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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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找了一會兒,沒找到, 最后只得遺憾地上了床, 重新把她摟進(jìn)懷里, 過了很久才睡了過去。 次日尹沉壁去正院給長輩們請過安, 回了長樺院, 就跟秦mama商量著把一樓的西次間收拾一下。 如今兩人在一個屋子里住著, 西次間就正好拿來做書房,她和聞若青晚上都有不少功課要做, 還是有個寬敞一點(diǎn)的地方比較好。 謝霜踏進(jìn)長樺院時, 丫頭直接把她引去了西次間。 里頭已經(jīng)收拾好了, 謝霜解了斗篷坐定,抬眼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 長樺院是她親自督造的, 屋子里的家具擺設(shè)也都是她一手布置的,如今一看,家具還是那些家具, 器什也還是那些器什,但感覺明顯不一樣了。 靠窗的一張大書案轉(zhuǎn)個了方位,面朝東橫擺著, 坐在書案后的椅子上,一轉(zhuǎn)身就可以夠到靠墻書架上的書。本來安置在屋子中間的兩把紅檀木椅子和小幾也就擺在了窗下書案讓出來的地方,此刻三扇長窗全部朝外推開,窗外廊悠園雅,細(xì)雨飄飛,雖有些冷,但清氣自若,卻也曠達(dá)怡人。 書案上擺了個圓肚粗陶的小罐子,里頭插了高低錯落的三枝南蛇藤,褐色枝條上掛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橙紅色的小果子,給稍嫌清淡的書房增添了幾許野趣,南蛇藤下,是一排的嵐竹筆筒,里頭插著各色粗細(xì)不均類別不一的湖筆,中間一方綠端石硯,一方興和磚硯,最邊上是只磬口青瓷的小筆洗。 謝霜有些不解,看著桌上的罐子和筆洗問道:“昨兒聽你說要收拾屋子,讓人送了幾件東西過來,怎么都沒擺?” 尹沉壁坐在窗下,正忙著燒水沏茶,桌上放了一只小火爐,銚中盛了水,正架在爐子上燒,茶甕茶盞放在一邊。 她聽謝霜發(fā)問,臉不著痕跡地紅了紅,笑道:“這屋子清曠舒闊,大嫂送來的東西太過精致,我覺得反倒有點(diǎn)不襯了?!?/br> 謝霜點(diǎn)頭一笑,“說得倒也是?!?/br> 她轉(zhuǎn)過頭,見長窗對面的墻壁,一半仍是書架,一半是博古架,下方放著一排四個闊口白釉瓶,里面插了長短不等的數(shù)個卷軸。 謝霜一時好奇,走上前抽了一個打開看,卻是一幅剛裱好的立軸,上頭意態(tài)飛舞地寫著聞若青的一首七言: “暮雨歸去夜生涼,明月飛來寒光靄。 邊漠銀沙萬里雪,塞上胡笳入夢來?!?/br> 謝霜愣了一陣,暗嘆一聲,坐回窗下。 火爐上的水已燒開,尹沉壁正用手帕包著手,提起銚往幾上的茶甕中注著水。 蒸騰熱氣中,茶香浮散,謝霜打量尹沉壁,見她穿著半舊不新的一件竹青色襖子,頭發(fā)隨意挽了個墜馬髻,只插了一根碧玉簪,臉上未曾上妝,耳墜也沒戴,但整個人卻與她這明心靜性的書房渾然一體,豁達(dá)大方,舒朗中別有意味。 謝霜的眼里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她看這個六弟妹,真是越看越順眼了。 尹沉壁斟好了茶,雙手托著茶盞遞過來,笑道:“大嫂快喝吧,我笨手笨腳的,您都等老半天了才好。” “無妨,”謝霜道,“你不怕麻煩親自燒水沏茶給我喝,等一會兒算得了什么?” 