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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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若青沒去私炮坊,找了兩家官炮坊,搜刮了兩大皮囊的火.藥走了。 他回了衙門,徐子謙過來跟他說:“剛東城兵馬司的宋大人遣了人過來,說是發(fā)現(xiàn)了個窩點(diǎn),看跡象,很可能是上回在柏楊莊附近那林子里跑掉的幾個人。” 聞若青曲著手指扣了扣桌面,“好?。≌埶麄兌⒕o點(diǎn),看看這幫家伙不急著逃命,想要干什么。” 這天他回了家,自個兒去了辭云齋,沒一會兒有小廝過來傳話,說是謝霜請他去沉香小榭。 他進(jìn)了正屋,見謝霜和尹沉壁一左一右坐在廳中,地上跪了兩人,卻是棲云和錦玉,邊上還站著一個婆子和一個丫頭。 謝霜見他來了,朝他點(diǎn)點(diǎn)頭,他眼尾余光框住妻子,不聲不響地坐到邊上一把椅子上。 謝霜這才看向尹沉壁,“你的丫頭,你來問話處理。” 尹沉壁放下茶盞,問下首的袁mama:“袁mama,你說今兒看到錦玉和棲云在風(fēng)荷軒的假山后私會,是什么時間?” “就是今兒下午申時二刻,一直到申時六刻,”袁mama瞟了眼跪著的棲云,語帶得意地說,“咱們府里禁止丫鬟和小廝私相授受,這棲云姑娘明知故犯,六少夫人總不會包庇您的丫頭吧?!?/br> 她一面說,一面暗道:哼,不過就是發(fā)放長樺院分例的時候有一次把好茶換了陳年舊茶,這六少夫人就告狀告到了大少夫人面前,弄得她丟了這個肥差,她怎么也不能讓這寒門出身的六少夫人太得意,她的丫頭出了這等丑事,她管教下人無方,看她還怎么在太太和大少夫人面前得臉! 第090章 和好 一時間撥云見日,他…… 尹沉壁面色很沉穩(wěn), 問她,“還有誰看見了?” 袁mama把身后的小丫頭扯出來,“就是她, 風(fēng)荷軒里的灑掃小丫頭淡煙。還有, 他們兩個從假山后出來的時候,風(fēng)荷軒的其他下人都看見了, 您不信可以去找人問話?!?/br> “好。他們到假山那去的時候, 你們都看清楚了?” “當(dāng)然,他們兩個一前一后進(jìn)去的,整整在假山后呆了接近半個時辰哪!天知道干了些什么好事。” 這時棲云雙目含淚抬起頭來, “少夫人——” 尹沉壁打斷她:“一會兒自有問你話的時候。” 她看向袁mama, “他兩個是不是真在假山后呆了這么久姑且不論, 我知道你交了送分例的差事后, 去了清心堂的小廚房里幫廚, 申時正是廚房里忙著準(zhǔn)備晚膳食材的時候, 請問你這時候去風(fēng)荷軒做什么?” 袁mama臉色滯了滯,語聲低了幾分, “今兒頭有點(diǎn)暈, 就出來走了走, 廚房里的管事準(zhǔn)了的,怎么, 六少夫人連這個都要管?” 尹沉壁道:“這個我的確管不著,不過我還想問你一句,你是府里的老人, 規(guī)矩都很清楚,既是看見他兩個單獨(dú)去了假山后,為何不去喝止, 而是任他們在里頭呆這么久?” 袁mama一時語塞,尹沉壁接著問道:“從申時二刻起,一直到六刻,這期間你就一直在那兒盯著那假山?” 謝霜身后的畫沙差點(diǎn)笑出聲來。 “這……”袁mama挺了挺腰,“老奴就是想看看他們兩個要干什么?!?/br> 尹沉壁沒理她,接著問淡煙,“還有你,淡煙,同樣的話問你,你是風(fēng)荷軒的灑掃丫頭,一早一晚兩次打掃屋子,一晚正好是申時,你那時擅離職守,跑出風(fēng)荷軒,可知自己違了規(guī)矩?” 淡煙面色一變,囁嚅道:“我……我……是袁mama叫我出去的……” 袁mama趕緊瞪了她一眼,淡煙忙低下頭,沒說話了。 袁mama直覺事情有點(diǎn)不妙,忐忑不安地瞄了一眼大少夫人。 謝霜唇邊露出一絲笑意,低頭喝茶。 聞若青大馬金刀在邊上干坐著,心下不耐煩得很。 這種小事喊他來聽干啥?如此拙劣的手段也好意思拿出來使?明明他媳婦三言兩語就能問清楚的事。 算了,坐會兒也沒什么,就是不知道等會兒問完了她會不會叫住他。 要是她不叫住他,那他要不要回長樺院呢?哎,他都不想再計較她還想著和離的事了,只要她跟他說兩句好話,她想怎樣就怎樣吧,反正打死他也不和離。 冷著她這招好像不怎么管用啊,看她好好的樣子,好像受折磨的只有他。 也對,反正她都是不在乎他的,隨時都想著和離。 尹沉壁這時問跪著的錦玉:“錦玉,你那時候到內(nèi)院來做什么?” 