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老鳳凰家有個病秧子、心動欲燃、偏執(zhí)太子白月光帶球跑了、男主白月光回來后我被趕出豪門[穿書]、孤城 (高H 1vs1 )、四季予你、小甜甜(H)、人類最好的炮友、慵檢點(兄妹,現(xiàn)言有h)、我真的只是個普通人
徐子謙冒著誤傷的風險,率領一眾衛(wèi)兵上前,抱腰的抱腰,拖腿的拖腿,好不容易才把兩人分開。 兩個鼻青臉腫的人氣喘吁吁,跟斗雞似的相互瞪著,美男子風范蕩然無存,簡直慘不忍睹。 正在兵馬司交涉事務的一名錦衣衛(wèi)趕著去通知了指揮僉事嚴大人,沒一會兒嚴令風風火火地來了,錦衣衛(wèi)蜂擁而上,把斗毆鬧事的兩位大爺抓到了錦衣衛(wèi)衙門里。 “你們兩個,打什么架?一年沒打了,手生了是吧?”嚴令叫人把兩個拎到一間僻靜的屋子,把手下打發(fā)走了,這才萬分嫌棄地埋怨,“都是娶了媳婦的人了,還這么鬧騰!” 他盯著崔瑾,毫不留情地教訓他:“每次都是你先挑事!這次肯定也是你!若不是蒼榆讓著你,你還站得起來?你都不想想,他那雙手,戰(zhàn)場上取過多少人的性命,他若真的下了重手,你這花拳繡腿能擋的住嗎?真是的,干啥不好,非去扭著他打架,你還大他一歲呢!” 崔瑾嘴角抽了抽,沒言語。 聞若青擺擺手,“嚴大哥,你別管了?!?/br> “行行行,我不管,”嚴令沒好氣地說,“哪次不是我來調(diào)停?” 他從懷里摸出一面小圓鏡,伸到兩人面前,“瞧瞧,鏡子里的這兩人,認識不?” 那兩人看了一眼,趕快把眼睛挪開。 嚴令收了鏡子,起身伸展了一下雙臂,“哎呀,到了下值時間了,我先走了,你兩個走不走?” “不走!”兩個異口同聲地說。 “也是,兩個豬頭,回去別把人嚇到?!彼鲩T吩咐手下拿了藥過來,又甩了兩床被褥在地上,“每次都要浪費我的藥,給我勻著點用!” “等等!”崔瑾出聲了,“鏡子留下!” 嚴令嘿嘿笑了兩聲,把鏡子遞給他,“明兒記得還我。” 崔瑾對著鏡子很仔細地抹了藥,看了聞若青一眼,把藥和鏡子遞給他。 那個也老老實實地對著鏡子左顧右看,確保臉上涂的藥沒有任何遺漏,一邊看還一邊道:“什么人啊,從小就喜歡帶面鏡子在身上,年紀都這么大了,還沒改?!?/br> 他把臉涂完,其他地方根本懶得抹,把鏡子和藥甩到一邊,展開地上的被褥,鉆進去躺好。 崔瑾挑挑揀揀的,又聞了聞被褥上的味道,很是嫌惡地丟開,自己蹲在一邊。 聞若青打了個呵欠,“別挑了,有的蓋就不錯了。” 崔瑾瞪他一眼。 “打也打了,心里痛快了嗎?”聞若青問他。 崔瑾沉默許久,低聲道:“我jiejie,被送去了凌云庵。” 聞若青坐起來,“皇后娘娘知道了?” 崔瑾盯著他,“不是你說的么,裝模作樣干什么?” “我沒說,信不信由你。” 崔瑾沒說話。 “我都能查得出來,你以為大理寺真查不出來?” “真不是你說的?” “不是!”聞若青皺了皺眉,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臉腫得太厲害,眉毛都不聽使喚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jiejie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該想到會有這一天?!?/br> 崔瑾看他一眼,道:“姑母她,給了我jiejie兩個選擇,一是去凌云庵,二是在姚志和周敏之間選一個嫁過去?!?/br> 聞若青默默無言,雖說皇后娘娘是狠毒了點,但他心下卻有一絲快意,崔嵐自作自受,落得如此下場可算是咎由自取。 不過這話他可不好在崔瑾面前講。 崔瑾捂住臉,但手一碰到臉,又覺疼痛難忍,趕緊放了下來,“我是真沒想到jiejie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她固然糊涂,但姑母,也實在是太狠心了些?!?