尹沉壁自己也斟了一小盞,捧在手中問她:“大嫂今兒怎么有空過來?” 謝霜喝了口茶,把茶盞放到桌上,“后日老太君去拂云庵,你安排一下,到時送老太君去?!?/br> 尹沉壁有點(diǎn)意外,“大嫂不去嗎?” “蒼榆和你去就行,老太君指明要你去送的,你好好安頓老太君,順便也瞧瞧拂云庵?!?/br> “是。”尹沉壁應(yīng)了,又道,“大嫂遣個人來說一聲便是,何苦親自跑這一趟,今兒又還下著雨?!?/br> 謝霜笑道:“還有事交代你呢?!?/br> 兩人說了一陣,眼見已到正午,謝霜便起身穿斗篷。 尹沉壁留她吃午飯,謝霜道:“還有人等著回話,剛說的事,你先好好想一想,回頭咱們再商量著辦?!?/br> 尹沉壁送別謝霜,獨(dú)自吃過午飯,換了身衣服出了門。 路過中城兵馬司衙門時,她讓車夫去衙門里報了個信兒。 片刻后聞若青冒雨出來了。 棲云很自覺地打了傘下車,尹沉壁就在馬車?yán)锔糁熥痈f話。 “我去崔府看看表妹,六爺一會兒是來崔府接我呢,還是直接回家?” “你都這么說了,”聞若青道,“我敢不去接你嗎?” 尹沉壁笑道,“你先上來,正好想問你拿個主意。” 聞若青看了看周圍,快速貓著腰上了馬車。 “干嘛呢,我還有公務(wù),不許招惹我?!?/br> “想哪兒去了!”尹沉壁拿手帕給他擦了擦濕潤的頭發(fā),把謝霜跟她交代的事兒說了。 “這事兒我應(yīng)下來了,但總覺得沒做過,怕做不好?!?/br> 聞若青不以為然道:“大嫂既交代了你,就是相信你能做好,怕什么,萬事還有我呢。” 他這么一說,尹沉壁也就放下顧慮,推他道:“那你快下去吧,我走了?!?/br> 他也沒耽擱,掀了簾子跳下馬車,囑咐一邊的棲云:“好生照看著少夫人,別讓她冷著了。” 尹沉壁到了崔府,丫頭直接領(lǐng)她去了雨墨軒。顧蕊見她來了自是大喜,姐妹倆說著事兒,尹沉壁又幫她理了理賬目,不知不覺天色就晚了。 這時丫頭過來通稟說聞六爺已到門口,尹沉壁忙辭了表妹,跟著丫頭出來。 她過了崔府大門的影壁,就看到管事領(lǐng)著承恩伯世子蔡英桓和一個青年往這邊走。 尹沉壁忙低了頭,帶著棲云避到一邊,這時蔡英桓瞧見了她,笑著招呼:“聞少夫人!” 她沒法,只得過去見禮。 蔡英桓笑道:“六爺就在門口,想必是專來接六少夫人的?!?/br> 尹沉壁抿嘴一笑,再行一禮,告辭而去。 她出了大門,就見丈夫站在馬車邊,正負(fù)手等著她,旁邊另有一輛青帷小車。 棲云看了看六爺,又看了看少夫人,過去上了那輛青帷小車。 夫妻兩人上了國公府的馬車,聞若青忍了一會兒,問她,“剛和蔡英桓一起進(jìn)去的那人,你看見了?” “看見了,是江南穆家的穆停云?!?/br> “這穆停云,你以前認(rèn)識?”聞若青試探著問她。 “嗯,兩年前跟著姨母和表妹在李尚書府上的賞花宴上見過一回,后來我跟任莊頭去外頭辦事的時候碰到過他兩次?!?/br> 尹沉壁一點(diǎn)沒瞞他,“沒幾天他便上門找我,說想娶我,要我等他的消息,不過我沒答應(yīng),從那以后,就沒見過面了?!?/br> 聞若青心道:還好,還算誠實,要是她不說老實話,那就說明,說明…… “那你當(dāng)初為什么不答應(yīng)?” 尹沉壁白他一眼,“就是不想答應(yīng),哪有什么為什么?” “這穆停云,為了你跟家里鬧了幾個月,你一點(diǎn)都不動心?”他追著問。 “他要鬧也是他的事,反正我都跟他說清楚了,等等,” 她瞅著他,“你知道這事?” “你的事我哪件不知道?”他哼了一聲,“他對你還挺上心的嘛?!?/br> 尹沉壁看了他半晌,不由笑了,“我統(tǒng)共也沒跟他見過幾次面,要不是今天看見,早都忘了人長什么樣了。