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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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經(jīng)常想,她為什么還活著呢?這般活著的意義又是什么? 眼前的一切都是灰暗的,任何事引不起她半點興趣,她在這個怎樣都擺脫不了的金籠子里,茍延殘喘著。 她好幾次尋死,都被救了回來。 裴元徹抱著她,眼尾發(fā)紅,命令著她好好活著,不然就殺了伺候的宮人,牽連她的家人。 他總是這般威脅她,她也就不再尋死了。 后來她生下了延兒,他欣喜若狂,抱著小襁褓看了又看,一會兒與她道謝,一會兒又夸孩子,說眼睛像她,鼻子和下巴像他。 他是那樣的寵愛延兒,當天就封延兒為太子,又宣告百官,大赦天下。 延,是他給孩子取的名字,延續(xù)血脈的意思。 他越是寵愛延兒,她越是自責,越覺得對不起宣兒,她是個糟糕透頂?shù)哪赣H—— 如果她沒有爭一時之氣,告訴裴元徹實情,那他應(yīng)該也很寵愛宣兒的。 都怪她,都是她的錯...... 她半點沒有因為延兒的誕生而振作,反而陷入了更壓抑的情緒中。 仿若掉入了泥淖中,她努力掙扎著,卻越陷越深,無法呼吸。 后來,周明緲跑來告訴她,宣兒的死,是裴元徹一手cao縱的。他一直對宣兒的存在耿耿于懷,見她再度懷孕,便想給她肚子里的孩子,騰出一個“嫡長子”的位置。 她信嗎,也不盡然。 但她也不想去問裴元徹了,問了也沒意義,無論是不是他,她的宣兒再也回不來了。 說到底,都怪她這個母親太差勁了,沒有保護好他。 她真的很累了,不想再面對這一切,她只想去陪她的宣兒,向他賠罪,所以她選擇服毒自盡,來逃避一切。 ...... 忘記前世一切,這輩子與裴元徹好好過嗎? 不,她做不到。 上輩子的糾纏已經(jīng)夠了,她這輩子不想再與他糾纏了,他們壓根就不是一路人。 雖說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嫁給了他,所幸的是,現(xiàn)在他們還沒孩子...... 顧沅咬了咬唇,深深地凝視著身側(cè)熟睡的男人,無論如何,她得想個辦法,離開他。 反正她都已經(jīng)死過了一回,既然重來一世,她怎么也得換個活法,為自己活一次。 心頭做下決定,顧沅動了動身子,輕手輕腳的從他懷中掙脫。 她這邊剛起身,手腕忽然被抓住。 顧沅嚇了一跳,連忙扭過頭去。 只見上一刻還熟睡的男人睜開了眼睛,眸色深沉,鳳眸稍挑,薄唇掀起一抹淺淺的弧度,笑得完全不似平日那般,“沅沅,你要去哪?”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男女主都不完美,有人性缺點。 還有一章,但會挺晚的,可以明早看~ ☆、53、晉江文學城首發(fā) 顧沅心里“咯噔”一下, 他怎么醒了? 面對他幽暗的眸光,她迅速鎮(zhèn)定下來,放軟了嗓音, “我口渴,想起來倒杯水喝。” 光線昏沉, 她臉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殿下,你捏疼我了,是我吵醒你了么……”她掙了掙手腕, 語氣透著無辜。 裴元徹回過神來,松開她的手腕,也坐起身來。 他按著她的肩膀,讓她重新躺下,沉聲道, “口渴與孤說一聲便是, 孤給你倒。” 顧沅靠著柔軟的枕頭,看著男人寬闊的背,小聲道, “我怕擾了殿下歇息。” “無妨?!?/br> 裴元徹說著, 掀開煙霞色幔帳,隨手掛在金鉤上, 踏鞋往外走。 不多時,他端了杯溫水回來,在床邊坐下后, 徑直遞到顧沅的唇邊。 顧沅愣了愣,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平淡的望向她,她垂下眸, 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 裴元徹見她只飲了一半,便端起茶杯,將剩下半杯喝了。 見顧沅看著他,他淡淡的解釋了一句,“孤也有些渴了?!?/br> 顧沅抿了抿唇,沒多說,只垂下頭,將被子往身上稍稍拉了些。 不一會兒,裴元徹重新在她身旁躺下,動作嫻熟的將她擁入懷中,溫聲道,“以后半夜想喝水,或是別的什么事,記得叫醒孤?!?/br> “可……” “沒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孤不覺得打擾?!?