錦玉一直跪在地上不慌不忙的,聽見少夫人問話,這才冷靜地回答:“是淡煙姑娘來傳話,說棲云姑娘找我,我想著棲云姑娘是六少夫人身邊的人,想是少夫人有話要吩咐小的,這才進(jìn)了來?!?/br> “淡煙給你傳話,這事可有別人看見了聽見了?” 錦玉回答:“淡煙姑娘給我說了什么沒有別人聽到,但她來霽風(fēng)院找我,其他人是看見了的?!?/br> 袁mama馬上冷笑道:“既沒有別人聽見,淡煙給你說了什么還不是任由你瞎編?” 錦玉還未搭話,尹沉壁已看向淡煙,目光嚴(yán)厲,“淡煙,府里禁止私相授受,若不是有話要傳,你私自去外院找錦玉做什么?” “我……我……”淡煙腦子里一片混亂,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尹沉壁淡淡道:“你是風(fēng)荷軒的灑掃丫頭,沒有哪位主子會讓你去外院傳話,你私自去找錦玉,霽風(fēng)院里的人可都是看見了的?!?/br> 淡煙嚇得一縮頭,趕緊擺手撇清自己:“我沒有私自找錦玉,是袁mama叫我去跟錦玉說棲云jiejie找他。” 袁mama臉色鐵青,尹沉壁看她一眼,繼續(xù)問錦玉:“你是什么時間進(jìn)的內(nèi)院?” 錦玉道:“小的雖得了信,但因那時正領(lǐng)著人打掃霽風(fēng)院的屋子,等打掃完了大約申時四刻小的才進(jìn)的內(nèi)院,此事霽風(fēng)院的其他人可以作證?!?/br> “嗯,那你見到棲云,是什么時候?” “淡煙姑娘帶信說棲云姑娘在風(fēng)荷軒等我,我去了風(fēng)荷軒找了一圈沒找著人,是淡煙姑娘跟我說她在假山后,我才過去的,剛剛到假山后不久,袁mama和淡煙姑娘就嚷了起來,我們出來時,風(fēng)荷軒的其他jiejie們也出來看熱鬧了。” 尹沉壁點(diǎn)點(diǎn)頭,最后一個問棲云:“你那時去風(fēng)荷軒外的假山后干什么?” 棲云這時候也不慌了,回答說:“是風(fēng)荷軒一位看管茶室的jiejie請我過去幫著取茶,說是現(xiàn)在每十日取一次,分量她掌握不好,這事是六少夫人稟了大少夫人后興的新規(guī)矩,所以要我過去指點(diǎn)著?!?/br> 她停了一停,看向袁mama,“我分完茶后出來,碰見袁mama,袁mama說我后頭的裙子臟了,叫我去假山后等著,她去找風(fēng)荷軒的jiejie幫我借一條,我一急就去了,等了很久都不見她來,最后……最后錦玉就過來了?!?/br> 袁mama冷笑:“胡說,我什么時候跟你說你的裙子臟了?又什么時候說我去幫你找一條裙子?可有人在邊上聽見了?” 不過她說的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再去聽了。 她心慌意亂地去瞅六少夫人,就見六少夫人冷冷看了她一眼,接著轉(zhuǎn)頭問大少夫人,“大嫂,我不太清楚,府里下人搬弄是非,冤枉陷害他人,該如何處置?” 謝霜沉著臉道:“先拖下去打二十大板,然后拿了賣身契,找人牙子帶走?!?/br> 袁mama慌得一下跪在地上,“大少夫人,老奴冤枉——” 謝霜重重擱了茶盞,“上次你用次茶充好茶送到長樺院,我念你在府里多年,這才沒逐你出去,給你留了一點(diǎn)臉面,誰想你連這點(diǎn)臉面都不要了,如今什么也不必再說,自己下去領(lǐng)板子,準(zhǔn)備走人吧?!?/br> 聞若青耐著性子,等大嫂發(fā)落完下人,這才對錦玉點(diǎn)點(diǎn)頭,“總算沒丟我的臉?!?/br> 錦玉笑嘻嘻地起身,跟在六爺身后出去了。 謝霜留尹沉壁說了一會兒話,又叫畫沙捧來幾本賬冊。 “這是去年的賬冊,你都先看一看,過不久就是年關(guān)了,外頭的幾位管事都會回來,到時你和我一起聽他們的回話。” 尹沉壁應(yīng)了,帶著棲云出了沉香小榭。 棲云垂頭喪氣的,一路低著頭。 出了月洞門,尹沉壁站住腳道:“棲云,你雖說年紀(jì)小,但也跟了我這么長時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哪些人可信,哪些人不可信,心里得有個成算才行?!?/br> 棲云慚愧道:“是,當(dāng)時我聽袁mama這么一說心里就急了,沒想這么多?!?/br> “你在假山后等了這么久等不見她,就沒有覺得事情不對勁嗎?” 棲云紅著臉沒說話。 尹沉壁嘆了一聲,沒再說什么,讓她先回長樺院,自己抱了賬冊往前院走。 