌顧及幾分皇家顏面強行忍著,暫時沒有同她吵開。 他現(xiàn)在會在干什么呢? 照他孤傲的性情,一定不會安然無事地和嘉儀帝姬共寢入眠,應(yīng)該是拿了壺酒,獨坐在屋外、在院中悶飲罷? 心念一動,林雁玉把玉屏笛拿起來,橫至唇邊。 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清越的笛聲悠然飄蕩開來,頃刻籠罩亭外,順著秋夜涼風越飄越遠。 林雁玉知道褚懌愛樂,尤其愛聽人唱曲兒,但她歌喉條件區(qū)區(qū),縱然苦練多年,也并不能黃鶯繞梁,故而今夜只能憑借一曲哀婉笛聲相喚,希望能把他的人、他的心都喚來身邊。 月鋪千里,笛聲踏水越墻,極快和無邊的月色融為一體。 褚晏今日實在疲憊,沐浴后,先是費盡心神地打發(fā)了三位變著法來求恩寵的小妾,后是強打精神看完一份軍情,等萬事辦妥,打著哈欠要往床上倒時,一聲笛音驀然破窗而入,震得他一個激靈。 什么破笛,吹得跟哭喪一樣。 褚晏皺著眉頭忍了會兒,忍不下去,放聲叫來小廝:“外面是誰在吹喪?” 小廝:“?” 褚晏糾正:“……吹笛?!?/br> 小廝領(lǐng)會過來,忙道:“四爺稍等,估計是后院的哪位小娘子,小的這就去解決了!” 林雁玉一曲吹罷,聞汀小筑外還是無甚動靜,想了想,鉚足力氣又開始重吹一曲。 這一曲,較之先前更低迷哀怨,黯然銷魂,實在把她這十年來、尤其是這小半年來的心事傾吐得淋漓盡致,以至樂曲不及過半,人便已潸然淚下。 明月皎皎,秋風蕭蕭,亭中美人垂淚吹笛,正在楚楚可憐之處,卻聽一人喝道:“那邊那邊,干什么呢!” 林雁玉一震,笛音驟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