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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悍將在線閱讀 - 第69節(jié)

第69節(jié)

    這時雪青道:“殿下,回來了?!?/br>
    ※

    褚懌走入屋中,一轉(zhuǎn)頭,即和簾幔后側(cè)躺的那人相視了。

    滿屋鍍著殘陽的金紅,她躺在金波滺湙的坐榻上,如躺在湖水里,大海里,渾身散發(fā)著慵懶又嫵媚的氣息。

    褚懌笑。

    她也不挪眼,他也不挪。

    褚懌走過去,撩開紗幔,在坐榻前停下。

    她臉上的金輝被他擋去,一雙眼在暗影里越燦亮勾人。

    褚懌低著頭,唇微動:“殿下在看什么?”

    容央依舊躺著,眼對著他的眼。

    曼聲:“叫我夫人。”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有獎競猜:將軍畫的是什么?

    提示:本書里的某一幕。

    猜對送紅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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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畫作

    ——叫我夫人。

    褚懌眼眸一深, 把人靜靜看著。

    這神情,這語氣,她有膽, 怎么不在昨夜里提呢?

    褚懌咧著唇,把人攬至懷里坐下, 喊了聲“夫人”后, 去她耳后低低問:“還疼嗎?”

    容央耳鬢一熱,人一下就軟在他胸膛前,一雙大眼巴巴地看著他,不講話。

    模樣實在是很楚楚可憐了。

    褚懌心軟,摒去那些壞心思, 低頭在她額心一吻。

    容央趁勢把他脖頸環(huán)住, 唇尋上去, 覆住他。

    褚懌猝不及防, 被她香軟的唇壓住, 睜開眼時,恰捕捉到她眸底的得逞和狡黠。

    這妖精

    虧他剛還在想昨夜是他孟浪了。

    到底, 誰孟浪?

    褚懌回吻過去, 兩人糾纏在一起, 就著坐榻,就著殘陽。

    一吻畢后,容央衣衫半褪,褚懌眸底壓著蓄積的云雨。

    “殿下最好別再勾我。”褚懌正兒八經(jīng)叮囑。

    容央抱著他脖頸, 提醒:“叫夫人。”

    褚懌瞳眸更深黯一寸。

    讓別勾。

    偏還勾。

    容央咯咯地笑起來, 食指壓在他唇上,滿足道:“知道啦。”

    荼白、雪青從簾幔外把晚膳端上來,一份緊跟一份, 不是大滋大補,就是清湯寡水,涇渭分明得令人齒寒。

    把人屏退后,容央解釋:“荼白說我太辛苦了,讓我好生補補,至于駙馬,本就身強力壯,用清湯消幾分暑氣,正是合適的?!?/br>
    又壞壞地征求他意見:“是吧?”

    褚懌眼神冷峭,默不作聲把一碗首烏蒸鹿鞭拿過來,勾唇答:“不是?!?/br>
    特意強調(diào):“我很累的?!?/br>
    容央憋著笑,蹙眉:“是嗎?”

    褚懌暗暗咬牙。

    泠泠聲音響起,是他拿瓷勺在攪拌碗里的湯,容央胳膊撐在幾案邊,拖著腮,看他把一勺羹湯舀起,喂過來。

    容央展顏,湊上去喝了。

    如此喂了兩口后,褚懌道:“還要嗎?”

    畢竟是大補的東西,入口很容易膩,容央坦誠道:“不要了?!?/br>
    褚懌點頭,把瓷勺放下,端起碗徑直往嘴邊一湊,仰頭飲盡了。

    喝時,眼還盯著她。

    容央:“……”

    ※

    入夜后,褚懌把人請去書齋,稱為“請”,有三分客氣的意思,畢竟有半截路得算是褚懌抱著人走完的。

    百順提前在屋里燃了燈,那盛著褚懌大作的錦盒就放在桌案上,敬候帝姬親啟。

    “帶我來這兒做什么?”下地后,容央環(huán)視四周,除他二人以外,整座書齋就剩一柜柜的藏書和一座座的燈火。

    榻都沒一張……

    褚懌看一眼容央的表情,啼笑皆非,最后還是等人走去書桌那兒了,方跟過去,把人攬在懷里坐下。

    “看看。”褚懌示意桌上的錦盒。

    容央瞄過去,表情顯然有一點點失望。

    褚懌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耐著心替她把錦盒打開。

    容央把那卷著的畫取出來,在桌上鋪開來后,神情逐漸困惑:“這畫的是什么?”

    畫功、畫風也談不上多入流,很基礎(chǔ)的水墨筆法,在紙上鋪就重湖疊巘,鋪堤垂柳,柳內(nèi)人潮熙攘,銀花火樹,柳外虹橋臥波,橋上一人……

    容央盯過去。

    有一人裙裾曳地,披帛飛揚,正仰著頭,不知是望天,還是望天上那一條條跟劍雨一樣的……

    容央驀地憬悟過來。

    “煙火?!?/br>
    容央扭頭去看身后人:“你畫的是金明池那晚的煙火?”

    褚懌唇邊有笑。

    容央反應很快,指著那連臉孔都沒有的小人兒:“這是我!”

    褚懌:“是。”

    容央且驚且喜,反復去細辨數(shù)次,納罕:“你怎么知道那晚我在橋上看煙火?”

    那一夜,她因王忱一事傷神,屏退荼白、雪青,煢煢一人站在小虹橋上吹風。

    夜幕就在那時被一場煙火點亮,一簇又一簇,盛開又盛開,燦爛得像整片星河朝她奔涌而來。

    褚懌很愉悅,低下頭,指腹順著畫作邊界往外一劃:“橋這邊有小山,山中有亭,亭中人是我?!?/br>
    容央更驚喜,小手順著他指的方向描?。骸霸谶@兒?”

    她記得,那座橋邊是有一座小山丘的。

    褚懌食指和她食指挨在一起,指著同一個地方,笑:“嗯,這兒。”

    容央的心臟噗通噗通的,眼波促狹:“你偷看我啊?!?/br>
    又道:“你那時候不是不喜歡我嗎?”

    褚懌一時語塞,容央仿佛發(fā)現(xiàn)什么驚天的秘密般,雀躍起來:“你把當時的場景還原得這樣完整,你一定是記得很清楚,你是不是騙我?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喜歡我,就對我有企圖的?”

    褚懌張口結(jié)舌,被她轟得快沒還嘴的余地。

    “不是?!?/br>
    容央瞪眼。

    褚懌微微笑著,坐直回來:“就,記得?!?/br>
    容央哼哼:“那你記性倒真是好?!?/br>
    褚懌:“我以為會先被夸眼力好?!?/br>
    容央撇嘴道:“那,你是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俊?/br>
    褚懌垂著眼,答:“不知道。”

    容央怒目。

    褚懌本來以為要挨打,沒想到只是被怒視,頗有點自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br>
    容央嗤一聲。

    褚懌:“難道夫人不是?”

    容央被問住。

    如果也要回答這個問題,那容央似乎還真是不知道從哪里答起的。

    或許是那夜在象棚外被他親臉,或許是那天在侯府里看他耍槍,也或許是更早,比如在農(nóng)舍小院里烤魚,在日暮的河上垂釣。

    比如在流金的宮墻底下,他抱著涕泗橫流、狼狽不堪地她離開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