/br> 他大掌輕輕拍了下她的臀,語調(diào)滿是慵懶,“好了,睡覺?!?/br> 這輕佻的動作讓顧沅僵了一瞬,心頭罵了句不要臉,還是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這回,她沒再亂動,而是保持著依偎的姿勢,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窗外的天泛著蟹殼青色,身側(cè)早已不見裴元徹的身影。 他已經(jīng)三天沒上朝了,現(xiàn)在她恢復(fù)了,他也該處理正事去。 這日的天氣依舊悶熱得很,就算殿內(nèi)用了冰,也悶得人心慌。 午膳過后,顧沅就坐在書桌前刻章。 練字與雕刻印章,是她的兩大愛好。 她心情好時,愛作畫練字;心情煩悶時,就會摸一塊玉石或是木頭開始雕刻,這個過程能讓她的心變得沉靜下來,有助于她思考。 就比如現(xiàn)下,她就在思考著,既然已經(jīng)決定逃離裴元徹的掌控,那她該怎么逃? 若她還沒嫁進東宮,大可直接削了頭發(fā)去當姑子,圣旨總不能逼著尼姑嫁人。 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嫁給了他。這就意味著她的一舉一動,都會牽涉到永平侯府。 她要是直接跑了,侯府難逃其咎。更何況,她現(xiàn)在居于深宮,重重宮禁,可不是說逃就逃的。 直接逃跑這條路,行不通。 那就只剩下另外一條路——詐死。 顧沅面色嚴肅,手中捏著刻刀,一筆一劃,細細在那塊精巧的墨玉石上雕刻著,眼神漸漸變得堅定。 傍晚時分,裴元徹踏著夕陽來到瑤光殿。 “聽說你刻了一日的章?” 裴元徹掀袍,大馬金刀的坐在榻上,見顧沅要坐在他對面,他朝她伸出手來。 顧沅眸光微閃,緩緩走到他身旁,將手放在他的掌心。 他捏住她的手,另一只手熟練地勾住她的腰,將她環(huán)抱在腿上,像是抱孩子般。 “這手上的傷,是今兒個弄的?”他盯著她指間小小的傷口,濃眉緊擰著,“刻了些什么,拿來孤瞧瞧?” “閑來無事,刻來玩玩罷了?!鳖欍涮ы?,看了一眼谷雨。 谷雨會意,很快將那枚小小的印章呈了上來。 裴元徹接過那不到一掌長的精巧印章,鳳眸微瞇,凝視著下頭刻的幾個字,念了出來,“琴瑟和鳴。” 他眉梢挑起,嘴角噙著一絲笑意,看向顧沅,“將這送給孤如何?” 顧沅尷尬的扯了下嘴角,“我是打算刻來送給景陽的?!?/br> 裴元徹面露不悅,“你還未送過孤禮物。” 顧沅,“……” “這個章孤要了,改明兒你得空了,再刻一個給她便是?!彼蝗葜绵沟?。 拿那小小的印章把玩了片刻,也不知道又觸動了他哪根神經(jīng),他揮手將宮人揮退,俯身摟著顧沅親了好幾下。 顧沅被他親的有些懵,等他要吻她的唇,她回過神來,伸手直接捂住了嘴。 裴元徹黑眸一瞇,似是有些不虞。 顧沅心頭猛跳了兩下,訕訕的縮回手,烏黑的眸子盈盈盯著他,輕聲道,“殿下,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與你商量。” 裴元徹見著她眉眼間的認真,低低道,“什么事?” 顧沅鼓起勇氣般,迎上他的目光,“我想與你一同去江南?!?/br> 裴元徹微怔,端詳她半晌,他粗糲的手指撫上她白皙的小臉,散漫的問道,“之前孤要你一同去,你不是不答應(yīng)么?怎的改變了主意?!?/br> 他的輕撫弄得她的臉頰癢癢的,顧沅壓住想把他手拍開的沖動,咬了咬唇,水眸瀲滟的望著他,“我怕。” 簡簡單單兩個字,讓裴元徹神色一凜。 他手中動作停下,又見顧沅委屈巴巴道,“殿下,我不敢一個人在宮里。你這一去就是三個月,萬一,萬一父皇那邊……” 她沒說下去,臉頰漲得通紅,眼圈也紅紅的,一副羞憤欲死的模樣。 裴元徹心頭一軟,忙攬住她的肩,將她按入懷中,輕哄道,“不怕?!?/br> 顧沅纖濃的睫毛垂下,遮住眸中的清冷,兩條軟綿綿的手臂環(huán)抱住他的腰,柔聲道,“殿下,帶我一同去吧,我保證乖乖地,不會給你添麻煩。平日你若是出門辦事,我就在住處等你回來……” 她的聲音軟糯憐人,勾得人心癢癢。 裴元徹本就不舍得與她分開,如今見她這可憐害怕的模樣,更是心疼不已。 說實話,他也不能完全放心將顧沅一個人留在宮中,誰知道紫宸宮那老東西會不會色-膽包天,做出些什么混賬事來。 黑眸冷了幾分,他沉聲道,“好,孤帶你一起去江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