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馮歲歲咬著牙看著眼前的男人,赫然就是令人厭煩的安平郡王,讓人奇怪的是,他竟然是站著的。 “你怎么會在這里?你的腿怎么突然好了?你雙腿殘疾是裝的?”馮歲歲像是炮彈一樣,連發(fā)三問。 東方嶺一把將躺在地上的馮歲歲撈了起來,笑的像只老狐貍,耐心的回答:“你在哪里,本王就在哪里。本王的腿一直都是好的,從未殘疾。” “你......你就不怕我說出去?你這是欺君之罪!要砍頭的!”馮歲歲被他摟在懷里,紅著臉問道。 “哦?”東方嶺垂下眸子,輕笑道:“既然如此,那本王便娶了你,欺君之罪要誅九族,你便陪著本王一起下地獄吧?!?/br> “什么——”馮歲歲瞪大眼睛。 還未反應過來,她感覺到耳畔響起呼嘯的聲音,大風吹來,她猛地閉上眼睛。 馮歲歲緊閉雙眼,一直到聲音消失,她才敢睜開眼睛。 不知道是何時,她已經(jīng)不在東方嶺的懷里,而是坐在了床榻上。 她四處打量,觸目之下,皆是一片大紅色,就連她屁股下坐的床榻,都是紅色的喜被。 她垂頭一看,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換上了喜服。 來不及驚訝,門外響起了刺耳的鞭炮聲。 馮歲歲迷茫了,她這是在哪里,為什么會穿著成親的喜服? 大門被打開,嘈雜聲驟然響起,一個身穿紅色喜服的男人,一臉喜慶的笑容,進了屋子。他的身后,還跟著許多官員,祝賀聲此起彼伏。 “安平郡王?!我怎么會在這里?”馮歲歲站起身,質(zhì)問道。 東方嶺邁著大步,向她走去,笑瞇瞇道:“夫人都與本王成親了,還如此生分??旖新暦蚓齺砺犚宦??!?/br> 馮歲歲捂著腦袋,覺得自己要崩潰了,這都什么事啊,怎么會突然被人綁架,又突然嫁給安平郡王?! 東方嶺一張一合的嘴,門外越發(fā)刺耳的鞭炮聲,眾人虛偽的祝賀...... 馮歲歲一聲尖叫,猛地從床榻上躍起。 “呼——”她粗喘著大氣,迷茫的聽著耳畔還在噼里啪啦作響的鞭炮聲,有些不知所措。 剛才是在做夢? 好真實的夢。 好可怕的夢。 馮歲歲的心劇烈的跳動著,額頭上豆大的冷汗順著臉頰滴落。 緩了好一會,她才從剛才只是做個夢的事實中走出來。 “小姐,您叫我?”翠荷從門口走了進來。 馮歲歲皺著眉看向她,問:“誰在放鞭炮?” “好像是旁邊的府邸被人買了,今日新主人入住,放些炮竹慶祝搬遷?!贝浜纱鸬?。 馮歲歲愣了愣,旁邊的府邸被人買了? 聽說這府邸的前主人是一個官員,因為太過耿直,得罪了朝中不少人。后來他被人舉報,說他有謀反之心,與前朝的廢太子有所聯(lián)系。 皇上下令搜查他的府邸,從他書房中搜出與廢太子的來往書信,直接定了他的罪,將他判了斬刑。而他的孩子和家人也被流放到了邊關,有不少女眷家屬因路途苦寒,還未到邊關便死了大半。 直到很久之后,才有人替他洗清了冤屈。 因為是枉死的原因,有人道他的靈魂宿在了這府邸,不愿散去。 所以很長一段時間,這府邸都被空置了下來,沒人敢買,也沒人敢住。 馮歲歲有些苦惱,這種鬼宅,按理來說不好賣才對,怎么她才穿過來幾天,就被賣出去了。 她要是想偷跑出去,就得爬狗洞,而爬狗洞就得經(jīng)過隔壁府邸,萬一隔壁把狗洞給堵了,她想出去也沒轍了。 馮歲歲苦著臉,差點哭出聲來。 誰家穿越的女主會爬狗洞,人家都會飛檐走壁,輕輕一跳就上了房頂。而她爬狗洞就爬了,沒有銀子,尊嚴什么的都可以先靠邊站站。 現(xiàn)在連狗洞都給她堵上...... exm,讓她怎么出去??? 馮歲歲嘆了口氣,看來這幾天還是老老實實呆在家里吧,等過幾天晚上她把腦袋鉆進狗洞里試探一下,看看隔壁新主人有沒有把狗洞堵上。 她只能祈禱隔壁新來的養(yǎng)狗,最好還是養(yǎng)大型狗,那樣沒準順便還能把狗洞給她砸的大一點。 抱著這種思想,馮歲歲又睡了過去。 翠荷無語的搖了搖頭,皇上不急,急死太監(jiān),小姐真是一點都不上進。 馮歲歲就這樣吃了睡,睡了吃的躺尸了三天,國公府風平浪靜,像是暴風雨襲來的前兆。 府里安安靜靜,什么大事也沒有發(fā)生,要非說發(fā)生了什么事,那就是鎮(zhèn)國公生病了。 這一天風和日麗,馮歲歲軟綿綿的躺尸在床榻上,翠荷搖晃著她的胳膊,無奈道:“小姐,三小姐和五小姐都給老爺送這個參湯,那個燕窩的,您好歹意思一下也行?。 ?/br> 馮歲歲像是咸魚一樣翻了下身子,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道:“我沒有銀子,人參燕窩買不起。” 翠荷更無奈了,自家主子真是實在,這理由太過充分,她實在是反駁不了。 “那您......