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悍將、和離前夜,她變成了蘑菇、我是權(quán)臣白月光(雙重生)、以婚為餌、豪門女配靠花錢逆天改命、充電寶養(yǎng)成記(NP)、怎會愛上你、癡妄、蓄意勾引(np)、給爺活[無限]
“謝謝你?!彼q豫了半晌,才喃喃似的道了聲謝。 東方嶺依舊沉默著,他的眸子看起來不再冷冽,卻十分疲憊,他就那樣認真的看著她。 直到很久以后,他歪著頭,淡淡的一笑:“卿卿寧死也不愿求助本王呢?!?/br> 他說的話不是疑問,而是陳述,很直白的陳述。 馮歲歲一時被他說的有些語塞,她看的出來,他那笑容中帶著些嘲弄。 他生氣了...... 馮歲歲的手指無力的放開,又驟然抓緊,她垂下頭,將整個腦袋都置在了陰影當中。 她想說一句‘對不起’,但她又說不出口。 她的確是因為怪他怨他,所以不愿求助他。 又或者用另一個方面解釋,她根本就不信任他,她不相信他能救了自己,所以她寧愿自己掙扎,也不愿讓他幫助。 東方嶺見她沉默,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卿卿,本王是你的夫君?!?/br> 他不說還好,一說又將馮歲歲惹得炸了毛,她撇過頭不愿再看他一眼,嘴中還低聲的嘟囔著:“誰是我夫君,屁的夫君!” 雖然她的聲音很小,小的像是蚊子叫一般,但他卻聽得清晰。本來郁郁不歡的心情,伴隨她這一句像是抱怨像是撒嬌的話,變得通暢起來。 他跟她計較什么,她年輕小,還只是個屁大點的孩子,他只需要好好的保護她就是了。 這樣一想,東方嶺的心情瞬時好了起來,他笑意吟吟的道:“走,本王帶你去看看惠貴妃。” 馮歲歲被他滿臉的笑容閃的眼睛有些睜不開了,她傻乎乎的看著他,看著他嘴角的弧度,看著他似有星光點點的眸子。 東方嶺見她對著自己發(fā)癡,不由得嘴角的弧度揚起的更大了,他握住她的手,笑瞇瞇道:“本王以后便是卿卿的夫君了,到時卿卿想如何看,都隨你便是了?!?/br> 馮歲歲一下被他的話激的清醒了起來,她哆嗦一下,從耳根到白凈的脖頸紅了一片。她掙扎著要將手從他寬大的手掌中拿出,偏偏他握的緊,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手的意思。 “你放開,一會被人看到了......”她無力的辯駁著。 東方嶺溫柔的一笑:“你是本王的夫人,本王摸你的手乃是天經(jīng)地義?!?/br> 馮歲歲一怔,再次被他厚顏無恥的話震驚了。 東方嶺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輕笑道:“走吧,咱們?nèi)ダ鋵m,再遲一會你便見不到惠貴妃了?!?/br> 馮歲歲蹙了蹙眉,她一邊推著他的輪椅,一邊問道:“信封里寫了什么?” 東方嶺抿了抿唇,似乎是在思考,他沉吟片刻,答道:“就是那年惠貴妃質(zhì)問太子滑胎之事,兩人在信件中大吵一架?!?/br> 她納悶的問道:“太子雖然好美色,卻應該也不是個草包吧?這種危險的信件應該在閱后即焚才對......” 東方嶺點了點頭,漫不經(jīng)心道:“他的確焚了,不過焚的不是真的信封而已?!?/br> 馮歲歲吃驚的瞪著他,有些結(jié)巴的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早在一年前就將他們的信封換了出來?” 東方嶺沒有回答她,而是溫柔的看著她微笑。 她的心跳的更加厲害了,東方嶺不會也是穿越來的吧?明明原書里,東方嶺就是一心為國為民的傻小子,而太子在原書中雖然沒當上皇帝,卻也憑借自己的聰慧做了個閑散的王爺,而離王則是原書中軒皇駕崩后的新帝。 馮歲歲可以理解作者為什么讓離王當新帝,畢竟離王有男主光環(huán),而她穿書后,離王的男主光環(huán)就不太管用了,女主馮云云也被她搞死了。 現(xiàn)在看來,東方嶺將整個北魏國的權(quán)勢似乎都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他能在太子府中換出太子那么重要的信件,說明太子身邊也有他的心腹。