/br> “你難道第一天認識你姑母?”聞若青不以為然地說,“你姑母是怎樣的人,你不清楚?自古成大事者,無不面冷心狠,你姑母既然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當然不是什么面慈心軟之人?!?/br> “話雖如此,如今你們聞家和我們崔家,算是栓在了一條船上,你就不怕……不怕他日大勢定后,她做出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事來?” “我們都不怕,你怕什么?好歹她是你姑母,只要你大體上順著她,她不會對你趕盡殺絕,我們可就不一樣了?!?/br> 崔瑾看他一眼,“對啊,難道你們聞家不擔心?” “若有可能,我們還真不想淌這灘渾水,可如今覃王處處針對,懷陽王虎視眈眈,情勢所迫,我們必得做出選擇。以后的事情,擔心沒用,做好萬全準備便是,就如行軍打仗,作出的每一個決策,可能產(chǎn)生的諸多后果和影響,事先都要做出計較和衡量,如果事事都在掌控之中,再是險象環(huán)生,又怕什么?” 崔瑾若有所思,沒再說話了。 建明二十六年初冬,十一月十八日,天清云遠,金陽暖融。 大璟皇帝下詔,冊封九皇子高淳為太子。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自朕奉太上皇遺詔登基以來,凡軍國重務,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緒應鴻續(xù),夙夜兢兢,仰為祖宗謨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行慶,端在元良。 嫡九子高淳,天資聰穎,敏而好學,淑性茂質(zhì),天意所屬,茲恪遵初詔,載稽典禮,俯順輿情,謹告天地,宗廟,社稷,授以冊寶,立為皇太子,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tǒng),以繁四海之心?!?/br> 太子高淳冠禮亦于當日舉行,禮畢,圣上特賜字“至淵”。 同日,慎王高祁,自京都出發(fā)前往漴臨關接手軍防,瑜王高昱,特召回京,直接前往郊外永陵,非召不得擅離。 西山腳下十里亭,長伯侯徐崇關率長子、次子,設酒送別慎王一行。 官道邊敗葉垂霜,黃柳凋敝,陽光驅(qū)不散颯颯寒風。 慎王緊了緊身上的貂皮披風,心中很是覺得一陣凄涼。 他苦著一張臉,埋怨道:“父皇也真是,老三好好地守在漴臨關,非要把他召回來,改派我去,就知道父皇向來看我不順眼,這不老九都正位東宮了嘛,我這一晌又沒為難他,要想老九的太子之位坐得穩(wěn),也不用把我打發(fā)去那荒僻之地??!” 這位也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徐子謙在一邊默默地想著,無論是哪位,人家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里,偏他還覺得自己乃是別人的眼中釘rou中刺。 “舅舅,我走了以后,我府里那些人,您還得替我養(yǎng)著,不日等我歸來,再好好籌謀籌謀,他日若是得成大事,定不忘舅舅恩德?!?/br> 籌謀?那些人天天在他王府里聚著,不是溜須拍馬,就是慫著他吃喝玩樂,干出來的事情哪件像點樣子? 長伯侯面皮抽了一抽,心中那點依依離別之情頃刻煙消云散。 他給侄兒倒?jié)M一杯酒,接著不動聲色,偷偷把壺中剩余之酒撒在身邊地上,拍怕慎王的肩膀:“好了,時候也不早了,酒也喝盡,快快出發(fā)吧!” “這么快就喝完了?”慎王一把抓過酒壺搖了搖,無可奈可地喝完杯中之酒,悲壯地站起身來:“那舅舅,我這就去了……” “去吧去吧?!?/br> “舅舅,我說的話你都記住了?” “記住了記住了?!?/br> 慎王一步三回頭地走了,長伯侯撫著頜下美須,心中大大地松了口氣。 