棲云這姑娘,人沒什么大問題,但既不像晴夏那樣機(jī)靈懂事,又不像木棉那樣忠厚單純,接連給她捅了兩次簍子,她雖然沒有過多責(zé)備這丫頭,但心里是不想再把庫房賬冊這樣重要的事情交給她了。 她剛出了垂花門,就見錦玉在前面不遠(yuǎn)的地方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看她來了忙趕上前來:“您怎么這會兒才出來,六爺磨磨蹭蹭地去了書房,我都從來沒見他走得這么慢過——您可不要說是我告訴您的?!?/br> 尹沉壁笑道:“知道了?!?/br> 她進(jìn)了辭云齋,往“披素”那間房瞄了一眼,里頭果然已經(jīng)點(diǎn)了燈,她過去敲了敲門,聽見他在里面應(yīng)了一聲,這才推門進(jìn)去。 她把賬冊放在桌上,解了斗篷,拖了把椅子過來坐下,瞧著他。 她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出聲問他,“躲著我干什么?” “我什么時候躲你了,前兩晚是真有事,不在府里?!?nbsp;他把書放下,轉(zhuǎn)過頭來。 兩人一時沒說話,他眼睛里有淡淡的血絲,神情很冷峻。 她看著他的眼睛,輕聲道:“……你有話為什么不當(dāng)面問我?不是說過了嗎,咱們有事都要說出來。” “好,那我問你,”他停了片刻,緊緊盯著她,“你是不是一直想著和我和離?” “以前是想過,現(xiàn)在沒有了?!彼芴孤实卣f。 “說的是真話?那你為什么——” 她打斷他,“我跟棲云說那話,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自從……”她停了停,這才繼續(xù)道,“自從咱們圓房后,我再沒想過這事?!?/br> 他看著她,臉上堅硬的線條柔和下來,目光里也有了溫度,“……真的嗎?” “真的,”她往前俯過身來,握住他的手,“蒼榆,咱們以后不要這么鬧了好不好?這兩天我找不見你,沒辦法跟你解釋,心里很難受?!?/br> 這是她第一次喚他的字,他心里跟蜜化開了似的,反握住她的手,緊緊裹在自己掌心。 “你很難受?我怎么看不出來?” 他眼睛里帶著笑意,仔細(xì)端詳她。 她嗔怪地橫他一眼,“那你要我怎么樣?哭嗎?人都找不見,你讓我去找誰哭?” “……是我不好,以后不這樣了?!?/br> “你知道就好?!?/br> 她遲疑片刻,又道,“咱們剛成婚那會兒,我跟你提和離,那是因?yàn)椤?/br> 他微微一笑,“那時怎么想不重要,只要你現(xiàn)在不這么想就好?!?/br> 她堅持道:“不,今兒咱們既然說到了這事,就把一切說清楚。我當(dāng)初答應(yīng)嫁給你,雖然有我家里境況的關(guān)系,但我后來仔細(xì)回想,其實(shí)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只是那時我自己也沒有深想過?!?/br> “那……是什么?” 他喃喃問道,握緊了她的手。 她看著他,目光明亮如雪夜春冰,“春獵時你救了我,雖然進(jìn)了山洞你就把我扔到了一邊,之后也不理我,但這恰恰說明你是個正人君子,而且不久后你家就來向我提親,我……我覺得你應(yīng)該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所以即使我覺得為難,即使我很恐懼進(jìn)入聞家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害怕自己沒辦法應(yīng)付隨之而來的各種困難,但我還是沒有退縮?!?/br> 那時候她茫然而又害怕,煩悶而又不安,總覺得自己身不由己,很不想嫁入聞家,甚至拿那只大雁來撒氣,但她最后堅持下來,除了各種各樣的理由,其實(shí)也還有這樣的一個因素在。 真要鐵了心不嫁,也不是走投無路,完全沒有辦法的,就算名聲掃地往后再也嫁不出去也沒關(guān)系,女人本來就不是非要嫁人不可。 他心弦微微顫動,目光不錯地看著她。 她收回思緒,笑了笑道:“蒼榆,我嫁過來,真的是一心想要跟你好好過日子,當(dāng)初提出和離,是因?yàn)槁劶夷袃翰辉S納妾,我怕你有自己喜歡的姑娘,因?yàn)槲业年P(guān)系你們不能在一起?!?/br> 他愣了片刻,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可真是誤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