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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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他是個瘋的?!?/br> 顧沅輕扯嘴角,笑容苦澀,“在他心中,我是他的,就必須是他的。任何人敢碰他的所有物,都該死?!?/br> 所以就算她逃出來,她也沒想過再找一個新的男人。 她很清楚,誰與她扯上關系,裴元徹就能毀了誰。 或許他舍不得殺她,卻能對別人下手,她不想冒險連累旁人。 還好,她腹中有個孩子。 顧沅低頭,滿懷愛意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唇邊笑意也變得柔和。 她和孩子,兩個人也能過得好好的。 靜默了很長一段路。 顧沅情緒很平靜,文明晏卻陷入低谷,那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再次籠罩了他。 就如同半年前,賜婚圣旨截下他的聘禮,他除了憤怒,卻什么都無法改變。 “沅meimei,對不起?!彼馈?/br> “你沒有對不起我,反倒是我連累你了。” “既然你決意離開,那就……離開吧?!?/br> 文明晏露出個勉強的笑,神色也平靜下來,認真道,“但我不建議你去沙洲,最近戎狄有些不安分,頻頻sao擾邊境。沙洲是西域與大淵之間最大的貿易城市,若戎狄真要鬧起來,沙洲會很危險?!?/br> 顧沅愣了愣,語氣也凝肅起來,“你何時聽到的消息?” 文明晏道,“就前些日子,我一同窗好友寫信與我聊到此事?!?/br> 顧沅凝眉,或許前世她在長安,山高路遠,所以她未曾聽說過邊境有sao亂的事? 她還是怕死的,尤其肚子里還有一個。 略作思索,她道,“我晚上研究一下,看看有什么別的好去處?!?/br> 文明晏這邊已經替她想好了,“不如去肅州。” 顧沅啊了一聲,“肅州?” “是,肅州是隴西府的府城,繁榮富庶,又有謝國公府二十萬大軍鎮(zhèn)守,地勢高險,易守難攻,就算真的打戰(zhàn),肅州肯定是最后一個打起來的?!?/br> 肅州,謝國公府。 顧沅心頭快速盤算著,肅州的確是個不錯的地方,她先前也考慮過,但想到三年之后景陽會嫁去肅州,所以就打消了這年頭。 如今聽文明晏這般說了,或許,能先去肅州落個腳? 反正景陽出嫁也是三年后的事了,自己先在肅州安定,等孩子兩歲,再遷居去蜀郡…… 思忖間,幾人已然到了吳家鎮(zhèn)鎮(zhèn)口。 文明晏想讓顧沅去他府中住,顧沅自然是拒絕的,誰知道裴元徹那多疑的,會不會派人來秦州盯著文明晏。 顧沅從馬上下來,客客氣氣朝文明晏彎腰,“多謝縣令送民婦一程?!?/br> 顧風也上前朝文明晏道謝。 路人只當這實心眼的新縣令又助人為樂了,反正他來了清苑縣,經常做這種事,不是去探望孤寡老人,就是自掏腰包給窮人買藥,縣里的百姓已經見怪不怪了。 有人覺得他傻,有人覺得他好,各有各的看法。 三人就在鎮(zhèn)口分開了。 看著顧沅離去的背影,文明晏垂下的手一點點收緊,眼里有不舍,有悔恨,更多是自嘲。 他就是個懦弱無能的廢物。 他又一次,讓她從他身邊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今晚能不能出來,看你們這章評論能不能給力了! ☆、75、【75】 十月底, 長安城迎來了長昭十八年的第一場雪。 伴隨著這場鵝毛大雪,順濟帝病倒了。 他身體一直不好,早就被酒色掏空底子, 前幾日宮宴歌舞上又看中一對絕色舞姬, 當晚就收用了。 日夜玩樂, 年輕又鮮活的舞姬,汲取著那具蒼老空殼的全部生命力, 順濟帝的病倒,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老皇帝倒下, 政務自然要有人處理—— 當今太子正值壯年, 江南巡鹽, 事必躬親, 懲治貪官,在南方建立了不少威信, 民望頗高。 再加之上月在黔南成功剿匪的主將許平關, 是太子力排眾議一手提拔的人才,除此之外, 太子黨的其他官員也都做下不少利民惠民的政績, 東宮人才濟濟,足見太子慧眼識珠, 知人善用。 相比于其他幾個皇子, 太子名至實歸,理應監(jiān)國。 一開始幾個皇子還有些不服氣, 其黨派官員也是明里暗里搞動作, 不曾想太子一上位,處理起各種政務來,那叫一個得心應手, 面面俱到,仿佛天生就該坐上那把至高無上的龍椅一般。 每當幾個皇子耍鬼蜮伎倆,太子好似站在高處,洞若觀火。他們走出第一步,太子或是在第二步就扼殺他們全部計劃,又或在九十九步給他們設陷阱,讓他們在自以為勝利的喜悅中,摔得粉身碎骨。 這一番連打帶消,短短兩月時間,朝中官員該貶謫的貶謫,該提拔的提拔,朝局以極快的速度穩(wěn)定了下來。 