把這攪事花錢的主兒送走,霎時間覺得冬陽燦亮,山高水闊的是怎么回事? 這日傍晚,業(yè)已消腫,但臉上仍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聞若青回了國公府。 從來不在乎自己容貌的聞六公子,此刻很有些犯難,在書房里抱著腦袋想了想,深深覺得無論霽風院,還是辭云齋,哪怕風荷軒,都不是安全的地方,很有可能被某個人找到。 他可不想頂著這副樣子見她,太難看了,有損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啊。 崔瑾那小子簡直太壞,打什么地方不好,偏要打臉! 他思來想去,最后躲去了梓晨院。 紀師傅罵罵咧咧的,把他趕去了東廂的雜物房。 聞六爺和崔國公在兵馬司衙門里大打出手的事,當然早就傳開了,江氏和謝霜忙著準備蘇慕之回家的各項事宜,沒空管他,再說這也不是第一次,早就見慣不怪了。 只有尹沉壁心里急得跟貓兒抓撓似的,喊人一直在外院留意著,聽說六爺回了府才松了口氣,可她等了半天也不見人,跑到霽風院和辭云齋找了一圈,撲了個空,最后小廝才說六爺去了梓晨院,她躊躇了很久,想起那只被她打死的信鴿,最后還是沒敢上門。 她從外院回來,路過正院時,聽見里面熱熱鬧鬧的,便進了老太君的屋子。 江氏見了她,便道:“正好要找你過來說事,你倒來得巧。” 丫頭給尹沉壁搬了一個小圓凳過來,尹沉壁一面坐下,一面笑道:“什么事?” “兩日后懷陽王大婚,下了帖子請咱們,就想叫你過來商量一下?!苯险f完,問老太君,“這懷陽王大婚,咱們家一個人都不去也不像樣子,聽說到時候皇后娘娘也會去,老太君覺得呢?” 老太君喝著茶,呵呵笑道:“既然皇后娘娘要去,這個面子咱們還是要給的,我反正是不去的,你是定國公夫人,你少不得要去應付一下。” 江氏嘆了一聲,轉(zhuǎn)而問兩個兒媳的意見。 謝霜有點為難:“五弟妹沒幾日就要回來,她是懷了身子的人,就這樣我還怕上下打點不好呢?!?/br> 江氏無奈,既然免不了要去應酬一番,那怎么也不能她一個人獨自去啊,沒兒媳在旁陪著怎么成?她這定國公夫人還有面子嗎? 尹沉壁想了想,笑道:“要不我陪母親去吧?!?/br> 其實她也不太想去,但又覺得后宅貴婦人之間的交際來往,該了解的還是要了解,也算是從一個側(cè)面多窺探些朝堂上的明槍暗箭。 那天從柏楊莊回來的路上,聞若青大致給她講了些朝堂上的事,她自己后來也在暗暗補著功課,這次可是個機會,就算沒什么收獲,就當去見見世面也好。 何況懷陽王的婚宴,很可能還請了姨父姨母一家,她自從嫁到聞家后就沒見過姨母了,說不定還能趁這個機會見見姨母,說上幾句話。 江氏聽她這么一說很有些高興,點著頭道:“那就這么說定了?!?/br> 第二天聞若青下值后又徑直去了梓晨院,紀師傅罵不走,也掃不走他,只得暗地里喚來了聞竣。 “你家六爺還有完沒有?去,把六少夫人請過來,把這兔崽子給我領回去。” 聞竣樂顛顛地去了,沒一會兒帶著六少夫人趕了過來。 尹沉壁進了院子,恭恭敬敬地對紀師傅行了一禮,紀師傅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剝著花生米,啜著小酒,朝東廂耳房努一努嘴。 她趕緊找了過去。 第076章 八陣圖 好像事情有點不妙…… 聞若青這輩子照鏡子的次數(shù)總共加起來恐怕都沒這兩天多, 這會兒他正舉著鏡子聚精會神在那兒檢視嘴角的傷痕,突然就發(fā)現(xiàn)鏡子中擠進來半張臉,那半張臉的主人一眼瞄見鏡子中的自己, 就定在那里不動了。 哎呀, 真是大意失荊州,看來此處也不甚安全。 他訕訕地把鏡子倒扣在桌上, 轉(zhuǎn)過頭來。 尹沉壁心疼地捧了他的臉, 左看右看,嫌看得不夠清楚,還把他的下巴朝窗下亮一點的地方拽。 “怎么搞的, 讓崔爺打成這樣!” 他心里不樂意了, 這話說的, 好像他很弱似的, 明明是他讓著那小子, 心里隱隱知道他為什么發(fā)火, 才由得他發(fā)泄一下。 “疼不疼啊?”