若是這么說,沒準太子瘋癲也有東方嶺出了一份力在里面。 那豈不是惠貴妃的一舉一動他也是了然于胸? 馮歲歲越想越驚,她試探的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知道星爺周星馳嗎?” 東方嶺皺了皺眉,有些不解為何她突然蹦出個人名來,他瞥了她一眼,答道:“據(jù)本王所知,北魏國沒有被稱為星爺?shù)娜??!?/br> 她一怔,心中不知道是有些失望還是有些釋然,原來他不是穿越來的啊...... 很快,他就被她推到了冷宮門口,她四周望了望,發(fā)現(xiàn)沒有人后,帶著他快速的進了冷宮。 他進了冷宮的宮殿后便將輪椅放在了一旁,站起身來笑著牽住了她的手。 馮歲歲怔怔的望著月光下那個如神仙一般的縹緲的男人,淡淡灑在他俊臉上如銀色綢緞一般絲滑的月光,將他絕美的容顏罩上了一層朦朧的白紗。 他原先一直坐著,她倒也沒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他站起來后,她才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高足足比她高出一個頭。而且他的身材看起來也蠻不錯的,也不知道他長期坐在輪椅上又不鍛煉,怎么也沒有小肚腩的...... 東方嶺可不知道她腦子想的是什么,只是見她今日對著她失神好幾次,不由得有些失笑。 他有這么好看嗎? 他心里想著,嘴上也問了出來。 馮歲歲被他的問題震得手腳無措的掩飾著自己的失態(tài),臉蛋紅的像是猴屁股一樣指了指暗道:“走吧,一會趕不上了......” 東方嶺也沒有揭穿她,似笑非笑的望了她幾眼,便牽著她進了暗道。 進了暗道后,燈光依舊暗暗的,空氣中還有些潮濕的氣息,她望著來回跳躍閃爍的燭火,心中有些慌亂。 雖然她不搞封建迷信,但對于鬼神什么的,還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 也許是小時候盜墓的恐怖片看多了,因此她雖然從小膽子比一般的女孩子要大一些,還是害怕黑的地方或者是封閉的地方。 東方嶺見她抓住自己手掌的手指逐漸用力,皺著眉望了她一眼,心中一下便明了了她的想法。 他松開她的小手,手臂穿過她的后背,不緊不松的摟住了她的細腰。 “別怕,本王在呢?!彼瓜骂^覆在她的耳廓旁,輕聲笑道。 馮歲歲本來有些恐懼的心臟,被他溫和的聲音安撫的平穩(wěn)了些。 她眸光閃爍的望著他摟住自己腰的那只手臂,她想訓斥他讓他松手,但猶豫了片刻,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也許是因為他扶著她的原因,他們走的很快,沒多大會,便到了惠貴妃宮殿床榻的下方。 馮歲歲聽到上面?zhèn)鱽砼有÷暤泥ㄆ?,還有陣陣男人粗啞的怒吼。 想必那女子就是惠貴妃,而那男人就是軒皇無疑了。 她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惠貴妃于軒皇的對話。 “你還有什么想說的?”軒皇怒喝道。 “臣妾真的是無辜的,這信紙定然是偽造的!”惠貴妃低聲的哭泣,一邊哭一邊辯駁道。 一陣巨響在馮歲歲的耳邊響起,她一怔,看來是軒皇砸了什么東西。 “你長嘴便是用來對朕撒謊的?!看來太子應該也是你設(shè)計令他喪命的吧?”軒皇歇斯底里的吼道。 “不是,臣妾沒有,陛下您要相信臣妾啊!” “相信?你讓朕如何信你?難怪你今日會小產(chǎn),想必你腹中的孩子也是太子的!朕,朕......” 說著,馮歲歲便聽到惠貴妃一聲凄慘的叫聲,她身子一顫,往后下意識的一退,卻碰上了一個溫熱的身子。 她失神的轉(zhuǎn)頭一看,原來是她撞倒了他的胸口上。 “朕讓你引誘太子!賤女人!賤女人!”軒皇微微有些喘息的聲音中夾雜著滔天的怒火。 而后殿中便響起了一陣陣凄厲的慘叫。 馮歲歲猜測,恐怕軒皇是在對惠貴妃拳腳相加。而且聽這個慘叫聲,只怕軒皇是踢踹了惠貴妃的肚子。