再說都是過去的事,你在意?” “我在意什么?你都說了是過去的事,我是那種人嗎?” “是是是,老說他干什么,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我告訴你,”尹沉壁握了他的手,把頭靠在他肩上,“我今兒把西次間收拾出來了,一會兒你回去瞧瞧,往后咱們看書寫字,就在西次間?!?/br> 他笑道,“好啊,有沒有擺什么貴重的東西?” 她過了片刻,才小聲地說了一聲,“沒有?!?/br> 兩人回了長樺院,直接進(jìn)了西次間。 聞若青四處打量一陣,看了看桌上的陶罐子和筆筒筆洗,贊道,“很好,我很喜歡。” 他又去書架前瞧了瞧,“不錯嘛,書房既整理出來了,功課往后就要認(rèn)真做?!?/br> “知道?!?/br> “我說的可不只練字和你架子上這些書,”他目光掃著架上的書冊,意味深長地說,“還有一樣別忘了?!?/br> 她很疑惑地過來瞧著書架,“還有什么?” “《妻則要訓(xùn)》呀!”他偏頭,瞅著她笑道。 “……去你的!” 他很認(rèn)真地說:“這書不是老太君給你的嗎?老祖宗交代的事,你敢不認(rèn)真辦?” “……” “真是的,學(xué)什么都挺積極,就這個拖拖拉拉,快去把書拿來,我給你劃重點(diǎn)?!?/br> 她漲紅了臉,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掐,“想得倒美!” 他偏過身,把她摟進(jìn)懷里,面上還一本正經(jīng)道:“又沒有什么《夫則要訓(xùn)》,不然我也可以學(xué)一學(xué)。” “住嘴,你還越說越來勁了是吧?” “好了,快去把書拿來吧?!彼逯?。 她扭扭捏捏地出去了,過了一會兒進(jìn)來關(guān)上門,板著臉把那書往他懷中一扔,“拿去。” 他心中竊喜,清了清嗓子,坐到書桌前,把書翻開,準(zhǔn)備好生研究一番。 他看了一會兒,不免心頭火起,忍耐了片刻,走到妻子跟前,將她一抱。 尹沉壁正在看那本《大璟編年史》上卷,被人突然襲擊,嚇了一跳,“做什么?” 他一把將她抱上桌,埋下頭去吻她。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他只得放了人,走到門邊:“什么事?” 門外丫頭道:“竣爺在外頭等著您,說是兵馬司有人來報,覃王府所在的慶隆街起了大火?!?/br> 聞若青一驚,“好,叫他等我片刻,我馬上來?!?/br> 他和聞竣趕到慶隆街的時候,覃王府中的府兵已經(jīng)把大火撲滅了,王府本就占了大半條街,火很快熄了,街道上的其他地方也就沒受什么波及。 聞若青問了問情況,衛(wèi)兵回話說火是從王府的書房里燒起來的,正說間,覃王領(lǐng)著人從里面出來了。 他很熟稔地笑道:“蒼榆來得還真快,府里的下人們不小心,給你們兵馬司添麻煩了?!?/br> “哪里,殿下客氣了,再說您王府上的人指揮有方,這火很快就撲滅了,我看我們都是白來了。” 覃王親自引他進(jìn)入大門,笑道:“你們兵馬司職掌火禁之事,火雖撲滅了,但起火的原因想必還是需要查一查的,哪里就是白來了?” 聞若青跟他到了書房外頭,看了看院子周圍,問道:“火就是從這里起來的?起火的時候殿下在屋里嗎?” “起火時本王倒沒在,只幾個師爺在里面,幸喜人都沒事,就是他們幾個?!瘪踔钢磉叺膸讉€人,爽快地笑道,“蒼榆要進(jìn)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