您要不然自己去廚房做個什么補湯,也算盡了孝心?!贝浜哨に伎嘞氲?。 “你覺得我會做什么菜?”馮歲歲翻了個白眼。 她真懶得搭理鎮(zhèn)國公,這個父親從未盡過一個父親的責任,甚至在原書里還推動加速了原主的死亡。 對于這樣一個男人,她實在是一言難盡。 “小姐,您腦子比我好使,您想想辦法,這可是個表現(xiàn)的好機會啊!”翠荷苦口婆心的勸道,眼眶都急紅了。 “打住,打住。你可別哭了,你是自來水做的嗎?眼淚說來就來?!瘪T歲歲擺了擺手,頗為無奈。 不說還好,她這么一說,翠荷的眼淚就涌出來了。 “哎哎哎,別哭了,我想辦法還不行嗎!”她崩潰道。 原來男女交往時,女朋友大哭是這種感覺...... 女人大部分都是不講理的動物,你要是跟她講道理,她就哭,哭到山崩地裂,哭到地老天荒,一直到你向她妥協(xié)為止。 馮歲歲在床榻上來回翻滾,哀愁的想著自己該怎么湊合意思下。 她確實不會做飯,她唯一會做的就是魚,各種魚。 年少無知時,她也曾為愛情瘋狂,因為男友愛吃魚,她一個不會下廚的人,硬生生的將各種魚的做法都學會了。 而魚也不用花錢買,她記得爬出狗洞后有一片樹林,樹林后頭就是一條河,她上次在那個河里見到過魚。 沒有魚竿,她也可以拿樹枝叉魚,她可是捕魚達人。 只要隔壁不堵狗洞,她就抓條魚給鎮(zhèn)國公做魚湯,要是隔壁堵了狗洞,這就是天意,她就可以安心的繼續(xù)躺尸在床上。 這樣一想,馮歲歲立馬就行動了起來,換了衣裳就跑到了狗洞旁。 由于是白天的緣故,馮歲歲格外的小心,怕被人認出來,特意沒有往自己臉上化妝,頂著一張美炸了的臉就鉆進了狗洞。 她怕隔壁有人,就只往里鉆了半個腦袋,探出一雙眼睛仔細的看了又看。 看到隔壁那個狗洞還在,馮歲歲不禁松了口氣。 府邸里好像沒有人,她輕盈的往里鉆了鉆,用著上次同樣的方法擠過了兩個狗洞。 等穿過狗洞,馮歲歲甩了甩自己的手臂,苦著臉想,自己最近好像是吃胖了,這次比上次鉆起來還費勁。 她嘆了口氣,繼續(xù)往樹林里走去,絲毫沒有注意身后有一雙眼睛在緊緊的盯著她。 第23章 魚上鉤了 此時正值午時,漸漸回溫的天氣,讓人有些煩躁。 太陽透過樹葉在土地上灑下斑駁細碎的光影,被不知名的亮晶晶的小石子照的一反光,看起來閃耀奪目,好看極了。 連綿的樹蔭遮住了大半的陽光,減輕了心中的躁意。 馮歲歲從一顆百年大樹上,折下一根細長的樹枝,這樹枝的尾部很堅.硬,用來叉魚最合適不過。 她從身上取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將樹葉連著樹枝表面上褐色樹皮一同削掉,只留下削的光滑不扎手的樹干。 多虧了上次的吃虧,讓她意識到自己在現(xiàn)代學過的一點防身術,在這里是多么弱雞。踹人一腳,不如捅人一刀,所以她如今都會隨身帶上一把匕首。 要是再讓她碰見安平郡王,她一定往他大腿上插一刀,以報他晚上調(diào)戲完她,還在夢里繼續(xù)欺負她之仇。 這片樹林可能是比較隱蔽的原因,除了馮歲歲沒有一個人,她四處張望打量后,放心的將褲腿和袖口挽了上去,露出了白皙細嫩的肌膚。 她收回匕首,走到了小河旁。 馮歲歲看了看河水,水質(zhì)清澈透明,有肥美的紅色錦鯉在河水中來回穿梭,陽光灑進河里,波光粼粼。 微風吹過,吹起了她的發(fā)絲,也吹動了平靜的河面。 這條河不是很深,她脫了繡花鞋,一只白嫩的小腳試探著伸進河水里,水面沒過了她的膝蓋,差不多到她的大腿處。 三番試探后,馮歲歲才拿著削好的樹枝,小心翼翼的趟進了河水。 “嘶,真涼——” 馮歲歲被冰涼的河水刺激的一個激靈,驚呼出聲。 這也太涼了,要是在這河水里呆的時間長了,別說抓魚給鎮(zhèn)國公做補湯,沒準她自己先得了風寒。 她已經(jīng)吃了好多天的中藥,現(xiàn)在她都得了喝藥后遺癥,一聞見這藥味,她就下意識的反胃作嘔,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孕吐呢。 幾乎是在瞬間,馮歲歲就做出了決定,她可以不奉承鎮(zhèn)國公,但她不可以再喝藥。 再喝會死人的! 馮歲歲從河里又趟了出去,踩到帶著泥土和青草芬香的土地上,她一屁股坐在了河邊上,有點小憂愁。 跑都跑出來了,也釣不到魚,等于白鉆狗洞了...... “要是有魚竿就好了——”馮歲歲感嘆道。 話還沒說完,她驚奇的發(fā)現(xiàn)河里的肥美的魚兒們?yōu)跹霝跹氲娜纪粋€方向游走了。 她納悶的想,這是什么情況,她見過堆在一起黑漆漆的螞蟻共同搬家,卻從未見過一群野生的魚齊心合力的游往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