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并沒有想象中報了仇的開心,心中彌漫著一股酸澀的苦意。 惠貴妃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也許跟她一樣,只是為了能好好的活下來吧? 只是皇宮這種吃人的地方,惠貴妃想要活下來,如何容易?她起初竟天真到認為惠貴妃是個單純善良的人。 不管是單純還是善良,在宮中待了兩年,那點僅有的良知早已經(jīng)被時間和血的教訓一點點磨滅。余留下來的,只有被蒙蔽住的黑心,和向往著滔天勢力權(quán)貴的欲.望。 馮歲歲僅僅是失神的期間,軒皇便已經(jīng)將惠貴妃打的喊叫不出聲了。 軒皇喘著粗氣,聲音中的怒意并沒有得到多大的緩解,他惡狠狠的下了命令:“既然你這么喜歡對朕說謊,便割了你的舌頭,讓你再也說不出謊來!” 又是一聲凄慘的嚎叫,惠貴妃便再也說不出話了。 她只是咿咿呀呀的痛苦的干嚎著,沒有人理會她的慘叫,就連軒皇也只是冷眼旁觀著,似乎是在欣賞她的痛苦一般。 軒皇這次應該是解氣了一些,他聲音帶著陰沉,又夾雜著些詭異的溫柔:“來人,送她一程?!?/br> 馮歲歲聽到這里,神色一驚,聽起來軒皇是想要賜死惠貴妃了。 她揪心的聽著殿中有人應了聲,軒皇似乎是走了,那人jian笑一聲:“想不到貴妃娘娘也會落得這般下場,真是好慘???” 而后惠貴妃又是含糊不清的吱呀慘叫,馮歲歲皺起了眉頭。 那人又是刺耳朵的一笑,公鴨嗓一般說道:“這可是上好的鶴頂紅,娘娘可是有口福了呢!” 淅淅索索一陣聲響后,惠貴妃開始出現(xiàn)倒氣的聲音,那聲音像是扎在了馮歲歲的心上,她無力的抓住了東方嶺的手掌。 東方嶺有些不解,惠貴妃之前都想要害死她了,如今死了也是罪有應得罷了,怎么她看起來似乎很痛苦的模樣。 他本想讓她出口氣,才來帶她看一看惠貴妃的下場,沒想到竟惹得她如此難過。 東方嶺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他摸了摸她的頭頂,似是想要安慰她:“別怕?!?/br> 馮歲歲搖了搖頭,她抬起頭神色不清的問道:“我能去見她最后一面嗎?” 她這個提議其實有些過分了,畢竟他如今雙腿站立行走,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那可能就是滅頂之罪。所以她并沒有強求,而只是隨口一問。 “可以。”東方嶺沉默了一會,對她溫柔的一笑。 他的手不知道按了哪里,那床榻竟然又翻了過去,他抱緊她的身子,往上一躍,便輕松的帶著她站在了輝月宮里。 馮歲歲這次清晰的看了清楚,惠貴妃滿身污血,一臉狼狽的的蜷縮在地上,她的身邊還有個穿著太監(jiān)服飾的男人。 那男人背對著他們,還沒有看清楚什么,便被東方嶺擰斷了脖子。 馮歲歲沒有注意他的動作,她上前抱住了惠貴妃,惠貴妃原本白皙嬌嫩的皮膚上盡是紅腫,想必應是軒皇扇了她的臉。 而她的下巴上滿是暗紅色的臟血,嘴角上還有白色的沫子,她的額頭上布滿了冷汗,她的發(fā)絲被汗水粘黏在一起。她的目光呆滯的看著屋頂,她似乎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又似乎還知道些什么。 馮歲歲搖了搖她的頭,輕聲的喚道:“惠貴妃......” 她喚了很多聲,但惠貴妃就如同沒聽見一般,依舊是目光迷離著。 “抱歉?!瘪T歲歲摸了摸她的臉。 雖然她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害了惠貴妃,雖然是惠貴妃心腸歹毒的想要將她置于死地。 她不是圣母,她向來對于敵人從不手軟。但今日惠貴妃被割了舌頭,弄的這么狼狽,她是萬萬沒想到的。 對她來說,惠貴妃不過是一死,她沒想到惠貴妃死前會被這樣折磨。不管如何說,惠貴妃也是她在這個異世中的老鄉(xiāng),她實在不忍心看她被這般痛苦的折磨。 惠貴妃似乎是聽到了她的聲音,緩緩僵硬的將目光移了下來,在看到她的臉的時候,惠貴妃臟污的臉上流下了一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