崔皇后看著太子監(jiān)國后的一切動作,喜悅之余,又有些慶幸—— 先前崔國舅進宮拜見時,隱約透露出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想法,當時她勸兄長打消這愚蠢的想法,裴元徹絕對不是個任人cao縱的傀儡。 崔國舅嘴上應著,但她看得出,他并沒死心。 如今太子鋒芒畢露,做事雷厲風行,老練又狠辣,一副傲然于世的姿態(tài),想來兄長也會生出忌憚,打消心底那份妄念。 在崔皇后看來,與其冒險做那等被世人唾罵的亂臣賊子,不如將崔家的女兒送進宮里。他日一旦生下有崔家血脈的嫡子,那也相當于崔家坐了半個江山嘛。 這日,鳳儀宮里。 一襲石榴紅緙金絲云錦緞扣身小襖的崔敏敏,興高采烈的與崔皇后聊起荊州外祖家的種種見聞。 崔皇后露出和藹的笑來,“看來你這一趟遠門沒白出,倒長了不少見識。” 崔敏敏笑道,“是啊,剛開始我母親叫我去那么遠,我還不樂意,沒想到那邊挺有意思的。若不是快要過年,我父母親催我回來,我還想在那邊多住些日子呢?!?/br> 崔皇后端著茶杯輕抿了一口,又慢吞吞抬眼,問著身旁的萬嬤嬤,“半個時辰前就派人去請?zhí)恿?,怎么人還沒來?” 萬嬤嬤彎腰道,“或者太子還忙著政務。奴婢再派人去問問?” “你親自去一趟?!?/br> 崔皇后沉聲道,“政務再忙,也要顧著自己的身體,況且他有多久沒來我這請安了,心頭可還有我這個母后?” 萬嬤嬤連連稱是,忙往外去了。 崔敏敏悄悄抬眼,見崔皇后依舊不悅,忙岔開話題,說些趣事與她逗樂。 等崔皇后臉色稍霽,崔敏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探著腦袋,小聲問道,“姑母,我回長安才聽說太子妃在揚州養(yǎng)病的事……她得的什么病啊,這么久還沒好?這都要過年了,太子也沒打算把她接回來么?” 提到這事,崔皇后掃了一眼殿內伺候的宮人,語調淡漠道,“你們先退下吧?!?/br> 宮人紛紛退下。 崔皇后伸手攏了攏烏鴉鴉的發(fā)鬢,見殿內只剩她們倆人,才慢悠悠的看向崔敏敏,說道,“敏敏這般關心太子妃?” 崔敏敏訕訕的笑,“倒也不是關心,就是好奇?!?/br> 崔皇后盯著她,忽的,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敏敏,你可想坐太子妃的位置?” 崔敏敏傻眼了。 呆了半晌,她回過神,先是搖頭,后又直愣愣的問道,“姑母,你這什么意思?難道太子妃她病得這么嚴重?” 天爺吶,竟然病得快死了?明明上一次在壽宴上見到顧沅時,她還面色紅潤,半點不見病色。 不知為何,崔敏敏心頭有些惋惜。 雖說她之前是有些討厭顧沅,但她后來也想明白了,顧沅說得對,太子喜歡誰,又不是她們女兒家能決定的,全憑太子的心意,她們爭來斗去烏眼雞似的有什么意思呢? 可憐顧沅那般瑰麗絕色的美人兒,這樣年輕就要香消玉殞了么。 崔敏敏這人,有什么心情都寫在臉上。 崔皇后一看她竟然面露惋惜,頓時蹙起眉頭,“你管她是死是活,本宮只問你想不想做這太子妃。” 崔敏敏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姑母,侄女不想。” “為何?” “太子又不喜歡我?!?/br> “你就不知道討他歡心?男人嘛,只要你乖順些,小意溫柔些,多捧著他,他就算對你沒有十分愛,也有三分情。自古帝王多薄幸,有這三分情,你再抓緊誕下皇嗣,就能高枕無憂了。” 說到這里,崔皇后不再年輕的端麗眉眼間浮現(xiàn)幾分郁色,手輕撫上肚子,“本宮此生最大的憾事,就是沒能生下一兒半女,若是能生個自己的孩子……” 親生的與抱養(yǎng)的,真是千差萬別。 崔敏敏悶悶道,“他是真的不喜歡我,之前我和周明緲一起的時候,他看我們的眼神,恨不得將我們生殺活剮了,當天回去我還做了一晚上噩夢。真的,他太兇,也太狠了,我怕他。” “你還好意思提周明緲,那個賤人背地里算計你,你還犯蠢跑到我跟前替她求情,想到這事我就一心窩的火?!?/br> 崔皇后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我……我也沒想到她心機那么深嘛?!贝廾裘翥牡拖骂^。 說起周明緲,還得說起幾個月前,太子一行出長安不久后,慈恩大長公主在府中擺壽宴的事。 那日,不少皇親國戚及世家郎君貴女都前往赴宴。 就在那宴上,周明緲收到五皇子的書信,約她在后院一聚,她喜不自勝,連忙赴約。 不曾想一進后院屋子就中了迷-香,她誤以為屋內男子是五皇子,倆人春風一度顛鸞倒鳳。 那周明緲被抓jian時,還以為五皇子會保她,沒想到床上出來個光禿禿的和尚。 原是大長公主年歲大了,特地請了些和尚進府念經祈福,沒想到里面卻混進一個花和尚。 那和尚跪地求饒,直說是中了周明緲的暗招,還說歡-好時,她嘴里一直喊著五皇子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